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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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晚已經看不到星光, 人工霓虹點綴在每個黑暗處，暗喻著夜的躁動。
長街一望無盡，只遠遠的, 聽到中心廣場最高處鐘表整點時敲擊出的聲音, 一下一下，似敲在人心口。
盛聞言一路無言, 只在紅燈的時候才靜靜地從後視鏡裏看後座的人一眼。
“那便不是。”
沈在說得輕描淡寫, 自然至極，好像不需要做什麽考慮便選擇相信她。
而他在書房裏的時候也是這樣, 沈雲霓的言論他似乎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好像……他只是相信他所看到的。
盛聞言有些迷茫有些竊喜，雖然很不想承認, 但從小到大，確實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站在她這邊。
“明天我不去公司, 明天中午你把越聲影視的資料給我送過來就好。”車子停在了沈在家停車場時，他說了聲。
盛聞言似乎這會才有些回過神：“喔……好的。”
“這個給你。”
盛聞言回頭，看到他手心有個香奈兒的小盒子，“給我的？什麽？”
沈在：“戒指。”
“啊？”
盛聞言接過, 打開，看到裏面躺了枚銀色的戒指，是coco crush, 跟那天她給電動車車主時那枚一模一樣。
“這是……你買的？”
沈在：“以後別隨便給人開超出東西本身價值太多的價格，再有一次, 不報銷。”
盛聞言心裏在放煙花, 趕緊拿出來試了一下, 驚喜道, “大小合適。”
沈在：“陳助測過你放在你自己桌上的其他戒指。”
“謝謝沈總！”
“下車吧。”
盛聞言盯著食指的戒指看, 雖然她有很多其他戒指，也有過這枚戒指，但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現在帶著的這枚異常好看。
兩人下了車，盛聞言高高興興地繞去後備箱拿東西。
趙順慈在他們走之前給沈在和盛聞言都準備了很多吃食，說是她親手做的，讓兩人拿回來嘗嘗。
沈在：“我自己提，你可以先回去了。”
盛聞言見沈在左手右手都快拿滿了，趕忙搶過了一大半：“沒事我也不著急，我來提我來提，我是助理，哪有讓老板你忙活的道理。”
說著轉身就上了樓，沈在看了眼她的背影，只好跟了上去。
上樓後，盛聞言提著東西去了廚房，準備幫著放進冰箱。
“這些先放著吧，不用放冰箱。”沈在走了進來。
“為什麽，你現在要吃嗎。”
沈在：“嗯。”
想想也是，剛才在沈家吃飯的時候他確實也沒吃多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跟家裏長輩說話。
其實，她也沒吃多少，這會聽到沈在要補個夜宵，她都覺得餓了。
“那我放微波爐熱一下？”
“好。”
幾分鐘後，盛聞言把幾樣吃食放去了客廳：“可以吃了。”
沈在在餐桌邊坐下，拿起筷子後卻停住，擡眸看了盛聞言一眼。因為後者就站在桌旁，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沈在示意了下邊上的椅子：“要吃就坐下。”
盛聞言眼睛一亮，虛假地推了推：“啊？可以嗎？這樣可以嗎？”
“沒勉強你，不吃就出去吧。”
“不勉強不勉強！”盛聞言趕緊拉開椅子坐下，“老板讓陪著一起吃夜宵，我怎麽會勉強呢。”
別的一般，戲是真多。
沈在笑了下，給她遞了雙筷子。
“沈總，你媽媽做的東西真好吃，我還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肉和餃子。”
沈在面色尋常，淡淡道：“誇張。”
盛聞言卻是認真：“真的啊，因為它帶了媽媽濾鏡，媽媽做的東西總是不一樣的嘛。”
沈在筷子微微一頓，這才想起了眼前這個女孩子母親早逝，她此刻說好吃，可能真的是覺得這些菜是自己平時吃不到的，所以才好吃。
“你喜歡的話把其他的也帶回去，我吃不了那麽多。”
“那不用，夫人也給我準備了很多呢。”盛聞言感慨道，“哎呀，真羨慕你，你媽媽真好，我要是有這樣的媽媽就好了。”
沈在：“……”
兩人吃了會東西，盛聞言雖然餓，但是她怕胖，不敢吃太多，吃了一會就慢下了節奏。
手機震動了後，她幹脆放下了筷子。
是微信消息，讓她意外的是，竟然是沈樹亦給她發的。
沈樹亦：【今天在我家的事我聽雲霓說了，她胡說八道，我替她跟你道歉】
盛聞言想了想，給他回覆：【沒事啊，她也是從別人那聽說的。哎我就是這麽個形象，你也這麽認為不是？所以她也不是胡說八道】
沈樹亦那頭沈默了幾分鐘：【……抱歉】
盛聞言還是難得見他說這個，好奇道：【這個抱歉是替你，還是替你妹呀】
沈樹亦又是半天沒回覆，盛聞言知道這人估計是糾結了，她道：【不逗你了，你也不用道歉，反正我也無所謂】
沈樹亦：【你不生她氣就好】
盛聞言：【不生氣。哦對了，順便恭喜你。放心哈，你有女朋友了的話我不會去糾纏你的，百年好合】
沈樹亦這回倒是回得快：【我沒有女朋友】
盛聞言微微挑眉：【什麽念蕾來著？】
沈樹亦：【不是】
估計是：還不是吧。
盛聞言笑了下，沒有再回覆。
哎，那小美人確實長的清純漂亮，雖然她嘴上不肯承認，但她確實學不來那種文藝姑娘的氣質。
算了，flag倒了就倒了吧，就是得請那群人喝一年的好酒了。
真是肉疼。
“要吃飯就好好吃，玩什麽手機。”沈在冷不丁說了句。
盛聞言在他這也是聽話，連忙把手機揣回口袋裏，“是沈樹亦發消息說替他妹妹給我道歉，我回了下。”
說起沈樹亦，沈在自然能想起她對他的那些心思。
盛聞言也估計著他想到這個，趕忙道：“不過我也不是因為沈樹亦發我才回的，他有女朋友了我就不喜歡他了，真的。那個，我是吃飽了，閑著沒事才回人消息。”
沈在哦了聲，又問道：“樹亦有女朋友了？”
“算有一個預備對象吧，就上次我在酒吧說的那個小白裙。”
即然聊到酒吧，就不得不回憶那晚的慘烈。
沈在想起了那晚她哭的模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實在兇殘。他打量了眼此時輕描淡寫的她，似笑非笑道：“不打算哭了？”
“哭……哭什麽啊。”盛聞言知道沈在說的什麽，她有些尷尬道，“天涯何處無芳草，這顆草不行我就換一顆草，好看的草可多了，我才不會為一顆哭不停。”
沈在輕搖了下頭：“小孩心性。”
“什麽？”
沈在：“沒什麽，現在回完了嗎。”
“完了。”盛聞言道，“我說沒什麽好道歉的，一小丫頭片子嘛，我幹嘛跟她計較。”
“小丫頭片子？”沈在失笑，“你又比她大多少。”
“大三歲，三歲一代溝呢！當然算大很多了。”
三歲一代溝。
沈在看了眼盛聞言，下意識推算了下年紀。
九歲，這麽看來，他們之間有三個代溝。
“不過這也看人，比如，我跟您就沒啥代溝。”這人就跟突然有了透視似得，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沈在放下了筷子，也不再吃了：“別自說自話，吃完了回去。”
“哪有，我說的是真的，你看著跟我都差不多大呢。難不成，沈總你覺得我們兩有代溝？！”
沈在漠然：“你少說兩句，代溝會少一點。”
“……喔。”
最後盛聞言從沈在屋裏出來時，手上還是提了吃的。加上趙順慈給她準備的，兩手滿滿當當。
到了家後，她特意囑咐了阿姨小心存放，這才跑回房間。
可洗完在床上躺了好一會都沒睡著，滿腦子都是今天沈在說的話。
越想……越是開心。
沈在這個人有時候脾氣不太好，說話不太好聽。但，她覺得他是個好人，而且是，很好的那種人。
——
盛聞言最近都挺認真實習的，大概是因為這樣，盛天和很開心，這幾天對她特好，還給買了很多昂貴的東西。
盛聞言一開始還挺高興的，畢竟她這一個多月來真是過的比尼姑還素，什麽都沒買過。
可沒想到的是她高興沒多久，就在客廳桌上看到了一張醫院的b超單。
她也只是隨手拿過來一看，結果，卻在單子上看到了懷孕，妊娠，這些字樣。
她楞了下，看了眼單子上的名字：田嬌。
小媽的單子……
她，懷孕了？
盛聞言心口頓時一涼，一種很詭異的感覺爬滿了全身。
原來是懷孕了，難怪最近她爸那麽開心，難怪給她買了那麽多東西……這算什麽，安撫一下大女兒？
“單子原來在這呢。”田嬌走了過來，“我剛才隨手一放，就給忘了。”
盛天和跟在她身後走來：“你走慢點，小心些……”
說完看到單子竟然是在盛聞言手上，面色微微一僵：“聞言啊，看到了？我這剛想跟你說呢，你小媽懷孕了。”
盛聞言也沒說這單子是前幾天的，他要是真想說的話，早該說了。
她木訥地哦了聲，“知道了，恭喜。”
“哎呀你這孩子，恭喜什麽呢。誒，等會爸媽要去爺爺奶奶那吃飯，你也一起……”
“我不去了，我要去趟公司。”
盛天和：“你今早不是還說調休了，怎麽又要去公司？”
盛聞言：“有急事，沈在叫我去。”
說到沈在，盛天和果然一點都不懷疑了，“這樣，那你去那你去，看你現在這麽認真做事，爸爸很開心。”
“嗯，我先走了。”
“好，路上開車小心些。”
從家裏走出來，坐上車關上車門後，他們笑著討論小孩的聲音似乎才徹底消失。
盛聞言低眸看著手機，心情覆雜且微妙。
說生氣……也不至於，她早就知道他們在備孕，早就在爺爺奶奶那裏聽慣了小孩的事。
說難過……應該有一點吧，看到他們那麽期待那個小生命，多少有點嫉妒。
但更多的，似乎是沮喪，好像有一種……以後就會被徹底無視了的沮喪感。
“餵？什麽事。”手機傳來了一個聲音，低低的，帶著電流的磁性。
盛聞言恍然回神，這才發現自己電話已經打出去了，她把手機放在了耳邊，低低應了一聲：“是我，你在公司嗎。”
沈在頓了下，因為她的語氣。
“在，怎麽了。”
“我……我剛告訴我爸你讓我回去上班，所以，我現在能不能回去？”
沈在：“今天你調休。”
“我知道……”
“盛聞言，你怎麽了。”
感覺自己沒怎麽，但被他這麽一問，突然就有些委屈了起來，委屈到自己都覺得這委屈有點過了。
她低頭靠在方向盤上，悶悶道：“沈在，我爸爸要有新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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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不是。”
沈在說得輕描淡寫, 自然至極，好像不需要做什麽考慮便選擇相信她。
而他在書房裏的時候也是這樣, 沈雲霓的言論他似乎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好像……他只是相信他所看到的。
盛聞言有些迷茫有些竊喜，雖然很不想承認, 但從小到大，確實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站在她這邊。
“明天我不去公司, 明天中午你把越聲影視的資料給我送過來就好。”車子停在了沈在家停車場時，他說了聲。
盛聞言似乎這會才有些回過神：“喔……好的。”
“這個給你。”
盛聞言回頭，看到他手心有個香奈兒的小盒子，“給我的？什麽？”
沈在：“戒指。”
“啊？”
盛聞言接過, 打開，看到裏面躺了枚銀色的戒指，是coco crush, 跟那天她給電動車車主時那枚一模一樣。
“這是……你買的？”
沈在：“以後別隨便給人開超出東西本身價值太多的價格，再有一次, 不報銷。”
盛聞言心裏在放煙花, 趕緊拿出來試了一下, 驚喜道, “大小合適。”
沈在：“陳助測過你放在你自己桌上的其他戒指。”
“謝謝沈總！”
“下車吧。”
盛聞言盯著食指的戒指看, 雖然她有很多其他戒指，也有過這枚戒指，但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現在帶著的這枚異常好看。
兩人下了車，盛聞言高高興興地繞去後備箱拿東西。
趙順慈在他們走之前給沈在和盛聞言都準備了很多吃食，說是她親手做的，讓兩人拿回來嘗嘗。
沈在：“我自己提，你可以先回去了。”
盛聞言見沈在左手右手都快拿滿了，趕忙搶過了一大半：“沒事我也不著急，我來提我來提，我是助理，哪有讓老板你忙活的道理。”
說著轉身就上了樓，沈在看了眼她的背影，只好跟了上去。
上樓後，盛聞言提著東西去了廚房，準備幫著放進冰箱。
“這些先放著吧，不用放冰箱。”沈在走了進來。
“為什麽，你現在要吃嗎。”
沈在：“嗯。”
想想也是，剛才在沈家吃飯的時候他確實也沒吃多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跟家裏長輩說話。
其實，她也沒吃多少，這會聽到沈在要補個夜宵，她都覺得餓了。
“那我放微波爐熱一下？”
“好。”
幾分鐘後，盛聞言把幾樣吃食放去了客廳：“可以吃了。”
沈在在餐桌邊坐下，拿起筷子後卻停住，擡眸看了盛聞言一眼。因為後者就站在桌旁，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沈在示意了下邊上的椅子：“要吃就坐下。”
盛聞言眼睛一亮，虛假地推了推：“啊？可以嗎？這樣可以嗎？”
“沒勉強你，不吃就出去吧。”
“不勉強不勉強！”盛聞言趕緊拉開椅子坐下，“老板讓陪著一起吃夜宵，我怎麽會勉強呢。”
別的一般，戲是真多。
沈在笑了下，給她遞了雙筷子。
“沈總，你媽媽做的東西真好吃，我還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肉和餃子。”
沈在面色尋常，淡淡道：“誇張。”
盛聞言卻是認真：“真的啊，因為它帶了媽媽濾鏡，媽媽做的東西總是不一樣的嘛。”
沈在筷子微微一頓，這才想起了眼前這個女孩子母親早逝，她此刻說好吃，可能真的是覺得這些菜是自己平時吃不到的，所以才好吃。
“你喜歡的話把其他的也帶回去，我吃不了那麽多。”
“那不用，夫人也給我準備了很多呢。”盛聞言感慨道，“哎呀，真羨慕你，你媽媽真好，我要是有這樣的媽媽就好了。”
沈在：“……”
兩人吃了會東西，盛聞言雖然餓，但是她怕胖，不敢吃太多，吃了一會就慢下了節奏。
手機震動了後，她幹脆放下了筷子。
是微信消息，讓她意外的是，竟然是沈樹亦給她發的。
沈樹亦：【今天在我家的事我聽雲霓說了，她胡說八道，我替她跟你道歉】
盛聞言想了想，給他回覆：【沒事啊，她也是從別人那聽說的。哎我就是這麽個形象，你也這麽認為不是？所以她也不是胡說八道】
沈樹亦那頭沈默了幾分鐘：【……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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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樹亦：【不是】
估計是：還不是吧。
盛聞言笑了下，沒有再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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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飯就好好吃，玩什麽手機。”沈在冷不丁說了句。
盛聞言在他這也是聽話，連忙把手機揣回口袋裏，“是沈樹亦發消息說替他妹妹給我道歉，我回了下。”
說起沈樹亦，沈在自然能想起她對他的那些心思。
盛聞言也估計著他想到這個，趕忙道：“不過我也不是因為沈樹亦發我才回的，他有女朋友了我就不喜歡他了，真的。那個，我是吃飽了，閑著沒事才回人消息。”
沈在哦了聲，又問道：“樹亦有女朋友了？”
“算有一個預備對象吧，就上次我在酒吧說的那個小白裙。”
即然聊到酒吧，就不得不回憶那晚的慘烈。
沈在想起了那晚她哭的模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實在兇殘。他打量了眼此時輕描淡寫的她，似笑非笑道：“不打算哭了？”
“哭……哭什麽啊。”盛聞言知道沈在說的什麽，她有些尷尬道，“天涯何處無芳草，這顆草不行我就換一顆草，好看的草可多了，我才不會為一顆哭不停。”
沈在輕搖了下頭：“小孩心性。”
“什麽？”
沈在：“沒什麽，現在回完了嗎。”
“完了。”盛聞言道，“我說沒什麽好道歉的，一小丫頭片子嘛，我幹嘛跟她計較。”
“小丫頭片子？”沈在失笑，“你又比她大多少。”
“大三歲，三歲一代溝呢！當然算大很多了。”
三歲一代溝。
沈在看了眼盛聞言，下意識推算了下年紀。
九歲，這麽看來，他們之間有三個代溝。
“不過這也看人，比如，我跟您就沒啥代溝。”這人就跟突然有了透視似得，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沈在放下了筷子，也不再吃了：“別自說自話，吃完了回去。”
“哪有，我說的是真的，你看著跟我都差不多大呢。難不成，沈總你覺得我們兩有代溝？！”
沈在漠然：“你少說兩句，代溝會少一點。”
“……喔。”
最後盛聞言從沈在屋裏出來時，手上還是提了吃的。加上趙順慈給她準備的，兩手滿滿當當。
到了家後，她特意囑咐了阿姨小心存放，這才跑回房間。
可洗完在床上躺了好一會都沒睡著，滿腦子都是今天沈在說的話。
越想……越是開心。
沈在這個人有時候脾氣不太好，說話不太好聽。但，她覺得他是個好人，而且是，很好的那種人。
——
盛聞言最近都挺認真實習的，大概是因為這樣，盛天和很開心，這幾天對她特好，還給買了很多昂貴的東西。
盛聞言一開始還挺高興的，畢竟她這一個多月來真是過的比尼姑還素，什麽都沒買過。
可沒想到的是她高興沒多久，就在客廳桌上看到了一張醫院的b超單。
她也只是隨手拿過來一看，結果，卻在單子上看到了懷孕，妊娠，這些字樣。
她楞了下，看了眼單子上的名字：田嬌。
小媽的單子……
她，懷孕了？
盛聞言心口頓時一涼，一種很詭異的感覺爬滿了全身。
原來是懷孕了，難怪最近她爸那麽開心，難怪給她買了那麽多東西……這算什麽，安撫一下大女兒？
“單子原來在這呢。”田嬌走了過來，“我剛才隨手一放，就給忘了。”
盛天和跟在她身後走來：“你走慢點，小心些……”
說完看到單子竟然是在盛聞言手上，面色微微一僵：“聞言啊，看到了？我這剛想跟你說呢，你小媽懷孕了。”
盛聞言也沒說這單子是前幾天的，他要是真想說的話，早該說了。
她木訥地哦了聲，“知道了，恭喜。”
“哎呀你這孩子，恭喜什麽呢。誒，等會爸媽要去爺爺奶奶那吃飯，你也一起……”
“我不去了，我要去趟公司。”
盛天和：“你今早不是還說調休了，怎麽又要去公司？”
盛聞言：“有急事，沈在叫我去。”
說到沈在，盛天和果然一點都不懷疑了，“這樣，那你去那你去，看你現在這麽認真做事，爸爸很開心。”
“嗯，我先走了。”
“好，路上開車小心些。”
從家裏走出來，坐上車關上車門後，他們笑著討論小孩的聲音似乎才徹底消失。
盛聞言低眸看著手機，心情覆雜且微妙。
說生氣……也不至於，她早就知道他們在備孕，早就在爺爺奶奶那裏聽慣了小孩的事。
說難過……應該有一點吧，看到他們那麽期待那個小生命，多少有點嫉妒。
但更多的，似乎是沮喪，好像有一種……以後就會被徹底無視了的沮喪感。
“餵？什麽事。”手機傳來了一個聲音，低低的，帶著電流的磁性。
盛聞言恍然回神，這才發現自己電話已經打出去了，她把手機放在了耳邊，低低應了一聲：“是我，你在公司嗎。”
沈在頓了下，因為她的語氣。
“在，怎麽了。”
“我……我剛告訴我爸你讓我回去上班，所以，我現在能不能回去？”
沈在：“今天你調休。”
“我知道……”
“盛聞言，你怎麽了。”
感覺自己沒怎麽，但被他這麽一問，突然就有些委屈了起來，委屈到自己都覺得這委屈有點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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