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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高考與大姨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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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月份天氣特別悶熱,上午十點多,太陽高掛,X省J市七中高三年級八班,天花板上六個風扇火力全開。

高三這座樓今年不做考場,教室後面精心制作的黑板報還保持著完好,板報正中間花式大字“高考倒計時1天”,夏今心不在焉的聽著班主任最後的雞湯。

“明天就要面臨你們人生中的第一個大的考驗,人生很多路都可以選擇但就是不能選擇放棄的路,希望你們盡力......”

班主任楊總再次向同學們註射最後一支強心針,有的同學認真聽取,有的註意力已不在,有的悄悄討論著,不同的人用著各種方式轉移發洩自己或緊張或激動或壓抑的心情。

“噗呲~噗~”

教室左邊靠窗位置,一位白色襯衣,高馬尾女生的身後傳來暗示性的聲音,後面短發波波頭的女孩子用一支中性筆不斷戳她背,伸長腿踢踢凳腿,手腳並用。

白癡才會感受不到,夏今下意識的擡頭看一眼老師,皺了皺眉頭,頭向後微仰,小聲說道:

“幹什麽?”

“下課後準備做什麽,一齊去看教室熟悉考場?然後逛逛校園”後桌短發波波頭可愛女生問道。

“ok,中午要不要睡個午覺”

“睡什麽睡,你睡的著不,先去吃六角花園那家米線不?”

......

夏今和她閨蜜李曉曉同學不知不覺小聲討論起來,直到老師看到教室討論的同學越來越多,聲音也慢慢加大,他重重假咳一下,同學們頓時安靜,一致停下口中動作,註意力朝前方。

“咳,說了那麽多,總之祝大家都給整個中學生活畫上一個滿意句號,考出好成績,謝謝!”

“好!”

在最後一節“課”結束後,夏今和李曉曉迫不及待的向米線店出發。

夏今,閨蜜同學又喜歡叫她夏小今,小金子,十七歲零六個月。她鵝蛋小圓臉,鼻子小而挺,一雙杏核眼黑亮黑亮的,睫毛很長,但眉毛卻淡,屬於秀氣耐看型,笑起來露出齊白的牙齒和左邊一個淺淺的酒窩,皮膚因為喜歡熬夜看小說有點不好,偏黃且有些小青春痘。

身高一米六五,自我安慰女神身高,總之說起還算個清秀美人,除了胸前平平,可能還在發育中?夏今表示自己偷偷試吃木瓜之類,並沒有卵用。

因為家住小鎮,但是在市區上中學,也不想麻煩各七大叔八大姨,借住他們家還受人愛心管制,從中學開始她就一直住校。

夏今性格還算獨立,適應性比較強,就是有點懶,喜歡白日做夢。在學校裏夏今長的還不錯,勉勉強強算朵小花,成績中上,性格也不算特差,智商情商不高不低,和同學們相處的還不錯,沒有被欺負之類的。

現實中周圍經常上新聞的那種極品同學並不多,大家都小點毛病,也不是什麽大事。三三兩兩交了幾個很好的閨蜜朋友,總之就是普普通通一大眾女中學生。

唯一有點靈異的是,她從不做夢,或者從來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夢。

只是會有意識快清醒的時候,或閉著眼睛賴床的時候,大多數會模模糊糊看到一個小孩子不停在原地踩踩踩,直覺告訴自己這個是本人是縮小版,但是也不知道在踩什麽,也當過靈異事件和笑話跟親人朋友吹吹牛,夏家太後表示這是事做少,想太多,一個字,懶。然後安排各類家務勞動,這就是親媽。

當然這件事的優點也不是說沒有,不愛做夢,睡眠質量挺好,導致夏寶寶經常熬夜,自我借口找的倒是很好。

至於靈異事件,舉幾個例子。

某小學六年級暑假,夏小童鞋隱隱記得老師布置的日記作業已在假期結束的前個晚上趕(抄)完,然而第二天上課把筆記本直接上交,上面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甚至名字都沒寫,老師為找到這位膽大包天童鞋還花費不少時間,最後的結果是大家可以想象的,在校點名罰站跑圈,回家竹筍炒肉。

中學某次小考,發現試卷上所有題都是做過的,記憶模糊,但是其中一道陷阱題印象深刻,重做相同考卷,歡天喜地的考個高分,至於這種靈異卻不靠譜的秘密,當然是屈服在利益之下,也會事過之後跟朋友吹吹牛,或者講講鬼故事的時候說說。

還有募捐的時候總模糊覺得自己捐過,肉疼。春游的時候隱約覺得游玩兩次。。。。。

這些事情發生的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都比較模糊,對於夏今的生活,並沒有造成多大影響,雖然和很多我們小時候一樣,她堅決覺得自己是特殊的,可能擁有什麽超能力,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學習還是必須努力,零花錢也不會增加。

午飯過後,夏今和朋友開始熟悉考場。非常幸運,她們都在本校參加高考。

和她們一樣,學校裏有很多學生在熟悉考場,其實大家只要認個地也就差不多了,確認考試當天不要由於太過緊張找不到考場。但是對於絕大多同學,他們都想確認一下我前後是誰,認識不認識,是不是學霸,能不能“沾沾光”。

各自熟悉考點後,已經下午一點多。

夏今和室友並沒有選擇抱著書啃,臨時抱佛腳,這時候大家也不在乎刷題什麽的,多看幾個單詞,基本情況已定。大家在校園散散步,學校裏面有菜園,摘了一些黃瓜,買了一些零食,一起在校園角落開坐談會。

並沒有說關於高考的事,這也許是刻意避免的,大家聊了非常多的話題,比如畢業後旅行,打工,考試後的聯歡會怎麽舉行,將來想做什麽,或者班上誰誰帥,哪個老師漂亮,有心動過,結婚生子什麽的,甚至電影小說游戲,各類天馬神空,胡思亂想。

考前的心情有些緊張,一群非常可愛的人聚在一起,互相鼓勵,相互加油。

“我將來想開個花店,自己做老板”

“那曉曉你得累死啦,花店鮮花都有周期的,養不好死一大大片,還要及時進貨,累不累死,哈哈哈哈,到時候可以花大錢請我幫忙看著你忙”

“夏小今!你走開,就你懶的不戳不動的,你能做什麽,吃喝玩樂嗎?”

“曉曉說的對,夏小今以後想做啥哇?”

“哈哈哈哈,朝九晚五,吃喝玩樂,有動漫小說可以看就好啦。”

“沒追求”“鄙視”“加一”

......

暑熱寒窗在此朝,千軍萬馬獨木橋,可憐學子存真想,更是爹媽望子驕,莫到此橋經白歷,僅為滄海一舟飄,承先啟後辛勤作,駭浪驚濤樂弄潮。

六月七日,J市最高溫度至三十四度,今年天氣比較偏熱。

在本校考試的住校生很幸運,七點多甚至八點起床,洗漱後,夏今和室友到食堂吃好早餐。考前很多學生來來往往,住在家裏的走讀生基本都是家長接送,校門外等滿了很多家長。

上午九點開始考試語文,大夏今檢查一下備戰工具,準考證,2B鉛筆,中性筆,礦泉水等等,帶著有點緊張的心情吸一口氣,進入考場。

考試鈴聲一打,老師開始發卷,考場瞬間安靜。高溫氣候大家都感受不到,集中註意力“奮筆疾書”,在小小考卷展露這些年累計下來的各類知識。

夏今是理科學生,擅長數學化學生物,語文英語等科目偏弱,偏偏從小到大的班主任都是語文老師。

她是努力型乖乖學生,對於那種成績一直領先但是表面在玩的學神學霸只能羨慕嫉妒恨,也不是怎麽加油也無法提高,屬於智商不夠,勤奮來湊的學生,這次考試的目標是分數盡量上一本線。

因為國家計劃生育嚴格,夏爸夏媽只有夏今一個孩子,對於她倒是也沒有什麽要求,高考對她的家裏的態度就是正常發揮,不要緊張,盡力就好,考不好重來。

所以考試對於夏今來說,壓力還是不大。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語文考試時間至一半多,她的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來了!姨媽來了!姨媽它來了!

重要是事情說三遍。夏今在做閱讀理解的時候,已經開始感覺到肚子隱約有點不舒服,精力集中在試卷上沒管它,越做越發現不對勁,強烈不好預感。不是十五日左右才來嗎,平時也挺準的,生氣。

此時此刻她覺得很委屈,這絕對是從小到大遇到的最糟糕和最尷尬的事情Top one。

高考大姨媽來了,沒帶姨媽巾。

舉手,去廁所,弄在褲子上了,監考老師兩個是男的……各種尷尬絕望一並而來,夏今渾渾噩噩的像個木頭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眼睛紅了,姨媽巾哪位老師提供的,這都不是最糟糕。

糟糕的是,很明顯,這次考試考砸了。

不要說心理能力強硬什麽的,在那個時候這個年紀,她還沒有那麽強大的心靈,各種惱羞齊怒,各種思緒齊飛,最後連試卷都沒有做完。

一出考場,就飛奔宿舍,蓋上被子,狂哭。

很快自己室友老師也知道了這件事,曉曉,葉子,慧慧,還有班主任楊總,各種安慰鼓勵。

過去的考試不要去太想,接下來才是重要的。

有朋友的安慰,其他人搖頭嘆息,還有人幸災樂禍,委屈,卻又不知道怎麽發洩。

說沒有影響那是假的,她開始懷疑其他考生是不是在背後議論自己,對各種目光的習慣躲避,會一直想著那些。

但是接下來還要面對的還有很多科目。她強逼自己,對自己各種心理建設,強制把註意力集中在下午數學考試。

然而很多難題還是在這種影響下,思考變慢,不會做。

稀裏糊塗的一天考試就此結束。

下午,夏今一直給夏爸爸打電話,夏爸夏媽也立即趕到學校安慰她,在一堆人巴拉巴拉的關心下,她也終於勉強收拾好心情,開始休息,準備好明天的奮戰。

“達拉達拉拉達拉,達拉達......”

七點鬧鈴一響。

“夏小今,葉子,慧慧,小玲子,起床了,今天高考,上午考試語文,你們帶不帶尺子鉛筆啊”元氣少女曉曉一早就很精神。

“語文考試?”

夏今聽到一點,猛然從床上翻起,看了下手機。

7:01 6月7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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