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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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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惡念

再次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然西落,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盼安和盼平兩人擔憂的坐在床邊,她搖搖頭,頭疼欲裂。

“盼平!”朱念兒猛地清醒,“江花沒把你怎麽樣吧?”

盼平疑惑道,“什麽江花?我沒遇到江花啊,只是一個朋友說有急事,讓我過去幫個忙而已。”

“……?”她懵了,怎麽回事?

“娘,怎麽了?”

她搖搖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瞥了眼緊咬下嘴唇的盼安,抿抿唇,“你們陳叔叔呢?沒回來麽?”想起昨晚那個眼神,她就覺得心很痛。

“不知道。”盼安臉頰泛著淚痕,聲音哽咽。

朱念兒愧疚道,“對不起,是娘的不是,不該……”

她還未說完,盼安便搖頭打算:“不是娘的錯,這本就無法知曉的不是麽?”擦拭了掉落的淚水,“不過昨晚可嚇死我了,我和哥差點以為娘沒了……”

“是你,不是我。”

盼安氣笑:“這時候哥哥都要分你我……”

“我說過她有呼吸的……”盼平不服的嘀咕。

看著兄妹倆拌嘴,朱念兒望著窗幔,心中總覺得缺了一塊。

“娘,陳叔叔去哪裏了?”盼安洗了把臉,恢覆如初。

“吵了一架,分道揚鑣。昨晚估計太著急了吧。”她扯出一絲笑意。

盼安點點頭也沒追問,“娘,別笑了,比哭還難看。”

她能揍這姑娘麽?

“吵架嘛,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過陣子想開了就會回來了呢。”

朱念兒不置可否。

恐怕是難想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盡管朱念兒自己覺得身體沒什麽事情了,盼安也不允許她下床,很多東西都由她來幹,朱念兒心疼,可盼安卻說:“娘是好日子過慣了,忘了這些曾經安兒都幹過的,哪裏就嬌貴了?”

聞言,朱念兒不再阻止,在舒適圈太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身處於在貧民窟,而那些是他們必備的技能。

終於到第五天的時候,她忍不住了,不顧兩個孩子的反對,硬是出門活動了下筋骨,弄得整個人汗淋淋的才結束。

“真舒服。”

“娘以前不是最喜歡懶洋洋的麽?怎的現在有機會偷懶又不肯了?”

朱念兒撇嘴,“誰家教你偷懶是憋房裏不允許出來?”

盼安捂嘴嬌笑。

她看著眼前的八歲姑娘,突然一股悵然若失。

姑娘好像長大了。

“大夫說你受了驚嚇,應該靜養。”

“放屁,你娘我好得很,竟聽那大夫瞎胡說。”

“那娘生病了別看大夫。”

“你這張小嘴跟誰學的?懟人不待打草稿的?”

“娘。”

“……”

算了,朱念兒深呼吸,被起背簍,“走上山,咱們去挖草藥,沒準還能挖些好的賺些銀子。”

“那麽多銀子還不夠花麽?”

“坐吃山空,總會吃光的!”

“沒事,哥哥說了,娘的運氣,吃不光。”

“……”她算找到源頭了,眼神射向坐在院子裏看書的盼平,只見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模樣,朱念兒冷哼了一下,“別以為我看不見剛才你的書是放在石桌上的。”

盼平:“……”

其實她感覺,這般吵吵鬧鬧的過日子,蠻舒服的。但那晚黑衣人的話,扔回蕩在她的腦海,他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一直都知道。

可當這層窗戶紙被捅破,那人拿著榔頭敲碎了她的夢幻玻璃球的時候。

說不難受是假的。

這麽一番互懟,朱念兒也不想去找什麽草藥了,按照普通人的日子,田苗和馮姚給的,加上之前的打虎得的,勾過上無憂無慮的一輩子了。

這感覺跟做夢一樣。

真是啥啥都不愁啊!

躲在角落裏面的江花恨恨的盯著朱家大門,此時的她狼狽不堪,全身沒有一塊幹凈的,臉上塗滿了泥濘,旁人根本不能把她跟曾經的劉嫂子江花對比。

她現在就是一名不知道哪裏來的臟乞丐!

這段時間,她躲所有人生怕被認出來,吃著是被人丟棄的下水,喝的那河邊洗衣服的水,穿著從垃圾堆裏撿來旁人不要的破碎衣服,這一切,一切都拜她所賜!

她一定要讓朱念兒付出代價!

那次的火災竟讓她大命的逃了出來,還蓋了新房子,那群人真是愚蠢不堪!這一次有群人說是要找朱念兒,她主動請纓,幫忙設了一計調虎離山,沒成想這賤婦竟然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長時間沒剪掉的指甲深深嵌進臟兮兮的手心,刺痛讓她冷靜下來,身後傳來幾個討論的聲音,她忙躲起來,看去竟是朱念兒的父母,她勾起邪笑,靜靜看著。

“姑娘。”

“閨女。”

“姐姐~”

四個聲音,異口同聲喚出不同的稱呼,朱念兒望去,臉色瞬間耷拉下來,“你們來做什麽?”

朱父扯了個笑:“姑娘,這不聽說你蓋了房,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們受苦,特意蓋了個大房……”

“別笑,跟哭一樣。”

朱父:“……”

“哎呀,閨女。”朱母滿臉堆笑,熱情上前拉她的手,“雖說不是親生,可好歹養育你這麽多年,難不成你連這點情分都不顧了麽?”

“不顧。”她冷冷道。

朱母楞了一秒,裝委屈,哭哭啼啼,“哎呀閨女,我都那些老嬸子說了閨女很孝順,要接我來這裏,我都把房子給賣了,你倆弟媳都選好了,過兩天就要結婚嘞……”

“關我屁事。”她已經自立女戶,可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正好賣了房子有錢,自己去買個。”

“錢……用來當聘禮了,哪還有錢買房喲……”

“哦。”

朱母臉色漸漸變成菜色,“你當真這麽冷心麽?”

朱念兒懶得搭理他們,將門一關,丟他們一句:“記住,從你們趕我出家門的那刻,情分都斷了,你們的事情跟我可沒關系。”

“朱念兒!”是朱父的怒吼。

“嘖,我說朱持辛啊,求人是要把姿態放低,而不是擡高,你甭想拿那孝道來壓我,沒用!”

“你!”

門外忽的安靜下來,她豎起耳朵聽,幾聲淩亂的腳步離開了,朱念兒也懶得開門去驗證,哼著小調去給倆娃做飯去了。

好久沒大顯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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