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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家人會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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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白的燈光照在那人的臉上,映照得他原本就像死人一樣白的臉更加陰冷。燈光投射而下在眼窩處造成的陰影也難以阻止他人發現,他眼瞳中不斷燃燒的病態的火焰。

通過塞尓維格的視角,詩蔻蒂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嘲弄與恥笑毫不吝嗇地被表達出來。

那人蹲下身,微笑著對當時應該已經躺倒在地面上的塞尓維格說道:“嘖嘖嘖,人類果然不堪一擊。只不過用了一點小小的障眼法而已,所有人都沒有看出來,我明明沒有改變自己的脾氣呀!”他吃吃笑著,配合著濺到他側臉的血跡,怎麽看怎麽瘋狂,讓人不寒而栗。

對於詩蔻蒂來說,這種恐懼感更甚。因為她發現這段記憶並不是對方漏下消除的,而是故意留下來的。

“My fair lady,我們好久不見。不對,兩天前剛見過,只是那個時候你似乎沒有發現我和你開的玩笑。”英俊的臉上蕩漾著明朗的笑容,真是奇怪的組合。但是當他揚起笑臉的時候,很容易讓人忘記他本身的陰騭和危險。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知道看的人會晃一下神,而後才繼續道:“不管怎麽樣,能夠再次見到你真是非常高興。你看,我們兩個的的確確很有緣分吧!只是我有些失望你的品位似乎下降了,竟然找了那樣一個不成熟的人當愛人,不過我知道他是誰。我可以理解為你仍然深愛著我,只是在氣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嗎?”

說完,他故意收起笑容,睜大了雙眼,真誠地看著。如果是真的真誠,她也許還會不會如此生氣。但是撥開真誠,底下的勢在必得讓她氣得渾身發抖。看到這裏,她險些忘記自己掌下是一個人頭,而不是一塊磚頭之類的。因為她差點就要發力捏碎手下的頭顱。這麽多年沒見,他依舊是這樣一個自以為是的騙子、自大狂。

“你在做什麽?”就在她想要發怒的時候,史蒂夫等人終於出現在門口。他們一進來便看到詩蔻蒂滿臉怒意的,一副想要捏碎塞尓維格腦袋的樣子,這讓他們驚恐不已。只要一個不當心刺激到詩蔻蒂,塞尓維格就小命難保。而一旦塞尓維格死了,或者失去意識了,那麽對於洛基的一切指控都落了空。

詩蔻蒂回望了一眼,把諸人表情盡收眼底,接著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塞尓維格什麽都沒感覺到。雖然命是他的,比起其他人為他擔驚受怕的樣子,他卻是輕松得很。他的註意力又集中在腳底下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仿佛這世間百態才是他最感興趣的研究。

“我們都是蠢材,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她幽幽嘆道,“不過最愚蠢的還是我,我早應該想到的。”詩蔻蒂疲憊地癱坐在椅子上,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

索爾問:“詩蔻蒂,你到底在說什麽?”

“Brother,你可知道你們現在真正面對的敵人可比洛基難搞多了。”她淒慘一笑,看向索爾。索爾在她的眼睛裏面看到絕望、憤怒,還有無力。

“不是洛基?”索爾開口道。他並非完全消除了內心對於洛基的懷疑,只是從詩蔻蒂的角度來看,如果是洛基,她不需要如此絕望。

“當然不是他。和那個人比起來,洛基絕對頭腦清楚,也許是天底下最理智的人了。他是一個瘋子,一個超級自大狂,他認為世界上所有比他低級的生物都應該被毀滅。在漫長的生命中,他找到了一個排解無聊的最佳消遣方式。當情節輕微的時候,你們可以稱之為‘惡作劇’或者‘搗亂’。但是當事態無可收拾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會變成陪葬品。”

索爾被這個回答嚇了一跳,但是反觀詩蔻蒂的態度並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的妹妹他很清楚,分得出輕重緩急。“什麽的陪葬品?”

“他無聊的陪葬品。”

“他對你做了什麽事情?”索爾終於敏銳了一回。雖然詩蔻蒂為了不在眾人面前顯示出她懦弱的一面,拼命克制著不斷洶湧冒出的懼意,他還是從眼前人僵直的脖頸和脊背線條發現了她的異常。

有些時候明明自己能抗得過去,但是卻因為他人一句輕聲細語而潰不成聲。這句話說的就是詩蔻蒂現在的狀況。

索爾的問話才剛出口,他的手就被詩蔻蒂緊緊握住了。他開始思考,這個人到底帶給她多大的痛苦,因為詩蔻蒂用力之猛,他可以確定自己的手已經被抓破了。血肉嵌入她的指甲,索爾不禁皺眉。這些天,他的眉頭似乎就沒舒展過。

這時,在門口看了一場好戲的諸人終於註意到自己的存在可能礙眼了。娜塔莎示意大家都退出房間,把裏面那個小小的四方空間留給神族兄妹。

當門被輕輕帶上之後,索爾蹲下身子,先前一直處於陰影下的詩蔻蒂的臉重見亮光。上面晶瑩的反光是淚痕。“Sister……”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傷心欲絕的妹妹,再一次覺得自己實在太過愚蠢。

原本一張嫣紅的嘴唇被潔白的貝齒咬破了皮,鮮血凝成了血珠掛在上面。眼眶微紅,此刻的詩寇蒂脆弱得根本不像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女武神。

“我沒有想到他還活著,我更想不到他竟然能追到這裏來。”

“索爾,你知道他有多可怕嗎?因為無聊,他毀掉了整個阿斯嘉特,他殺死了巴德爾,把‘諸神的黃昏’從預言變成了現實。他毀掉了世界樹,他在我面前殺死了姐姐們。他還把我困在他的身邊,讓我看著原先熱愛的世界變得滿目瘡痍,看著我最喜歡的星星一顆一顆從天際隕落。”

“最後,我以為老天有眼,他終於死在了海姆達爾的劍下,但是沒想到這個狡猾的人竟然逃過了死神的左手。”

詩蔻蒂哽咽著,有些語無倫次地訴說著。索爾學著小時候那樣,把手掌放在詩蔻蒂的頭頂,輕輕撫摸著,試圖安慰她。

“我失去了家園一次,我不想再次失去它。我愛阿斯嘉特,我愛地球,就算這裏有不喜歡我的人,我也不想讓它經歷那樣恐怖的毀滅過程。”

過了好一會兒,詩蔻蒂才把心中的懼意發揮盡。她反覆做著深呼吸,抹掉了臉上剩餘的淚痕,眼睛重新回到以前的堅定。

索爾放開詩蔻蒂,問道:“現在好些了嗎?”

詩蔻蒂點點頭,她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既是給她自己的鼓勵,又是展示給索爾看,她已經恢覆正常。“抱歉讓你看到我哭鼻子的醜模樣了。剛剛是最後一次,以後不管遇到什麽,我都不會再流淚了。他知道我會害怕,所以故意留下這段影像。我又上了他的當。不過這也算是最好的提醒方式。我安逸太久,都忘記他是多麽變態的一個人了。”

“那我想,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剛才在塞尓維格的腦袋裏面看到了什麽了吧!”

詩蔻蒂輕輕點頭,繼續道:“我會告訴你我看到了些什麽。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也會告訴你這些日子洛基做了些什麽。因為我要向你證明,那些事情都不是洛基做的。你們找錯人了。”

“如果證明不了呢?”

“不可能證明不了。只有你們不肯相信的可能性。”

“你還是這麽相信他……”索爾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看著詩蔻蒂這麽相信洛基,直到現在依然如此,他想,自己是不是也該拋棄一下成見,嘗試重新審視一下洛基。接下來,詩蔻蒂的回答更叫他動容和羞愧。

“當然。他是家人,也是愛人。無論是哪一種身份,我都應該相信他。索爾,也許以前我是以贖罪的態度想要留在他身邊,但是現在我不這麽認為了。”

詩蔻蒂的認真樣兒叫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接著他抿唇一笑,摟著她的後頸,道:“Good girl。我支持你。”

聞言,詩蔻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索爾摸摸鼻子道:“作為家人不就應該相信家人的麽?雖然我無法原諒洛基曾經犯下的罪行,不過我也不允許有人冒充我的弟弟欺騙他人。更不允許有人替我管教他。”

“謝謝你,索爾。在我孤立無援的時候站在我身邊,支持我。”詩蔻蒂感動地道。

“這就是家人會做的事情。他毀了你的家,可是你也找到了另一個可以讓靈魂棲身的地方。原諒我前一陣子的態度。”索爾道歉。

“我原諒你,因為那也是家人會做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12.15 改字句 如有打攪,還請見諒!

妹子與錘哥冰釋前嫌啦~~~鼓掌~~~不管怎樣 錘哥都是一個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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