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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抓小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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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抓小偷啊

眾人散去,該幹嘛幹嘛了,錢弦歌嘆了嘆氣,好心情被楚三少碰壞殆盡,她今天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收獲,在幾家商鋪裏不過是觀察了他們的經營的片面而已,問的問題也是無關痛癢的,本想著更深入的了解的,誰知遇到楚三少那個胎神。

又嘆了一口氣,像是要吐出心中的郁悶一樣,她打算回唐府去。

想想自己混得真慘,連唯一落腳的地方居然是唐府,家有老母要奉養,卻是陸青山兄妹照顧著。街上穿梭者叫賣聲,遠處還在喊著賣包子,錢弦歌苦笑,摸了摸錢袋子,裏面還剩下有二十幾個銅板,把這些銀子花光了,以後怎麽生活?

這時,那香噴噴的包子再也沒有誘惑了。

她像散步一樣,慢慢地走著,與包子擦肩而過,別了,親愛的包包。

“對不起,對不起。”後面撞上來一個灰衣男子,擦肩之後,隨後又匆匆離去。

“靠,”錢弦歌低罵一聲,你說對不起,至少要聽到我說沒關系才算完事吧,我還沒有說沒關系呢,你說聲對不起就走了,算是真心道歉嗎?不過想著也許別人是有急事呢,她也就釋然了。

人啊,就是犯賤,意識到某種東西的重要性之後,就會時時刻刻關註著。

錢弦歌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人,但是現在理解到‘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真諦了,就想著錢袋子裏的銅板能變得更多,想著錢袋子,她摸了摸,把手收回來又迅速摸過去。

錢袋呢?她卷起衣角,錢袋的領地空空如也,自己都到了這幅田地了,那個不長眼的小偷這麽心狠,竟然把註意打到姑奶奶頭上了。霎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她立馬追上去,高聲喊道:“抓賊啊,偷錢袋的賊啊。”

二樓扶欄處,君淩風桌上點了四道菜,一壺酒,悠閑地吃著。

在他旁邊有一個護衛模樣的人單膝跪著,他腰間左側配著一柄劍,背脊筆直,頭顱微俯,雙手交握置於額前,十分恭敬。

“你來幹什麽?”君淩風說道。

“少主……”那人剛一開口。

君淩風便阻止道:“等我吃完了再說。”

那人應下一聲是,就跪在那裏等候,君淩風也不看他,吃了一口牛肉喝下一杯酒後,命他起身,那人起身便站到他身後,在他吃飯的時候動都沒有動一下,像個木雕。

吃飯是有人教的,一舉一動都不可逾越,君淩風吃飯一點也沒有江湖人的豪爽,慢條斯理地樣子像個呆子。若不是他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只怕當真有人把他當書呆子看了。

“有什麽事?”君淩風這才看了一眼那個護衛。

“少主,城主大人掛念您了?”那人又跪下低頭,連回話都下跪,可見心中的敬畏不是一星半點兒。

君淩風聽了這話,嘴角微微揚起,神色更加冷峻,那笑意帶著強烈的嘲諷,他本來都吃好了,坐在那裏看著桌上被動過卻不淩亂的菜肴,竟然又有了食欲,夾起一根瘦弱的青菜放入嘴裏又開始吃起來。

那護衛見他又開始吃起來,一言不敢發,跪在那裏,靜靜地等著。

這個少主的表情很少,不笑不怒,更不要說什麽喜、怨、懼、貪、嗔、癡、恨、其他別樣的表情了,臉上的肌肉除了說話的時候動一動之外,幾乎都是面目本身的表情,其實就是沒有表情。偏偏這個沒有表情的人手段不可小覷,本人也帶著威嚴,在大殿的時候更是震懾四方,沒有人敢挑釁。

君淩風見他不走,道:“還有何事?”

“少主回去看看城主大人吧。”那人說話猶豫起來。

“蕭靖,你這是在管我的事?”

“屬下不敢。”蕭靖瞬間拜倒。

“誰讓你這麽做的?”

“是屬下自己……嗯。”蕭靖擡起身來回道。

蕭靖話還沒有說完,君淩風已經一掌排在桌上,碟子杯子絲毫不動,筷子卻飛起來,他中指一彈,一根筷子急速飛向蕭靖,像一柄利劍似的刺進他的肩膀,沒入三分之一。

“說”

“是,是彩蝶主子。”

“你回去告訴她,讓她安分點,否則日後只怕要去莫國和親,嫁給那個男生女相的二皇子了。”

蕭靖想說主子您的消息落後了,莫國二皇子陌上桑不久前早已不知所蹤了,只怕是在皇儲爭鬥中死了。不過他萬萬不敢再這時候反駁君淩風的,應聲道:“是”

沈默了一會兒,君淩風問道:“那邊進展如何?”

“內部具體情況黑巖不肯多說,不過那邊似乎已經斷了線索,當年日月峰大戰,死傷無數,存活下來的都是大人物,而且,少主您也知道,那幾位大人物之間有糾葛。”說道糾葛,蕭靖偷瞄了一眼君淩風,就怕這主子再給自己一根筷子養身。

剩下的話蕭靖沒有再說,不過君淩風已經知道了,那幾個人見了面就眼紅的,怎麽可能提供線索。而且,當年日月峰大戰所有人都受了傷,最後那些嬰孩到底在誰手裏,還是個迷。

君淩風起身下樓,蕭靖起身咬牙拔掉肩胛的筷子,鮮血外湧,點了穴位止血後,立即緊隨其後。幸而他身穿墨色衣衫,掩蓋了血的顏色,君淩風直接出門,他到櫃臺丟下十兩銀子就走,掌櫃的本來還想著報價三兩呢,結果人家出手就是十兩,他嘴巴都笑歪了,像哈巴狗一樣目送二位爺出門。

人比人啊,就氣死人,君淩風這邊出手送小費都是以兩為單位,而且比飯錢還多。而咱們的錢弦歌呢?

“站住,你爺爺的,敢偷我的錢袋,活得不耐煩了嗎,站住。”她還在鍥而不舍地奔跑中。

這條街上的行人相對少些,不是那麽擁擠。

出了門,君淩風道:“你回去吧。”

兩人橫著走出來,一個男子沖著就撞上來,嘴裏還罵著‘瘋婆娘’之類的話,蕭靖此時要盡自己職責了,在男子還沒有撞上君淩風之前搶先出手拽住男子,將他扯到一邊,再輕輕一推,看似簡單的動作卻使男子毫無招架之力地隨著他的力道走,摔了個狗吃屎。

王小六在錢弦歌追逐時候打開錢袋一看,媽的,只有二十幾個銅板而已。本想著女人腳力根本就不行,一會兒就甩開了,誰知這女人像是像打了雞血似的,竟然一直追了他五條街。

身後錢弦歌還在追喊,他真是後悔莫及啊。

如果讓一個娘們兒追到了,那他以後不被同行笑死才怪,即使自己都感覺跑不動了,他憑著滿腔硬氣還是跑啊跑啊跑。

王小六被摔倒了,想發火來著,但見君淩風二人氣度不凡,知道自己惹不起,他只好灰溜溜的認了。

“抓賊啊,偷錢袋的賊啊。”錢弦歌喊了路,雖然沒有一個人幫忙的,依舊像臺覆讀機似的重覆喊著。

其實半路上來時有人想做好心人的,但是見到偷她錢袋的是這王小六,就不著痕跡地讓道了,這王小六也不是什麽有本事能人,也沒有有勢的親戚,但是他是小偷團夥中的一枚小頭目,你得罪了他就等於得罪了整個小偷團夥。俗話說不怕賊頭就怕賊惦記,別說一般百姓,就是有點錢財的婦人也不敢招惹這小偷團夥啊。

王小六聽到這喊聲一個激靈,爬起身來就開跑。

這時錢弦歌沖過來,十分緊張地指著他高喊,“小偷,抓小偷啊。”

蕭靖就在男子側面,見此情景伸手拉住他並一推又將他摔在地上,算是幫了錢弦歌一把。

要說這降州富是富有,但是民風太不淳樸了,剛剛在路上就沒有一個幫錢弦歌的,現在小偷被抓著了,又是一大圈人圍觀,嘰嘰喳喳私語個不停。

錢弦歌停下來喘粗氣,口幹舌燥地舔了舔嘴唇,被發帶束髻的發絲在奔跑中飛揚,但是她一停下來就淩亂了。

順了順氣,錢弦歌向蕭靖道謝,微喘道:“多謝公子仗義出手,否則我不知道還要追到什麽時候呢。”

聽這話,王小六有點欲哭無淚了,這婆娘還打算追下去,真是堅持不懈啊,不就是二十幾文錢嗎,至於嗎?他暗暗下決定,以後遇到這女人一定要繞道走。

“姑娘嚴重了,舉手之勞而已。”蕭靖說道。

錢弦歌溫和有禮地沖蕭靖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臉色一變,兇神惡煞地大步到王小六面前就是一頓狂踢猛踩,口中還念念有詞:“我讓你偷我錢袋,我讓你做小偷,好手好腳不好好工作,竟然偷雞摸狗,還把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讓你偷我錢袋。”

不過錢弦歌打是打,卻還是有分寸的,沒有傷害要害的部位。

眾人惡寒,這是哪家的女子啊,這麽彪悍。

蕭靖也是不可思議,剛剛那個對他笑得很溫柔的女子是哪位?若不是他一直在場,只怕以為是兩個人呢。人不可貌相啊。

王小六讓錢弦歌狂打了一頓也老實了點,連連告饒。

錢弦歌一口氣悶在心裏,現在有個人給他出氣,她哪有那麽容易就停手,像是沒有聽到王小六的求饒聲一樣,繼續踩。

圍觀的人之中估計也有被這廝光顧過的,旁邊還有人喊著‘打,狠狠地打,打死活該。’

有人問道:“姑娘,看你這麽氣憤,他一定偷了你不少銀子吧,叫他還回來。”

錢弦歌還沒有說話,躺在地上抱著頭被暴打的感覺很是冤屈的王小六哭道:“我哪有偷她多少銀子啊,不過二十幾個銅板而已,為了這麽點銀子,她整整追了我五條街,我苦不苦啊,這二十幾文錢還不夠治我這一身的傷,你們說我冤不冤啊?”

“呃……”

四周一下子輕悄悄地,所有人都楞了,不知道該是什麽樣的表情才算正常了。說實話,二十幾文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一家三口節約點也不過是三日的飯錢罷了。但是還不至於誇張到讓這姑娘這般暴跳如雷地地步吧。

蕭靖想發笑,見君淩風沒有反應,也不敢放肆,只好忍著,這麽多年,這點忍耐力根本小菜一碟。

“我管你偷了我多少銀子,不管偷得多還是偷得少,你這個行為就是不對,偷得多才算偷,偷得少就不算偷了?還敢給我喊冤,你冤嗎,哪裏冤了?”錢弦歌餘怒未消,冷笑一聲,繼續踩。

嗯,說得有道理,眾人點頭。

“再說了,你別把二十文錢不當錢,這明顯是對銅板的褻瀆,要吃牢飯的。還有,你知道二十文錢等於什麽嗎?二十文錢可以買四十個包子。”錢弦歌憤怒道。

“救命啊”王小六受不了地大喊。

好多人都覺得腳一軟,差點跌倒,這姑娘……哎,不知道怎麽形容了。

這般前後因果的場景配上錢弦歌拉風地臺詞實在是滑稽到了極點了,連君淩風都是忍俊不禁,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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