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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 底氣。 我們也生兩個那麽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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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之醅這一晚沒出門了, 第二天午後才去的寧氏醫院。

到時恰好談之醒下來送談慎鐸的一個老友,送完就尋到抽煙區找談之醅。

他問薄芯的事。

談之醒說:“她這兩天沒來了,可以去。”

談之醅不是在意對方在不在,他關心的是薄家現如今怎麽還會和談家的人有牽扯。

他二哥嘆口氣, 點了根煙後跟他說:“我也挺驚詫的, 上一周老爺子在逸園應酬, 忽然身子不適, 那位薄家的大小姐和她家老爺子在,她通知老大的, 又差人給送醫院去了。”

談之醅漫不經心問:“他沒帶司機?”

“司機沒進去啊,在外面等著,反正就是她找的人、通知的人送醫院的, 後來還上醫院探望。見面那會兒,老大心裏不知怎麽想的,但是面上反正是一通感謝的。”

談之醅目視前方,眼神落在了抽煙區那圍欄外來回穿行的車馬,沒有說話。

談之醒把打火機丟口袋裏,瞧了一眼邊上的男人:“反正司馬昭之心,誰都看得出來, 她還打算跟你扯不扯關系我不知道,但是人是鐵了心不打算放棄談家這塊蛋糕了,已經跟老爺子說那次在你辦公室就是跟你吵個架威脅你而已, 年輕人就是口不擇言。”

談之醅淡淡一笑。

談之醒見他眼底晦澀不明, 知道他這是冷笑呢, 他也不免感嘆:“說來那位大小姐的毅力我還蠻佩服,越挫越勇類型的啊。”

談之醅抽著煙沒開口,不予置評。

談之醒說:“你要上去看就看吧, 看了就完事了,省得回頭真有個三長兩短,你看不著,還得遺憾一下。”

談之醅抽了半支煙後,把剩下的掐在了滅煙臺上,淡淡說:“如果在談家,你就不要告訴我。”

“嗯,行,要不是迦楠說漏嘴我沒想跟你說。”他這人最不愛沒事找事,給別人找不痛快,上次已經搞砸了一次了。

樓上某一層樓被包下來了,顯得格外安靜。病房裏這會兒沒外人了,就談慎鐸的二婚夫人和杭若在,還有計迦楠,抱著個草莓盒坐在床邊吃著。

談慎鐸人靠著床頭,清醒著,只是臉色看著不太好,比起個把月前憔悴了一些,說話也沒太有精神氣。

見到談之醒後面的人進來,談慎鐸雖然神色明顯的意外,但是也沒開口趕人,也不知道是因為這不是在談家大院兒,沒必要讓人滾,還是說有別人在,抑或者他現在生病中,沒力氣去造作。

談之醅落座後,簡單問候了句。

談慎鐸並沒有回話,恍若未聞。

病房裏空氣停滯了約莫兩三秒後,是他夫人幫忙回的,微笑說:“今天看上去還可以,要保持住的話應該就問題不大了。”

談慎鐸又和身側的侄女繼續剛剛聊著的話題。

中年人略低沈的渾厚嗓音說:“你說,你最近在忙什麽?”

“忙我自己公司的事呢,偶爾練練車。”計迦楠咬一口草莓。

談慎鐸說:“你不是有駕照嗎?我記得,之前還出事故了?”

計迦楠略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低語:“就是不會開嘛,再學學。”

“那誰教你?你二哥?”

“……不是,他老說我是馬路殺手,怎麽可能教我。”

談慎鐸馬上去瞥談之醒,眼神不善。

談之醒笑了笑說:“本來就是馬路殺手。”

“……”計迦楠指了指他,比劃了個射他的動作,“你這人真是不能處。”

杭若坐在一側,示意談之醒別欺負小孩兒。

他跟沒聽到似的,還跟計迦楠說:“我不能處,寧碩能處?你公司都被那小子收購了還屁顛屁顛跟著人轉,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

“回頭學會了讓他順便給你買條馬路,告訴我,我避著點。”

“……”計迦楠去看他身邊的女人,“二嫂。”

杭若笑著伸手去掐談之醒的手臂。

他根本皮糙肉厚不怕,還玩玩鬧鬧地和計迦楠互懟半天,兩個跟說相聲似的一個逗哏一個捧哏,配合得嚴絲合縫。

談之醅坐在那兒,交疊著雙腿,正正經經地欣賞著病房裏的布局。

約莫五分鐘後,病床上的談慎鐸終於是腦子疼,輕咳了兩聲,打斷了兩個人喋喋不休的聒噪。

計迦楠去給大伯父拍拍背。

等他不咳了,談之醅起身說:“您好好休息吧。”說著也不打算等談慎鐸說話嗆他還是怎麽,就走了。

計迦楠在後面喊:“等等我三哥,我沒車。”

談之醅在電梯口等了須臾,門打開,出來了薄芯,裹著白色羊絨大衣,化著淡妝,清冷中透著一絲柔美。

見到外面的人,她眼神頓了頓,隨即很正常地開口:“好久不見,談總。”

談之醅客氣地點點頭,又漫不經心地闔下眼看腕表時間。

薄芯走出來。

談之醅進去,沒按關門,在等人,然後薄芯見了,就又進去了。

“談總最近怎麽少見了?父親住院都沒來。”薄芯問,“斷絕關系了啊?”

談之醅淡漠地瞥她一眼。

薄芯朝他微笑:“這麽看我做什麽?問我為什麽在這?沒辦法呀,談家的人,真就談總最不近人情了,談伯父好說話多了。”

談之醅手抄在口袋裏,懶洋洋站著,依然沒回應。

一個人的相聲就不好說了,所以薄芯笑容緩緩收了收,雙手抱著臂,盯著他問:“談總和紀小姐最近怎麽樣了?”

“跟薄小姐有關系?還想和我結婚?”他挑了挑眉。

半天了,他終於有了點表情。那一雙劍眉微動,黑曜石般的瞳孔裏光芒凝聚,毫無溫度地盯著她。

薄芯是真的又嫉妒起了紀箋,覺得她再怎麽漂亮好像都不值得一個有大好前程的談家人為她和全世界為敵。

她脫口而出,語氣低而清冷:“怎麽了?不行嗎?”

他很平靜,無動於衷。

不是不行,是不可能,他自己怎麽想的先不說,但是但凡紀家有一點利益可圖,談家就絕對不會一定要他離婚聯姻了。

薄芯當然不知道談家和紀家有了生意往來,所以看著眼前那張清雋俊逸的臉,忍不住朝他走近一些,道:“紀小姐那麽漂亮的人,都想,別人怎麽會不想呢?談總怎麽說,也是充州數一數二的嘛。”

談之醅擡手隔開了一些彼此的距離,眼神有種看瘋子一樣的味道,對她這忽然的暧昧舉動挺意外的。

薄芯被迫後退一步。

她臉色微僵,盯著他擡起的那只手上醒目的婚戒。

失神了一瞬後,又無奈笑了笑,調侃:“沒必要吧?之前你不也身邊沒缺過女人?怎麽下半年以來變化這麽大,變得這麽拒人千裏之外?心裏就真只有一個紀箋了?”

談之醅根本一句話都懶得去和她扯,沒必要。他淡然地拿出手機給計迦楠發消息,打算先下樓去。

薄芯盯著他闔下眸半眼都不瞧她的神情,抿了抿紅唇,說:“談總,最近不打擊薄氏了?”

男人薄唇微動,清冽的聲音砸落在她心口:“薄小姐想要?”

薄芯臉色冷了冷,但是下一秒就笑了笑,變臉非常快:“真是無情,所以說紀箋,命真好啊。”

談之醅瞅她一眼,想起來她還在裏面呢,就準備出去換個電梯。

薄芯卻動了動身擋住了他的去路,雙眸灼灼的盯著他,語氣放得很低,很溫柔地說:“談之醅,我們認認真真談一下行不行?可以不用聯姻的。”

“薄小姐還真是好雅量。”

“商人不能那麽小氣度吧,就當之前你的打擊是我還給那位紀小姐的。我們重新來。”

他眼神淡淡掃她:“談氏看上去很窮?沒有薄氏要倒閉?”

薄芯不答反問:“這麽無情做什麽?”

談之醅像聽不見,長腿往外要邁出去。

眼前的女人卻伸手穿過他的腰摟上去:“談總當然不可能窮,我就想看看,不談利益的話,我人輸在哪裏了,輸紀箋哪兒,你為了那個女人這麽對我。”

談之醅是真沒料到有這一出,一下子那雙本就黑如墨的眸子裏綴滿了冰霜。

在那只手才扶上他的外套時就按住了她的手腕。

薄芯想把身子貼上去,沒成功碰到就被握住手。她那手纖細單薄,被男人的掌心一握,感覺都能捏碎,但他沒動女人,只是一把甩開。

薄芯後退兩步,高跟鞋一崴,摔在了電梯外面。

談之醅冷眉冷眼地站在裏面居高臨下和她對視。

計迦楠的腳步被緊急剎車在電梯門口一米外,尷尬地看著地上跌落的女人,還有電梯裏冷漠站著的男人。

地上的女人那張柔美的臉已經結冰,咬牙切齒地出聲:“談之醅。”

計迦楠越發尷尬了:怎麽還要繼續嗎?她個大活人在這呢……

“你這麽對我合適嗎?”薄芯質問,“談伯父是我讓人送醫的,你欠我的你不知道嗎?”

計迦楠驀然出聲:“薄小姐,談家是我大哥談之醇在主事,有事你得找他。另外,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與自重,鬧劇不適合四次三番上演,大多人不愛看。”

說著越過她鉆入電梯,伸手去按關門鍵。

工作日的午後,住院部似乎人也不是很多,一路出去都很安靜了。

坐上車計迦楠就找了個話題聊,營造一下溫暖氣氛:“二哥一直不讓我買車,導致我去哪兒都要帶司機,我又覺得麻煩。三哥你跟他說說吧。”

“你就覺得我同意嗎?”

“……”

計迦楠這人就識相,當場閉嘴。

談之醅啟動車子,單手把方向盤一甩,車子原地掉了個打彎往醫院大門開去。

計迦楠摸了摸安全帶確保系好後,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好,緩了緩,還是聊點剛剛那個:“那個薄小姐,好像眼裏利益很重,為什麽啊?薄家有那麽慘嗎?”

“喜歡什麽就謀什麽。”談之醅踩下油門,出了醫院後由著車子飛速穿過午後寬敞的長街上。

計迦楠說:“所以,她就這麽不擇手段,根本不在乎名聲。”她笑一笑,“這就是商人嗎?我不太理解。可能大概就是二哥說我被人賣了還不知道的緣由吧。”

“嗯。”

“……”她睨了他一眼,戲謔,“你有沒有良心啊三哥,回頭你老婆要是知道這事,我可不替你作證的。”

談之醅沒來由扯了扯嘴角,笑了笑。Pao pao

計迦楠問他什麽意思,是覺得不會知道嗎?

他搖搖頭,漫不經心低語:“我家箋箋才不會誤會。”

“哦~”她拖長了尾音,笑著說,“底氣很足哦。”

談之醅沒說話,但是眼底的笑意表示他默認了。

計迦楠不愛在自己沒把握的事情上游走,他們談家的人都很識相,不像那姓薄的。

所以她很快收回眼神繼續說別的:“我之前其實還打算入股薄氏旗下的博雅科技,但我爸說你倆有在談婚事,讓我別摻和進薄氏裏去,等談成了再說。後來就,真的不了了之了。”

“薄氏主要在房地產,在這方面是新手。人不缺錢,看重你的技術而已。”

“我明白,但我目前有什麽資本讓人看呢,就是有人出錢有人出力嘛,”計迦楠自我認知很清晰地說,“大家不過是互利共贏。”

“缺錢你跟我說。”

“算了,”她感嘆,“我還是喜歡自己努力。”

計迦楠坐了幾分鐘就到公司了,下了車走人。

談之醅在路口給紀箋打了個電話,想問她在不在家,帶她上公司玩兒去,晚些就一起回錫城了。

一問,她說:“我沒在家,你別回去。我在醫院呢,那個……”

談之醅那顆心就青天白日地大大漏了一拍,凝神問:“怎麽了?怎麽在醫院?你不舒服?”

“沒,我沒事。是爾舒……她生了。”

談之醅頓了下,回過神來大松了口氣。

紀箋原本今天又被戚爾舒約出去聽評彈,結果還沒出門就收到她的消息說肚子不舒服要去醫院。

她就過去看看了。

談之醅說:“哦,洪揚孩子生了,這麽快,不是說二月?”

紀箋語氣挺開心的:“是啊,早了幾天,不過還好,蠻健康的。”

“嗯。”

“你猜是兒子還是女兒?”

“兒子。”

紀箋含笑的聲音透過聽筒渡來,夾著糖:“你就希望人家生兒子是吧?要是女兒你醋死了是不是?”

“嗯。”談之醅耿直點頭,沒否認。

“那你要來看看嗎?我看過了,可愛得很,萌萌的,我們也生兩個那麽可愛的。”

談之醅笑,被她逗笑,對著手機說:“這玩意,是想生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嗎?”

“我相信你的基因,你不信嗎?”

“我信你的。”他想都沒想地說。

紀箋的笑聲繼續傳來。冬日午後清冷的街頭似乎一下子就春意盎然,似有陽光穿過擋風玻璃落在心口。

談之醅覺得身心都暖熱的,不禁道:“那你等我,我過去一下。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你的兩個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寶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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