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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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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入者死◎

兩人到了梧桐枯樹前,左右環顧,確認四野無人後,兩人相視點了點頭。

齊悅默念口訣,只見月光下,梧桐枯樹的影子正在逐漸擴大。

齊雲琛露出興奮之色。

倒是齊悅,喉頭滾了滾,說不出心底此刻什麽心情。

她有點害怕,害怕看到的是囚牛的枯骨。

兩個人雙雙摔了個屁墩,起來的時候齊悅的腦袋撞到了齊雲琛的下巴,齊雲琛正在罵罵咧咧,只聽得身後傳來一陣粗嘎的低/喘。

“愚蠢的人類,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這聲音並沒使齊悅和齊雲琛感到熟悉。

兩人都要懷疑,這個東西到底是不是囚牛本牛了。

齊悅朝前走了兩步,探頭探腦地看見囚牛被好粗、好大、好硬的、盤滿了倒刺的鐵鏈給拴成了一團鐵蒺藜。

她咽了咽口水,直搖頭。

對齊雲琛小聲道:“太狠了……真太狠了……難怪她那麽後悔……”

齊雲琛也咂嘴:“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囚牛發出了一聲怒吼,它覺得眼前的兩個人類並不怕它!

它很生氣!

它還是喜歡之前那個白衣女修,她每次見自己都會下跪,還叫它“前輩”,它受用極了。

囚牛踢踏著蹄不蹄爪不爪的腳板子,怒聲道:“人修!你們瞎了麽!看不見我這般偉岸的存在?”

齊悅和齊雲琛還在交頭接耳:“怎麽不結巴了?”

“誰知道呢?可能只是執念結巴?本體並無這等殘疾?”

囚牛又咆哮了一聲,眼看著粗重的鏈子嘩啦啦響,齊悅和齊雲琛這才一起上前。

囚牛怒極:“寂寞許久,沒看見新鮮人修,本想和你們玩玩,但你們一點都不尊重我!現在,我要吃了你們!”

說著,它低吼一聲,齊悅吃驚地發現,隨著它的低吼,從洞窟的巖壁、地底鉆出了數不清的老鼠……

齊悅渾身汗毛倒數。

她擡眸,急道:“阿允!我們是受人之托,來救你的!”

囚牛渾身一僵。

滿墻滿地的老鼠潮水一般褪去。

囚牛燈籠般的大眼睛,就在那一瞬間大顆大顆地砸出淚來,無比炙熱。

齊悅心裏不太好受,齊雲琛看見把牛牛欺負哭了,也心軟地道:“是啊,我們是來救你的,你在這兒困了……我算算,上萬年了吧……想出去麽?”

囚牛一屁股坐在地上,哪怕姿勢不對,牽動粗重的鐵鏈死死地拽住它,牽動那密密匝匝的倒刺紮進他早已經殘破不堪的皮肉裏。

它也似乎感覺不到痛一般,完全試了剛才兇巴巴張牙舞爪的模樣,像個被忽視久的孩子,忽然間得到了關心。有些無所適從,卻又像是終於得到了可以委屈的資格,嚎啕大哭起來。

它的聲音斷斷續續,上氣不接下氣:“望舒……我要望舒……我不要你們……”

齊悅小心翼翼走上前,打量著它。

見它渾身體無完膚,皮毛一點都不覆秘境裏看見的光鮮亮麗,身上的毛像是打結的線團。

整個牛牛看上去,就像是被人丟在垃圾桶旁邊破舊的大玩偶。

齊悅眼神一黯:“望舒前輩她……”

囚牛抽了抽前輩:“她怎麽了!她說我惹她生氣了,所以要把我關在這裏懲罰我……說她消了氣,就會來接我出去……”

它的大鼻子一抽一抽,可憐兮兮地問齊悅道:“你們說,都過去一萬年了……一萬年了,她還沒有消氣麽……”

它像是隨時都能厥過去,說出來的話帶著重重的鼻音,更粗嘎了:“我要望舒親自來接我!要是她還沒有消氣,我就等到她消氣……再等一萬年……兩萬年也可以……”

齊悅心裏嘆氣,看它現在這個狀態,和秘境裏邊比明顯大有不同。

現在的它,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牛……

也是啊,被偌大的綺月山汲取了萬年的力量,它早已經空了吧,早已經不剩多少力量了吧……

它現在,看上去虛弱極了。

不知道還在強撐什麽呢……

就為了齊望舒的一個謊言,它還打算再等幾個一萬年麽……

齊悅心頭苦澀,知道囚牛的腦袋不是特別靈光,現在告訴她,她也不知道齊望舒在哪,現在還在不在這個世上,它還能不能見到了。

但是怕它實在難以承受更多。

她只好循循善誘,打算給它來點善意的謊言,等把它帶出去,藏起來,好好兒地把它養胖、養壯、養得毛發油亮,到那時,再委婉地跟它講清楚吧?

齊悅道:“傻牛牛!望舒前輩要我們接你出去,你乖乖出去才能討她開心呀!女孩子是要哄的,她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把人哄開心了,人不就消氣了。”

囚牛這會兒比剛才好了些,低著頭不看齊悅,只小小聲地質疑道:“是不是真的。你們人修……慣會騙人……”

它想起前段時間,就有一個白衣服的女修,來誆騙它……

它滿足了她的願望給她換了大運,可是她拿來做籌碼的並不是她最重要的東西,害得他花費了好大的修為幫她換,卻沒有吃飽。

後來還給了她媚印……

可是她一點都不珍惜。

它和她建立血契,雖然的確有利用她的心思,但是更多的,卻是希望她看見它的用途,能夠多來陪它說說話。

雖然它總是兇巴巴的,但它也是在保護自己。

齊望舒告訴過他,人修狡猾,除了她,其餘人都不能相信呢。

果然啊,給那白衣女修結了血契,它沒有撈到多少好處,也沒有得到多少陪伴,在送她媚印之後沒多久,又感覺到契約方生命的流逝。

因了血契的關系,囚牛自身的生命力被血契強行消耗著,倒也算得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好在近來,契約方撐過了“儲魂期”,似乎已經死而覆生了。對它,便不再繼續消耗。

齊悅沒有察覺到囚牛話裏的古怪之處,只安慰道:“如果不是望舒前輩相信我們,又怎麽會放心讓我們來此?所以,望舒前輩都相信的人,阿允也該相信的,對不對?”

囚牛用兩個蹄子捧住臉,想了想,認真地道:“對。”

齊悅給齊雲琛使眼色,讓他砍鏈子。

齊雲琛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砍不動。

囚牛小聲道:“砍不動的,這兒的封印上,有望舒的心頭血。得需她的信物才行,你們沒有戴她的信物麽?”

齊悅試探地道:“倚天笈?”

囚牛的眼睛頓時亮起來:“倚天笈也可以!我已經好久沒有聽過倚天笈了!望舒把倚天笈雪藏起來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聽過了……倚天笈裏也有煉入我們二人的心頭血,是當初望舒為了召喚我方便,就用了邪術煉入的……倘若你們奏起倚天笈,這兒的禁制就等於得到了望舒的許可會對我打開!我就……可以出去了……”

末了,它頗為自豪地大聲道:“只要不出玄同大陸,四海八荒之內,只要你奏起倚天笈,我就能到你的身邊呢!”

齊悅忍不住點頭道:“那望舒前輩和阿允,都好厲害啊!”

囚牛果然有些開心了起來:“快奏吧!”

這就把齊悅為難住了,齊悅撓了撓下巴,和齊雲琛對看了一眼,齊悅找借口道:“那個……倚天笈,這次來得倉促,竟然忘記帶了。這次,就是來認認路,先看看阿允。我們現在就回去找到倚天笈,奏起來!”

囚牛開心的坐在地上拍起了兩只前蹄。

齊悅看了齊雲琛一眼:“我現在只有輕侯劍和朱砂鞭在身上,銀子都給顧折烏了,吃的也沒了。你儲物空間有沒有什麽好吃的,給阿允留點!”

囚牛一聽,頓時流出了口水。

他的聲音哪裏還有初時兇巴巴又陰陽怪氣的模樣,仿佛是卸下了所有逞強的面具,即便是過了一萬年,聲音裏仍然有一些觸動齊悅憐憫的澀意:“阿允想吃蘋果。”

齊雲琛皺眉:“我儲物空間沒吃的。更沒蘋果。”

眼看著囚牛眉眼耷拉下去,真跟個吃不到糖的小孩。

齊悅一腳踹在齊雲琛屁股上:“沒有就去弄!快點!口訣你應該也記住了,去弄一缸新鮮的大蘋果,還有香噴噴的肉!齊備了就自己滾過來!快去!”

眼看著囚牛燈籠大眼睛,眼巴巴地望著自己流口水,齊雲琛留下一句:“老子欠你們的!”

扛著輕侯劍,朝著洞窟的光口處走去。

卻是眼前一花,站在了梧桐枯樹之後。

齊雲琛對著梧桐枯樹研究了會兒,在外邊還真的什麽都看不出來,又罵罵咧咧地扛著劍走了,邊走邊道:“大半夜的,我去哪兒搞蘋果,神經病。”

安撫好了囚牛,天已經亮了。

兩個人反而困了,索性就踹開許鳳瑤的洞府,鬼子進村般地在裏邊掃蕩了一陣,又就著人家的洞府昏睡過去。

齊悅睡床,齊雲琛也想睡,被齊悅以“你已經長大了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踹得滾在了地上。

兩人睡著的時候,囚牛卻在啃蘋果。

一邊啃,一邊為一個疑惑想破了腦袋:這個笑容甜甜的女修,怎麽看上去氣運有損的樣子,可她看起來明明是該有大氣運之人丫。自己從前幫白衣女修奪過運,不會就是她吧……

囚牛好慚愧,心裏慌慌的,像是做錯了天大的事情。只想著,等下次看見了她,一定好好地研究研究,她的氣運,是不是被它動了……

第二天,齊悅就帶著齊雲琛,到齊盛那兒請假。

因兩人給宗門爭了光,給兩人一段假期,也實屬理所當然。

齊盛就放著兩人走了。

得知兩人是要出綺月山,齊盛有些擔憂不舍,給了兩人一人一袋靈石。

靈石袋是最小規格的,雖然鼓囊囊地,可是齊悅打開靈石袋一看就知道,即便是裝滿了,也就是一袋頂多裝一萬靈石的規格。

比起陸遠芳一袋十萬十萬地裝,齊盛給的實在太少了。

但齊悅知道,這是齊盛最大方的時刻了。他平時都是一百下品靈石、一千下品靈石地給。

齊悅心酸,齊盛最喜歡穿成金燦燦地樣子,乍一看上去財大氣粗,但相處久了看他出手就知道底細了…

齊悅心裏暗暗地想,等以後把綺月宗帶起來,一定要給齊盛腰裏別滿最高級的靈石袋,全部裝滿!讓他肆意揮霍!想怎麽花怎麽花,再也不會被外宗的人嘲笑他窮酸了。

又羅裏吧嗦交待了兩人一些話,左右不過“在外邊遇見魔修,不論打不打得過,都快跑!在外邊遇見三千宗的修士,客氣一點,不要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雲雲……

要不是齊悅不停地用眼神警告齊雲琛,齊雲琛肯定要不知好歹地發火了。

期期艾艾地送兩人出了宗,又給兩人一人塞了一袋符箓、金瘡藥、紗布……

直到看著兩人在山下消失不見,齊盛才擦了擦眼角返回,對左右護法嘆了口氣道:“孩子大了……”

齊悅和齊雲琛倒是高興得不得了!

只是,高興了才沒一會兒,在山腳下小村子的野路子上,就遇見了齊盛最怕他們遇見的“事兒”——

只見面前十七八個人,正在對一個眼熟的修士拳打腳踢?!

那個眼熟的修士,穿的還是他們綺月宗的道服?!

眼熟修士的身後,緊緊地、死死地護著一個大漢,那大漢用力地推那眼看就要七手八腳打死的修士,怒吼道:“別擋我!我能打!讓我起來打死這幫孫砸!”

齊悅的眉頭跳了跳,難怪這麽眼熟呢,這不就是從前,在執法堂大戰顧折烏之前和她共度過半個下午的“倒黴鬼”麽?

他怎麽在這兒?是接了宗門任務出宗搜尋材料?還是單純地給執事殿提了申請出宗歷練?

兩人把齊盛“若是看見有人打群架,別湊近,跑就一個字!”的耳提面命忘到了九霄雲外!

齊悅朱砂鞭上手時,齊雲琛已經抱著吞吳劍罵罵咧咧地砍了過去:“我草你們十八輩祖宗!敢欺負我們綺月宗的人!滾開!”

眼看著那些人們多半是平民武夫,並非修道中人,根本不是齊雲琛的對手,而齊雲琛也有留手。

齊悅就放了心,過去看那“倒黴鬼”。

她上前就嘆了一口氣,道:“朋友,你還認得我麽?咱們有過一面之交……若不是每次見你,你都在倒黴,我還真的沒把你認出來,你還好麽?”

齊悅把他拉開,他身後的虎形大漢當即跳出去,“嗬啊~”了一聲,提著拳頭去幫助齊雲琛了。

齊雲琛就是揍他們玩兒,要不然他掃一劍,這些凡人武夫都得死!

那“倒黴鬼”看上去竟然十分陶醉於瀕死的感覺,齊悅竟然在他臉上看見了無比的滿足。

臉上頓時露出古怪之色,在他迷離眼神的註視下,搭上他的脈搏,道了句:“還好我來得及時,也算你小子命不該絕。”

她一邊說,一邊拿出齊盛給的金瘡藥、二階增益符,往他身上狂轟亂炸。

一邊絮絮叨叨:“你對我不過就是接了條胳膊的恩情,我算是救了你兩條命啊!”

“倒黴鬼”的眼神越來越清明,蒼白的臉色越來越紅潤,但是瞳孔聚焦起來看見又是齊悅,看見齊悅又在給他使用增益符,他的眼淚一下子就來了。

他忍不住哽咽道:“真的,算我命不該絕,你真的是我的大福星……我謝謝你啊……”

齊悅總覺得他這句“我謝謝你啊”語氣不是很對勁。

齊雲琛清理好戰場,閑雜人等都散了。

他就走過來抱著肩膀蹲下來看“倒黴鬼”,嗤笑道:“你怎麽這麽損色兒?幾個凡人都能要了你的命?要不是我們路過,你頂著綺月宗的弟子身份,卻被一群凡人武夫給打死,丟不丟臉!”

說著,他竟然擡起右手,給“倒黴鬼”輸送靈力。

倒黴鬼:“嗚嗚……”

倒黴鬼:“是身體太弱,不是被打死的,是氣數快要盡了……”

氣數。

呵呵。

齊雲琛氣得笑了。只道這人怎麽神神叨叨,老氣橫秋,矯揉造作的。

齊悅安慰了他一番,她知道他只是身子骨太弱,又修行得防禦型陣法,是個防守型無甚攻擊力的陣修。

只是,她記得給他續過一年的命呢,怎麽這才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又這麽虛弱了,齊悅問道:“你的身體怎麽損耗這麽快呢?”

倒黴鬼才不會告訴齊悅,他整天閑著沒事,漫山遍野去找打架鬥毆者,幫人療傷、替人擋刀……

他綁定著“炮灰價值成全·百世善人系統”,這最後一世,眼看都要圓滿了,自由了!

再一次被齊悅給他從自由的邊緣拽了回來。

他覺得現在被這兩人一“呵護”,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面色也紅潤了,身體的不適也消失了……

仿佛又能活蹦亂跳一個春夏秋冬。

他想哭。不想說話。

齊悅卻跟齊雲琛道:“算了,把他給架起來吧!送回宗門咱們再出發!”

回去?他才不要回去!

前段時間齊盛和大師姐等人離開宗門,宗門裏鬧騰的厲害,他就是指望那段時間快速刷他的“炮灰價值”,迅速消耗成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的。

現在齊盛回來了,宗門裏那些人也掀不起什麽浪花來。他才不要回去。

一聽齊悅所說的“咱們”“出發”,他耳朵一動,問道:“你們也出宗歷練麽?”

齊悅道:“算是吧。”

“倒黴鬼”死死地拽住齊悅,剛抓上去就被齊雲琛打下去,又改抓成死死抓住齊雲琛的袖子道:“我也去!我也去!我的防護陣法超能頂!”

齊悅撓了撓頭,總覺得這個倒黴鬼說話有一股她二十一世紀家鄉的味道,她是見識過這個人的人品的,心裏考量片刻,看他現在緩過來,似乎不但不會成為他們的累贅,反而能上山打虎。

覺得帶著他也不是不行,道:“行。對了,你叫什麽?“

“我叫曲逢迎。”

齊悅在腦袋搜索,心道果然是個炮灰啊!都不記得見過這個名字的。

齊悅和齊雲琛向著綺月山以南一直走,到處打聽“桃花渡”。

竟然打聽不來。

再往前,就要漂洋過海了!

齊雲琛又開始罵罵咧咧,曲逢迎就在一邊柔聲安撫,給他灌雞湯。

齊悅托著下巴沈思,最終決定花25積分,在商城換一個“天眼通”的機會,在五分鐘內能查看指定區域。

天眼通也是限量,只有三枚。從前用過一枚,現在就剩下兩枚。齊悅本來不舍得用的。

無奈之下,咬牙用了。這五分鐘的確給她看見了一個大得看不到邊際的大湖。只是這湖和“桃花渡”的浪漫名稱一點都不符合,泛著可怕的黑氣。

齊悅在視角內用心俯瞰,可惜五分鐘過去,還是沒能確定到精準的位置。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必須要過海。

於是三人花了錢,租賃了海邊築基散修開的小海船,又花了五天的時間才渡過了大海!

一登臨海岸,一股強大的魔息撲面壓來。

那築基期船夫擦著冷汗,站在船頭,叫住踏上海岸的三人,提醒他們:“再往前,就到鴆戮山地界了!那兒屬於兩界山的山陽邊緣,道修極少,魔修很多的!一般金丹以下修士不會往那邊去!你們要是覺得不行,早點返回!”

他丟出一個竹筒,齊雲琛接住了它。

那船夫搖著頭道:“想返回,炸開它。我來接你們,不過,返程的價錢,十倍!”

說完,他開著海船晃悠悠地走了。

齊雲琛“靠”了一聲,道:“坐地起價啊!”

三人向前走了幾步,果然瞧見不遠處有一個界碑,界碑上,蒼勁有力的筆鋒寫著三個大字,四個小字——

“鴆戮山,擅入者死。”

作者有話說:

家人們,萬更已至,請開心食用!

◎最新評論:

【大大加油^0^~,小顧的合歡精髓學習完了嗎?】

【賭一包辣條,鎮鹿山,千裏來相會】

【倒黴鬼可能真的能幫上大忙誒!鳩戮山之行肯定危險重重,倒黴鬼又巴不得替齊家姐弟擋刀來完成自己的炮灰任務,這波雙贏!但是他又是齊悅老鄉,按理不會太快領飯盒,所以提前心疼他一秒哈哈哈哈

倒黴鬼:《論穿成炮灰卻怎麽都炮灰不了這件事,在線等,急》】

【齊悅和顧折烏會在鳩戮山重逢嗎?有緣千裏能相會啊!

如果齊悅一行也cosplay,偽裝成大明宗的弟子,混入與合歡宗、魔將的密談就有意思了!

那就是歷史性會晤、內鬼的勝利!】

【好喜歡齊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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