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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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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好似明白了什麽,聽聞師父說商黎陽的內力紊亂之時便會神魂具亂,若是我沒理解錯的話,商黎陽應是為莫芷遙療傷而用了內力,是以導致現下出現這般變態的舉動。

我往後退了兩步,耳旁便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商黎陽身後便多了一群人,為首的那人我認識,他叫白玉。

似是沒料到會遇到如此的狀況,白玉先是楞了一楞,而後目光驀然黯淡下去,緩緩開口:“應梓棠,今日你怕是活不了了。”

我以為生活終是要將我玩壞了,以往還嘲笑那商黎陽敲了寡婦門,如今瞧來,我竟也是腹背受敵。趁我不備,白玉飛身掠至我眼前,帶著我自樓梯躍了下去,身後的腳步聲頓了頓才慌亂朝我們所在的方向追過來。

白玉的速度之快教我瞧不清路兩旁的風景,只覺臉上如刀刻一般。待白玉將我放下時,我的四肢早已僵硬的半分動彈不得,更遑論說逃跑了,那未免太過不現實。

我們前腳剛到,那些人後腳便跟了進來,想來眼前眾人的武功必然非三教九流。

“白玉,你不愛我了嗎?”我咬了咬牙,緊緊拉著白玉的衣衫前襟,瞧著他一張白皙的臉逐漸轉紅。

他目光中有些閃躲,聲音卻依舊冷淡,他緩緩擡起手,掌心上擱置著一個通體暗紅的瓷瓶:“或許,它不會讓你死的很痛苦,服下吧,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

我握了握手,難不成是我魅麗不夠?我記得明滅同我說過其實美人計還是有用處的,怎的用在我身上就沒效果了,那日無意相見之時,我瞧他望著我時眼中分明不是如此冷清的,難不成是年歲漸大,是以眼花了?我誠懇的做著自我檢討。

“大人,公主說要給她吃這瓶。”人群中有一位男子垂首緩步上前,將另一瓶藥呈上,語氣雖說畢恭畢敬可細聽之下卻多了絲脅迫,我瞧見白玉的眉頭皺了皺。

“你逾越了。”白玉的聲音不大卻好似炸雷響起在屋中每個角落,他將身子轉了個方向,視線掃過我時頓了頓,眼角漫過一絲笑意。

方才那男子聽聞卻是微微一楞,偷眼掃了掃白玉,猶豫片刻後覆又開口:“大人,公主··”不待他話落,白玉神色一斂,長臂一揮自袖□出一股戾氣。

男子雖是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身子卻還是無事於補,他往後退了數步,直到身子狠狠摔在墻上,嘴角有鮮血緩緩流下,他扶著墻費力站起身,再也不敢言語。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既然白玉要殺我又何苦同那些人唱反調,思及此我走到白玉身前,細細打量著他的神情,原本清冷的面容在瞧見我的打探之後倒是有所緩和,可想著自己年歲大了,大抵又是眼花,我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他突然擡手在我眼睛上輕輕拂過,我直覺眼前一黑,耳旁聽得他清冷的聲音:“睡吧。”

我心中一驚,知道自己太大意了,可如此瞧來這美人計倒是有效果的,抵不過那陣陣襲來的困意,身子一軟,大抵是歪在了白玉的身上,總之我倒下之時未曾感覺到疼痛。

“白玉,本公主一早便知道你對這應梓棠沒安什麽正經的心思,果不其然,今日若不是我派了其他侍衛,只怕此時你早已帶著她遠走高飛了。”

公主的聲音撕開空氣中那一層隱形的結界,話語一字不漏的送入我的耳中,我動了動手指,卻依舊感覺眼皮異常沈重,那股力狠狠的壓制住我,我只能被動的聽著他們毫無意義的對話。

我聽見白玉輕笑了一聲:“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或是不會殺你?”

公主良久都未曾再出聲,恐是因著白玉的話受到了驚嚇,我以為那感受並不亞於明滅對我說“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或是不會殺你?”

再沒有過多的語言,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輕放到地上,隨之鼻尖處又是一抹香,耳旁萬籟俱寂,思緒亦介於半夢半醒之間。

夢中是一片繁雜,有淩亂的腳步聲,有中年男子的談笑聲,我好似被人抱在懷中,但那人的面容卻不甚清晰,他好似同身旁的男子在交談著什麽,語畢二人皆是一陣爽朗笑意。那人的掌心覆在我的頭頂,有一下沒一下的理著我的發絲,不得不說那種氣氛是我從未曾體會過的,很是溫馨。

臉上一片冰涼,我幽幽自夢中轉醒,腦中霎時一片清明。

“醒了?”白玉的聲音有些疲憊,一陣腳步聲去而覆返 ,修長的手指上便多了一盞茶杯:“喝些水。你昏睡了很長時間。”

我輕輕點點頭,順著他的手將杯中水如數喝下,瞧見他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嘆了口氣接過我手中的杯子放到案旁。

“方才在做戲?”我斜倚著床榻瞧著好似有些愧疚的他。

他輕咳一聲:“其實我說那話時,心中也不十分舒坦。”

我十分了然,無論如何不但能保住性命,更重要的是能遠離商黎陽同莫芷遙,這於我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那你同公主,這···”

白玉倒是十分不以為然:“當年我進宮也不過是為了報恩,現下恩報過了自然毋須再在宮中待下去,更何況皇上也同意了。”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你以後作何打算?”

他將外衫披在我身上:“我自然是同你一道去尋藥。”他起身踱步到窗前,一雙眼眸望著遠處的天際,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湛藍的天空好似一塊上等的碧玉,寒風追逐著零星的枯葉。

良久他扯了扯嘴角:“來之前我已同慕容非商議妥當,再等片刻他會來將你我護送至下一處。”

我有些困惑,有些摸不透白玉何時也需要人護著了,越想越覺蹊蹺,是以我將他叫到身前再次細細打量著他,這才發現他面上有些難看,或許是那衣裳的顏色太過沈重,竟將那依舊流血的傷口給遮蓋住了。

“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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