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有了底兒，心裏放松下來，對卞金玉鄭重說道：“卞金玉，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麽交易？”卞金玉見她嚴肅，心想這交易定是跟奶娘的病有關，於是也正經起來，略微傾身看向肖容。。

“給我半年的時間，我負責治好你奶娘的病，你以後別再纏著我追問田佳木的事了！”

說完，肖容又補充道：“對了，不過治你奶娘要用的一切藥物的花費，得你們自己付錢！”

“半年？”卞金玉倒沒有考慮錢的問題，而是瞇著眼問道：“你不是使的緩兵之計吧？還有，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奶娘的病？”

“既然我開了口，沒有十分的把握，也有八分！”肖容輕哼一聲，說道：“況且短短半年，我也搬不了家，你要找我，方便得很，我能使什麽緩兵之計？”

卞金玉沈默起來，將右腿放到左腿上，翹起了二郞腿，右手放在右腿上，四個手指無聲地敲著腿，他瞇起眼睛，認真地看著肖容的臉，一臉的沈思。

肖容知他在考慮，也不急著催問，門屋裏安靜下來。

此時天色已漸漸暗下來，院子裏樹上的鳥兒似正忙著歸巢，嘰嘰喳喳吵得熱鬧。

肖容本以為卞金玉還要考慮一會兒，沒想到他很快便答應道：“好吧，我答應你！就沖那天中午你紮我那一針，我相信你的確有些本事！不過……”

他話題一轉，語氣狠起來，臉色陰鷙說道：“你治療時，得顧忌著我奶娘的身體，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客氣，她怎麽樣了，你得還她怎麽樣！”

肖容心一驚，卞金玉一貫吊二啷當，玩世不恭。還很少看到他如此陰鷙的表情。

“放心吧！診療過程中，按摩居多，無甚兇險！而且我會量力而行的，如果實在醫不下去，我會自行放棄。田佳木的事，我也會自行告訴你！”肖容保證著，同時也是講明規矩。

“那就好！”卞金玉點一點頭說道。

“那我回去擬一個藥方，明天給你，你讓人去揀了藥品備著，我明天才安排如何熬制。”肖容說完，站起來，準備告辭，她包裏的手機卻響了。

“媽。什麽事？”肖容接通電話，問電話那頭的方玉晴。

“沒什麽事，見你去了那麽久，就是有點兒擔心！”方玉晴答道。

“擔心什麽？我這麽大個人了！”肖容看了一眼卞金玉，說道：“我馬上就要回來了！”

“哦……”方玉晴應了一聲，說道：“那快回來吧，韓實也快回來了，你可以問他題了。”

肖容答應著掛了電話。

“事情就這樣吧。那我回家了！”肖容向卞金玉告辭。

“你記個我的電話號碼吧！”卞金玉也站起來，說道：“萬一臨時有什麽要吩咐準備的，就打個電話過來。”

“那好！”肖容點頭。

卞金玉說了一個電話號碼，肖容在手機上存了下來。

“你打了試試，看我記錯了沒有！”卞金玉見她存好，便又說道。

肖容打了過去，卞金玉放在褲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好了，你走吧！”卞金玉一邊拿出手機查看，一邊對肖容說道。

肖容惦記著方玉晴擔心。也不啰嗦，轉身便走。

她剛回到家裏，恰恰韓實也回來了，臉上現出疲憊之色。

兩人上樓來，肖容關心問道：“拍廣告片很辛苦吧？”

“比拍平面照片要麻煩多了，”韓實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嘆道：“以前看電視覺得人家做著多容易，自己真去做了，才覺得好難！”

聽他如此說，肖容想他定是很辛苦。她一邊從書包裏往外拿書，一邊說道：“學校布置的作業很多，還要寫一篇作文交到校文學社，今天不補小學的功課好不好？反正也沒剩幾章了，兩三天就能補完，也不著急。”

“好吧！”韓實點頭說道：“那作業中有什麽不懂的題沒有？”

肖容拿了一道簡單的題假意去問了問，韓實輕輕點撥了一下，她便懂了。

韓實還不放心，擔心她會遇到其他不懂的題，便靠在沙發上看肖容做作業。誰知靠著靠著，竟然睡著了。

他實在是太疲倦，本以為拍廣告片跟拍平面照片一樣，卻不想實際要難得多。

拍平面照片只要穿好衣服，擺好各種“pose”，攝影師“啪啪啪”一通快門不斷地按就可以了，至於事後的選照片，處理照片，那些都是攝影師的工作，跟他無關。

可拍廣告片不一樣，動作表情，什麽都要做到位，還不說導演要求極高，每個地方都做到精益求精，不斷補妝，不斷地“卡”，不斷重覆做著某一個動作，重覆多了，不僅攝影師臉色不好看，導演還要罵人！

中午吃過盒飯，只短短休息了一個小時，拍了一整天，卻只拍了整部片子的一半。

要不是看在豐厚的待遇上，想著自己正缺錢用，韓實早就放棄了。

肖容見韓實睡著，也沒有叫醒他，輕手輕腳去拿了條毯子幫他蓋上，安靜做完作業便悄悄下樓去了。

“韓實呢？”方玉晴一邊翻炒著鍋裏的菜，一邊問肖容。

“他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想是白天太累了！”肖容答道。

方玉晴炒菜的手頓了頓，嘆道：“他也真是不容易！”說著，她伸手將火關小，說道：“那我把火調小一點兒，慢慢燜這蝦子，等他多睡一會兒。”

“那我出去看會兒電視！”肖容說著出了廚房，卻聽韓實已下樓來了。

“怎麽不睡會兒？”肖容笑著說道。

“還說，我睡著了你也不叫醒我！”韓實自嘲道：“瞧我都象老頭兒了，坐著坐著也打瞌睡。”

肖容笑，不點穿他是累的。

方玉晴在廚房裏聽見韓實已醒，便調大了火，吩咐肖容道：“容容，將碗筷拿出去準備吃飯吧！”

肖容轉身進廚房。

“我來吧！”韓實跟在她的後面，說道。

“反正我也沒事做，你出去坐會兒吧。”肖容笑著說。

韓實並沒有照她所說出去。而是拿了一個湯碗去竈臺上盛湯。

“讓容容來吧！”方玉晴鏟著蝦子，說道：“她一個女孩子，也應該學著做些家務！”

“她不是還小麽？”韓實笑道：“況且現在的女孩子會做家務的又有幾個？”

“你別慣他，”方玉晴笑道：“不學點家務，將來長大不好嫁。”

韓實舀湯的手頓了頓。笑道：“容容那麽好，哪有嫁不出去的？要真嫁不出去，我負責……”

說著，他偷偷拿眼瞅方玉晴的反應。

方玉晴卻沒有多想，搖頭道：“你是把容容當親妹，才覺著她好，別人家哪會這麽想？”

韓實眼神黯了黯，卻不敢再多說，說道：“這湯我端出去了。”

“你小心燙著！”方玉晴叮囑道。

“沒事兒！”韓實端了湯出來。肖容正擦桌擺碗筷。

“你的作業都做完了？”韓實將湯放到桌子上，問她道：“有沒有不會的！”

“都做完了，沒有不會的！”肖容答道。

韓實“哦”了一聲，說道：“我去看看端其他的菜。”便要進廚房。

“我去！”肖容閃到他前面，說道：“你少進點兒廚房，油煙熏多了對皮膚不好！”

韓實一聽，心裏不高興，拉著肖容說道：“讓我去！我又不是女孩子。哪能那麽嬌氣？”

“註意點兒總是好的，”肖容笑道：“要不我治你臉的辛苦豈不是白費了？況且好皮膚還可以賺錢不是？”

“那……以後怎麽辦？我總不至於一輩子不進廚房吧？”韓實嘴上說著，心裏又補了一句，那你要是嫁給我，豈不是太辛苦了？

“不進廚房又怎樣？”肖容笑道：“只要能賺錢，有了錢多請幾個大廚豈不是更省心省力？”

韓實一楞，看著肖容走向廚房，心想：對啊！要想給父母，給容容好日子。得努力賺錢才是！

想起白天差點兒放棄拍片的念頭，他有些羞愧起來，比起父母的辛苦，自己那點兒辛苦算什麽！

自己以前是多麽羨慕那些長著一張好臉的帥氣明星，現在容容給了自己一個機會，給了自己一雙飛向夢想的翅膀，怎麽才一開始就想退縮了呢？

韓實想了一陣，暗暗下定決心，明天要更努力，以後要更努力。不管以後自己走哪條路，他都應該努力堅持下去。

這樣想著，他先前的疲憊一下子不知跑哪兒去了，全身充滿著鬥志。

肖容端了飯煲從廚房出來，韓實沖著她說道：：“容容，放心吧，我會努力的！”

肖容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莫名其妙，楞了楞，才說道：“你一直很努力啊！”

“我以後會更努力！”韓實接過她手裏的電飯煲，放到桌子上，笑著說道。

肖容正疑惑間，方玉晴端了兩盤菜從廚房裏出來，說道：“容容，廚房裏還有一盤燴冬瓜，你去端出來！”

“我去，我去！”韓實搶著進廚房去了。

肖容暗暗搖了搖頭，拿起碗盛飯。

韓實去端了菜出來，三人就坐。肖容想起給卞金玉奶娘治病的事，心想這事兒遲早瞞不過方玉晴和韓實，便將這事說了。

“容容，”方玉晴擔心說道：“那樣的大戶人家，萬一咱們治不好怎麽辦？”

“治不好也沒有關系！”肖容安慰道：“我本就說只是試一試的。”

“他們怎麽找上你了？”韓實問道：“不是向卞金玉瞞著你會治病的事嗎？”

“呃……”肖容舉筷夾了一個大蝦，避開韓實的眼神，說道：“可能是他們聽說的吧，畢竟兩家隔這麽近……呃……是那個福伯找來的，他們這些老人家，就喜歡說些家長裏短……”

“是啊！”方玉晴也附和說道：“自從上次醫好汪家大嫂後，街坊鄰居都知道咱們家容容會開小單方呢！”

韓實“哦”了一聲，不再多問，肖容暗暗松了一口氣。

☆、73

第二天，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大早，田父照例開車來接肖容過去。

方玉晴督促著肖容加了一件薄外套，才放心讓她出門。

看著車窗外霧蒙蒙的一片，肖容不由輕嘆了一聲，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本以為終於可以擺脫田佳木這個大包袱了，誰知又惹上卞金玉那個大麻煩。

“小容容，嘆什麽氣啊？”田父掃了她一眼，笑著開玩笑：“是不是怕咱們家不給你醫藥費啊？”

這幾天來，田父天天接送肖容，與她熟悉起來，又加上他是個開朗的性格，所以早就自動將對肖容的稱呼升級成親切版了。

“你們家也不差我那幾個錢，我有什麽好的的？”肖容笑著說答道，田父這人很是隨和，她說話也很隨便。

“你這丫頭！”田父笑道：“表面上看著只是個小孩子，接觸久了卻給人一種滄桑感，跟我們家田佳木正好相反，他表面上看著成熟，實際卻懵懂得很。”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嘛……”肖容訕訕說道。

“你倒說到點子上了，”田父笑道：“佳木缺少的就是生活歷練，吃苦太少。”

“他也算很優秀了，很多同齡的人做不到他那樣！”肖容說道。

“他算什麽優秀，一身毛病呢！過於自大清高，好強固執，將來必定會吃虧！”田父卻搖頭嘆息。

肖容只笑笑，不說話，其實她很欣賞田父對他自己兒子的了解，但她不能說，她現在的年齡身份，不適合說那樣的話。

提到兒子的缺點，田父也抑郁起來，想著心事，不再說話。

車子安靜地到了田家，田母撐著傘出來將肖容接了進去。

田佳木正坐在客廳裏看一本推理偵破小說。見肖容進來，也不打招呼，不過還是將書合了放到茶幾下，去了趟廁所。

“這家夥！”田父走進來，看到這情景∧聲對著田母埋怨道：“人家小容容都治好他的病了，見著人家還一副臭屁的樣子。”

“還是青春期的孩子嘛，有些怪毛病正常，”田母勸道：“況且他那病……也對他有些影響，別對他要求太高了！你忘了，他小時候多討人喜歡！”

田父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青春期也快過了，病也好了，看他以後改不改吧！”

田佳木從廁所出來。夫妻兩人不再多說，田母去將銀針和酒精拿了出來，替肖容準備好，便自去忙了。

田父早已滿足了對針灸的好奇，進書房看書去了。

肖容去洗了手，便開始給田佳木針灸。

田佳木見父母不在，一在沙發上臥好，便得意對肖容說道：“卞金玉最近拿你沒辦法吧？他心裏定是窩火得很！”

“他有什麽好窩火的？”肖容一邊給銀針消毒。一邊淡淡說道：“他昨天扔了條蛇在我家院子裏。”

“什麽？”田佳木差點兒從沙發上跳起來。

肖容拿著消好毒的銀針，吩咐道：“臥好，我要開始紮了！”

田佳木看著她，見她面上平靜，疑慮地再次臥好，好半天才悶悶問道：“那你是不是已打定主意將我的事告訴他了？”

肖容並不回答，在他手上紮了一針。

田佳木盯著那微顫的銀針看了一會兒，擡起頭，又問肖容道：“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肖容還是不答。又在他手上紮下第二針。

“要不……你明天把我這事兒告訴他得了！”田佳木盯著第二根針說道：“反正我的病也好了，我可以抵死不承認。”

“放心吧，”肖容面無表情說道：“他以後不再追問你的事了？”

“為什麽？”田佳木很是詫異，擡頭盯著肖容，等著她的答案。

肖容將與卞金玉交易的事情告訴了他。

“這樣啊！……”田佳木在沙發上趴了下去，看著沙發那頭若有所思。

這時，田母從書房走了出來，幫著肖容將田佳木的身上的衣服理了一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問肖容道：“佳木這病還會不會覆發啊？”

“如果平吃加註意飲食。應該不會了!”肖容手上忙著，嘴上說道。

“我就是的過一陣子又覆發！”田母嘆了一口氣，說道。

“媽你的什麽，覆發了再找她紮幾針不就得了！”田佳木不以為然地安慰說道。

以前田佳木是排斥針灸的，但這幾天下來，他反而覺出針灸的好來，每次針灸過後，他覺得睡覺特別香，連那味覺、嗅覺似乎也跟著覆蘇過來，人也覺得特別清爽。所以他倒不排斥針灸了，聽母親的，他便如此說了。

他這話讓肖容想起當初他抗拒針灸的樣子來，不由覺得好笑，田母卻嗔怪道：“傻小子，沒病多好啊！”

田佳木不說話了，田母又坐了一會兒，小心問肖容道：“肖容，那個……診金，我們該付多少啊？”

“這個……”肖容倒猶豫起來，其實她也不知道應該給多少，想到田父、田母也不是吝嗇之人，她便說道：“你們看著給吧，不虧我的藥錢就行！”

“這……如何好意思？……”田母有些意外：“這一陣子真是太辛苦你了！”

“別客氣！”肖容沖她笑了笑，其實針灸倒不辛苦，中午在田家吃午飯還幫她省了不少飯錢，田佳木天天打車送她回家，也又省錢又省事。

只是卞金玉的為難讓她有些頭疼，但昨天她已經解決了那個大麻煩，所以現在心情也好起來，前幾天遇到的一切便都覺得無所謂了。

“那就實在不好意思了！”田母笑著離開了。

針灸做完，肖容告辭，田母挽留吃午飯，肖容推辭了，於是田父去開車。

“我送你出去。”田母從落地窗看出去，見雨勢更大，便拿出一把傘來，跟在門口正換鞋的肖容後面說道。

肖容這才想起自己的傘剛才忘在田父的車子上了。

“媽，我去吧，……這雨怪大的！”田佳木拿過她媽媽手裏的傘。

“你送送也好……”田母笑著站到了邊上。

肖容跨出門去。剛踏上階梯，田佳木手裏的傘便遮到她頭上。

兩人並排來到院子裏，田父還沒有將車開出來，便只好等著。雨點兒“啪啪啪”地打在頭頂的傘面上，空氣中有雨的清新味道。

肖容不習慣和男生挨得太近。與田佳木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傘不大，雨點兒落下來，滴在她左邊的手臂上。

田佳木將傘向她這邊傾了傾，也不管自己的右邊一下便被雨給淋著了。

兩人默默站了一陣，田父的車終於緩緩開了出來。

“謝謝你！”田佳木突然低聲說道，眼睛卻望著他父親的車子那邊。

肖容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別扭的樣子，不由好笑。說道：“不用謝，幸好沒把你醫殘或醫癱！”

田佳木楞了楞，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背過臉去假裝看別處了。

田父的車子停到了他們面前，肖容上了車，田佳木撐著傘遮住她，又幫她關上車門後，便站在那兒，目送著車子開出大門才回屋裏去。

田父開著車子來到肖容家所在的步行街口∷下來，肖容拿了傘準備下車。

“這雨越下越大了，要不我將車開到你家門口？”田父看了看街口的攝像頭和禁止車輛出入的告示牌，猶豫著說道。

“不是不準車輛進去嗎？”肖容說道。

“大不了罰點錢，扣點駕駛積分而已！”田父笑著說道。

“那可劃不來，幾步路而已！”肖容一聽說樊，便連連搖頭。

說著，她拉開車門，撐起傘下了車。對田父說道：“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你等等！”田父開了車門走下來，打了傘走到肖容身邊，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肖容道：“這一陣子辛苦你了，我們稍微意思意思。”

肖容接過來，感覺沈甸甸的，說道：“你們別給多了，藥錢沒幾個……”

“不多，”田父笑道：“這些都是你應該得的！”說完。他便轉身回車上了。

“我走了，”田父在車裏沖著她揮了一下手：“有空到我家玩兒！”

肖容只笑笑，向他揮了揮手，轉身向家裏走去。

雨著實大，肖容走回家裏，褲腳全被濺濕。

方玉晴忙找了條褲子出來，讓她換上。

肖容換好褲子，才想起田父給的信封來，便從外衣兜裏掏出信封來，遞給方玉晴道：“媽，田家給的診金！”

“他們給了多少？”方玉晴一邊接過信封，一邊問道。

“不知道，我沒看！”肖容理著有點兒潮濕的頭發說道。

方玉晴掏出錢來，好厚的一疊百元大鈔，還全是新票子。

“這麽多？”她很是意外，忙著數起來。

“一千……一千五……兩千……兩千五……三千！”方玉晴數完，驚訝說道：“他們竟給這麽多！”

肖容想起韓實拍一個月的照片也才兩千多，不禁也嘆道：“田家還真是大手筆！”

“那……要不要還些回去？”方玉晴問道。

肖容想了想，說道：“不用……他們估計也不差這幾個錢！”

“那就收下了？”方玉晴遲疑問道。

“收下吧！”肖容笑道：“又不是偷的搶的，人家自願給的呢！”

“那我就拿去放好了……”方玉晴拿著錢向樓上走去，沒走幾步，她又轉過頭來，對肖容說道：“容容，人家給這麽多，以後田佳木若是再有事求你，你可別推辭啊！”

“他還能有什麽事求我？”肖容笑道：“除非他是有什麽毛病了！既然人家給這麽錢，倒不消人家再生病。”

“也是！”方玉晴不好意思地笑著上樓去了。(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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