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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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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白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他不敢相信,木措,一直以來同他關系甚好的木措,竟然真的會用如此殘忍的方式要了他的命。

但是,事到如今,他卻是不得不信!

木措的眼神是那麽的冰冷,不帶一絲的感情。他一下子就舉起了木槌,毫不猶豫的向著邑白的腦袋砸下,仿佛對他而言,邑白,就只是一個陌生人,哦,不,應該說是他的仇人,還是那種有著殺父奪妻之恨,非得殺了他不可的仇人。

一時間,邑白的大腦一片空白。恐懼,難過,不可置信,無奈,全都充斥著他的心房。

眼看著木措掄起的木槌就要落到他的頭上,誰知,木措竟是突然就頓住了。緊接著,他的嘴角有血流了出來。

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得楞住了。

木措的眼睛瞪得很大,他低下頭,卻是看到一只手,一直皮膚異常白皙的手,自他的心口穿出。他艱難地轉過了頭,“你,你——”

話還沒有說出來,他整個人就癱倒在了地上,再也沒了生氣。

而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身材修長,長相奇特。他皮膚雪白,有著一頭如同陽光般燦爛的金色頭發。他的眼睛,不是黑色,不是褐色,而是純凈的,如同藍天大海一般的碧色。他鼻梁高挺,整個人看上去,貴氣逼人。

但是,當視線下移,落到他那只還滴著血的手上時,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露出了滿滿的恐懼。

他,竟然不用武器,只憑著一只手,就要了木措的命。

一時間,眾人如同見了死神一般,慌忙的四散開來,各自逃命去了。一邊逃,一邊還不忘了回頭看看金發男人是否追了上來。

然而,金發男人卻是連看都懶得看眾人。他自顧自的從口袋裏取出一條白色的絹巾,然後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上的鮮血。

約莫過了一分鐘,他才丟掉了手中的絹巾。他的手指細長,指尖圓潤,指甲飽滿。一看就知道,他定是出生高貴,生活優渥。

金發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邑白,而邑白也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突然間,金發男人動了。他一把抓住邑白,然後不發一言地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邑白被金發男人提在手裏,耳畔傳來“呼—呼—”的風聲,眼角餘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的虛影。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要把我帶到哪裏去?”邑白掙紮著擡起了頭,對著金發男人開口問道。

可是,金發男人卻是面無表情。他的雙眼直視著前方,自顧自的趕著路。

“你到底是誰?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只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是要把我帶到哪裏去?”邑白繼續開口問道。

雖然金發男人冷冰冰的,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傲樣子。可是,邑白同他說話,語氣還是十分的友善,甚至於,還帶著一點點討好的意味。

因為在他看來,除了金發男人救了他一命之外,更重要的,還是因為現在他的命正握在金發男人的手上。

金發男人長相奇特,速度詭異,力氣更是大得驚人,隨隨便便就把他拎了起來。在不知道他是敵是友之前,邑白還是覺得不能惹惱了他,免得他一個不高興,就要了他的命。

果不其然,金發男人依舊沒有回應他。

邑白的心裏充斥著驚懼和疑惑,他看著金發男人,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

約莫一刻鐘之後,金發男人帶著邑白來到了一座樹木蔥蘢的高山腳下。

邑白仰起頭來,使勁的向上看。可是,那山巔早就沒入了雲層之中,忽隱忽現,看不真切。

邑白轉過頭來,看了看身邊的金發男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你,我們,我們是不是,要爬到山上去?”

雖然邑白知道金發男人是不會回答他的,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但是出乎意料的,這一次,金發男人卻是開了口。

“閉上眼睛,睡著吧。”他說道。

他的發音很是奇怪,生澀而又直硬。

邑白快速的在腦海中回憶著,到底哪個部落的族人說話時是這種語調。

“閉上眼睛,睡著!”金發男人見邑白還是大睜著眼睛看著他,他再一次的看口命令道。

邑白只覺得他的眸子好深邃,就像是要把他吸進去一般。而他整個人,更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依著金發男人的吩咐去做。

但是,在他的心裏,卻是有一個聲音在吶喊,“不要閉眼睛,不要閉眼睛!”

邑白不知道金發男人為什麽要他閉上眼睛,他靠著毅力強撐著。迷眩的感覺一波接一波的襲來,邑白簡直支撐不住。他覺得自己身體已經快要脫離他的控制了。他只能用力的握緊雙手,用指甲狠狠的刺著自己的掌心,同時,還咬著自己的舌頭,他想用疼痛來刺激自己,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要照著男人的話去做,可是身體,卻是已經主動的做出了反應。眼皮沈的要命,他根本就睜不開。他使勁的眨著眼睛,想要驅散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到了這個時候,邑白若是還不能發覺這個金發男人深藏詭異的話,那麽,他簡直就是個白癡。

而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便是虛與委蛇。

他佯裝成承受不住的樣子,閉上了眼睛。但是,若是仔細觀察,卻是能夠發現,他的眼睛,並未闔實,而是露出了一條極難察覺的縫隙。

邑白的睫毛極長,此時,為他做了最好的掩飾。金發男人離他這麽近,也是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

只見金發男人右手一揮,一股旋風平地而起。旋風托著他和邑白,向著山巔飛去。

邑白何曾見識過這些?這,簡直就是小時候大祭司所講的,只有那些神們才會的騰雲駕霧。難道說,這個金發男人是神?

一時間,說不出的情緒湧上了邑白的心頭,天啊,神,他竟然,看到了神?

在這種情緒的影響下,邑白一個沒忍住,就大聲的叫了出來:“你,你,你是神!你是神,對不對,你是神啊!”

金發男子被邑白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他看著邑白,眉頭緊皺,怎麽會,他明明,明明對他使用了瞳控啊。怎麽會,他怎麽還能保持著自己的意識?

金發男人死死的盯著邑白,許久後,他開了口,“告訴我,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還是那種奇怪的語調。

他的話音落下,邑白卻是楞住了。金發男人現在說的這話,可不就是前面他說過的嗎?

“我是邑白啊,伏邑部落族長伯考的兒子。”邑白很真誠地對著金發男人說道,“你,您,您是神,您是因為父親大人的托付,而來救我的神,對不對,對不對?!”他語氣高揚,明顯很是激動。

誰知,聽著他的話,金發男人的眉頭皺的愈發緊了,“你,你說什麽?什麽神?什麽父親,什麽大人托付的?”

看著他一臉不解的表情,邑白臉上的欣喜立刻就僵住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說,他不是神?

可是,這種神奇的騰雲駕霧,不是只有神才會嗎?如果他不是神,那他,是什麽?

邑白仔細的回想著他所知道的所有部落,沒有哪一個部落的族人有這種神奇的力量,也沒有拿一個部落的族人長相是他這樣的。

“你告訴我,你是誰?你為什麽要救我?”越想,邑白的心裏就越是忐忑。突然之間,他竟是有了一種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的感覺。

“我,你想知道我叫什麽?”金發男子挑了挑眉,“呵,你只是一個下賤的人類,你有什麽資格知道我的名字?你,作為一個食物,是沒有必要知道那麽多的。更何況,你就要死了,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樣?”

他是一個食物,而且,他就要死了。

這是邑白從金發男人的話中所得出的結論。

食物,他是一個活人,又怎麽會是食物?還是說,這個男人其實不是神,而是食人一族的族人?

邑白心中的恐懼又加深了一分。比起被人吃掉,他還是寧願被人槌碎了頭。

但是,他看了看金發男子,這不像啊,他見過食人一族的族人。雖說是在很小的時候見過,可是,他們大概的長相他還是記得的。他們和眼前的金發男子,二者外表上根本就沒有一點的相似之處。

食人一族的族人,他們的皮膚是如同大地一般的顏色。個子很矮,長得一點也不好看。可是眼前的金發男人,身材修長高挑,甚至比他還要高。他的皮膚雪白,仔細看去,甚至都能看見他皮膚下面紫紅色的血管。

而且,說句老實話,雖然金發男人的長相異於常人,可是不能否認,他還是很好看的。

更重要的是,食人一族的部落離這裏非常的遠,沒有五六天根本就到不了。在沒有什麽特別大的事情,或是沒有受到別的部落邀請的情況下,他們根本就不會離開自己部落的所在地。

那麽,如此一來,眼前的金發男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不過很可惜,還不待邑白將這個問題弄清楚,金發男人和他就已經升到了山頂。金發男人扯過他,二話不說,直接走進了一個山洞。

昏暗潮濕的山洞,剛一進入,邑白根本就看不清裏面有什麽。等到過了一秒鐘,他的眼睛才適應了黑暗。

他站在金發男子的身後,瞪大了眼睛四下打量著。在山洞的最裏面,好像,有著點點的光。

邑白忍不住上前幾步,想要看個真切。

不料,他身後的金發男子卻是擡起了腳,在他的腰上狠狠一踹。

突兀而又巨大的沖力襲來,邑白控制不住,整個人向著山洞裏面撲去。

“嘭!”的一聲,邑白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上。

“啊!”他吃痛,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與此同時,他擡起了頭來。

這一下,他才看清楚,原來那所謂的點點的光,竟然是頭發。

在他的眼前,躺著一個女人。

女人的皮膚比金發男人還要白,就像是冰雪一般。她的頭發,呈現出一種銀灰色,哪怕是在這種昏暗的地方,也散發著如同月華一般的光澤。

她靠著洞壁,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的虛弱。

金發男人大步走上前來,他半蹲在女人的身側,然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也不知金發男人對她說了什麽,女人竟是垂下了眸子,向著邑白看來。

當女人的眸子對上邑白的眸子,二人的身子,解釋不由自主的震一下。

邑白這樣,那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血色的眸子;而女人,則是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如同邑白這樣的男人。

俊美之中帶著剛毅,剛毅之中又帶著純真。那張臉,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是她見過的,世上最美的藝術品,精致而又誘人。

男人同男孩,兩種不同的氣質在他的身上同時出現,但又不覺得矛盾,甚至於,讓人覺得是那麽的恰到好處。

只是這麽一眼,女人就聽見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

“埃絲特。”她伸出手,對著邑白微微一笑。

邑白楞住了,同樣的,金發男子也楞住了。

他的妹妹,埃絲特,夜的世界裏唯一的公主。一直以來,她就如同百合花一般,是那樣的嬌柔,嫻雅,純潔,高貴。她對所有的人,不論身份高低,都是和顏悅色,溫柔有禮。

不過,唯獨有一點,那就是除了她喜歡的人,別人絕對不可以觸碰她。這是她唯一的忌諱,不容他人置疑。若有人不小心觸碰到她,那這個人,一定活不過一個小時。

可是現在,她卻是主動地想著一個陌生的,才見到的男人伸出了手。

金發男人的視線停頓在埃絲特修長纖細的手上,他眉頭緊皺,“埃絲特,你——”

“索亞姆哥哥,沒事的。”埃絲特微笑著說道,“你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

他們說的什麽,當時的邑白,根本就聽不懂。只是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從這個名為埃絲特的女人身上傳來的,對他的友好。

看著她的手懸在那裏,邑白很是犯難。這種情況下,他要是想保住命,就得討好這個女人。可是,她把手伸向自己,是什麽意思?

------題外話------

4000多字先送上,等晚上走完場回來,再寫6000。親們,我真的不是說話不算話,而是最近活動太多,我們的工作,一個月要有12場活動,走60家店。每家店都要制作PPT,寫報告。還沒有假期,從來公司開始,整整一個月,我沒有在晚上1點之前睡過,我現在寫文,都是在上班的時候偷偷寫一點。這本書,我寫的很糾結,讓親們看的也糾結。所以我想,這本完了之後,我就停筆不寫了。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和理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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