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李府完了咱還有張府，還有整個江南。”柳落月絲毫不為周圍的慘象所動，嘴角的笑容未變過。

“二小姐，你為何會變成這樣？求您放過李府吧，李府好歹也養了您那麽多年。”一個下人跪在了柳落月面前。

“翠怡？”柳落月凝視著這個年輕的婦人，沈睡多年的記憶緩緩打開。柳落月透過那雙眼睛，依稀可見當年那個善良的女子。翠怡是家生子，父親是府裏的一個管事，母親則是一個很有面子的婆子。翠怡雖然是丫鬟，卻也過得極為體面，府裏的主子多少給她些面子。柳落月搖了搖頭，沒有經歷過痛徹心扉的感覺的人，永遠都可以用善良去原諒一切。

“我不想殺你，僅此而已。”柳落月話音剛落，翠怡就暈倒在地上。

“柳落月，我李府好歹養你這麽多年，你就是這麽恩將仇報的嗎？”李老夫人怒斥道。

柳落月的目光緩緩移到李老夫人那裏，嘴角依舊是笑容：“李老夫人，我想起來了，你的一位故人恐怕很有興趣見你吧。”

柳落月不顧李老夫人恐怖的眼神，緩緩走向前來：“你來記得任彩吧？”

“那個賤人！”未等李老夫人反應過來，倒是李若然淒厲地叫聲想了起來。

“下藥下到自己兒子頭上，你真是一個好母親。李若然，你還有什麽資格活著，你不過是一場算計，一個錯誤的產物罷了。”柳落月毫不留情地說著。

“不，我不是！”

那是一個決絕的女子，雖然無法逃脫情網，可是李巒鵬已經死了。若是李巒鵬還沒死，柳落月可不敢把人交給她。吩咐穆梧把人送到任彩那裏，柳落月這才覺得穆梧真的很有用。

李府如今還活著的，不過是些老人，也受了重傷，柳落月懶得理會他們。柳落月召喚出小黑，小黑瞬間抓起李若然，飛向張府。柳落月也不做別的，就是讓李若然眼睜睜地看著張府的人被鬼魂屠殺。

若是以前的柳落月，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靈界本就不是什麽和平的地方，柳落月身邊跟真的人多不是什麽善類，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雖然平日裏顯現不出來，但是一旦出現一個契機，那麽爆發出來的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惡魔，你真是個惡魔！”李若然惡狠狠地喊道。

柳落月看著李若然有些猙獰的樣子，突然見很想大笑：“李若然，我給你一個機會。穆梧，招孽訣。”

“我來，我來！”還未等穆梧出手，一邊的乾和興致勃勃地沖了上去，右手輕輕地掐了一個法決。

一道紅光襲向李若然，李若然的神色瞬間就變了，臉色逐漸變得慘白，甚至扭曲：“不，不是我，是主人讓的。求求你，放過我吧！”

看著李若然痛苦的樣子，柳落月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李若然，你自己造的孽終究要承擔的。招孽訣不過是一個小把戲，在靈界相當於惡作劇用的。可是僅僅是在靈界。招孽訣，顧名思義，一個人一生多少回犯下寫罪孽，犯的罪孽越多，招惹的業力也就越重。李若然陷入業力中，纏繞著她的就是痛苦與絕望。若是李若然真的是一個幹凈的人，招孽訣對她沒有任何作用。當然了，對於靈界之人來講，招孽訣根本就沒什麽作用。要說在靈界中想要找一個幹凈的人，恐怕只有剛出生的嬰兒了。好在招孽訣只對沒有法力的凡人有用，否則靈界還不亂了。

“咦，住手！”柳落月突然叫道。

那個鬼魂雖然不怎麽甘心，卻還是放下了眼前的這個小廝。柳落月細細地打量著這個小廝，她記得他。說他單純也好，說他心善也好，她還記得他就是那個雨夜為她開門的小廝，也是他一個小廝居然記得她的聲音，為她爭辯。

“二小姐……”小廝有些遲疑地叫著，隨即慌忙改口，“不，柳小姐。”

“你知道我？”柳落月有些詫異地問。

小廝想了想，還是說道：“離城都傳遍了，說是柳小姐的失蹤和夫人有關，老爺為此沒少和夫人吵架，夫人一氣之下回了娘家。還有……還有有傳言說是柳小姐就是當年的李府二小姐。”

小廝剛開始並不相信，畢竟就算是保養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十年的時間容顏沒有絲毫變化。

“你覺得我這麽做對嗎？”柳落月問道，“不管你怎麽回答，我都會放過你。”

小廝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我不是聖人。”

是啊，他不是聖人，她亦不是聖人，她只是一個有些小善良卻也很自私的女人而以。

“小黑。”柳落月輕聲喚道。

小黑自然懂得自家主子的意思，抓起小廝就離開了。聰慧的小黑在臨走之前又抓起張府的幾個值錢的東西，瞬間就飛走了。

“然然，為什麽？為什麽？”整個張府還有幾個忠心的，護著張路桐沖到大門口，試圖逃脫。

“老爺，快走啊！”

“然然……”張路桐猛地沖了上來，想要抓住柳落月的一角，卻被穆梧擋住了，“你為何如此狠心！”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更何況，張路桐，你認為你真的無辜嗎？”柳落月冷笑著。

柳落月就那麽安靜著看著穆梧，波瀾不驚的眸子宛若一潭死水。她從未想到，他們會有這麽一天。就是為了這個男人，她痛苦了十年，傷了蕭逸熙的心。如今，蘭姨也是因為這個男人而死。若說從前的柳落月即使不再愛張路桐，卻多少還是有些情誼，畢竟這個男人真的給了她一段幸福的時光。如今，柳落月再次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心中有的只是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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