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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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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一場賭博游戲,成功了皆大歡喜,若是失敗了……

詩寇蒂不敢想下去,洛基的脾氣無人能摸得透。即使是她,也不敢百分百保證自己的預測是正確的。

洛基直直地盯著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而她也是如此。兩個人就這麽互相僵持了好長時間。

“好吧。”她放棄了,率先在這場幼稚的比賽中舉白旗投降。如果兩個神祗因為鬥氣而成了鬥雞眼什麽的,真是太影響形象了。被其他人知道的話,別說大牙了,連眉毛都會笑掉吧。

洛基怔住了。“你同意了?”他還以為兩個人會吵起來呢。

“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怎麽辦?而且無論我同意不同意,你都已經決定了不是嗎?現在進行的也只是通知這個環節吧。”幾千年的兄妹沒白做,洛基的打算就和詩寇蒂預料的一樣。

詩寇蒂把洛基的表現理解為默認,她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燭光晚餐什麽的都是幌子。突然,一股不同於酒醉的眩暈感襲擊了她,她發現眼前的洛基有分裂成兩個的趨勢。她無奈了,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又做了什麽?”

“我以為你不會同意,所以就用了一點點小伎倆。”洛基無辜的表情和兒時惡作劇被母親抓住時一模一樣。

意識漸漸從體內抽離,她覺得眼皮好重。“睡著了就好了,等你再次睜開雙眼,一切都將不同。”那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聽完之後,她徹底暈了過去。在意識墮入黑暗的最後一刻,她在心裏祈禱:希望真的一切順利。

地下室內,塞爾維格靜靜地坐在電腦前,但是整個人明顯處於意識放空的狀態。現在整個地下室就只有他一個人,原先的助手們都被放了大假,短時間內沒人會回來上班。所以,他故意關閉了周圍的燈光,只留下了自己頭頂上的那盞還開著。

明晃晃的燈光照在他身上,在桌面的反光之下,使得整個地下室看上去更加冷清。他莫名地開始猶豫,也許自己不該這麽早就把實驗的結果告訴洛基的。

就在他陷入苦惱境地的時候,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了。黑暗處傳來鞋跟敲擊地面的回響,一下又一下,氣定神閑的感覺就像是在信步游覽。塞爾維格回頭一看,洛基懷裏打橫抱著詩寇蒂向他走來。

這是塞爾維格第一次見到詩寇蒂,雖然這個名字他早就從他人的嘴裏聽到過。他曾經想象過,這個姑娘會長成什麽樣。今日一見,他發現以前的想象都太過片面了。她的五官很美,但是用人類的語言難以描述。而她通身的氣質,他亦未從他人身上看到過。

洛基的臉上一片平靜,塞爾維格看不出任何情緒,就像他懷裏抱著的是無關緊要的人。不對,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人,首先,按照洛基的性格他肯定不會抱著那個人;其次,他的臉上更可能是鄙夷的表情。更不要說,洛基放下她時輕手輕腳,連頭發都註意著不要被壓到。

塞爾維格幾乎就要懷疑,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之前那個瘋狂的神祗了。從進入房間到放下詩寇蒂,洛基一直沒有開口。

“準備好了?”冷冷的聲音讓塞爾維格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哦,是的。”他趕緊回答道,但是嘴上這麽說,他的身體卻沒有動。他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直挺挺地站在手術臺邊上。地下室的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角落的儀器發出輕微的運轉聲。

“需要幫手?”洛基轉身問道。

塞爾維格搖頭。

“那就快點動手吧。”說完,洛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地下室。比起來時的悠閑腳步,走的時候卻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被迷暈的副作用,詩寇蒂覺得自己輕飄飄的,仿佛靈魂出竅、浮在空氣中一般。她的全身軟綿綿的,用不上一絲力氣,而意識模模糊糊,分不清到底是身處夢中還是現實。

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她覺得自己頭頂上肯定有一盞很亮的燈。刺眼的燈光照得她頭疼。她覺得周圍的空氣好冷、自己的手腳冰涼,好想找一個東西暖和一下。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麽,最多只是不適而已。

現在最困擾她的問題是從頭到腳她都覺得好痛。不是刀割的那種疼痛感,也不是被人狠狠敲擊的那種鈍痛感,而是像長身體時從骨頭開始向外發散的那種隱隱作痛的感覺。你感覺得到它的存在,但是你卻說不清楚具體疼痛的位置。

這種感覺已經久違好多年了,準確的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再也沒體驗過。這是成長的痛苦,是力量增長的特征。她想起了記憶深處的一段過往。

當年,她親眼看著索爾在地上痛得打滾,滿頭大汗,連腰都直不起來。弗麗嘉雖然心疼,卻束手無策。因為這是慣例,誰都免不了經此一役。

接著,是洛基。就算已經見識過索爾驚天動地的反應,他也沒有想到這種痛楚是那麽深刻。與索爾不同,洛基的性格特點決定了他不會把自己的情緒外露太多。所以,即使疼到連嘴唇都咬破了,他仍舊一聲不吭。

詩寇蒂是在無意中發現了洛基的不對勁。從練武場下來,他的臉色就不太好,不過剛開始她和大家一樣都以為是索爾贏了他的緣故。連稍後的用餐時間,他都一直默默的,沒有說一句話。

“真是不禁輸。”她聽到範達爾的輕聲抱怨。洛基一向就是瑕疵必報的個性,範達爾的嗓門這麽大,一定被他聽到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今天洛基並沒有用法術對範達爾進行惡作劇。就是這個小小的反常之處,讓她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他們兩個的宮殿很近,所以兩人經常一起行動,但是今天洛基丟下她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所以,現在她出現在洛基的宮殿門口。

身為阿斯嘉特的二王子,洛基的身份同樣尊貴,但是卻不如索爾受歡迎。他的宮殿和她的一樣,大多數時候都是冷冷清清的。而且,比起她的來,似乎洛基的宮殿更加陰森和寒冷。

她推開門,沒在書桌前見到洛基,也沒在臥房找到他的人影。找遍了整座宮殿之後,她才在陳列室找到人。洛基的陳列室裏面放著的都是他從各個地方搜集來的魔法書,上面記載的魔法足夠所有阿斯嘉特人學習至壽終正寢的那一天。

這個時候,洛基已經拔高了,所以詩寇蒂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把自己團成一團,雙肘抱著膝蓋縮在角落裏。再加上燭光太暗,他又躲在陰影處,若不是那沈重的呼吸聲,她都發現不了。

“洛基。”詩寇蒂慢慢向他靠近。離得近了,她才發現洛基一直在顫抖,緊握的雙拳捏得指骨都發白了。瞬間,她清楚地明白了這一整天洛基反常的原因。

她體驗過,所以知道這種疼痛是多麽難以忍受。硬挨確實能夠挨得過去,但是很容易傷了自己。她又走近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一個拳頭。但是就在她想弄清楚洛基到底現狀如何的時候,她被狠狠推開了。

“離我遠一點!”洛基終於擡起了頭。她看到了一雙發紅的眼睛和一張汗濕的臉孔。泛著潮紅的臉讓她意識到,洛基的問題比索爾嚴重多了。這恐怕不是一個人躲起來就能解決的,弄得不好,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詩寇蒂猛地站起身,丟下一句“你等著,我去找父王和母後”便要離開。但是陳列室的門在她面前砰地一聲關上了。少了外面的燈光,整個陳列室更加晦暗了。

“不許去。”角落裏傳來洛基咬牙切齒的說話聲。明明每說一個字都要費這麽大的力氣,卻依舊犟得像一頭牛。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會死的?你的額頭好燙,可是身上又好涼。這不是正常的現象。”洛基不清楚,可是詩寇蒂知道那是因為洛基身為霜巨人的體質和在仙宮學習的魔法相互抵觸的原因。

奧丁的力量與冰霜巨人的力量相互抗爭,想要爭取這個身軀的控制權,而洛基自身並不懂得要如何化解這種沖突。

“不行。我一定要告訴去告訴奧丁。”她知道奧丁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她低估了洛基的忍耐力,她的手被緊緊拽著。洛基用力太過,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裂開了。由此可見,他本身到底承受著多麽大的痛苦。

“我不允許你去。索爾可以,我也可以!”洛基低吼道。

詩寇蒂做不到和病人意氣用事,同時她的力氣也拼不過蠻橫的洛基。她放棄了去找奧丁幫忙的想法,取而代之的是輕輕擁著腳邊團成一團的洛基。

懷中一片冰涼。就像現在她的感覺。

迷糊間,詩寇蒂感覺到頭頂的燈光暗了下來。有人在她耳邊喊她的名字,她聽到了,可是張開嘴巴卻喊不出任何聲音。

難以忍受的疼痛漸漸緩和,她覺得自己的身體燙得快要燒起來,直到落入一個冰涼的懷抱。

“疼……”她喃喃著,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只是感覺擁著的懷抱又緊了幾分。涼涼的體溫緩和了灼燒的感覺,她不自覺地靠得更近一些。

滿頭大汗的賽爾維格虛脫了一般,靠在墻上。理論和實際操作的差別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明明做好了兩手準備,卻硬是被突發狀況搞得心力交瘁。

當力量在詩寇蒂體內積聚的時候,機器幾乎爆表作廢。他看到詩寇蒂面上痛苦的表情,像是有人在她身上施展天底下的最嚴酷的刑罰。汗水就像下雨一樣,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蒸騰的熱氣把地下室弄得像浴室。

原本雪白的肌膚變成了赤紅色,好像在太陽底下足足曬了整整三天三夜,幾近蛻皮的結果。他可以說是擔心加害怕。如果實驗真的失敗了,他絕對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或許連骨灰都不會剩下。

讓他吃驚的是,詩寇蒂撐下來了。

當宇宙魔方的藍光熄滅的瞬間,她的j□j聲也停止了。緊隨其後的是重重的呼氣聲,如釋重負地。

命保住了。塞爾維格來不及慶幸,便被身邊的人影給嚇到了。洛基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身邊,緊蹙的眉頭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他二話沒說抱起詩寇蒂,一眨眼的功夫,就從他面前消失了。

他跌坐在地,不禁伸手抹去滿頭的汗水。他的雙腿還在顫抖。也許以前他還曾經疑惑過詩寇蒂對於洛基的重要性。只有最瘋狂的人才會讓自己在乎的人參與這種無法預料結果的實驗。他以為……是利用而已。

但是前面映入他眼球的景象使他意識到自己的原先的想法大錯特錯。

上帝啊。地獄中的惡魔也比不過剛才洛基面上的表情。相較之下,他覺得自己以前看到的插圖上的各種惡魔都像天使一般慈眉善目。

那種從心尖泛開、深至骨髓的顫栗,他這輩子,不對,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作者有話要說: 12.10 改文字 如有打攪,還請見諒。

昨天沒更新讓大家失望了……所以今天早點放上來……

希望大家能早點看到……

乃們會覺得妹子的性格太弱嗎?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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