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白紙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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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一樣？”秦子沈無動於衷。
“你對小呦此時借糧的事，有什麽看法？”秦納文卻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
“父親不會是想讓她參與吧？”秦子沈略一思索，訝然的問道。
“你也想到了是吧？這丫頭不僅不傻，還有謀有膽，你不方便出面，不妨讓她代你試一試。”
秦納文指了指外面，嘆了口氣。“子沈，非是為父狠心，實是無奈，你也知道的，你大哥性子溫厚軟弱，讓他做個鋪子掌櫃綽綽有餘，但想讓他挑起秦家，卻非良才，你二叔家，默河書生意氣，溫潤有餘，果斷不足，默潭倒是經商的好料
子，但易怒易沖動，你三叔家的默湖……”
秦子沈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四弟打小不愛管這些閑事，只願與玉石為伴，立志雕刻出最有靈氣的玉飾。”
“沒錯，他雖不像他爹愛逗鳥溜狗，可是，同樣不務正業。”
秦納文說到這兒，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這一家子侄，個個康健，卻都不是能當大任的人，偏偏最合適二兒子又打小體弱多病，不能勞神費心。
“不是還有五弟嗎？”秦子沈不想接這差使。
總有一天，他的身世會大白，不是秦家人，他又如何當這家主。
“默泊是讀書的好苗子，後年的秋試有望試一試，你三嬸日日盯著他呢，她是不會也不能讓他在這些庶務上費心的。”
秦納文擺了擺手，望著秦子沈認真的說道。
“子沈，試試吧，若是一年之後，你確實做不了，或是還有人能證明他們合適當這個家主，我決不逼你。”
“父親這樣看好小喲？”秦子沈有些好奇起來。
“她並非天生癡愚。”秦納文笑著說道，“你應該比為父還要清楚，”
“試題定了嗎？”秦子沈笑了笑，岔開話題。
“定了。”秦納文精神一振，忙說道，“每人一百兩銀子，一年為限，經營出一家鋪子。”
“鋪子？”秦子沈沈吟著。
“是，做什麽生意，你們自己決定。”秦納文點頭。
“我和小呦商量商量。”秦子沈做出了決定。
“好，好。”秦納文長長的松了口氣，笑道，“你好好跟她說，我覺得，她一定能行。”
“好。”秦子沈溫和的應著。
秦納文又坐了一會兒，詢問了秦子沈的傷，叮囑了好幾遍好好養傷，這才起身出去。
秦子沈送到了門口，看著秦納文出了北齋，目光才若有所思的移向了廚房。
一年……或許也是個機會。
“少爺，粥一會兒就好了。”秀如以為秦子沈是餓了，上前幾步說道。
“讓少奶奶過來一趟。”秦子沈收回思緒，說了一句。
“是。”秀如應著，回頭看了一眼廚房，忙又解釋，“少奶奶正忙著呢。”
“不忙。”秦子沈點頭，回屋。
楊卿若熬好粥，便聽到了秀如轉告的話，不由皺眉：“有沒說什麽事兒？”
“沒，剛剛老爺來過了，怕是有什麽事吧。” 秀如歪著腦袋想了想，猜測道。
“知道了。”楊卿若撇了撇嘴，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案桌邊吃了起來。
秦老爺過來，是有什麽事兒？
吃完一碗粥，疲憊的感覺一消而空，楊卿若才帶著另一碗，去找秦子沈。
“坐。”秦子沈正坐在書房裏寫著什麽，聽到腳步聲，也沒有停下，只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用。”楊卿若不想多待，將粥擱在了桌角，“有什麽事兒，爽快的說。”
秦子沈這才停筆，擡頭看向她，卻只是靜靜的不說話。
“有話快說。”楊卿若皺眉，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你很想離開秦府？”秦子沈淡淡的開口。
“……”楊卿若眉頭鎖得更緊，第一個念頭就是秦納文答應她的事告訴他了。
“說話。”秦子沈眸光沈沈的，看不出情緒。
“是。”楊卿若微揚著下巴。
管他怎麽想，反正她不是他媳婦，肯定要走的。“父親只是答應讓你自由出入秦府，你想離開，是不可能的。”秦子沈收回目光，繼續寫字，邊淡淡的說道，“他要是知道你有這心思，一定會反悔答應你這個條件，說不定，會找個由頭再次將你困在北齋。
”
“總有機會的。”楊卿若不以為然。
她當然知道，他們不會輕易放走她的，但，她要走，用得著他們同意嗎？
時機成熟，她自然而然就能走了。
“現在，到是有個機會。”秦子沈應了一聲，寫完了最後一個字，放下筆，將紙拿起來吹了吹，遞到她面前，“識字嗎？看看。”
“什麽？”楊卿若一楞，接了過來。
原主並不是不識字的。相反，她得到楊鐵樹很悉心的栽培，他雖會每三個月就出去半月，但在家時，都會親自教她認字學文識藥草，很上心，只是，他的這份用心，引來了田氏更大的不滿，於是，他不在家時，田氏就會變本加
厲的將不滿洩到她身上。
原因是，哪怕是田氏生的兒子都不曾得到過楊鐵樹的關註，他將所有的關心都給了大女兒。
秦子沈的字，並不張揚，也沒有龍飛鳳舞，但，每個字都賞心悅目。
只是，楊卿若看著這字，卻覺得，字裏行間還沈澱著一種滄桑感，她又忍不住疑惑。
年輕輕的，怎麽能寫出這種感覺？
難道是因為被病給折磨的？
“不認識？”秦子沈見她盯著紙看半天沒反應，問道。
“認識。”楊卿若回神，認真看起了上面的字。
字有些像前世的繁體，又略有不同。
她認識繁體字，於是連猜帶蒙的，她倒是看懂了上面寫的是什麽，不由驚訝。
“你說的是真的？只要我幫你經營一年的鋪子，不論結果如何，你就放我離開？”
“白紙黑字，府裏要選下一任家主，我有心無力，又不能假於他人，而你，是我媳婦，正合適，一年，一百兩銀子，隨你如何經營，屆時，你用那張來換我手上這和離書。”
秦子沈點頭，又拿起筆，醮了墨，在另一張紙上邊寫邊說，很快就寫好了，他往前一推，又補了一句。“若同意，便在上面簽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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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小呦此時借糧的事，有什麽看法？”秦納文卻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
“父親不會是想讓她參與吧？”秦子沈略一思索，訝然的問道。
“你也想到了是吧？這丫頭不僅不傻，還有謀有膽，你不方便出面，不妨讓她代你試一試。”
秦納文指了指外面，嘆了口氣。“子沈，非是為父狠心，實是無奈，你也知道的，你大哥性子溫厚軟弱，讓他做個鋪子掌櫃綽綽有餘，但想讓他挑起秦家，卻非良才，你二叔家，默河書生意氣，溫潤有餘，果斷不足，默潭倒是經商的好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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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沈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四弟打小不愛管這些閑事，只願與玉石為伴，立志雕刻出最有靈氣的玉飾。”
“沒錯，他雖不像他爹愛逗鳥溜狗，可是，同樣不務正業。”
秦納文說到這兒，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這一家子侄，個個康健，卻都不是能當大任的人，偏偏最合適二兒子又打小體弱多病，不能勞神費心。
“不是還有五弟嗎？”秦子沈不想接這差使。
總有一天，他的身世會大白，不是秦家人，他又如何當這家主。
“默泊是讀書的好苗子，後年的秋試有望試一試，你三嬸日日盯著他呢，她是不會也不能讓他在這些庶務上費心的。”
秦納文擺了擺手，望著秦子沈認真的說道。
“子沈，試試吧，若是一年之後，你確實做不了，或是還有人能證明他們合適當這個家主，我決不逼你。”
“父親這樣看好小喲？”秦子沈有些好奇起來。
“她並非天生癡愚。”秦納文笑著說道，“你應該比為父還要清楚，”
“試題定了嗎？”秦子沈笑了笑，岔開話題。
“定了。”秦納文精神一振，忙說道，“每人一百兩銀子，一年為限，經營出一家鋪子。”
“鋪子？”秦子沈沈吟著。
“是，做什麽生意，你們自己決定。”秦納文點頭。
“我和小呦商量商量。”秦子沈做出了決定。
“好，好。”秦納文長長的松了口氣，笑道，“你好好跟她說，我覺得，她一定能行。”
“好。”秦子沈溫和的應著。
秦納文又坐了一會兒，詢問了秦子沈的傷，叮囑了好幾遍好好養傷，這才起身出去。
秦子沈送到了門口，看著秦納文出了北齋，目光才若有所思的移向了廚房。
一年……或許也是個機會。
“少爺，粥一會兒就好了。”秀如以為秦子沈是餓了，上前幾步說道。
“讓少奶奶過來一趟。”秦子沈收回思緒，說了一句。
“是。”秀如應著，回頭看了一眼廚房，忙又解釋，“少奶奶正忙著呢。”
“不忙。”秦子沈點頭，回屋。
楊卿若熬好粥，便聽到了秀如轉告的話，不由皺眉：“有沒說什麽事兒？”
“沒，剛剛老爺來過了，怕是有什麽事吧。” 秀如歪著腦袋想了想，猜測道。
“知道了。”楊卿若撇了撇嘴，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案桌邊吃了起來。
秦老爺過來，是有什麽事兒？
吃完一碗粥，疲憊的感覺一消而空，楊卿若才帶著另一碗，去找秦子沈。
“坐。”秦子沈正坐在書房裏寫著什麽，聽到腳步聲，也沒有停下，只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用。”楊卿若不想多待，將粥擱在了桌角，“有什麽事兒，爽快的說。”
秦子沈這才停筆，擡頭看向她，卻只是靜靜的不說話。
“有話快說。”楊卿若皺眉，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你很想離開秦府？”秦子沈淡淡的開口。
“……”楊卿若眉頭鎖得更緊，第一個念頭就是秦納文答應她的事告訴他了。
“說話。”秦子沈眸光沈沈的，看不出情緒。
“是。”楊卿若微揚著下巴。
管他怎麽想，反正她不是他媳婦，肯定要走的。“父親只是答應讓你自由出入秦府，你想離開，是不可能的。”秦子沈收回目光，繼續寫字，邊淡淡的說道，“他要是知道你有這心思，一定會反悔答應你這個條件，說不定，會找個由頭再次將你困在北齋。
”
“總有機會的。”楊卿若不以為然。
她當然知道，他們不會輕易放走她的，但，她要走，用得著他們同意嗎？
時機成熟，她自然而然就能走了。
“現在，到是有個機會。”秦子沈應了一聲，寫完了最後一個字，放下筆，將紙拿起來吹了吹，遞到她面前，“識字嗎？看看。”
“什麽？”楊卿若一楞，接了過來。
原主並不是不識字的。相反，她得到楊鐵樹很悉心的栽培，他雖會每三個月就出去半月，但在家時，都會親自教她認字學文識藥草，很上心，只是，他的這份用心，引來了田氏更大的不滿，於是，他不在家時，田氏就會變本加
厲的將不滿洩到她身上。
原因是，哪怕是田氏生的兒子都不曾得到過楊鐵樹的關註，他將所有的關心都給了大女兒。
秦子沈的字，並不張揚，也沒有龍飛鳳舞，但，每個字都賞心悅目。
只是，楊卿若看著這字，卻覺得，字裏行間還沈澱著一種滄桑感，她又忍不住疑惑。
年輕輕的，怎麽能寫出這種感覺？
難道是因為被病給折磨的？
“不認識？”秦子沈見她盯著紙看半天沒反應，問道。
“認識。”楊卿若回神，認真看起了上面的字。
字有些像前世的繁體，又略有不同。
她認識繁體字，於是連猜帶蒙的，她倒是看懂了上面寫的是什麽，不由驚訝。
“你說的是真的？只要我幫你經營一年的鋪子，不論結果如何，你就放我離開？”
“白紙黑字，府裏要選下一任家主，我有心無力，又不能假於他人，而你，是我媳婦，正合適，一年，一百兩銀子，隨你如何經營，屆時，你用那張來換我手上這和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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