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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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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青莫的腳步聲走遠,藍馨才露出臉,覺得略略有了些精神,便起身下床。

環顧四周,墻壁上掛著一幅巨幅照片,上面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中間的小男孩笑得滿臉陽光,藍馨忽然感覺小男孩似曾相識,細看之下,眉眼竟是和青莫一模一樣,而小男孩的手腕上赫然正戴著那只和藍馨手上一模一樣的手鏈。

藍馨擡起手,把自己的手鏈和照片上的手鏈放到一起,她忽然覺得好象手臂和墻壁連在了一起,怎麽也拽不下來,而手鏈上的隱隱的紅色變得鮮活而詭異,並開始在珠子裏開始流動,仿佛突然間就有了生命。

畫上的男孩也笑得愈發燦爛,令藍馨從心底升起一種奇特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墻壁連同相片忽然不見,原來的地方成了一條狹長的甬道,藍馨象聽到了某種召喚,不由自主地走過去,穿過狹長的甬道,裏面豁然開朗,竟是一片綠草茵茵的原野。

陽光明媚,和風徐徐,原野上野花燦爛,蝴蝶在上面上下翻飛。

一個小男孩和一個中年男子在放風箏,風箏飛得很高,在藍天上自由翺翔著。

男孩的笑聲爽朗而明快,在原野上傳得很遠很遠。

旁邊一個優雅而美麗的女子,滿臉的幸福和滿足。

藍馨的心似乎也被這種親情所融化,走過去,伴著男孩一起在原野上奔跑,但是好象所有的人都看不見她,她似乎是透明的,只是他們身旁的一陣風或一陣花香。

晴朗的天空忽然暴風驟起,天上烏雲密布,風箏象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托起,中年男子也被風箏拽起,隨著風箏越飛越高,漸漸地在天上變成了一個黑點,直至不見。

男孩聲嘶力竭地喊叫著,女子悲傷的淚水也滾滾而下。

只是在頃刻間一只巨大的蒼鷹便落在了女子的腳下,倨傲的蒼鷹此時在女子面前溫順而恭良,女子有片刻的猶豫,看著男孩的眼睛有深深的不舍,但是,她還是跨上了蒼鷹的背,男孩跑過去緊緊抱住女子的腿,但是女子輕輕而堅決地拉開他的手,蒼鷹已然飛起,在藍天裏馳騁縱橫,女子衣袂飄舉,眼神裏的悲傷已經蕩然無存,有的只是一種自豪和驕傲,天之驕子的蒼鷹願意只為她一人俯首稱臣。

男孩眼裏的痛苦也漸漸變淺變淡,代替的是一種無奈孤獨和濃濃的恨。

天高地遠,小男孩的身影此時卻顯得那麽渺小而單薄。

藍馨走過去,想用自己的懷抱給男孩一點溫暖,但是男孩根本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只是抱著自己的肩膀蹲在地上,淚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藍馨,你在幹什麽?”

藍馨被這突兀的叫聲嚇了一跳,回頭看是青莫正站在門口,再回頭看眼前,原野早已不見,墻上還是那副照片,只是自己的手已經在青莫的叫聲中從照片上落了下來。

照片上的男孩笑容依然燦爛,可是藍馨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有晶瑩的淚水閃爍,他的眼神寂寞而無助。

“青莫,你的父親是去世了嗎?”不知道剛才的畫面代表著什麽,藍馨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小心翼翼地問。

“是,你問這個幹什麽?你又怎麽知道?”青莫的臉上又恢覆了冷漠的神色,語氣裏也很不耐煩。

“對不起,我只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似乎看見一個男子被一只風箏帶走。”藍馨喃喃自語。

青莫此時眼中有駭然的神情,仿佛被嚇了一跳。

“我父親是在懸崖邊給我揀風箏時墜崖而亡,只是,你怎麽會夢到?”

藍馨的頭有些疼痛:“我也不知道,青莫,你好可憐。”

青莫卻是一幅無所謂的模樣:“我可憐?真是笑話。我每天的零花錢你們也許一年都花不完,我自由自在,沒有人在耳邊嘮叨,不知有多麽幸福,我怎麽會可憐?”

藍馨不再理他,這個打腫臉充胖子的家夥:“青莫,我們邀幾個同學來你家開個告別party,怎麽樣?”

房子如此大卻是如此空曠,它能代表的只會是孤獨,它能算得上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嗎?

青莫還未回答,門忽然被推開。

一陣叫聲傳了進來:“青莫,現在放假了,你怎麽還悶在屋裏?”

風風火火闖進來幾個小子,前面一個小子看到一身睡衣的藍馨,立刻張大了嘴,嘴巴呈現一個標準的O字型:“老大,你和這個漂亮MM同居了?”

頭上立刻被青莫賞一個暴栗:“你是豬啊?滾出去。”

一夥人灰溜溜地往外走,剛到門口,又被青莫一陣怒吼:“滾進來。”

幾個人又蔫蔫地往回走,唉,老大啊,你怎麽也該在漂亮女生面前給我們留點面子吧。

“你們幾個人聽著,馬上開始給我布置一個晚會現場,邀請我們班的全體同學參加,晚會上你們負責

酒水面點供應,不得有誤。”

“老大,可不可以邀請幾個MM?”一個肥頭大耳的家夥問。

青莫沈吟一下:“好吧,但是如果你們敢誤了正事,可就慘了。”

“知道知道。”幾個人立刻笑開了花,就知道老大是面冷心熱的嗎。

“別再廢話,馬上消失。”

青莫隨手扔過去一張卡,幾個人接過立刻在他們面前消失掉。

“藍馨,你想穿什麽衣服參加?”

“我無所謂,隨便一點就好。”藍馨平常最喜歡穿的就是簡單而富有朝氣的牛仔系列。

“你等著,我去去就來。”青莫象想起了什麽,轉過身飛快地走出去。

青莫回來時手裏是一件包裝精美的禮服,是黑色的,上面有亮亮的鑲鉆,象繁星點點的夜空,神秘而美麗。

“太誇張了吧?”藍馨驚叫,不過是同學聚會,搞得這麽隆重。

“你懂什麽,就穿它。”青莫卻是不容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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