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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命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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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命定之人

對應瓊來說,變成貓的日子極其舒適。

她每天在戰神府閑逛著,處理垃圾管理局的事物。

有空就翻翻沈暉的藏書,數數沈暉收藏的寶石。

無聊的時候,有玄漪、凰連等人陪她聊天。

她沒有把自己是洛苡的事情告訴玄漪和凰連。

不是故意瞞著的。

只是認為,自己是不是洛苡,對她們而言,似乎沒有區別。

她的日子過得悠閑,經常會收到沈暉給她捎帶的各種小玩意兒,也會和沈暉一起去各個好玩的地方。

可總有些人看不得她悠閑,比如許久未見的沈振。

沈振聽說戰神從凡間帶回一只貓,本是不相信的。

他大伯即使我行我素,卻不太會因為私人喜好得罪人。

至少,不會明只嘯天犬討厭貓,還非得在天庭養貓。

他一直不相信這個傳言。

直到有一天,沈振來戰神府請教課業。

沈暉不在家。

卻見一只白凈如新雪的小貓,窩躺在沈暉的書桌上,愜意地玩著沈暉最趁手的毛筆。

“你幹什麽!”他怒喝道。

應瓊拿著筆準備批改垃圾管理局送來的公文,猝不及防聽見有人吼她。

貓爪本就拿不穩的毛筆,噌得一下滑落。

為避免公文被墨汁侵染,她趕緊伸出爪子攔住毛筆。

雪白的毛皮上,暈開一大片墨漬。

她擡頭看向罪魁禍首沈振。

“喵!”

沈振聽不懂貓語,她傳音道:“你來幹嘛?”

沈振對眼前的貓有股熟悉感。

但他確定,自出生以來,他在天庭上沒有見過貓這種動物。

沒等深思,他回答:“我找我大伯請教課業。”

回答後,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是先質問這只貓的。

竟然被那只貓慵懶的神色給唬住了,乖乖的回答問題。

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問你話!你在幹什麽?敢在戰神府的書桌上放肆。”

應瓊散漫道:“你都說了,我在戰神府的書桌上放肆啊。”

她懶得理被噎到的沈振,指著對面的位置,說:“你找沈暉指點課業,坐那等會兒。他一個時辰之內會回。”

帶著不容反抗的語氣。

沈振乖乖走到對面的座椅上,坐下。

不對,他為什麽要這麽聽這只貓的話?

一定是因為身處戰神府,他不敢造次。

想到這裏,他拍案而起。

“聽說,我大伯把你從凡間帶到天庭!”

應瓊被他打擾,無法全神貫註的批改公文,索性放下毛筆,撐著手肘道:“是,你想表達什麽?”

“我希望你能離我大伯遠一點。”

應瓊笑了,“沈暉知道你管得這麽寬嗎?比四海龍王管的海域都寬。”

沈振沒好氣道:“我這是為你好,你不要不識好歹。”

“你說說,怎麽是為我好。”應瓊懶洋洋地打著哈欠,粉嫩的舌尖探出,舔舐貓爪上的肉墊。

自從變成貓,不知不覺中養成了舔手的習慣,希望變成人之後,能改得過來。

沈振:“看你有靈識,我就告訴你。我大伯早有命定之人,不是你這種普通的凡間小貓能靠近的。”

應瓊饒有興致地問:“沈暉的命定之人?”

沈暉接道:“是一位不知名的絕世美人。其他的人若強行和我大伯在一起,會不得圓滿。”

應瓊:“迷信。”

並且自以為是的插手別人的事情。

她想象一下,如果自己有個遠親,打著為自己好的旗號,阻止她和沈暉在一起,理由是結局不圓滿,她絕對斷絕親緣關系。

沈振卻覺得自己沒做錯,“但凡妨礙我大伯的,都由我親手除去。”

“執念過深,容易走火入魔。”

應瓊想到以前她被沈振針對,該不會也是因為她和沈暉扯上關系吧?

趁沈振沒認出她,她問:“你針對你的同學,比如說應瓊,其中緣由,也和你大伯有關系?”

“是又怎樣!應瓊她居然無恥地叫我大伯‘暉哥哥’,哼,我真的是——”

沈振說到這裏就停住,似乎在斟酌用詞。

“你真是什麽?”一道帶著薄怒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應瓊聞聲擡頭,見沈暉帶著仆仆風塵,推門而入。

沈振一見沈暉,立刻變慫。

他從椅子上跳起來,恭恭敬敬地問候,“大伯。”

“嗯。”沈暉朝沈振點頭示意,隨即目光落在應瓊身上。

他早晨出門時,還如雪般白凈的皮毛,在他歸來時,被墨汁染得黑灰。

這是,去硯臺中洗了個澡?

沈暉笑問:“怎麽了?”

沈振以為這句話是問他的,搶白道:“我來找大博請教課業。

應瓊給沈暉使眼色,讓他先搞定沈振的事。

沈暉把沈振帶去正廳,略做指點,便解決了問題。

沈振沒有立刻走。

沈暉趕客,“還有事?”

沈振帶著害怕與尊敬,問:“您,在養那只貓嗎?”

他接著道:“做為一個晚輩,幹涉您的事情是我不對,但家母逝世前曾占蔔過,您這輩子只能和那位在一起,才有圓滿結局。我不希望您的人生中有任何不圓滿的地方。所以,關於那只貓的去留,還望您三思。”

“說完了?”沈湖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沈振點點頭。

沈暉直白趕客,沒對沈振的話做正面回應。

“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沈振知道,不做回應等同於沒把他的話納入考量範圍。

他碰了一鼻子灰,低著頭告辭。

等到沈振離開,應瓊走著貓步,進入正廳。

她身上的墨漬已經不見,整只貓白軟如棉。

沈暉:“有事問你。”

應瓊:“有事問你。”

沈暉:“你先說。”

應瓊不按套路:“我先說。”

沈暉笑了下,比了個“請”的手勢。

應瓊的笑容中帶著得逞的心滿意足,語氣卻不那麽滿意。

“沈振說的那位,你的命定之女,是怎麽回事?”

命定之女?

沈暉迅速推斷出前因後果,道:“那是沈振的母親臨走前留下的一句胡話,但沈振卻將那句話奉為人生信條。事情過程覆雜,我不便將其中緣由告訴沈振。你想聽,我知無不言。”

應瓊玩著沈暉帶回來的毛絨球,邊玩邊聽沈暉聊起陳年八卦。

沈振的父母與沈暉,是天庭學堂的前身——天庭書院的第一屆學生。

他們同班,沈暉與沈振父親又是表兄弟,故而經常一同上下學。

沈振父親和沈振一樣,對沈暉尊敬且畏懼。

後來,沈振父親喜歡上沈振母親,便時常三人一起上下學。

往往是沈暉走在最前面,另外兩人跟在其後,談情說愛。

潛移默化中,不知何時起,這種情況變了。

變成沈振母親追著沈暉的腳步,沈振父親站在後面,默默得看著他們。

沈暉當時萬歲不到,對感情之事遲鈍得很,等他察覺到異常的時候,沈振母親已經站在他的面前,和他告白。

當時,沈振父親也在場。

且不說沈暉和沈振父親是表兄弟,就沈暉個人而言,他對沈振母親並沒有任何想法。

故而,他沒有留任何餘地的拒絕了。

再後來,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沈振的父母成親,生下沈振。

沈振母親身體一直不好,在臨終前,沈暉看在沈振父親的面子上,去探望一眼。

恰巧碰見沈振母親和沈振說著關於命定之女、天煞孤星體質之類的話。

待沈振離開,沈暉問及這個話題。

沈振母親說:“我瞎說的。我跟沈振說,你是天煞孤星,只有命定之女能讓你圓滿。反正你這麽冷情,一輩子不會愛上任何人。我讓沈振替我消滅你身邊所有關系親密的異性,即便我死了,有人會替我看著你身邊的位置。”

說完,她癲狂地大笑,不久就喪命。

應瓊聽完,感慨道:“為什麽不跟沈振說這些?”

沈暉摸著貓貓的脖子,給應瓊按摩,“他是晚輩,長輩之間的糾葛本不用他來承擔。他對自己的母親一向敬愛,我又何必非得破壞一個已死之人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沈暉想,之前不在意是因為沒有喜歡的人,沈振的做法,在某種意義上,反倒幫他解決了不必要的鶯鶯燕燕。

現在,沈振打擾到應瓊,他是時候找個機會,和沈振聊聊。

應瓊:“完蛋。”

她悄悄地和沈振打了賭,關於沈暉是要命定之女還是要貓的賭。

正是因為這個賭約,她讓沈振把一絲神識化為貓毛,藏在她眾多毛發眾。

沈暉說的這番話,他應該都聽到了。

應瓊哭喪著臉,拿出沈振留下的一縷神識,承認錯誤。

“我和沈振打賭,讓他留了一絲神識在這兒。剛才的話,他估計都聽到了。”

她努力補救,“沈振應該沒走遠,我去看看。”

知道自己的母親把自己當成一個工具去利用,任何人都會心寒。

她雖不喜歡沈振,倒也沒有討厭他到這種地步。

待她和沈暉追出戰神府,四下一看,早就不見沈振蹤跡。

沈暉安慰道:“沒事,遲早要告訴他的。若他連這點打擊都接受不了,以後人生中的大風大浪也扛不住。”

應瓊沒有辦法幫助到沈振什麽,只希望這孩子能早日走上正途。

正準備回戰神府,她被沈暉捉住兩個前爪,提了起來。

沈暉強迫應瓊和他平視。

“到我說了。書房裏,沈振說的那一句‘暉哥哥’,又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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