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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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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的眼眸中滿是認真,但千城雪繪從沒有這麽想逃跑過。

最她感到窒息的是,周圍甚至沒有一個經過的行人,安靜的環境令千城雪繪根本沒有辦法來緩解自己的尷尬。

沢田綱吉任由詭異的氣氛發酵,他不說話,只是用那樣溫柔的目光註視她。

“綱吉,”千城雪繪後退了一步,她的語氣還帶些顫抖,“是在進行昨晚沒做完的大冒險嗎?”

沢田綱吉也沒有料到千城雪繪會是這個反應,他有些無奈:“雪繪,我是認真的。”

就算是感覺到了她的抗拒,沢田綱吉也清楚自己必須要和她說清楚。

千城雪繪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先讓我緩緩。”

少女從表情上看,就不是被表白後高興的樣子,沢田綱吉這樣細膩的人,不可能看不出她眉眼之間的焦慮和慌亂。

少年抿了下唇:“好。”

他承認自己有那麽一個瞬間想要用稍微強硬的方式告訴千城雪繪自己的心意,向她傾訴自己的歡喜,但性格註定了他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沢田綱吉尊重自己喜歡的人。

顯而易見,年輕的十代目曾經表現出的好感完全沒有被接收到,因為千城雪繪以為沢田綱吉對所有人的溫柔都是平等的。

千城雪繪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語序混亂:“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是京子。”

千城雪繪抹了一把臉,她迫切的希望有什麽東西迅速出現令她擺脫困境,或者讓自己一秒失憶。

沢田綱吉無奈,他壓下泛起的一點苦意,帶著她認清現實:“我沒有那麽說過,一開始喜歡的就是你。”

千城雪繪捂住了臉,做了幾個深呼吸。

沢田綱吉看少女一副要厥過去的表情,有些苦澀的安撫道:“雪繪,不要因為我感到困擾,我只是想告訴你的我心意而已。”

末了他跟上一句:“……如果拒絕的話,我希望你還能把我當做朋友。”

他太溫柔了,以至於千城雪繪的內心洶湧澎湃,沒能當機立斷的說出拒絕的話語。

千城雪繪發出了痛苦的掙紮聲:“太突然了,我可以晚點給你答覆嗎?在旅行結束之後。”

沢田綱吉嗯了一聲。

千城雪繪努力從大腦中搜刮出各類跡象,沢田綱吉則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溫和的提出了意見:“我們先回酒店吧,晚上的風有些涼,不要感冒了。”

在突兀的告白之後,沢田綱吉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那樣轉過身,徒留千城雪繪一個人思緒萬千。

少年擡手擦了下臉,小幅度吸了口氣,快速的心跳緩慢的恢覆了正常。

千城雪繪走的很游離,感覺自己一路飄著走到房間門口,險些一頭撞上沢田綱吉的後背。

沢田綱吉側了側身讓她往前走,自己則是站在門口,沒有再進一步。

房間門口地面上地磚接合的縫隙好像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將他和千城雪繪隔開。

千城雪繪剛想說晚安,沢田綱吉卻問:“雪繪,我想問一個比較冒昧的問題。獄寺他…和你說過什麽嗎?”

千城雪繪楞了一下,她翻找著記憶裏相關的對話,獄寺隼人最近有意避開她,往前推送——應該是從那首英文詩開始的。

沢田綱吉斂眸:“……這樣嗎?”

千城雪繪聲音抖得更厲害了:“怎麽了嗎?”

沢田綱吉這樣的反應搞得她心慌慌的。總覺得他下一句可能會說出什麽“他也喜歡你”之類的話。

畢竟自己猜測和別人直說是不一樣的。

“沒什麽。”棕發的少年彎眸笑了一下,“早點休息,今天辛苦你了。”

千城雪繪關上了門。

千城雪繪做深呼吸。

笹川京子正在浴室,千城雪繪想用冷水撲臉冷靜一下的計劃向後延遲。

見她關了門還沒進房間的黑川花探頭,看千城雪繪表情蒼白嚇了一跳:“……需不需要去醫院?”

千城雪繪迅速搖頭:“沒事。”

黑川花擔憂:“是不是沢田綱吉對你做了什麽,我幫你揍他。”

千城雪繪心想這可是比做了什麽更嚴重的事情。

“小花,”她猶豫了一下:“你覺得綱吉喜歡京子嗎?”

黑川花一副你說什麽鬼話的表情:“?他不是喜歡你嗎。”

完蛋。

看千城雪繪更裂開了些,黑川花遲疑了一瞬:“告白了?”看千城雪繪點頭,她繼續問,“你答應了嗎?”

這次是搖頭。

黑川花松了一口氣:太好了我cp沒be!

她慈愛的伸手拍拍千城雪繪的後背:“沒事的寶,早點休息。”

千城雪繪自然不懂她的心情,世界觀重塑導致她一夜沒睡著,閉上眼睛就是夜色下沢田綱吉對著自己說“我是認真的”。

以至於第二天的狀態萎靡不振。

千城雪繪起床後,輕手輕腳跑到安靜的地方,和庫洛姆打了兩個小時的電話。

庫洛姆聽得認真,輕飄飄一句:“可是真的很明顯呀,雪繪。”

千城雪繪閉目:“煩了,毀滅吧。”

庫洛姆還不忘補刀:“既然這樣,骸大人邀請你和他一起把彭格列端了……當然,這不是我的意思哦。”

千城雪繪:“……這還是算了。”

因為這樣一個算不上小的插曲,千城雪繪的畢業修行變的不那麽快樂了起來。

她避開了遇到雲雀恭彌的一切機會的同時,第三日幾乎全部和另外兩個女孩子黏在一起,拒絕了落單的可能性。

委員長不喜歡群聚,應該也不至於碰上。

不怪千城雪繪過於敏感,畢竟那晚上雲雀恭彌說的話也有些暧昧的氣息——對於平時不怎麽表述的雲雀恭彌來說。

她們只通過信息聯絡了男生那邊,沒有打照面就出了門,這樣一來,就算是獄寺隼人,都發現了千城雪繪的不對勁。

而沢田綱吉自然是不會說昨晚發生的事情。

銀發的少年難得沒有跟著彭格列十代目,他費了些力氣才找到了正在逛街的三位女生,攔住了千城雪繪:“餵,你今天怎麽了。”

黑川花向前一步以維護的姿態攔在千城雪繪面前:“你要幹什麽?”

笹川京子捏了捏千城雪繪的手心,讓她放松一些。

獄寺隼人發現自己被戒備:“?”

千城雪繪回捏笹川京子的指尖:“沒什麽事啦,我和獄寺單獨談談!”

黑川花戒備地盯了獄寺隼人一會兒:“那我們先去前面的店裏等你。”

她們這樣一副防賊的表情令獄寺隼人摸不著頭腦:“……你們在幹什麽?”

少女露出那種較為公式化的僵硬微笑:“就是有一點點心事,她們擔心我而已……不過沒事的!不用擔心!”

少年下意識的反駁:“誰關心你了?!”他頓了一下:“你昨天和十代目發生了什麽?”

沢田綱吉回房間之後就一副“糟了,好像搞砸了”的表情。而且山本武特別奇怪的用那種“傻孩子”的惡寒眼神看他。

所以他決定來問千城雪繪。

但千城雪繪沒說話。

有種不好的預感在獄寺隼人心尖蔓延開來。

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少年抿唇,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和你說了吧。”

千城雪繪輕輕“嗯”了一聲。

她略有些猶豫:“獄寺,我們應該…算是好朋友吧?”

如果不是好朋友,那還能是什麽樣的關系呢?

獄寺隼人抿了下唇。

“……是。”

千城雪繪松了口氣。

畢業旅行在這樣的氛圍下落下帷幕,千城雪繪耗費了不少精力去思考關於沢田綱吉的事情,最終得出了結論。

無論如何,自己沒有辦法答應他。

戀人和友人之間是不同的,她沒有辦法想象,如果成為戀人,他們能夠怎麽樣相處。

千城雪繪只能將沢田綱吉當作是朋友來看待,最大程度也只是摯友,再進一步對兩個人來說都不是好事。

不可以越界。

少年並沒有急迫的要求她給自己一個回答,但千城雪繪認為自己需要說清楚。

在他們從大巴車上下來,學生們帶著愉快的旅行後的心情回家的時候,千城雪繪詢問沢田綱吉能不能送自己一程。

彭格列的十代目微怔,隨後點了點頭。

而平日裏多半會要求一起的獄寺隼人只是看著,難得地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看他們兩個離開,山本武倒是輕飄飄問了一句:“不擔心嗎?”

獄寺隼人咬牙:“你懂個屁。”

那樣隱晦的表達,對於他來說已經盡了很大的力氣了。

……而且,他也知道並不是自己有這樣的心情。

少年若有所感向著一側投去目光,黑發的風紀委員長也註視著兩人離去的方向。

他們一路沈默著走回千城雪繪家,在門口,少女站定。

“綱吉。”千城雪繪認真:“我考慮了兩天,謝謝你,但是抱歉。”

沢田綱吉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苦笑了一聲。

“我知道了。……可以抱一下嗎?”

沢田綱吉輕輕問,他張開手,少年的眉宇間帶著淡淡的釋然,“這之後,我們依舊是好朋友。如果讓你感到困擾,可以拒絕我。”

千城雪繪當然沒好意思拒絕。

她向前半步,給了沢田綱吉一個擁抱。

沢田綱吉是她最好的朋友。不論發生什麽,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而在千城雪繪的視野死角,狗卷棘站在房屋二樓的某個房間窗後,靜靜註視這一切。

棕發的少年的手搭在她的後腰上,從他的角度來看,兩個人的動作可謂親密。

狗卷棘目光冷淡看著下方發生的一切,單單從少年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心情。

——只是手中的窗簾,被捏的皺成了一團。

作者有話要說:棘了嗎?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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