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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後來:正文完 一生都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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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城不知不覺已至隆冬, 今年沒雪,沒有去年冷,就是讓人感覺時間飛快。

那邵老板的婚禮在十二月二十八,就在他那度假山莊。

紀箋第一次見到那個意料之外的新娘子就是在婚宴上, 那女孩兒長得很美, 高挑曼妙, 言談成熟有氣質, 看得出來是個在事業上有所成就的女孩兒,站在那風度翩翩的邵老板身邊, 挺搭。

紀箋忽然記不清之前他那個女孩子長什麽樣了,只依稀感覺那個有些溫婉,所以她還以為邵老板栽得理所當然, 沒成想……最後人離開了他,而他和眼前這個女孩兒,其實也挺匹配。

姻緣這東西,還真難以預料。

這場婚禮後,年內就沒什麽節目了。

春節在新西蘭的紀家父母回來過年,看看兩小外孫。

已經半歲多的兩個小朋友長得超好,又萌又漂亮, 誰抱著都愛不釋手。

紀遇小朋友長得像爸爸,性子也像,對人有些淡薄沈默, 才幾個月呢就開始不愛出聲。

談之醅每次都喜歡逗他說, 你這連性子都像我, 真是我的小寶貝,然後親他一口。

爸爸親他他就很開心地笑,雖然聽不懂爸爸說什麽, 但是會栽進他懷裏各種蹭,各種玩。

談暮小朋友性子則是爸爸媽媽的結合,安靜,但是奶,像紀箋偶爾的撒嬌,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蛋上,每次一撒嬌,談之醅都覺得心化了。

翻版小紀箋誰不愛。

年初六,談之醅帶著紀箋孩子上了一趟充州,和談家的親戚們一起吃了頓飯。

兩個小朋友人氣很旺,一群人逗了半天都不怎麽吃飯了,整個桌子上全是孩子被逗開心了的咿咿呀呀聲。

談之醒終於抱到孩子後,卻發現自己不太會抱,軟糯糯的好像要化,不知道怎麽下手,馬上看向老婆求救。

杭若笑話他一個大領導抱不了小孩,邊說邊美滋滋接過:“啊寶貝,二嬸抱,二嬸愛你。”

談之醒知道她性格好,但是也是第一次見他老婆這麽直白表達愛意的,被逗笑。

然後他趁亂起身往談之醅這走,中間手上多出來兩個紅艷艷的紅包。

紀箋一看就知道他要幹嘛,估摸是孩子身上沒處放,他直接拿過來了。

她正要說不用,談之醒就丟到談之醅懷裏了,說:“真是人生贏家。”

紀箋:“……”

談之醅扯扯嘴角,捏起兩個厚厚的紅包,聲音輕快地說:“不用吧?這麽客氣。”

“拿著吧你。”他樂道,“給我侄子侄女的,又不是給你的。”

談之醅吊兒郎當地說:“那回頭你生一個,我這兩個,你豈不是年年虧?”

談之醒感嘆:“我是全虧,豈止年年虧一個?我有沒有孩子還不一定呢。”

談之醅莞爾,不再言語。

紀箋倒是朝談之醒看去,問他怎麽不要孩子。

他淡然說:“杭若現在沒想要,以後再說吧。”

紀箋回想之前和她的聊天,就跟他說:“她好像也不是沒想,她去年說是……”

紀箋把他妻子的那些話覆制給他,說她就是想要個孩子,不想要個財產的工具。

談之醒略略怔住,直到聽見妻子逗孩子的聲音才回頭去看對面的人。

杭若抱著小公主在懷,滿眼都是星星,各種笑。

說實話,結婚幾年,談之醒都沒見她笑得這麽毫不掩飾,這麽甜過。

人走後,談之醅把紅包遞給紀箋,說放她大衣口袋裏。

紀箋接過手,調侃:“好沈啊。”

談之醅聞言就挑眉說:“有我過年給你的紅包多?”

她一笑,馬上了然地捧場道:“師兄,嗯,我老公最好啦。”

他過年時忽然拿了份財產贈與協議給她,說要給紅包就要給個大的,把名下的所流動資金與私人產業都轉到了她那裏。

紀箋蠻意外,原本不想要,但是談之醅逗她說,世事確實無常,但是他相信他們之間不會有意外的時候,所以他給她是正確的。

紀箋被說服,就真的收了個空前絕後的紅包。

其實之前過年,每年他都會給她一個很厚的紅包,說我們家箋箋新年快樂。

雖然平時兩人沒有專門見面,但是過年他會自然而然地去錫城陪她,跨年夜兩人在充州的時候,他也會專門到郊外和她跨年。

談之醅從來就沒忽略過紀箋,而這往後的日子,他更是一顆心都撲上去了。

紀箋忽然問他:“如果咱倆沒有在一起,然後你也沒和別人聯姻,那以後的某一天,你是不是也會把財產都給我?”

“嗯。”談之醅想都沒想的點頭,“除了你我還能給誰?”

紀箋眼眶泛過酸熱,對他笑了笑。

飯後一家四口去了郊外小院。

有人定時打掃,小院子即使不住人也生機勃勃,很幹凈。

孩子在飯間被大人們逗了半天,都玩累了,飯後開始困,到家就睡了。

談之醅等了會兒,陪到兩小只熟睡了,就讓一起過來的阿姨看著孩子,然後帶上老婆又出去浪去了。

去了有一陣沒來的南鐘。

整個充州如今都知道談之醅結婚了,娶的紀箋,那個在南鐘自由出入許多年的情人。

紀箋好久沒喝酒,難得過年,到後喊了戚爾舒出來。

初八了戚爾舒也從娘家回來了,她家孩子已經一歲,日常根本不需要她帶,家裏有人看著。

起初戚爾舒跟紀箋透露,好多人好奇談之醅怎麽放棄真金白銀的聯姻機會去娶紀箋,除了美得全充州無人能比,其他要啥沒啥,大學工作都沒了,說起來,當情人感覺都不夠格。

後來談之醅大概一個月會來一趟充州,來了就會來南鐘玩玩,所以看他過得挺好的模樣,大家也就沒再敢八卦什麽。

再後來,紀箋懷孕後也來過一趟充州,不久後也都知道談之醅有一對雙胞胎了。

大抵猜測到是真愛,也估摸是真愛才能在南鐘自由自在那麽多年,整個充州除了一些眼瞎的,正經人根本沒人會敢惹她,從來就沒敢惹。

戚爾舒和她從南聊到北,聊著充京這一年多發生的事,各種八卦,說感覺全城就談之醅最厲害,聯姻的那麽多,就他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而且兒女雙全,如今到這充州來,簡直誰都艷羨得眼睛滴血。

紀箋晚些喝多了,出門去找談之醅。

他不在樓下場子裏,原來是坐在卡座的一角的,此刻人不見了。

她就去樓上包廂找他。

在他們聚會固定的廂子裏找到了人。

他們在打牌。

尹賀在和他說話,他人往後靠在沙發,微微仰頭喝酒。

灰色的光線在中,他杯中液體明亮,不斷往喉嚨中流淌。

放下杯子時,一轉頭,就見到了她。

然後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有個男人笑說:“小師妹,等等,打完這一局。”

一群人都樂起來。

有人說得喊談夫人,什麽小師妹,談總現在婚禮也辦了孩子也生了,名正言順得很的。

紀箋記得那喊小師妹的,好像之前在錫城的酒吧見過,叫什麽,畢松林。

但談之醅還是沒去摸牌了,站起來走近牽她,把她帶過去一起坐下。

紀箋喝多了,腦袋有些暈,坐在了談之醅身側後,把腦袋靠上他肩頭。

談之醅往後看一眼,偷親她額頭一下。

屋內幾個男人都很少見他們倆搞這事,一時間都含笑低頭,繼續熱火朝天打著牌,掩蓋這那邊的旖旎。

談之醅也知道紀箋在外從來不做任何親密的事情,這算是頭一遭和他靠這麽近。

他手上的牌很好,幾下就丟完了,張口想要說收尾的話,但還沒說呢,腰間就穿過了一只手,環抱住他,然後腦袋蹭了蹭他的肩頭。

他話音剎在了喉嚨口,一秒就轉過身攬她走人了。

可能是以為他還要聊天繼續打吧,他家箋箋就撒嬌了,應該是想孩子了,然後就暈乎乎忍不住在人前就抱他。

後面的一群人抽煙的抽煙,喝酒的喝酒,也沒人阻攔說繼續玩,個個對這一幕緘默不言,說了不過是傷身罷了。

縱觀整個充州,這些二代權貴裏,他們這個圈子裏,沒有人有談之醅命好。

但是這群他近身的人也都是知道他是拿什麽東西換來的,曾經一度和家裏翻了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往,事業也停罷。

說來其實,這圈裏愛情是個奇聞,所以大家有時候總覺得談之醅這事,挺夢幻。



紀箋是想孩子了,但是一路回去,酒勁越來越大,回家後只來得及瞧一眼就倒床睡著了。

談之醅還好,他酒量向來沒得說。

新年的夜晚總是不乏煙花聲,斷斷續續得放到元宵節。

半夜談之醅翻個身時,聽到幾記煙花聲,轉醒了些。

餘光看一眼懷中的紀箋,給她拉了拉被子掖好,再掀起眼皮去看不遠處的嬰兒床。

看不太清孩子,談之醅就輕手輕腳起來,下了床。

嬰兒床裏的兩個小可愛裹著睡袋安穩地睡著。

談之醅摸了摸手腳,看看涼不涼。

這一碰,他小公主醒來了。

小朋友骨碌碌的大眼睛一轉,與爸爸的整好碰個正著。

談之醅笑了笑,伸手去撫一撫那小臉,輕聲哄她睡。

可惜她動了起來,漂亮的眸子水霧迷蒙,眨也不眨地看著爸爸,好像要抱。

談之醅只能伸手抱起來,放入懷裏,再回到床拿了個外套給孩子裹住,再輕手輕腳出了臥室。

樓下安安靜靜的,只有他家小朋友發出的興奮聲,奶聲奶氣地喊:“爸爸……”

“嗯,爸爸在。”談之醅笑了笑,“睡覺好不好?我們暮寶寶怎麽半夜醒了?”

她也不懂,就是醒來看到爸爸就很開心,瞬間一點睡意也無了。

談之醅也估摸沒那麽容易再次入睡,所以直接抱出來了,不敢在臥室裏哄,怕把紀箋吵醒。

他抱著孩子去客廳,拿了個小奶瓶,放點奶粉。現在都不喝夜奶了,晚上也沒餵的習慣,他準備試試能不能喝飽了睡個覺。

泡了奶粉,他開始餵。

小朋友咕嚕嚕大口大口地喝,邊喝邊看他,超萌。

談之醅被看得,心都化了,就差去親:“小可愛,我家小箋箋就是可愛,全世界最乖。”

即使半夜不睡覺,要爸爸抱,要爸爸餵,要爸爸哄,依然是全世界最可愛的。

談之醅還是低頭去親一口。

她喝得更開心了,眼睛都帶光。

談之醅走到窗前去站著,外面燈火洗漱,煙火聲已經沒了,除了蟲鳴在沒有其他聲音,美好得不行。

小朋友喝完了奶趴在爸爸肩頭往外看,那圓圓的小腦袋包裹是在大衣裏,大眼睛有著對夜色的向往,好奇,一點都不害怕。

一會兒還撐著身子要往外去。

談之醅說外面冷,我們這可是半夜呢。

她也不懂,就是嗚嗚嗚嗚地哼,想要爸爸帶她出去玩。

談之醅嘆氣一笑,開了門出去。

包著大衣倒是不冷,就是大晚上的能有什麽好看呢。

恰好遠處升騰起一簇煙花,小朋友立即目不轉睛地看著。

談之醅瞧著那一簇簇轉瞬即逝才一秒的姹紫嫣紅,又低頭看懷裏的小腦袋。

他家暮寶寶眼睛眨也不眨,好像挺愛這東西。過年時在錫城,他已經給兩小只放了很多煙花了。

他不由得又去親一口那粉白的小臉,笑著逗她:“喜歡煙花,嗯?”

“啊……”她小手指了指,笑一笑,超甜。

談之醅捏住那小手藏懷裏:“爸爸抱,冷。”

他在院中散步,看看花草,陪她看深夜的煙花,就像幾年前和紀箋看。

其實談之醅不愛煙花,總覺得太短,關鍵是,曾經陪紀箋看的那些年裏,他甚至連著短暫的璀璨都沒有,所以,他不愛煙花。

談之醅愛那些亙古久遠的,一生都不變的。

不過現在都已經什麽都有,所以偶爾他也不介意看看,更不介意陪他小公主看,她喜歡就好。

小朋友足足一個小時才睡著,滿足地窩在談之醅懷中不動了。

談之醅關了門上樓,怕放嬰兒車裏就醒了,就把孩子放他身邊睡了。

紀箋天亮醒來,首先去看嬰兒床,就見一個孩子沒了……

她心裏一咯噔,再回頭看談之醅,他懷中裹著一小團。

她:“……”

難怪早上睡醒沒在他懷裏,原來抱他小公主去了。

紀箋笑著上床去。

談之醅在小動靜裏醒過來,見到她,下意識薄唇勾了勾。

紀箋問他孩子怎麽到他那兒了。

談之醅就把昨晚的操作說了,然後紀箋對於他半夜抱孩子到院子玩了半天這事震驚到了,搖搖頭感嘆不正經,說他無底線,大半夜那麽冷還出去。

談之醅笑著說:“我就這一個小公主,愛一下怎麽了?”

“沒怎麽沒怎麽,父愛如山,父愛無所不能。”紀箋笑著讓他睡吧。

她去抱清早醒來的兒子,餵好了抱下樓去玩,別吵那父女倆。

外面已經有晨陽灑下來,薄薄一片覆蓋在院子裏的花草。

紀箋自己吃好後就抱著兒子在那兒曬太陽,感嘆今年的冬天真是舒服。

坐了個把小時,樓上終於有人下來。

談之醅抱著那個陪他睡醒的小公主,一起過來享受一家四口的時光了。

兩孩子在地上玩,談之醅和紀箋說話,問她年後什麽時候去上班。

說完談之醅說她去上課他又要過孤家寡人的生活了。

紀箋一聽,指著地上爬的兩個:“孤家寡人。”

他一笑。

紀箋拍他:“你也真是好意思,真的是,人心不足。”

他莞爾:“我知足知足,我這不是早上沒辦法和你睡懶覺嗎?總是那麽早起來。”

紀箋說以後讓這兩個陪他睡懶覺,他說不一樣。

兩人鬧鬧騰騰的,最後那兩個小朋友全都看過來了,萌萌地看著爸爸媽媽一起倒在了躺椅裏,不知道在幹嘛。

一家子在充州待了兩三天,回去後紀箋要準備開學了,忙碌起來。

談之醅邊上班邊帶他兩只小可愛。

紀箋的工作很順利,和之前沒差別,只是和談之醅一樣,以前下課了,沒事喝酒玩樂,但是現如今都會第一時間回家去,畢竟還有兩個等著爸爸媽媽的小朋友。

談之醅除了加班有應酬,或者紀箋下午沒課,不然他幾乎每天都會去學校接紀箋。



六月底,錫城已經是盛夏,錫南大學樹木蔥蘢,下午的陽光折射在大教室玻璃上,星星點點如青蔥白日裏的繁星銀河,讓大部分同學都忍不住分神。

紀箋習慣性問他們有什麽想玩的,回回神,認真上課。

錫南大學的學生對她還不算熟,由於他們這老師美得空前,美得讓人望而卻步,所以大家笑嘻嘻地還不敢說什麽。

紀箋說沒關系,給他們講以前的故事也行,據說大學老師都喜歡講自己牛哄哄的履歷。

話落把大教室黑壓壓的一群學生惹得哄堂大笑。

氣氛到了,加上她不介意說自己以前的事,就開始有人問她的感情史,問她和老公是怎麽認識的,之前好像聽說她在充州理工的時候還出過一點小誤會。

教室裏頃刻間就彌漫起一股八卦味道,大家都安靜許多,開始直勾勾盯著紀箋。

他們知道她結婚了,但這麽年紀輕輕就結婚,對方又是個顏值頂天條件沒得說的男人,他們就對她這好像優秀得沒得挑剔的婚姻格外感興趣。

紀箋看著那些目光裏的揣摩,羨慕,也有對這世界的不信任,隱隱地不看好,大抵覺得現如今這社會,好像也並不是早結婚,抑或者此刻幸福就永遠幸福的。

紀箋眼珠子微轉,看向大教室玻璃上那些斑駁細碎的光,腦海裏如坐了時光機,放映過了這幾年的事情,最後一幕停留在早上出門前,談之醅說晚上他接她下課,他不應酬,要回家給他的兩個小朋友過生日。

她應了,說她等他去學校接。

這會兒可能已經來了。

她笑了笑,收回目光,環視一圈學生,把談之醅這三個字第一次放課堂上。

“我老公,姓談,叫談之醅,我們認識十六年了……”

在一圈驚詫呆住的眼神裏,她清甜的聲音繼續穿過日光回蕩在大教室,“結婚是這幾年的事……我們人生應該是兩個階段吧,以前過的也不盡如人意,後來才算是,如願以償。”

講完這全世界最長的故事,紀箋發現外面已經晚霞滿天了。

她匆匆離開教學樓下去。

談之醅在樓下等她,落日把那身白襯衣渲染成了橘紅色,身影頎長高大的男人被賦予了一層光,一身氣息都柔和下來了。

她加快腳步過去挽上他的手,一起往停車場走。

路上學生太多,談之醅聽到不少姐夫,收到不少羨慕慘了的目光,問紀箋怎麽回事,她說她又給學生講故事了。

他笑了笑,說早知道他得上去聽故事。

紀箋說:“是你知道的版本,不用聽。”

上了車,紀箋看了下手表:“不早了,我兩個小朋友肯定見了又嗷嗷叫。”

“我回去一趟了,把蛋糕拿回去,也餵了東西,都玩著呢。”

“是嘛。”紀箋安下心來,先見到爸爸那確實就不會太想了。

紀箋側眸朝身側男人看去,落日餘暉透過錫南大學梧桐道的樹葉間隙飛入車廂,把男人無端渡了幾分經過歲月磨煉的痕跡。

紀箋說出來,邊說邊靠過去親一口他敷著日光的眉眼:“好帥啊,談總。”

他笑一笑,默默伸手去開後座的擋板。

紀箋說不用。

談之醅說:“我用。”

“……”

兩人鬧成一團,一眨眼就忘了家裏的兩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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