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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可汗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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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6-27 15:24:34 字數:3272

溫布爾體魄沒有默棘連的強悍,連續的對打已讓他漸顯不支。

他開始伸手摸向腰際。

他想使出他的必殺技——含沙射影。

溫布爾腰際的五彩扇還未取下,卻見默棘連一口汙血吐了出來。

所有人都詫悶了,默棘連沒有受傷啊,怎麽會吐血呢?

溫布爾把取扇的手放下,站定。

這時就連默棘連自己也嚇了一跳,他自己渾然不覺身體受到過暗器的攻擊。

他開始發狠地瞪向溫布爾,一咬牙,他又沖將過去。

溫布爾一閃躲過了來劍,只聽“呲”地一聲,劍擦著溫布爾的衣襟飛掠而過。

溫布爾只稍稍蹭破了點皮肉。

他飛身上躍,就在他欲甩出五彩扇時,默棘連轟然倒地。

溫布爾站定。

這時的默棘連從地上爬起來,他突然像明白了什麽似的,惡狠狠地瞪向隨侍的來人。

“可汗,可汗!……”默棘連的侍從開始驚慌失措。

“是誰?到底是誰?是誰給我下了毒?”默棘連咬著牙大吼著。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默棘連又大口吐起了血。

“可汗,可汗!……”侍從們大驚著。

默棘連揮揮手,示意他們不要插手。

這時的溫布爾還在茫然搞不清狀況,但他還是要報仇,他將劍抵在了默棘連的頸下。

默棘連擡起頭,望著他:“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為什麽我們的合作會成為如今這樣?”

“不知道嗎?好,那我在殺你之前讓你也死得明白。”溫布爾掩飾不住傷心聲音有些許的顫抖。

原來溫布爾一直以來在雪兒面前百般的示好,不遺餘力地傾盡所有幫她,給她送消息或幫她達成一切的心願,當雪兒想念妹妹,他就四處打探,終於找到如月公主後,他卻用錯了方法,關起了如月,致使如月公主最後逃跑掉了,如月後被伊貝爾王子所救,而此時溫布爾他們在龜茲的大營也遭到突襲,而真正的李暮此時也到了龜茲,他們不得不轉移並臥伏到都護府中,他們本想將李暮囚起來,以方便以後行事,但不想被一舞女發覺,她悄悄將此事告知了幺麽大人,這老東西不但不告發他們,卻私下裏找來,要溫布爾他們幫他辦件事,他就會幫溫布爾他們處理掉李暮,溫布爾迫於老幺麽會告發他們的威脅,也不想在別人地盤上把事情弄大,就答應了幫他,但不成想,他要辦的事竟是去處理掉如月公主,溫布爾只得派人將如月公主擄去送到幺麽那兒,後又派安居爾去及時救下了她。本想讓如月自行回國,並讓安居爾暗中保護她,但如月公主卻去往一處石屋,一呆就是數日,或許真如她所說,她記不起以前的事了,溫布爾只得又派安居爾前往寧遠國通信,告知如雪公主,讓她帶人接她回國。溫布爾本想再次去往寧遠國提親,順便將為雪兒所做的一切告知她,但陰差陽錯,當他們再度到寧遠國時,雪兒他們卻又去了龜茲,當他們趕到龜茲,雪兒她卻又被當做舞女招進了城中,溫布爾只得再次假冒李暮,來到伊貝爾身邊找尋雪兒,果然雪兒在溫布爾假冒的李暮面前跳了一支驚艷的舞蹈,溫布爾隨即向伊貝爾提出舞女交流的建議,伊貝爾心不在焉滿口答應了並讓他們自己去挑選,溫布爾當即將跳得最好的雪兒挑中,又順帶挑了幾十名舞女,他們一路西行,半路上將隨來的其他舞女置之度外,只帶著雪兒回到了溫宿。溫布爾本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將一切跟雪兒講清楚,卻不想因突厥可汗派人送去的一瓶攝魂香,溫布爾與雪兒抵不住香氣的誘惑發生了茍且之事,雪兒她在那日之後便失蹤了……

聽完溫布爾的一番講述,大夥一切都明白了,但默棘連依舊斬釘截鐵地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清楚攝魂香的事,我從來都沒送過這種東西,大男子漢一人做事一人當,但是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沒什麽要承認的!”

溫布爾氣上心頭,但見默棘連如此說,他又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並不像表面的那樣簡單。

他的頭開始發暈,擦破的傷口陣陣作痛。這麽個小傷不該這樣疼痛啊,難道剛才默棘連刺來的那一劍的上面也被下了毒?

溫布爾還未想明白,身子一沈便倒在地上。

默棘連剛想去扶住他,卻狂吐起血來。

他攤開捂在嘴上已沾滿鮮血的手看著,手心已開始發黑。

他也一陣昏厥躺倒在地。

“可汗,可汗!”默棘連的侍衛一擁而上。

“哈哈哈……”但這時人群中卻有一人開始大笑起來。

眾人望去,竟是默棘連的侍臣梅錄啜。

“原來這一切的幕後主使竟是你!”月兒在蒙面女郎的攙扶下顫巍巍地站起身來。

“沒錯,就是我!”梅錄啜毫不掩飾道。

“如今默棘連跟溫布爾兩虎相鬥都躺倒在地了,我也就不避諱了。沒錯,是我假稱默棘連派人給溫布爾送去的攝魂香,這樣一來,溫布爾認定默棘連是仇敵,他一旦跟默棘連結仇可是會省我不少事。只是沒料到,溫布爾這家夥這麽快就尋仇來了,而今看來,他們的一時氣急打鬥讓默棘連體內攝入的毒急劇發作,他已經沒救了。哈哈哈……”

又是一陣狂妄的大笑。

突然笑聲僵住了,梅錄啜低眼一瞧,脖頸上不知何時架著一把劍。

“把解藥拿出來!”來人命令著。

月兒一看,是伊貝爾王子,他果然趕來了。

伊貝爾身後又一藍衣蒙面女郎來到梅錄啜身後,一陣搜尋,終於在他身上找到三個小瓶。

“哈哈哈……”梅錄啜再度狂笑道,“這其中只有一瓶是解藥,其他兩瓶都是毒藥,我是不會告訴你們哪一瓶是解藥的,哈哈哈……”

“這好辦!”伊貝爾說道,“就拿你來試藥!”

“且慢,我……有話……要問。”

循聲望去,默棘連站了起來。

“我弟弟左賢王闕特勤是不是你殺死的?”默棘連問道。

“沒錯,是我用毒殺死了他,我要為小可汗匐俱報仇!”梅錄啜大聲地回答著。

“你是說默棘連弟弟左賢王闕特勤殺死了小可汗匐俱,而你又殺死了闕特勤?”伊貝爾王子也插話問道。

“沒錯,是闕特勤殺死了小可汗匐俱奪了汗位擁立他哥哥默棘連為毗伽可汗的。”梅錄啜說道,“所以我不僅要殺死闕特勤,我也要殺死他哥哥默棘連……”

話沒說完,只聽“噗哧”一聲,默棘連拼盡全力沖將過來將劍狠狠刺向了梅錄啜的心臟。

梅錄啜掙紮都未掙紮就倒地身亡了。

“枉我對你的一片……信任,你這下賤的……奴才!”默棘連說完也趴倒在地。

“可是,這藥……”伊貝爾看著手裏的藥。

“月兒……”默棘連喃喃地喊著。

月兒來到默棘連身前,她俯下身子。

“不用管……那些藥,我了解梅錄啜的為人,他想叫一個人死,是……不會再把解藥放在身上的,那……三瓶藥其實全是毒藥。”默棘連說道,“現在毒已經發作……散至體內肌理了,五臟俱損,經絡俱傷,即使有解藥也……沒用了。”

月兒望著他,心如刀絞。

這還是以前的那個霸氣十足的人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英雄之窮途末路嗎?這麽淒涼悲壯,這麽哀婉情傷。

月兒悵然若失。

她伸出手去,拂去他額角淩亂的頭發,她有一種難以表達的悲情湧向心間。

“你弟弟犯下的罪過讓你也跟著恕罪,這確實對你太不公平了。”月兒跪坐在這一昔日的霸主前說道。

往日他是何等的威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今他竟被臣子背叛,淒涼冷落到如此的地步。

月兒低下頭去,這個曾經給過她無限溫存的人現在正瀕臨死亡,他或許真的很難纏,但月兒並不恨他,即便當雪兒說他是一個弒弟奪位的惡魔時,她也在心裏默默祈禱著那些謠言都不是真的。

“月兒,對不……起!”默棘連輕聲說出了一句話。

月兒猛然一震。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臨死之人的善言嗎?月兒開始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泉湧的淚水噴薄而出。

淚水嘩嘩地滴落在默棘連的臉上。

這時默棘連卻微微一笑,那笑容裏帶著滿足,帶著欣慰。

“你是……在為我……哭泣嗎?”默棘連問道。

月兒用淚眼盯著他。

月兒的心裏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淚如雨下,好像只有這樣的淚水才能沖淡心裏面那讓人難受的滋味似的。

“能不能為……我跳支……舞?”默棘連懇求似的說道。

月兒將臉貼近他道:“有什麽不可以的呢,我很榮幸!”

月兒站起身,躡足邁步,揮袖揚巾,翩翩起舞……

舞者臉上帶著淚痕,錦袖透濕,飄然的舞姿難掩心中的悲戚。

默棘連慢慢閉上了眼,嘴角帶笑。

觀者無不傷感,聞者無不落淚。

……

曾經是如此得耀眼,

如一顆閃爍的晨星。

曾經是如此得輝煌,

如熾熱如火的蒼穹。

你來去如風,灑脫如水。

你敢愛敢恨,活得精彩紛呈。

你敢說敢想,做得無懼人生。

你是王者至尊,卻得不到真心膜拜。

你是孤膽英魂,卻背負著失落之心。

王者孤者,轉瞬皆逝,來去空空。

你擁有高貴驕傲的心,卻帶著失落難愈的傷痕。

你擁有征服世界的力,卻捉不住真心的愛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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