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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chapter 067 聖女的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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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意外看到蕭中尉現在的熊樣。

畢竟我剛才花那麽多得時間打扮,又怎麽會允許意外的發生。

我拔下發髻上的一根金釵,漫不經心地敲響手邊的水杯、酒樽,緊緊鎖住他的眼睛,不敢放松。

“那蕭中尉是不是沒有在桃夭這裏搜到刺客?”

耳邊的聲音就像是從天邊落下來的,如神諭,有著他無法抗拒的力量,興許他也不想反抗。

“是,我沒有在桃夭這裏搜到刺客。”蕭中尉呆呆地看看這眼前的角色容顏,眼神渙散地重覆著聽到的話語。

是了,我用催眠術控制了蕭中尉的精神。如果不是他欺人太甚,將我逼到絕境,我又怎會對他使用精神控制?

可是這一幕在其他人眼裏看來就比較詭異了。

白珊跪坐在地上,耳邊的敲擊聲踩著淩亂的節奏,眼神落在不遠處的兩人晦澀不明。

然而趴在床底下的蒙恬整個人如雷劈,眼眉糾結,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拳頭越握越緊。

“桃夭想問蕭中尉,是誰讓你來上林苑的?”我不是沒有感覺到白珊射來的驚疑目光,但事到如今,我管不了那麽多了。

“是,是……不能說,我不能說。”他茫然的眼底閃過一絲掙紮,有愈演愈烈的勢頭。

“蕭中尉不要激動,那桃夭想問你,是不是趙高趙大人讓你來找桃夭的?”我微擡素手,臉不紅心不跳地輕撫過他的胸膛。

經不住視覺、聽覺和觸覺的多種夾擊,蕭中尉臉上不禁一陣旖旎,呼吸也有些重了,“不,不是趙大人。”

“桃夭鬥膽猜測,差遣蕭中尉來的可是步高宮的那位?”另一只手中的釵子並未停住,我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桃夭聰慧。”蕭中尉眼中的情意顯然,面色微紅,只想多看看眼前的人兒,完全忽視了她眼底的冷意。

對於這種敗類我真是連鄙視的心情都懶得施舍,滿臉嫌惡地拈過一旁的錦帕擦凈手指,我不緊不慢地打了一個響指。

瞬間,迷蒙的蕭中尉一個激靈從被催眠的狀態中清醒,看清了眼前人的容顏,雖然對自己所處的境況表示迷茫,但還是決定聽從心的呼喚。

“看來,聖女這裏是藏不得刺客的!”蕭中尉看了我半晌,繼而揚起胸有成竹的笑,站起身來。

頷首微笑,舒展眉間的厭惡,再擡頭時,我還是那個淡漠疏離的聖女。

“蕭中尉英明。”

他看了我一眼,轉而看向窗外依舊盛烈未滅的火光,“夜深了,本官也該是回去領命了,聖女天人之姿,就不必送了。”

蕭中尉人到中年,本已對女、色之事看淡了,奈何只要一瞥到眼前這女子,心中就會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要臣服,不要抵抗。那雙攝魄的眸更是在佐證這一切,幽深到探不到底,仿佛能吞噬世間一切的珍貴。

“桃夭聽蕭中尉的話就是。”五指聚攏,將尖細的釵子不動聲色地掩於袖中,燭光在臉上投下一片暗影,那似笑非笑的嬌顏如一尊清冽的酒,閃著危險的暈。

“白珊,送一送蕭中尉。”我看向門邊跪著的白珊,眉毛上挑,加重的語氣使得她身子一顫。

“諾。”

從呆楞中回過神來,白珊立馬站起身來,低著頭,快步向這邊走來,“恭送蕭中尉。”

蕭中尉由著白珊迎到門口,只是在踏出門的那一刻回過頭來,心裏還幻想著能看一眼那罌粟般的笑靨。

“聖女不送一送本官?”

“……”皺了皺眉,還是拿出面紗重新戴上,“那桃夭就送一送蕭中尉吧。”

“好!”蕭中尉眼中的迷惘又是一瞬間,旋即凝成一塊磐石,擡腳走出門去。

我沒有踏過門檻,依舊在屋內站著,對於這一點,蕭中尉並不在意。

“更深露重,聖女回去歇著吧。”

“蕭中尉慢走。”

語畢,蕭中尉又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走了一眾羽林衛,刺目的火光很快就被沈重的夜色淹沒。

不出所料的話,等到明日,今晚的事怕是要在這宮裏傳遍吧……

轉身往回走,我只覺頭疼的厲害,楓涇若是知道我又擅自用了這催眠術,又要說我任性了。

脫了鞋襪躺在床上,見白珊沒有要走的意思,我便嘆了口氣說道:“白珊,把這屋子的窗戶都打開了罷,是要透透氣了。”

白珊張了張嘴,還是什麽都沒說,依言照做。

涼濕的空氣帶著深秋的寒意,風在隨意地過往,垂下來的簾子做了它的翅膀,脆弱的燭火也被撲滅。

她望了望床上的人影,半晌,終是退出房外,腳步聲漸遠,直至消弭。

這時,靜謐的屋子裏響起了一聲呢喃,似是夢囈,很快就被風吹散了。

“滾。”

很快,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被架起來的窗框晃了晃,一道黑影掠過,和黑夜混為一體,我抖了抖眼睫,沈沈睡了過去。

夜裏的鹹陽宮燈火闌珊,黑暗占領了大半的角落。身著鎧甲的羽林衛守在外面,神色肅穆,夜的困頓似乎對他們無效。

冷寂的大殿裏漆黑一片,胡亥僅著褻衣,靠著青銅麒麟坐著,手上似乎握著什麽東西。今夜沒有月亮,什麽都看不清。

“音長,可曾查到?”他把玩著一圓狀物,漫不經心。

“根據皇上下放的畫像,各郡縣令史查遍檔案,並未找到桃夭此人。”暗處的人俯首而立,聽著是如清泉溫和的女聲。

胡亥並不為這一意料之中的結果而懊惱,他專註手中的玩意兒,久不做聲。

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女子能夠毫無忌憚地混入皇宮,爾後又借勢司昂以剩女的身份入宮,他當然知道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查到她的身份,這樣全身都是秘密的人,他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主子,要不要問一問司奉常?”音長面無表情,她沒有稱呼他為皇上,而是主子,令人心生疑惑。

“不必,司昂只怕會為那女子掩護得滴水不漏。”胡亥又怎會看不出司昂與那女子關系匪淺,就憑自己的一句話,何以讓他和盤托出呢?

聞言,音長也不再堅持,她緩緩擡頭,輕言細語,“那麽,讓她自己交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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