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激動做什麽？那個丫頭可是恨你恨慘了的。”魔心的嘴角輕輕勾起，眼中的風情像是開到荼靡的曼珠沙華，妖艷而絕望的美麗。“她為了報仇，自願將這副身體獻給了我。”

靈犀緊緊皺眉，卻是停止了掙紮的動作，只是口中不斷吶吶自語，像是要說服自己一樣的說著嗎，“這……不可能，不會的。你殺了她最愛的哥哥，她怎麽會求你幫她？”

靈犀沒有忘記，那時顧流煙在夜裏向她哭訴哥哥的死，那樣的悲傷凝重。如此讓流煙憤恨的人，她又怎麽會和她求助呢？

魔心的眼中滑過銳利的光芒，不怒不惱，只是靜靜的說著事情的經過。

“我當年的確是殺了顧明城，可是，這對顧流煙來說卻是舊怨，而你這個自詡為她好友的人卻把她好不容易重新找到的愛戀依靠害死了，這無疑是將她的所有意志全部摧毀。”魔心緩緩貼近靈犀，聲音妖媚如劇毒的蛇輕吐舌信，冰冷異常，“你不知道，她跪著求我幫她報仇時的樣子，眼睛赤紅，帶著那麽濃重的恨意，猙獰而絕望。”

魔心忽然變了表情，一副悲憤欲絕的模樣看著靈犀，聲音嘶啞卻淒厲動人，“我那麽愛月朗，他分明已經願意接受我的，可他卻為了靈犀死在穆離塵的劍下，我寧願魂飛魄散，再不入輪回，也要叫他們血債血償！”

這便是顧流煙最後的話嗎？

靈犀閉上了雙眼，眼中滿是盈潤的水意，心中如同刀絞。她終於還是害死了他們，她最珍惜的朋友們，一個不留。

靈犀想起初遇顧流煙時，那個開朗耀眼得像是太陽一樣的姑娘，她的笑容那樣明媚，那樣讓人歡喜。是她教她穿衣梳妝，是她喚醒了自己那顆屬於女子的心情。夜裏她也會爬上靈犀的床，悄悄的和她訴說心事。流煙待她如姊，雖是平日裏總愛笑鬧，可是卻從來都是對她極好的。可她都做了什麽？

“對不起，流煙，對不起。”靈犀的眼淚溢出眼眶，滴滴晶瑩的落在地上，卻無聲無息。

“顧流煙因為蘇月朗的死，心魔漸出，我不過是略施小計，她便心甘情願的散去魂魄，將肉身給了我。”魔心捏緊靈犀身上的傷口，鮮血噴湧而出，靈犀禁不住輕哼一聲，臉色慘白。“她對我這般信任，我又怎能罔顧她一片癡情，叫她失望呢？”

魔心的眸中閃動著仇恨與嫉妒，語氣尖利，像是刀鋒一般割在靈犀身上，我可沒有忘，魔君為了你滅我妖形的那一劍，熾熱的魔焰灼燒肌膚，直至骨頭都燃燒殆盡，身體寸寸碎裂。那種痛，我也要讓你嘗嘗。”

魔心手中瞬間化出鋒利的彎刀，那彎刀寒光閃動，泛著妖冶的血光，一看便知是殺了無數人之後才能有的模樣。魔心反手一刀，靈犀只覺得手腕處猛然疼痛，然後便再也動不了了，手筋被斬斷，這手算是廢了。

靈犀額上冷汗涔涔，卻死咬住唇，不肯發出一聲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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