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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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真心可在這個稱呼裏
翌日一大早，晉王府門口特別熱鬧。
除了在外頭花天酒地的晉王爺，晉王府的主子，幾乎聚了個齊全。
晉王妃、剛即位的洛世子、寧平郡王、寧清郡主都在，他們都是為了去湊瓊花宴這場熱鬧。
個個容光煥發。
尤其是洛世子。
他剛剛從郡王位升至世子位，滿臉春風得意，正需要這麽一場盛會來展露展露威風呢。
不過，眼見著白衣男人和紅衣女子相攜而來，他的笑容瞬間凝滯了。
他父王偏心！皇伯父也跟著偏心！
他在吏部兢兢業業多年，才混了一個郎中的職務而已！而皇伯父一封大哥就封了刑部侍郎，官職一下子就越過了自己。
他大哥這些年除了才名在外這個好處外，又有過什麽貢獻，憑什麽一下子就封了侍郎？
他還來不及收起目光中的不忿，晉王妃走向了淩北辰夫婦，擋住了他的視線。
晉王妃朝淩北辰季明舒笑得很和藹，自從淩北辰從世子位上下來後，晉王妃對他們夫婦二人和眉善目多了。
一陣寒暄後，洛世子已經調整好了表情，他上前來，雖然他有爵位，身份比淩北辰高一大截，但是在晉王府就得按照禮法稱呼淩北辰一聲大哥。
淩北辰微微頷首，淡淡回應，“二弟。”雖然語氣平淡，但是相較於平時冷冰冰的他，這個反應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季明舒面上平靜得很，心裏卻是感嘆著，淩北辰對於這位二弟的所作所為還真是完全不記仇啊，實在是……大度！
她正這麽想著，沒想到突然被點名了。
晉王妃蹙眉看她，“你就穿成這樣去參加瓊花宴？”
季明舒看著晉王妃的嫌棄表情，差點兒以為自己穿了乞丐裝，她低頭看了看，扯了一下紅裙，反問，“這不好麽？”
小隨也道，“小姐這樣就已經很好看了呀！”
淩北辰淡淡地看了季明舒一眼，未有表示。
不過，其他兩人就沒有淩北辰這份淡定了。
晉王妃不悅地蹙了蹙眉，心想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一點兒規矩和體統都沒有。
另一個不高興的人是寧清郡主，她和自己這位大嫂還是第一次一同出席宴會，免不了被人比較，而她身為身份高貴的郡主，自然不能被季明舒比下去，所以她起了一個大早，讓丫鬟們將自己捯飭地完美無缺。
誰知，季明舒打扮這麽簡單，也不知她是沒把這場宴會放在眼中，還是沒將她放在眼中，真是……好挫敗好氣人！
在晉王妃和寧清郡主的目光下，季明舒覺得自己似乎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過，她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淩北辰，試探性地問道，“夫君，要麽妾身重新裝扮一下，稍後再與您匯合吧？”
小隨眼睛一亮。
本來那個計劃就因為這勞什子宴會延後了，若是可以拖延拖延，那計劃就可以順利進行了呀！
可惜，晉王妃擺擺手道，“這一打扮不得一兩個時辰，遲到那麽久，像什麽話？走吧。”她心情好，也懶得跟季明舒計較了。
馬車緩緩行駛著。
淩北辰正在看什麽卷宗，他的身側還擺著一小摞卷宗和文書。
他神情專註，效率極快，說是一目十行也不為過，那嫻熟的樣子，可不太像是剛剛接任刑部侍郎之位的新手。
看來，清序學院很鍛煉人嘛！
季明舒面露幾分遺憾，就像是一個深閨怨婦埋怨自己的丈夫一般，說道，“夫君還說陪妾身來參加宴會呢，結果這樣忙……”
淩北辰這張常年冷清的臉，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在季明舒面前破功了，他俊眉挑了挑，聲音清寒而冷漠，“換個稱呼。”
換個稱呼，那也只有殿下了。
雖然淩北辰世子的爵位沒了，但他是晉王的嫡長子，叫一聲殿下，也沒問題。
不過，季明舒假裝不懂。
她一臉認真思索的模樣想了一會兒，問道，“不叫您夫君，那叫您北辰？”
淩北辰臉刷的沈了，視線從卷宗上收回，不悅地看著她。
季明舒不待他回答，便自顧搖頭，說道，“不好，這聽起來像是長輩叫的稱呼……”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要不然，妾身叫您的字吧？就叫您子緩吧？”子緩……這麽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她就覺得好肉麻。
淩北辰鳳目逐漸凝聚寒意。
季明舒見他這樣，也顧不上肉麻了，她樂了，當然她不會表現出來，她故意眨著眼問，“您喜歡這個稱呼嗎？子緩？”
誰知，淩北辰突然收回了視線，重新翻看著卷宗，只丟出兩個字，“隨你……”
顯然是不想說話了。
季明舒全然不介意他的冰冷，她似乎不知道他在忙一般，繼續叨叨，“妾身覺得，還是叫夫君好，叫一聲「子緩」，不知道的，還以為妾身與您是朋友呢，只有這一聲「夫君」，才是妾身與夫君關系的象征。”
畢竟，叫夫君，肉麻到的人是他，而叫子緩，肉麻到的人是她自己。
淩北辰卷宗擋住了鳳目，看不出他的情緒，只聽他冷聲甩來兩個字，“閉嘴！”
若是常平和冷延聽到這一句「閉嘴」，一定會很驚訝。雖然他們的主子性情冷清，但是教養是極好的，他們完全想象不出，什麽情況下，主子會吐出這句話來。
季明舒被他罵了這一句，不傷心，也不生氣，她在表達乖巧會聽話的同時，又叨叨了兩句，“夫君說什麽，妾身都會聽的，夫君想要安靜，那妾身就不打擾夫君了，妾身給夫君沏茶吧，您一會兒看累了就可以喝。”
一句話提了三次「夫君」，她絕對是故意的，也就是淩北辰定力好，若換個人，很可能會想把她扔出車外。
茶香裊裊，溢滿車廂。
“夫君，茶已經泡好了，您嘗嘗吧。”
淩北辰沒反應。
季明舒語氣都急了，活像淩北辰出事了一般，她喊道，“夫君？夫君？”
再讓她這麽喊下去，車外的人都得聽到這一聲「夫君」，淩北辰放下卷宗，鳳目帶著凜冽的寒意。
季明舒立馬笑了，把茶杯遞過去，“嘗嘗妾身泡的茶吧？”
事實證明，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淩北辰突然一把抓住她的皓腕，鳳目凝著她，目光灼灼，“季明舒，你的真心可在這一聲「夫君」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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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可在這個稱呼裏
翌日一大早，晉王府門口特別熱鬧。
除了在外頭花天酒地的晉王爺，晉王府的主子，幾乎聚了個齊全。
晉王妃、剛即位的洛世子、寧平郡王、寧清郡主都在，他們都是為了去湊瓊花宴這場熱鬧。
個個容光煥發。
尤其是洛世子。
他剛剛從郡王位升至世子位，滿臉春風得意，正需要這麽一場盛會來展露展露威風呢。
不過，眼見著白衣男人和紅衣女子相攜而來，他的笑容瞬間凝滯了。
他父王偏心！皇伯父也跟著偏心！
他在吏部兢兢業業多年，才混了一個郎中的職務而已！而皇伯父一封大哥就封了刑部侍郎，官職一下子就越過了自己。
他大哥這些年除了才名在外這個好處外，又有過什麽貢獻，憑什麽一下子就封了侍郎？
他還來不及收起目光中的不忿，晉王妃走向了淩北辰夫婦，擋住了他的視線。
晉王妃朝淩北辰季明舒笑得很和藹，自從淩北辰從世子位上下來後，晉王妃對他們夫婦二人和眉善目多了。
一陣寒暄後，洛世子已經調整好了表情，他上前來，雖然他有爵位，身份比淩北辰高一大截，但是在晉王府就得按照禮法稱呼淩北辰一聲大哥。
淩北辰微微頷首，淡淡回應，“二弟。”雖然語氣平淡，但是相較於平時冷冰冰的他，這個反應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季明舒面上平靜得很，心裏卻是感嘆著，淩北辰對於這位二弟的所作所為還真是完全不記仇啊，實在是……大度！
她正這麽想著，沒想到突然被點名了。
晉王妃蹙眉看她，“你就穿成這樣去參加瓊花宴？”
季明舒看著晉王妃的嫌棄表情，差點兒以為自己穿了乞丐裝，她低頭看了看，扯了一下紅裙，反問，“這不好麽？”
小隨也道，“小姐這樣就已經很好看了呀！”
淩北辰淡淡地看了季明舒一眼，未有表示。
不過，其他兩人就沒有淩北辰這份淡定了。
晉王妃不悅地蹙了蹙眉，心想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一點兒規矩和體統都沒有。
另一個不高興的人是寧清郡主，她和自己這位大嫂還是第一次一同出席宴會，免不了被人比較，而她身為身份高貴的郡主，自然不能被季明舒比下去，所以她起了一個大早，讓丫鬟們將自己捯飭地完美無缺。
誰知，季明舒打扮這麽簡單，也不知她是沒把這場宴會放在眼中，還是沒將她放在眼中，真是……好挫敗好氣人！
在晉王妃和寧清郡主的目光下，季明舒覺得自己似乎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過，她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淩北辰，試探性地問道，“夫君，要麽妾身重新裝扮一下，稍後再與您匯合吧？”
小隨眼睛一亮。
本來那個計劃就因為這勞什子宴會延後了，若是可以拖延拖延，那計劃就可以順利進行了呀！
可惜，晉王妃擺擺手道，“這一打扮不得一兩個時辰，遲到那麽久，像什麽話？走吧。”她心情好，也懶得跟季明舒計較了。
馬車緩緩行駛著。
淩北辰正在看什麽卷宗，他的身側還擺著一小摞卷宗和文書。
他神情專註，效率極快，說是一目十行也不為過，那嫻熟的樣子，可不太像是剛剛接任刑部侍郎之位的新手。
看來，清序學院很鍛煉人嘛！
季明舒面露幾分遺憾，就像是一個深閨怨婦埋怨自己的丈夫一般，說道，“夫君還說陪妾身來參加宴會呢，結果這樣忙……”
淩北辰這張常年冷清的臉，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在季明舒面前破功了，他俊眉挑了挑，聲音清寒而冷漠，“換個稱呼。”
換個稱呼，那也只有殿下了。
雖然淩北辰世子的爵位沒了，但他是晉王的嫡長子，叫一聲殿下，也沒問題。
不過，季明舒假裝不懂。
她一臉認真思索的模樣想了一會兒，問道，“不叫您夫君，那叫您北辰？”
淩北辰臉刷的沈了，視線從卷宗上收回，不悅地看著她。
季明舒不待他回答，便自顧搖頭，說道，“不好，這聽起來像是長輩叫的稱呼……”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要不然，妾身叫您的字吧？就叫您子緩吧？”子緩……這麽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她就覺得好肉麻。
淩北辰鳳目逐漸凝聚寒意。
季明舒見他這樣，也顧不上肉麻了，她樂了，當然她不會表現出來，她故意眨著眼問，“您喜歡這個稱呼嗎？子緩？”
誰知，淩北辰突然收回了視線，重新翻看著卷宗，只丟出兩個字，“隨你……”
顯然是不想說話了。
季明舒全然不介意他的冰冷，她似乎不知道他在忙一般，繼續叨叨，“妾身覺得，還是叫夫君好，叫一聲「子緩」，不知道的，還以為妾身與您是朋友呢，只有這一聲「夫君」，才是妾身與夫君關系的象征。”
畢竟，叫夫君，肉麻到的人是他，而叫子緩，肉麻到的人是她自己。
淩北辰卷宗擋住了鳳目，看不出他的情緒，只聽他冷聲甩來兩個字，“閉嘴！”
若是常平和冷延聽到這一句「閉嘴」，一定會很驚訝。雖然他們的主子性情冷清，但是教養是極好的，他們完全想象不出，什麽情況下，主子會吐出這句話來。
季明舒被他罵了這一句，不傷心，也不生氣，她在表達乖巧會聽話的同時，又叨叨了兩句，“夫君說什麽，妾身都會聽的，夫君想要安靜，那妾身就不打擾夫君了，妾身給夫君沏茶吧，您一會兒看累了就可以喝。”
一句話提了三次「夫君」，她絕對是故意的，也就是淩北辰定力好，若換個人，很可能會想把她扔出車外。
茶香裊裊，溢滿車廂。
“夫君，茶已經泡好了，您嘗嘗吧。”
淩北辰沒反應。
季明舒語氣都急了，活像淩北辰出事了一般，她喊道，“夫君？夫君？”
再讓她這麽喊下去，車外的人都得聽到這一聲「夫君」，淩北辰放下卷宗，鳳目帶著凜冽的寒意。
季明舒立馬笑了，把茶杯遞過去，“嘗嘗妾身泡的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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