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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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海星期五下午要參加籃球比賽,藍馨和尹靜絞盡腦汁給老師請了假,便飛也似地向淩海學校奔去。
籃球場上已坐滿了學生和家長,葉穎帶著一群穿的象花喜鵲似的拉拉隊女生舉著彩帶正在練舞,而淩海和他的隊員們也在籃球架下活動著,只是淩海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總是東張西望,待一看到藍馨的身影,淩海臉上笑容頓現,立刻跳上看臺,穿過人群,把藍馨她們拉到他留好的位置上坐下,才放心地和隊員們開始練球,他們都沒註意,一旁的葉穎始終用恨恨的眼光盯著他們。
裁判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淩海和他的隊員們配合默契,如出水蛟龍,氣勢不可抵擋,傳球,過人,投籃,一氣呵成,比分始終遙遙領先,葉穎領的拉拉隊瘋狂地吶喊:“國中隊必勝,淩海加油……”
藍馨也興奮地在看臺上手舞足蹈,她的海哥哥實在是她的驕傲。
但是,對方在連連失分之後,及時調整戰術,並換上了一個鐵塔般的黑大個,他們看出淩海是主力和核心,便和幾個人死死盯住淩海,不給他接球投籃的機會,而那個黑大個雖然動作略嫌遲緩,但在體力和身高方面占明顯優勢,他只要拿到球,幾乎不費什麽力氣,就能輕而易舉地投中,比分逐漸板平,對方的拉拉隊開始狂呼亂叫,葉穎的拉拉隊有些氣餒,喊聲也弱了下來。藍馨急的站起來,大聲喊叫:“海哥哥,你是最棒的,海哥哥,加油……”淩海似乎聽見,看了看藍馨,身形在幾個圍住他的人面前一晃,不知怎麽就沖了出來,然後縱身一躍,搶過籃球,在隊員的掩護下,幾個箭步沖到藍前,揮手投球,哇,進了,全場立刻一陣歡呼,裁判的哨聲響起,上半場結束,淩海的國中隊暫時領先。
藍馨從看臺上跳下去,跑到淩海面前,遞給他一瓶水,看著他喝下去,然後掏出小手帕,踮著腳尖細心地為淩海擦去臉上的汗水,淩海的眼睛深深地凝望著藍馨,一動不動地享受著藍馨的溫柔,一個隊員拍拍淩海的肩膀:“隊長,這麽好福氣,我們都快羨慕死了。”
淩海才回過神來,給他一拳:“胡說什麽?”然後看一眼藍馨:“馨兒,回去吧,我沒事,你一會等我。”
“恩,海哥哥加油,我等著你。”馨兒甜甜一笑,跑回看臺。
下半場淩海的隊伍更加勇猛,在球場上馳騁奔跑,如入無人之地,對方只是窮於招架,已無還手之力,國中隊無驚無險地贏了比賽。
淩海本想和藍馨一起走,但被隊員們生拉硬拽著要去慶祝,只好囑咐馨兒先回家,便被一群人簇擁著離去。
馨兒和尹靜激動地談論著剛才的球賽,尹靜兩眼放光:”馨兒,那麽多帥哥,讓你的海哥哥給我介紹介紹嗎。”
“你個小色女,只知道看帥哥,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吧。”馨兒笑他。
“還好朋友呢,什麽也不肯幫,算我白認識你。”尹靜崩起張臉。
“怕了你了,答應你還不行。”
“這還差不多,今天我請你吃麻辣燙。”尹靜眉開眼笑地摟過藍馨。
“站住。”兩人正自開心,卻被一群人圍住。
藍馨擡頭看,是一群不認識的女生,領頭的是一個頭發染的五顏六色,上身著小款卡腰黑皮夾克,腿上是黑皮褲,腰上系一條亮亮的銀色金屬腰帶,她雙手環抱在胸前,用冷酷的眼神看著她們。
尹靜已瑟瑟發抖:“學姐,我們不認識你們,也沒得罪你們吧?”
“住嘴,你過來。”她朝藍馨勾勾手指。
藍馨只看著她的頭發,似乎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學姐,你的頭發好有個性,你那麽酷,真讓人喜歡呢。”
那個女生一楞,嘴角閃過一絲笑,但立刻又換上冷冷的表情:“別廢話,告訴你以後不許再纏著淩海,更不準踏進我們學校。”
“為什麽?”藍馨皺著眉,開始感覺到這群人來意不善。
“這個小丫頭片子根本不識擡舉,打呀,學姐。”旁邊的女生開始嘰嘰喳喳。
領頭的女生揚起手,但一觸到藍馨那雙黑白分明,幹幹凈凈的眼睛,她的手有些遲疑,但立刻搖頭,驅走自己有些喜歡藍馨的念頭,揮手照藍馨臉上打去,不成想卻被一只更加有力的手抓住,一扭頭,看見一雙冷的使人結冰的眼睛正盯著她:“滾。”
“你是誰,管我們的閑事?”
“滾。”青莫不屑多言,手略略用力一握一推,她不由後退幾步,提著生疼的手腕吸氣。
幾個女生,竟不敢正視青莫的眼睛,仿佛那裏是百年寒冰,看一眼就會凍結。
領頭的女生不敢再說什麽,帶著她的人馬灰溜溜地走掉。
“青莫,你怎麽會來?”藍馨有些奇怪。
“路過,不然你以為怎樣?”青莫一臉不爽,“沒事來高中招蜂引蝶,沒成想招來馬蜂了吧。”
“我哪有?我只不過來看海哥哥打籃球。”
“好啦,好啦,知道你有個海哥哥,不用整天掛在嘴上,”清莫臉上更加不耐,“怎麽不來找我?”
“我只是沒時間……”
“還敢說?能跑到國中,都沒時間找我?"
藍馨有些詞窮,沒吭聲,青莫拉過她的手:"跟我走."
藍馨使勁也甩不開他的手,只好被動地跟著他走.
尹靜追幾步,被青莫瞪一眼:"別跟我們.”尹靜只好停住腳步,不情不願地轉身回家.藍馨被青莫拉著拐了幾個彎,來到一個僻靜的小巷,看見一個招牌上寫著"雲來飯莊”,青莫也不猶豫,撩起門簾走進去,和藍馨坐到倚窗的位置上.
立刻就有一個店夥計走過來,卻是一色的古裝打扮,頭上紮一方頭巾,粗布偏襟衣衫,腰間系一根粗布腰帶,腳上蹬一雙黑底布鞋:"兩位客官,想用點什麽?"
“一盤牛肉,一碗茶蛋,一碟花生米,外加一籠包子,一壺燒酒。”青莫此時倒像一個江湖人士,讓藍馨覺得好陌生。
“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到。”店夥計拉長了聲音吆喝著走了進去。
藍馨狐疑的看著店裏的一切,裏面偏偏除了他們兩個再沒有一個客人,隔著窗戶看外面,街上過往人群,倒是與平常無異。藍馨稍稍放下心,想來這可能是客家招攬顧客的手段吧。
“青莫,你怎麽會來這家店?”
“不知道,只是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裏。”青莫不擡頭,悶悶地說。
不一會,店夥計端上飯菜,兩人開始用餐。
這時從裏間走出一個老婆婆,頭發已經花白,臉上溝壑縱橫,說不盡的古老滄桑,但眼神卻清亮,她拄著拐杖,慢慢踱到兩人面前,徐徐地說:“你們來啦。”
兩人不由停箸,同時答:“是,我們來了。”
藍馨有些什麽又開始在腦海裏沖撞,但她卻理不出一點頭緒。
老婆婆看著青莫:"孩子,你的病果然好了,手鏈還我吧."
"是你給我的手鏈嗎?你是當年那個老婆婆?"青莫不由驚訝.
"是的,世事難料,因果循環,一切皆有定數,萬事順其自然.拿來吧,孩子.”青莫從手腕上褪下手鏈,遞給婆婆.
婆婆又看著藍馨:"你明白了嗎?"
"不,我不明白.請婆婆指點."藍馨心中有許多疑惑.
"為情而死,為愛而生,生生世世,只為一人,情深若此,感天泣地。只是其苦自知,其難自曉,好自為之吧.”婆婆不再多說,拄著拐杖"篤篤"而去.
兩人無心再吃,出得店來,看門外人來人往,竟恍若隔世,再回頭,小店已不見蹤跡,
問旁邊店鋪竟沒有人知道有個"雲來飯莊",兩人心頭一涼,不由怔在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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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場上已坐滿了學生和家長,葉穎帶著一群穿的象花喜鵲似的拉拉隊女生舉著彩帶正在練舞,而淩海和他的隊員們也在籃球架下活動著,只是淩海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總是東張西望,待一看到藍馨的身影,淩海臉上笑容頓現,立刻跳上看臺,穿過人群,把藍馨她們拉到他留好的位置上坐下,才放心地和隊員們開始練球,他們都沒註意,一旁的葉穎始終用恨恨的眼光盯著他們。
裁判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淩海和他的隊員們配合默契,如出水蛟龍,氣勢不可抵擋,傳球,過人,投籃,一氣呵成,比分始終遙遙領先,葉穎領的拉拉隊瘋狂地吶喊:“國中隊必勝,淩海加油……”
藍馨也興奮地在看臺上手舞足蹈,她的海哥哥實在是她的驕傲。
但是,對方在連連失分之後,及時調整戰術,並換上了一個鐵塔般的黑大個,他們看出淩海是主力和核心,便和幾個人死死盯住淩海,不給他接球投籃的機會,而那個黑大個雖然動作略嫌遲緩,但在體力和身高方面占明顯優勢,他只要拿到球,幾乎不費什麽力氣,就能輕而易舉地投中,比分逐漸板平,對方的拉拉隊開始狂呼亂叫,葉穎的拉拉隊有些氣餒,喊聲也弱了下來。藍馨急的站起來,大聲喊叫:“海哥哥,你是最棒的,海哥哥,加油……”淩海似乎聽見,看了看藍馨,身形在幾個圍住他的人面前一晃,不知怎麽就沖了出來,然後縱身一躍,搶過籃球,在隊員的掩護下,幾個箭步沖到藍前,揮手投球,哇,進了,全場立刻一陣歡呼,裁判的哨聲響起,上半場結束,淩海的國中隊暫時領先。
藍馨從看臺上跳下去,跑到淩海面前,遞給他一瓶水,看著他喝下去,然後掏出小手帕,踮著腳尖細心地為淩海擦去臉上的汗水,淩海的眼睛深深地凝望著藍馨,一動不動地享受著藍馨的溫柔,一個隊員拍拍淩海的肩膀:“隊長,這麽好福氣,我們都快羨慕死了。”
淩海才回過神來,給他一拳:“胡說什麽?”然後看一眼藍馨:“馨兒,回去吧,我沒事,你一會等我。”
“恩,海哥哥加油,我等著你。”馨兒甜甜一笑,跑回看臺。
下半場淩海的隊伍更加勇猛,在球場上馳騁奔跑,如入無人之地,對方只是窮於招架,已無還手之力,國中隊無驚無險地贏了比賽。
淩海本想和藍馨一起走,但被隊員們生拉硬拽著要去慶祝,只好囑咐馨兒先回家,便被一群人簇擁著離去。
馨兒和尹靜激動地談論著剛才的球賽,尹靜兩眼放光:”馨兒,那麽多帥哥,讓你的海哥哥給我介紹介紹嗎。”
“你個小色女,只知道看帥哥,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吧。”馨兒笑他。
“還好朋友呢,什麽也不肯幫,算我白認識你。”尹靜崩起張臉。
“怕了你了,答應你還不行。”
“這還差不多,今天我請你吃麻辣燙。”尹靜眉開眼笑地摟過藍馨。
“站住。”兩人正自開心,卻被一群人圍住。
藍馨擡頭看,是一群不認識的女生,領頭的是一個頭發染的五顏六色,上身著小款卡腰黑皮夾克,腿上是黑皮褲,腰上系一條亮亮的銀色金屬腰帶,她雙手環抱在胸前,用冷酷的眼神看著她們。
尹靜已瑟瑟發抖:“學姐,我們不認識你們,也沒得罪你們吧?”
“住嘴,你過來。”她朝藍馨勾勾手指。
藍馨只看著她的頭發,似乎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學姐,你的頭發好有個性,你那麽酷,真讓人喜歡呢。”
那個女生一楞,嘴角閃過一絲笑,但立刻又換上冷冷的表情:“別廢話,告訴你以後不許再纏著淩海,更不準踏進我們學校。”
“為什麽?”藍馨皺著眉,開始感覺到這群人來意不善。
“這個小丫頭片子根本不識擡舉,打呀,學姐。”旁邊的女生開始嘰嘰喳喳。
領頭的女生揚起手,但一觸到藍馨那雙黑白分明,幹幹凈凈的眼睛,她的手有些遲疑,但立刻搖頭,驅走自己有些喜歡藍馨的念頭,揮手照藍馨臉上打去,不成想卻被一只更加有力的手抓住,一扭頭,看見一雙冷的使人結冰的眼睛正盯著她:“滾。”
“你是誰,管我們的閑事?”
“滾。”青莫不屑多言,手略略用力一握一推,她不由後退幾步,提著生疼的手腕吸氣。
幾個女生,竟不敢正視青莫的眼睛,仿佛那裏是百年寒冰,看一眼就會凍結。
領頭的女生不敢再說什麽,帶著她的人馬灰溜溜地走掉。
“青莫,你怎麽會來?”藍馨有些奇怪。
“路過,不然你以為怎樣?”青莫一臉不爽,“沒事來高中招蜂引蝶,沒成想招來馬蜂了吧。”
“我哪有?我只不過來看海哥哥打籃球。”
“好啦,好啦,知道你有個海哥哥,不用整天掛在嘴上,”清莫臉上更加不耐,“怎麽不來找我?”
“我只是沒時間……”
“還敢說?能跑到國中,都沒時間找我?"
藍馨有些詞窮,沒吭聲,青莫拉過她的手:"跟我走."
藍馨使勁也甩不開他的手,只好被動地跟著他走.
尹靜追幾步,被青莫瞪一眼:"別跟我們.”尹靜只好停住腳步,不情不願地轉身回家.藍馨被青莫拉著拐了幾個彎,來到一個僻靜的小巷,看見一個招牌上寫著"雲來飯莊”,青莫也不猶豫,撩起門簾走進去,和藍馨坐到倚窗的位置上.
立刻就有一個店夥計走過來,卻是一色的古裝打扮,頭上紮一方頭巾,粗布偏襟衣衫,腰間系一根粗布腰帶,腳上蹬一雙黑底布鞋:"兩位客官,想用點什麽?"
“一盤牛肉,一碗茶蛋,一碟花生米,外加一籠包子,一壺燒酒。”青莫此時倒像一個江湖人士,讓藍馨覺得好陌生。
“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到。”店夥計拉長了聲音吆喝著走了進去。
藍馨狐疑的看著店裏的一切,裏面偏偏除了他們兩個再沒有一個客人,隔著窗戶看外面,街上過往人群,倒是與平常無異。藍馨稍稍放下心,想來這可能是客家招攬顧客的手段吧。
“青莫,你怎麽會來這家店?”
“不知道,只是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裏。”青莫不擡頭,悶悶地說。
不一會,店夥計端上飯菜,兩人開始用餐。
這時從裏間走出一個老婆婆,頭發已經花白,臉上溝壑縱橫,說不盡的古老滄桑,但眼神卻清亮,她拄著拐杖,慢慢踱到兩人面前,徐徐地說:“你們來啦。”
兩人不由停箸,同時答:“是,我們來了。”
藍馨有些什麽又開始在腦海裏沖撞,但她卻理不出一點頭緒。
老婆婆看著青莫:"孩子,你的病果然好了,手鏈還我吧."
"是你給我的手鏈嗎?你是當年那個老婆婆?"青莫不由驚訝.
"是的,世事難料,因果循環,一切皆有定數,萬事順其自然.拿來吧,孩子.”青莫從手腕上褪下手鏈,遞給婆婆.
婆婆又看著藍馨:"你明白了嗎?"
"不,我不明白.請婆婆指點."藍馨心中有許多疑惑.
"為情而死,為愛而生,生生世世,只為一人,情深若此,感天泣地。只是其苦自知,其難自曉,好自為之吧.”婆婆不再多說,拄著拐杖"篤篤"而去.
兩人無心再吃,出得店來,看門外人來人往,竟恍若隔世,再回頭,小店已不見蹤跡,
問旁邊店鋪竟沒有人知道有個"雲來飯莊",兩人心頭一涼,不由怔在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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