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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 偏愛。 婚紗照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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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箋說不過這個男人, 臉上飄起了潮紅,默默埋入被子裏。

談之醅笑著問她餓不餓,他們下午從充州出發過來,現在天快黑了。

紀箋不是很餓, 她最近胃口不是很好。

談之醅已經吩咐阿姨去做飯了, 就也不著急, 他摸摸她腦袋, 讓她躺著休息,然後自己起身去把帶來的行李箱拆了, 給她找襪子穿。

紀箋翻個身趴到了床邊看他在衣帽間裏忙碌。

男人做事大抵都很帥吧,何況他是在給她找襪子,何況他是談之醅。

紀箋忽然忍不住問他:“師兄, 你要是和別人在一起,會不會也這麽體貼?”

“從小到大還得問這個?”聲音從衣帽間中飄出來,回蕩在灌滿暮色的房間裏。

紀箋聽出來一絲濃濃的浪漫、溫柔,忍不住回味了下以前。他是好像沒對別的女孩兒多麽溫柔細致過,但從小就對她照顧有加,夏天永遠知道給她帶水,冬天永遠帶衣服。

“那也就是, 你在我身邊就很正經,如果沒和我在一起,你就很浪蕩不著調了。”她調皮總結道。

談之醅並不否認:“那麽著調幹嘛?”

“……”她笑說他不正經還驕傲了。

談之醅過來給她穿襪子, 利落地套上了兩只後, 擡頭親她一口, 和她溫柔對望:“我這人,本來就不是多麽正經的性子。我愛你,所以願意做所有事情, 照顧你,保護你,守著你,但是要你沒在身邊,日子也就那樣,怎麽過都是過,一個人太正兒八經的過,就有點沒意思了。”

紀箋一眼不眨地盯著他,又緩緩低頭去親。

紀箋很少主動做這個事,雖然彼此都知道是愛著的,但是她的性子不會總是熱情地去招惹男人,最多也就是談之醅親她的時候,她回吻一個。

往常她回吻談之醅就很開心了,所以這一刻談之醅有點意外,接著又滿腔溫柔地伸手去捧她的臉,反客為主。

她願意開頭他已經萬千幸運與幸福了,後面的路還是他來走。

其實紀箋覺得幸運的是她,她平平凡凡的一個人,何德何能能夠在談之醅的世界裏,占據了全部呢,本來他的世界應該是事業,生活,家裏,在充州順風順水的發展著,閑暇時流連充州的靡靡聲色之中,快活恣意,和家裏關系也不好不壞,足以保證他的商業順利進行。

但是現如今,他們回到從前了,只能回到這裏生活。

而此刻此刻,包括往後餘生,談之醅的全世界都是她了,談之醅生命裏的偏愛與例外,都給紀箋了。



紀家父母月底回來,由於紀家在錫城沒房子了,所以也在錫南這處小院裏住。

紀箋大半年沒見父母,挺想念的。

一家人聚了幾天,期間紀池安和談之醅聊聊他們婚禮的事。

他問談之醅怎麽想辦了。

紀池安當時知道紀家和談家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階級不同,估計談家人那邊很難答應,但是談之醅說他沒告訴,他自己結就行了,只要紀家父母同意。

紀池安那會兒覺得,他們倆個小年輕要是自己喜歡的話,又是為了奶奶,所以想結就結吧,至於他父母那邊,他估摸談之醅自己往後能搞定,所以也就沒有不同意。

因此他們默認沒有辦婚禮,他也默許了,只是一年多過去,忽然想辦了,他就問是他家裏父母同意了嗎。

談之醅說:“我如今和談家,基本是沒什麽交集了。”

岳父大人略顯意外地對他挑眉。

談之醅和他在茶廳坐著,斟了杯茶給他後,輕描淡寫地把事情說了。

總而言之他如今是搬家了,事業重心也挪了,落在錫城與美國。

紀池安聽完,雖然挺驚訝,但是也自然不會說出什麽話,只是最終嘆口氣,說有點愧對他,紀家愧對他。

談之醅笑了笑,不以為然,他和紀箋之間,哪有這種話,他唯恐沒守好他們之間的感情。

不過紀池安話鋒一轉說了個正事:“奧克蘭那邊有個公司,聽說是你們家的?”

談之醅想了想,道:“談家本家沒有,就我在從商,不過有個姑丈那邊確實有公司,這些親人的企業也基本和談家有利益牽扯。”

“嗯。”紀池安點點頭,“那公司和我那裏有合作。”

談之醅了然,頷首。

“希望你們關系好點,你從小就在錫城,長大了可別也一輩子待在這。”紀池安喝了口茶,慢悠悠道,“辦婚禮的話,該請還是請一下你父親。”

談之醅淡笑一下,說他無所謂。

兩家人雖然終於有利益交纏了,但是即使談家對他態度友好起來,也晚了一些,他這輩子還是在錫城了。

再說,談慎鐸是早就說了,讓他這輩子都別踏足談家大院一步。

他這人……不喜歡看著人的臉色生活,今天這樣明天換一樣,談家人可能喜歡,覺得沒什麽是利益拿不下的,但他不是這種人,他不是沒能力過好自己的生活。

有些事,在談之醅骨子裏就沒必要。



紀家的父母來了,把紀箋的生活照顧得更妥帖,所以後面談之醅安心地時不時需要去充州辦事,把老婆交給岳父岳母照顧。

十二月三十一號那天,他還在充州。

天寒地凍,下午才四點天就已經灰沈沈的,屋內已經亮了澄明的燈。

談之醅和寧碩說事,說得差不多了,後者就轉了話題問他:“你今晚還在充州嗎?一起晚餐?”

“不了,回家。”

男人點點頭,把抽完的煙頭碾碎在煙灰缸中,說:“那行,那晚餐我和之醒去吃了,他喊我。”

這個日子,好像也沒什麽事,談之醅一邊拿起大衣穿上一邊隨口問了句談之醒喊他做什麽。

對面的寧碩最後泡了一盅茶,邊往外斟邊風輕雲淡地笑說:“他說要給迦楠買車,讓我去出錢。”

“……”

談之醅穿好外套,對他懶洋洋挑眉:“他買車你出錢?”

寧碩莞爾,把茶杯放到他面前後,自己捏起一杯在手,嘆息一聲道:“他說是我慫恿迦楠買的。”

“……”

談之醅理所當然地問:“那你慫恿她幹嘛?當年那被她開廢了的邁巴赫,談之醒把錢賠給你了?”

寧總笑而不語,喝完茶後才隨口說了一句:“那小錢,記著做什麽。”

談之醅搞不清他們的狀況,懶得去理會,只是喝完放下茶杯隨口道了句:“別買了,她不是開車的料,別回頭整醫院去了。不是每次都那麽幸運,車沒人還在。”

“不會,我在呢,我教她。”寧碩懶散地臥入沙發裏,“你放心。”

“你怎麽非攬這一責任在身上?我跟你說別買。”談之醅不滿地覷他,“談之醒讓你出錢什麽意思你不懂?讓你滾。”

“放心,出不了事,我跟你們兄弟倆教育方式不一樣,老子不整因噎廢食這一套。”

“是這麽個道理嗎?”談之醅瞇了瞇眼,冷冷的,“那是命的事,我三叔家可就這麽一個。”

他吊兒郎當又一本正經舉手:“我家也就我一個,我發誓,我在車在,迦楠也在。”

“……”

寧碩笑說:“我就不該跟你倆說,我直接從車庫挑一輛給她得了,瞧瞧你倆緊張的……”

談之醅沒時間和他說了,讓他趕緊該幹嘛幹嘛去,他得回錫城了,今天這日子指定塞車。

出了Ts,談之醅驅車直接穿過市區準備上高速去。

四五點的天色,正是市區車水馬龍人潮洶湧的時分。

等在最後一個路口時,談之醅手機振動了下。

他拿起來看。紀箋的微信跳在屏幕上,發的圖片。

他點開。她發了幾張婚紗照,前幾天拍的,片子出來了。

發完她還美滋滋地加了一句話:“好看嗎師兄~”

談之醅放大了其中一張照片,看著從身後抱著他,把下巴擱在他肩頭對著鏡頭巧笑嫣然的女孩子。

退出來按住語音說:“我家箋箋是小仙女。”

紀箋說:“合照,合照好看嗎?”

談之醅:“這你覺得好看就行了,我只看你。”

她發來語音,全是笑聲,說談之醅怎麽這樣啊。

談之醅就認真看了看幾張照片,是不錯吧,反正顏值不錯怎麽拍都不錯。

車龍松動了,但塞車塞得太長,談之醅開到路口中間時已經又是紅燈。

正要繼續穿行,左手邊路口有個車子估摸是看到綠燈了就直挺挺沖了上來。

談之醅還在回味那美妙的婚紗照,神思還沒有回來十二分,沒及時發現那家夥躲開,所以也免不了遭殃。

橫在路口中間的幾輛車全部中遭,劈裏啪啦被撞得稀碎。

談之醅握緊了方向盤,在那金屬碰撞聲終於停下來的時候,伸手揉了揉略暈眩的眉心。

他還輕的,人沒事,只是車子被擦到了車頭,所以人有點暈,前面那幾輛正中車身。

談之醅嘆口氣,看了下腕表的時間後,打電話給剛剛分開的好友。

寧碩還在Ts裏等談之醒,過來不是很遠,就是也塞車。

到時看到那邊淩亂的車流中,身著黑色大衣的男人正微微蹙眉看著眼前的亂局,手上的煙一口又一口,明顯是趕時間,心中煩躁。

寧碩笑著安撫談之醅說十二點前能到錫城的,放心。

談之醅沒搭茬,沒心情,他本來是打算回去吃晚餐的,眼下這情況,真就只能回去跨個年了。

談之醅跟好友說:“你車給我,我開回錫城去,這個你拿去修。”

“給你了我怎麽辦?”寧碩走過去瞧他那被撞碎的車大燈,漫不經心問。

談之醅彈了彈手指尖的煙灰,語氣比他還要淡:“你車不是多嗎?還要送人,先送我一輛。”

“……”

寧碩走過來,笑著拍拍他肩頭,邁巴赫的車鑰匙遞上去,又接過他的賓利鑰匙:“送送送,我這人別的沒,就車多。”

談之醅馬上就拿了車鑰匙走了。

素日一個來小時就能到的錫城,他今天前前後後花了三個多小時,到那邊的時候,都已經快十點,差點跨年都沒趕上。

紀箋本來是打算和他吃晚飯的,後來聽他說臨時有點事,晚點到,所以只能自己和父母吃。

飯後就一直在院子裏看著月色繼續等。錫南這邊住宅區建設得很成熟了,這個點好多人在放煙花,她就看著發呆。

終於在一陣震耳欲聾的煙花聲過後,她耳邊似乎傳來了錯覺一般的車聲,剎車聲,熄火聲。

再然後,院子大門被打開,一陣寒風湧入,寒風中一身石墨色長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腳步挺快的,但是也輕,似乎在放輕動作怕打擾到家裏的人。

可是現在是跨年夜,那連天的煙花聲本就很響了,他忘了吧。

紀箋笑了笑,又不禁馬上出聲:“談之醅。”

男人聞言看過來。

隔著半個院子,他臉孔上的劍眉星目被模糊了不少冷硬,寒風賦予的清寒也逐漸消散,只剩朦朧的溫柔神色。

談之醅註意到她在院子裏的涼亭下,腳步就拐了方向往她那邊去了。

紀箋起身:“你怎麽這麽晚啊?”

談之醅說:“別提了。”

他三言兩語地說完,紀箋就馬上去摸索他身子,問他有沒有事。

談之醅把手穿過她的腰把她擁入懷,抱著她抵在亭下柱子,低頭親她,親密耳語:“我就是在看你的婚紗照,出神了,不然指定能避開。”

“那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路上。”她擡起頭,一臉愧疚。

談之醅發光的神色微斂:“我是這意思嗎?我願意看。”

她微怔,然後又笑起來了:“但是好危險啊,我以後反正還是不要給你亂發消息了,你在忙的話也不方便,你回來一樣可以看的。”

“我說了我願意,不危險。”談之醅捧著她的臉,神色別提多溫柔了。

“你吃了嗎?”紀箋問。

“沒。你吃了?”

“嗯嗯,我想等你的,但是你的兩個小寶寶餓。”

他笑起來。

談之醅覺得一晚上略急躁的心在這一刻被撫慰得毫無痕跡,但是也覺得他著急回來的意義是在的,家裏有老婆寶寶,誰不想回來啊。

紀箋說阿姨準備著飯給他,讓他進屋去吃。

談之醅懶得動,抱著她一起站在亭下看煙火,說是沒和她看過。

紀箋說:“怎麽沒有呢?以前在麻省年年看,就算回國了我們每年都是一起看的。”

“可是,沒在一起看過。”男人低下頭,清冽的嗓音穿過那幽遠的煙花聲鉆入她耳朵,在女孩子心裏滾蕩。

沒在一起,沒在一起……

紀箋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說話,只點點頭認同這個意思。

談之醅把手覆在她肚子上,有些小小地隆起了:“明年這個時候我的小箋箋都會喊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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