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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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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喜聞樂見,熊孩子把天價豪車劃了◎

第一場考的是語文。

姜殊餘拿到試卷後,先看了主觀題。

在確定上面節選出來的文章片段都是她曾經看過的,中心思想拿捏的死死的後,姜殊餘幾不可見的松了一口氣。

其他科還好,姜殊餘過目不忘,那些公式什麽的牢記於心。

就是語文大題她總是跑題,似乎天生比其他人少了點情感方面的感觸。

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翻資料書的解析。

被紗布包的嚴嚴實實的右手壓著卷子,姜殊餘左手拿著筆,慢吞吞地在卷子上寫著字。

一只手確實不太方便。

姜殊餘寫字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字跡與平時一般無二。

如果趙欣然他們在這兒,一定會非常驚訝。

她竟然兩只手都會寫字。

難怪她說只需要今年考一次就行。

姜殊餘寫完作文的時候,還有半個小時才交卷。

考場裏安安靜靜的,只能聽見刷刷刷的寫字聲。

姜殊餘淡定地合上筆,去前面交卷子。

正被考題折磨的心態全崩的考生聽到動靜,正想看看是哪個牛人居然提前交卷,一擡頭就看到了姜殊餘受傷的右手。

哦,中考體驗組啊。

那沒事了。

再看看周圍,大家和他一樣,被卷子逼得面目猙獰,瞬間放心了。

都一樣,都一樣。

題都難,大家都不會。

監考老師看著姜殊餘受傷的右手,有些替她可惜。

剛才過檢測儀的時候,他就註意到了這個女生。

想來昨天持刀傷人事件的受害者就是她了。

這件事實在鬧得太大,幾乎一中所有老師都聽說了。

監考老師接過姜殊餘手上的卷子,低聲安慰了她一句:“別灰心,回去好好養傷,明年再考一次。”

姜殊餘:“……”

她擡頭看了這位老師一眼,歪了歪頭:“那,謝謝老師?”

老師擺擺手,示意沒什麽。

她走後,監考老師正要把講臺上的卷子收起來,在看到上面寫的內容後,突然楞住了。

剛才那位同學的右手不是受傷了嗎?

怎麽卷子寫的還這麽滿?

****

姜殊餘從考場出來,右手纏著紗布,左手拿著筆袋,神色看著很是輕松,不見半分頹色。

她提前交卷,出來的早,此時校園裏安安靜靜的,除了匆匆走過的工作人員,沒其他人。

姜殊餘去宿舍樓下面等趙欣然。

她們約好中午一起吃飯,擔心一會兒人多找不到人,就約好在這裏見面。

微風徐徐,老舊樓房後面的爬山虎葉子在風中刷刷作響,蕩起一陣陣淺綠色的波浪。

姜殊餘往那滿墻沈郁茂盛的爬山虎上看了一眼,微微瞇了瞇眼。

這時,鈴響,第一場考試結束。

趙欣然過來找姜殊餘。

她們走後,那墻綠海之中,一條纖細的綠色藤蔓從墻角之下慢吞吞地探出了頭,藤蔓上的柔嫩葉片微微泛著薄紅,葉脈之間仿佛湧動著艷麗的鮮血。

去食堂的路上,姜殊餘他們遇見了喬伊帆。

他臉色有些不好,泛著白,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腳跟黏在地面上一樣,像是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擡起腳往前走。

他神色恍惚,趙欣然一連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兒往這邊看來。

趙欣然見他臉色有些不對,擔心地問:“你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不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喬伊帆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今天他剛進學校,就察覺到了不對。

之前的時候,他只偶爾覺得有什麽東西纏縛在了他的身上,像繩,像草。

但只要輕輕一掙,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三年來,這種詭異的事情出現的次數雖然不多,但一次比一次明顯。

喬伊帆去醫院檢查過幾次,但都沒檢查出什麽。

偶然的機會,他看了一個靈異直播,就想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杜連心轉學過來後,喬伊帆本來打算找她問問這件事的,但她經常不在學校,喬伊帆就沒找到機會。

後面緊接著就要中考,喬伊帆就打算中考完再處理這件事。

沒想到今天事情會突然嚴重到這個程度。

喬伊帆剛進學校就感覺自己被纏上了,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進了考場。

喬伊帆勉強笑了笑,正想說自己沒事,右肩就被姜殊餘輕輕拍了一下。

喬伊帆只覺得肩上突然一燙,下一秒,那種被什麽東西拖拽拉扯著的感覺就消失了。

喬伊帆猛地擡頭,看著姜殊餘的目光滿是震驚,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姜殊餘倒是很淡定,語氣慢慢悠悠的:“身上有玉嗎?”

喬伊帆點點頭,看著她的目光有些覆雜:“有。”

姜殊餘“嗯”了一聲:“給我一下。”

喬伊帆把脖子裏那塊從小帶到大的白玉解下來遞給她。

姜殊餘在白玉上輕輕點了一下,一抹纖細如絲的赤金色火焰順著她的指尖融進了那塊白玉之中。

那抹火焰實在太微弱了,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

可當喬伊帆重新戴上這塊白玉後,困擾了他快三年的纏縛感卻徹底消失了。

姜殊餘:“先戴著玉,剩下的事考試完再處理。”

喬伊帆重重地點頭,眼中的激動毫不掩飾:“好。”

如果說上午的語文難的考生們嗷嗷直叫,那接下來的物理、數學、化學、英語、生物更是讓所有考生大腦一片空白,考完出來後腦子裏只有兩個大字在回蕩———

完了!

喬伊帆一出考場就往大門這邊兒趕。

中午的時候他和姜殊餘她們約好在這裏見面。

他趕到的時候,姜殊餘她們已經到了,喬伊帆正要過去,就看到不遠處停著的奔馳中走下來一個中年人,停在了姜殊餘她們面前。

喬伊帆腳步一頓。

***

姜殊餘正和趙欣然在門口等喬伊帆,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

似曾相識的開頭。

“我家夫人要見你。”

中年人微微頷首,微垂的眼睛中卻無意識地洩出了幾分精明和隱晦的高高在上。

他特意強調了一句:“我家夫人姓宋。”

來之前,宋喬音曾讓張叔調查過姜殊餘,知道她在不久前才改了姓。

張叔以為自己只需要提一下他家夫人的姓,姜殊餘自然就知道他們的身份,會乖乖跟著他過去。

卻沒想到姜殊餘理都沒理他,低頭自顧自的玩著手機。

這顯然出乎張叔的意料。

他加重語氣,把剛才的話重覆了一遍:“宋夫人想要見你。”

“你既然都已經把名字改了,那不會不知道宋夫人是誰吧?她在那邊,你跟我走一趟。”

說著,他甚至想要伸手拽姜殊餘的胳膊。

喬伊帆連忙過來,臉色微沈:“你是誰?要做什麽?”

張叔看見他時楞了一下。

s市很大,但上層的圈子卻沒那麽大,圈子裏來來回回就那麽一些人。

張叔經常送宋喬音和姜思語去參加上流圈子的一些宴會,一來一回也把那裏面的人記了個大概。

張叔曾見過面前的這個少年。

在一次生日宴上。

那次生日宴就是喬家為他辦的。

喬家是s市的老牌豪門,生意甚至都做到了京城和國外,喬家如今的掌事人雖然三十不到,卻是一位難得的商業奇才。

面前的少年正是那位掌事人的弟弟。Ding ding

張叔對s市上層圈子的事了解的不多,只能把裏面的人記個臉熟,但他知道,喬家如今的掌事人當初上位的時候也是經歷了一番腥風血雨,手段十分狠厲,圈子裏的人都挺怕他的。

現在他弟弟出現在這裏,似乎和姜殊餘認識,甚至看著還挺熟的。

張叔心裏猛地一沈。

見喬伊帆過來,姜殊餘終於擡頭,隨手將手機放回口袋裏:“走吧。”

說完,直接繞過面前的中年人進了學校。

喬伊帆和趙欣然對視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那個中年人出現後,姜殊餘明顯心情不太好,趙欣然很少見她這麽冷的樣子。

來到那墻爬山虎前,姜殊餘的壞心情毫不遮掩地暴露了出來。

“出來。”

她面無表情地開口,眼神又冷又燥。

在這之前,她原本還打算聽聽這墻爬山虎的草生小故事,比如為什麽纏著喬伊帆,是不是有著什麽感天動地的大苦衷。

現在她已經完全沒了心情,微微斂著的杏眼夾雜著一股徹骨的冷意,似笑非笑的。

管你有什麽苦衷,管你有什麽想法。

不聽話,都得死。

微風習習,拂過舊墻,掀起層層綠浪。

四周一片寂靜,似乎沒有任何異常。

姜殊餘冷笑,左手微擡,指間,赤金色火焰熾熱明亮。

“我數三聲,”

“一,”

“二,”

“三”還沒說出口,綠浪間就驟然沖出一道纖細的綠影,頂部尖尖泛著抹紅,劃出一道虛影。

那道綠影徑直沖向喬伊帆,下一秒,一道細細的小奶音響起。

“爸爸!”

姜殊餘:“……”

趙欣然:“……”

喬伊帆:“……”

???

what?

喬伊帆木著臉,有些艱難地把臉上糊的死死的幾片葉子扒拉開,面無表情地開口:“你認錯人了。”

他才十六,今年生日剛過,種族,人。

生不出你這樣的葉子。

“爸爸,爸爸。”

小爬山虎精才不管生殖隔離這些,死死扒著喬伊帆的臉不放:“你是爸爸,你種下了我,就是我爸爸。”

喬伊帆用力將它從自己臉上扒拉下來,深深呼吸了口新鮮空氣。

剛他差點被那幾片嫩葉子憋死了。

喬伊帆:“你別亂掰扯關系啊,我才十六,虛歲十七,你都在這片地方長了快一百年了,我怎麽可能種下你,真論起來,那也是你是我爸爸。”

沒想到的是,本來玩笑的話,這只小爬山虎精居然當真了。

它葉子卷了卷,原本嫩綠色的葉子變成了淺粉色:“也、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你喊我爸爸吧。”

喬伊帆:“……”

“噗。”

姜殊餘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眼中的冷意如春日下的積雪般瞬間消融了。

她走過來,將喬伊帆手上的小爬山虎精捏了起來,滿是好奇地打量著它。

在喬伊帆手上膽大肆意一點都不怕人的小爬山虎精到了姜殊餘手上,如同老鼠見了貓,瞬間安靜了下來。

它蜷縮著葉子,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求救似地看向邊上的喬伊帆。

爸爸,救我!

姜殊餘見它實在怕自己,就又把它放回了喬伊帆手上。

小爬山虎精立馬緊緊地扒住了喬伊帆的手腕,每一片葉子都嚴嚴實實地貼著他的掌心。

姜殊餘:“沒有惡意,你養著吧。”

喬伊帆:“?”

認真的?

他昨天都快被它拉扯得走不了路了啊。

姜殊餘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戴著那塊玉,它不敢太過分。”

喬伊帆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他手上的小爬山虎精似乎也想到了昨天那道熾熱的金色火焰,葉子輕輕顫了顫,扒著他手的藤蔓緊了緊。

壞爸爸。

放火燒微榆。

好疼。

***

車裏,宋喬音見張叔一個人回來,皺了皺眉:“她呢?”

張叔搖了搖頭:“不願意過來。”

宋喬音臉色驟然沈了下來。

她冷笑一聲,聲音裏的冷漠隔著車門都能聽出來:“隨她。”

“走吧,回去。”

她已經按照姜望榮說的過來看過姜殊餘了,是她自己耍脾氣不肯過來,宋喬音也懶得理會她。

不知好歹!

張叔卻猶豫了一下,把剛才在校門口遇見喬伊帆的事跟宋喬音說了。

宋喬音楞了一下,眼睛瞇了瞇:“你是說,你剛才在一中門口看到了喬家的小少爺,他和姜殊餘的關系看上去很好?”

張叔點了點頭。

宋喬音若有所思。

喬家麽?

***

中考剛結束,劉鳳蘭就給姜殊餘打來了電話。

姜家那邊要和他們馮家見面,定了s市的洲季大酒店,劉鳳蘭這次打電話過來就是跟姜殊餘說這件事。

自從姜殊餘住校後,就沒回過馮家,直接和他們那邊斷了聯系,她的電話都是劉鳳蘭找高老師要的。

“明天晚上七點,洲際大酒店,姜家定了那裏,到時候別忘了過來。”

說完,那邊就把電話掛了。

姜殊餘微微瞇了瞇眼,漂亮的杏眼中一片晦澀。

第二天,晚上七點。

宋喬音從車上下來,進了提前定好的包廂。

本來今晚姜望榮是要一起過來的,但是杜連心晚上的飛機,姜望榮就去機場送她了。

反正總是要接回來的,姜望榮也沒耐心應付馮家這邊。

沒這個必要。

多給些錢就是了。

之前姜望榮在知道兩家孩子抱錯後,其實對姜殊餘還是有著期待的,畢竟這個孩子再怎麽說也是他們姜家的,身上留著一半姜家的血。

但是這種期待在看到馮家的資料後,徹底沒了。

馮家市儈精明,養出來的孩子也沾染著世俗的小家子氣。

姜望榮整天忙著公司裏的事,自然沒那個閑工夫理會馮家的人。

沒那個必要。

宋喬音到包廂的時候,馮家的人早就已經來齊了。

劉鳳蘭見她過來,直接迎了上來,語氣十分熱情,甚至想拉她的手,但被宋喬音避開了。

宋喬音臉上的神色很淡:“先坐吧。”

“對對對,坐,都先坐。”

劉鳳蘭立馬給她拉椅子,就是背對著她的時候,偷偷撇了撇嘴。

呸,看不起誰呢。

要不是為了錢,劉鳳蘭才不稀罕奉承她。

宋喬音自然也知道她這麽熱情的目的,懶得與她虛以委蛇,直接開門見山道:“我這次來,就是想和你們馮家商量一下兩家孩子抱錯的事。”

她起了個頭,正想接著往下說,突然發現姜殊餘沒來。

宋喬音皺了皺眉:“姜殊餘呢?她沒來?”

馮家人齊齊楞了一下:“姜殊餘,那是誰?”

倒是劉鳳蘭反應的快,笑著開口:“是說馮梔吧,應該是在路上,昨晚給她打過電話了,估計也快到了。”

馮老太太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還沒回去呢,就先和我們馮家撇清了關系,名兒都改了,我就知道那死丫頭養不熟。”

她聲音不大,但這時候包廂裏恰好沒人說話,在場的人自然將她這句話聽的清清楚楚。

馮達強有些尷尬,推了推邊兒上的馮老太太,小聲說:“媽,你就少說兩句吧。”

這時,門口出現一道清瘦的身影。

劉鳳蘭連忙打圓場:“來了,來了,我就說快到了,估計是路上堵車才遲了些。”

她朝門口的姜殊餘招了招手,語氣很是親熱:“你這孩子,昨天都跟你說了是7點了,怎麽不早點出門?快來坐吧,就等你了。”

酒店走廊光線很暗,姜殊餘站在門口,眉眼微微垂著,落下的光影將她漂亮到惹眼的眉眼映襯得有些明滅不定。

劉鳳蘭喊她的時候,姜殊餘似乎輕輕扯了扯唇角,擡眼望來,眸底盡是不加掩飾的嘲諷。

劉鳳蘭被她這一眼看的心裏驀得一怵。

不知道為什麽,劉鳳蘭總覺得門口的馮梔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明明外表沒有任何變化,但給人的感覺卻天差地別,仿佛是兩個人。

她悄悄咽了口口水,壓下心底的不安。

見姜殊餘過來,宋喬音臉上依舊沒什麽變化,看著不冷不熱的。

雖然在血緣上她和姜殊餘是至親母女,但前十五年她倆都沒有任何聯系,一點都不熟。

如果兩家沒有抱錯孩子,姜殊餘在自己膝下長大,像姜思語一樣成績優異,天賦異稟,那宋喬音也許對待她會像對待姜思語一般。

可是現在並不是。

比起從小到大就沒讓她在學習上操過心的姜思語,姜殊餘根本就不是她的驕傲,而是她的恥辱。

她已經能想到老宅那邊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麽嘲笑她譏諷她了。

尤其是她那個刻薄的小姑子。

她一向瞧不起自己,姜殊餘身上留著自己一半的血,她成績這麽差,連高中都考不上,就不說和姜望榮亡妻留下的那對雙生子比了,就是和劉鳳蘭這個粗野村婦生的姜思語比,都差的不行。

這不就正好證明她宋喬音不行嗎?

一想到這裏,宋喬音心裏就憋了一口氣,不上不下的,直堵得慌。

如果有的選,她寧願兩家孩子抱錯的事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發現。

親生的又如何,不是親生的又如何。

現在看來,親生的還不如別人家的孩子爭氣!

既然姜殊餘已經來了,宋喬音也不想在這兒多呆,只想趕緊打發了馮家人。

“開個價吧。”

宋喬音開門見山道:“這十五年你們馮家養姜殊餘的錢我們姜家出了。”

“另外,”

宋喬音繼續道:“姜思語我們姜家是打算繼續養著的。”

“這怎麽能行呢?”

馮達強有些急了。

他正要開口,卻被邊上的劉鳳蘭狠狠的擰了一下。

馮達強吃痛地哼了一聲,原本要說的話也咽了回去。

他和劉鳳蘭幾十年的夫妻,自然知道她這個舉動的意思。

他一向沒有劉鳳蘭精明,在一些大事上,向來都是劉鳳蘭拿主意。

劉鳳蘭假意不舍:“這怎麽能行呢?思語到底是我們馮家的孩子,怎麽能讓你們姜家幫我們養呢?我想著吧,既然兩家孩子抱錯了,那肯定是要換回來的,思語回我們馮家,馮梔去你們姜家,這才對嘛。”

宋喬音有些不耐煩。

她早就看過馮家的資料,一家子都重男輕女的,心恨不得偏到太平洋裏去。

要說是不舍得把自家女兒送給別人養,那肯定是沒有的。

女兒在馮家一點都不值錢。

現在劉鳳蘭故意說這種話,還不是為了多要點兒錢。

宋喬音身子往後面背椅上一靠,眼中滿是不耐:“兩百萬。”

包廂裏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

劉鳳蘭咽了咽口水,臉上堆起一抹笑,還想再說些什麽,卻直接被宋喬音打斷了。

宋喬音冷笑:“就兩百萬,多的沒有。我耐心有限,你們考慮好,可以的話,現在就簽合同。”

劉鳳蘭一楞:“合同?什麽合同?”

她這輩子,和馮達強做的最大的生意,就是在小區門口開了家饅頭店,盤鋪子的時候簽過合同。

沒想到宋喬音居然連合同都擬了。

宋喬音:“當然是把姜思語送給我們姜家當養女,以後絕對不會過來打擾她和我們姜家的合同。”

宋喬音把合同拿出來,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放:“你們可以看看,這上面的條件同意的話,就簽字,兩百萬的支票我現在就能給你們。”

“如果不同意,那我們就打官司,我們姜家出你們養姜殊餘的錢,你們馮家出我們養姜思語的錢。”

“這……”

馮家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這合同到底是簽還是不簽。

說實話,馮家人對姜思語也沒有那麽不舍。

到底是個女兒,不是個小子。

剛才之所以猶豫,是因為劉鳳蘭看中了姜思語的潛力,認為她是一個潛力股。

她知道,姜思語學習好,將來不難考大學。

畢業後找個好工作,月薪大幾萬,那他們馮家豈不是坐家裏都有錢拿。

一頓飽和頓頓飽劉鳳蘭還是分的清的。

現在兩百萬看著是多,但以後姜思語工作了,那還不輕輕松松地就把這兩百萬賺出來了?

宋喬音見狀,心裏冷笑一聲。

“我事先說好,我們姜家走的是精英教育,這些年,姜思語上的補習班,鋼琴課,都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只鋼琴一項,都花了小幾百萬。”

“你們要是看不上這兩百萬,那我們就打官司,我保證,最後別說是這兩百萬,你們馮家甚至要倒貼我們姜家錢。”

這下,馮家徹底沒了猶豫:“我們簽,我們簽。”

劉鳳蘭搶著把那個合同拿了過來,在最後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

馮達強接過她手中的筆,把名字也寫了上去。

宋喬音也十分爽快地把200萬的支票拿了出來。

“既然這樣,以後我們姜家和你們馮家就沒有任何牽扯了。”

宋喬音起身:“我看這頓飯也沒必要吃了,你們說呢?”

馮家人看著桌上的支票,早就笑得見牙不見眼了,現在宋喬音說什麽都捧著她:“我們覺得也是,現在也不早了,這頓飯就不吃了吧。”

看著這樣的馮家人,宋喬音眼中閃過一抹鄙夷。

不過兩百萬就這副作態,實在是小家子氣。

他們馮家不知道的是,現在姜思語得了一個大人物的看重,只幾個月的時間就幫姜家拿了好幾個億級項目。

得失只在一念之間。

自以為得了天大的好處,殊不知在更高階層的人眼中,這些好處一文不值。

可惜的是,這個道理馮家的人估計一輩子都不會懂了。

***

送宋喬音過來的車就在酒店樓下。

是一輛白色奔馳,和昨天一中門口停的是同一輛。

馮家人簽好合同後,宋喬音直接就帶著姜殊餘出了包廂。

“姜家規矩多,和馮家那種小門小戶不一樣,別把你在馮家的壞習慣帶到姜家,知道嗎?”

車上,宋喬音揉著眉心,不冷不熱地跟姜殊餘交代著。

姜家到現在都沒有跟姜思語說抱錯孩子的事。

不知道怎麽開口。

嬌養了十幾年的孩子,雖說沒有一點血緣關系,但十幾年的感情在那兒,姜思語又聽話,學習上從來沒有讓他們操過一點兒心,現在又很得一個大人物的青眼。

宋喬音是真的擔心會因為這件事和姜思語起了隔閡。

姜望榮要比宋喬音想的更多一些。

他是擔心姜思語知道了這事後會想著回馮家。

如今他們姜家借著姜思語的東風,得了好幾個大項目,其他豪門別說有多羨慕他們了。

因此,夫妻倆一拍即合,打算先不把姜殊餘認回來。

只說她是親戚家的孩子,要來姜家住一段時間。

等以後合適了,再在圈子裏公開這件事。

姜殊餘坐在後面一排,支著下巴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宋喬音的話聽進去。

她什麽都沒帶,連個包都沒拿,微微垂著的右手被白色的紗布包的嚴嚴實實的,眸光中一片清冷。

宋喬音之前在姜望榮那裏聽說了她右手受傷的事。

沒怎麽在意。

反正她中考考不考都一個樣。

最後還是要靠他們姜家托人找關系。

想到這兒,宋喬音就一陣心煩。

不說姜宴鶴和姜洄軒那兩個多智近妖的天才了,初中的時候就開始跳級,十六歲就考上了大學,就是姜思語都從來沒有讓他們在學習上操過心。

姜家什麽時候出過這麽差的人。

宋喬音愈發煩躁了起來。

***

宋喬音離開後,馮家人還在因為那白得的兩百萬激動。

這時候,馮老太太看了看周圍,突然問了一句:“我乖孫呢?”

馮家人一楞,心底的狂喜漸漸散去,這才發現馮子越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馮家人立馬著急忙慌地在包廂裏找起來。

包廂就那麽大,包廂裏沒有,那就是跑外面去了。

正當馮家人準備去找酒店經理調監控的時候,包廂的門被人敲響了。

酒店經理推門進來,身後烏泱泱的跟著一大群人。

最前面,赫然就是他們找了半天的馮子越。

馮老太連忙跑過去把馮子越抱到了懷裏,嘴裏絮絮叨叨的說著:“奶奶的好乖孫吶,你咋亂跑呢?外面這麽亂,萬一被人拐跑了,你讓奶奶去哪兒找你啊?”

酒店經理上前一步:“您好,我是洲際酒店的大堂經理,我姓孫。”

馮達強搓了搓手:“孫經理你好,謝謝你替我們把孩子找回來……”

“先別急著感謝我。”

孫經理打斷他的話:“我們還是先來談談賠償的事吧。”

馮達強楞了一下:“賠償?什麽賠償?”

孫經理:“是這樣的,剛才這位小朋友坐著電梯跑到了地下停車場,不知道從哪兒撿了根釘子,把停車場的車都劃了。”

劉鳳蘭心裏猛地一沈,直接否認道:“不可能,我家越越最乖了,怎麽可能會劃別人的車,你這是汙蔑。”

劉鳳蘭不知道馮子越到底有沒有劃別人的車,但她現在只能否認。

這家酒店是宋喬音定的,光看裏面的裝潢就知道價格不菲,能來這裏的人都非富即貴,開的必然都是豪車。

別說是劃了整個停車場的車了,就是劃了裏面隨便一輛,他們馮家都賠不起。

劉鳳蘭現在只能咬死這件事和他們沒關系。

孫經理見她怎麽都不肯承認,甚至還說他們汙蔑,把臟水潑到他們身上,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地下停車場每個地方都有監控,沒有一處死角,視頻我們已經調出來了,這事不是女士你否認了就可以當沒發生的,如果你們非要賴賬,那我們只能走法律程序。”

劉鳳蘭的氣焰頓時滅了,腦子裏現在只剩兩個大字。

-----完了。

沒監控還能咬死不承認,現在有監控,監控拍的清清楚楚,這事說什麽他們馮家都不可能賴過去。

一時間劉鳳蘭心裏又氣又急,直接就拉過馮老太太懷裏的馮子越打。

包廂裏頓時傳來馮子越鬼哭狼嚎般的哭聲。

馮老太太心疼的不行,上前拉扯劉鳳蘭:“你別打我乖孫,不就是劃了幾輛車,我們又不是賠不起,剛才姜家不是給了我們兩百萬嗎?你拿出點賠給他們不就行了,打孩子幹什麽?”

劉鳳蘭都要被馮老太太氣瘋了。

她有些崩潰道:“媽,這是兩百萬就能解決的事嗎?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停車場的車能和咱小區裏的三輪車比嗎?別說是兩百萬,就是兩千萬,四千萬,八千萬,咱馮家都賠不起!”

馮老太太頓時楞在原地。

孫經理也在這時候開口:“老太太,你兒媳婦說的沒錯,小朋友一共劃了三十七輛豪車,每一輛售價都兩千萬起步,甚至有幾輛還是絕版跑車,不過現在也不是打孩子的時候,車主都在這裏,我們還是談談賠償的事吧。”

馮家人頓時面如土色。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就是把他們賣了,他們都賠不起。

作者有話說:

馮家結局不錯叭

熊孩子自己不教育,社會上有的是人替你教育

這天價賠償才能牽扯出後續馮小蘭的冥婚(馮小蘭不是純粹的好)

另外,這句話

---得失只在一念之間。

自以為得了天大的好處,殊不知在更高階層的人眼中,這些好處一文不值。

可惜的是,這個道理馮家的人估計一輩子都不會懂了。

這句話我奉還給姜家

這個道理估計你們也是一輩子都不會懂了

京城勢力>杜家>姜家>馮家

◎最新評論:

【emmmm捉蟲29章又成存稿了】

【撒花】

【十一點啦!】

【馮小蘭是誰】

【寶們,十一點更新哦,以後都是九點到十一點之間更新哈,字數大於四千小於九千,看我當天卡不卡文,每晚睡覺前都暗暗發誓要日兩萬,可惜我個費鴿子,鍵盤還壞了,配件沒發貨,等鍵盤回來我再努力把字數加上去】





【加油哦大大!!】

【這個坑好淺】

【大大,求更啊!好像看姜家被打臉。】

【好看】

【確實解氣。但一想到姜家那些除了兩個哥哥以外傻逼,就氣不順。我現在只希望姜小餘快速打臉。】

【因為未成年所以只能任人擺布嗎?】

【加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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