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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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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薛螭一回到京城,第一時間就被宣進了宮,連家也沒回。

薛螭還是第一次進宮,就連上次賜婚他也是沒那個資格進宮謝恩的,而現在他就這麽進了宮。薛螭走在紅墻高瓦的皇宮,跟著小太監,可就是進了宮護送他的侍衛也沒有離開,這讓他惶恐極了。他知道這等開山裂石的爆破裝置一出來肯定是會被受到關註,可是他沒想到他一炸了那小山坡,還沒過半天,他就被帶進了京,這速度實在是太迅速啦!這不得不讓他有所懷疑,是不是像電視上演得那樣,有人暗中跟蹤自己。如果真的有人跟蹤自己,那跟了多久,又知道多少事?這些薛螭都想弄個明白。

薛螭剛開始想到有人跟蹤自己,而自己卻不知道的時候是非常不安的,他努力的回想自己有什麽不對,做沒做什麽不能做的事。想了一會薛螭實在是沒想出自己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他沒有記日記的習慣,做實驗的時候也是喜歡自己單獨一人。他現在慶幸他的記憶力極好,很多事他都沒有用筆記下來,雖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但開始的時候薛螭是不敢,因為和薛蟠是雙胞胎的原因,他從小就是什麽都和薛蟠一起,就是拜師後也沒有改變這一狀況。他為了保住一些秘密,當然不會寫下來,後來是因為習慣,薛螭想到這些十二萬分的感謝自己和薛蟠是雙胞胎。

薛螭很快把自己經歷過了一遍,發現自己沒有什麽小辮子可抓,心中舒了口氣,知道自己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最多以後不那麽自由罷了。薛螭不是個一味悲觀的人,他覺得自己好歹也是穿越一次,應該沒那麽衰。

薛螭從上一輩子就知道人和人之間聯系得最緊的還是利益關系,只要自己還有利用價值,相信皇上應該不會把自己怎麽樣,但是為了自由,自己拿出來的東西還是要謹慎,心軟的毛病要不得,這次是自己莽撞了,不管結果如何,以後行事還是要更小心,這裏不是講人權的現代,就是現代也還有黑暗面呢!

薛螭就這樣想些有的沒的,等到回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扇莊嚴肅穆的大門前,其實按薛螭的眼光,他覺得與他在京城看得其它大門沒有什麽很大的區別,他進出過的王家、賈家大門都是這種格調,但是在這一刻,薛螭站在門外,看著大門,薛螭的手卻是詭異的冒出了汗。

薛螭站著,不敢有一絲的晃動,聽著小太監進去通報,心思飄忽起來,馬上就要見到皇帝,還是活生生的,不知道是不是像書裏寫的那樣威嚴。是不是皇上一開口,就霸氣四射;是不是皇上一跺腳,地都要震一震……薛螭這一時刻,思緒詭異的不受控制,其實這也不能怪薛螭。要知道那是誰,皇帝呀!要放在現代那就是一國主席、總統,現在皇帝要見自己,還是近距離的,這讓薛螭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當聽到從門內傳來叫進去的聲音時,薛螭收斂心神,理了理衣袖,跨步走了進去,他沒有擡頭,而是低著頭看著地板,回憶著薛父在自己賜婚時告訴過自己的覲見禮節,在走過三塊地磚的時候,薛螭跪了下來三呼萬歲。

當薛螭喊完後,就被叫起,沒有想象中的下馬威,這讓薛螭的心定了不少,要知道雖然他心中叫著自己不要害怕,可是真的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這初一接觸一沒讓自己在外面吹風,二也沒有讓自己長跪不起,這在薛螭看來就是一個和善的開始,膽子也是大了起來,他稍稍一擡頭看了一眼皇上,很快就把頭低了下來,皇上看樣子也就40來歲的樣子,長得和薛螭見過的未來丈人忠順王有三分相似,但比忠順王爺更有威嚴,氣勢也更重。正當薛螭還在心中評價著皇上的時候,耳旁忽然傳來聲音。

“薛螭,知道朕為什麽把你召來嗎?”

薛螭聽到聲音才猛地想起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馬上打起精神,躬身回答,薛螭心中雖然忐忑,但他到底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他的世界觀、人生觀早已形成,對皇權雖忌憚卻沒達到恐懼的地步,“微臣想來應該是為了爆破裝置。”

皇上聽到薛螭自稱微臣,先是皺了皺眉,而後想到他現在身上有個鎮國將軍的爵位,也就放下了,同時對於薛螭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表現還是滿意的,至少不是連話也不會說的蠢材,“不錯,朕觀這爆破裝置的破壞力極大,你給朕說說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薛螭雖說已經不是很怕,但也不會特意對著幹,他識時務的把早就想好的解釋說了出來,“微臣從小就喜歡看些雜書,後來拜師程公後,師父也沒攔著,微臣記得在臣12歲的時候,看到過一本書,是一本有關煉丹的,其中就記載著一種配方,說是可以引發爆炸,臣那時覺得好奇,就自己偷偷的實驗了下,又調整了比例,最後終於做了出來,結果也是想象中的破壞力嚇人。臣做出來後看了看沒什麽地方用得上也就放下,直到這次微臣看到民工開山很是辛苦,導致大壩的修建進度放緩,這才想到這,這才做了出來。”

皇上聽了也覺得應該就是這樣,如果薛螭說是他幾天內想出來的,他才覺得不可思議,現在聽是看書得來的,還經過試驗,想到這才算正常,“是嗎,那這爆破裝置有什麽優缺點,你給朕說說。”

薛螭下意識的想點頭,可是很快反應過來這裏是皇宮,上面坐的是皇上,聽到問到優缺點,知道這接下來的就是關鍵,能不能推遲火藥應用到戰場就看接下來自己能不能打消皇上的念頭,“回皇上,這爆破裝置的主要成分是火藥,相信皇上有所了解,臣當年也是出於好奇才會做出一份成品出來實驗,這回做出來的爆破裝置,主要還是應用於開山上,威力有大有小,不好控制,檢測起來也不方便,微臣做出來不少,但真正能用於實際的卻是只有三成。另一方面,這儲存和運輸都極不方便。在制作和運輸過程中,極易發生爆炸和失效;另外儲存條件也很苛刻,不能太幹燥,也不能水汽太多,最好是遠離人群,還有安保也是一個問題。還有,雖然不是很確定,但微臣覺得使用火藥對環境不是很好,像種不出植物、養不了動物什麽的,這都是很有可能的。”

這個時代火器是沒有出現,但是火藥皇上還是知道的,薛螭說的也很是附和他的了解,盡管薛螭話中火藥的問題很多,但在皇上看來,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但聽薛螭這樣講,那麽薛螭對這好像並不是很了解,只是看了本書,然後出於好奇做了出來,接著放下,看到民工辛苦又記起來運用到開山上。皇上現在考慮的是還要不要讓薛螭研究下去,轉念又想到楊公給自己匯報大水庫時把薛螭誇的像朵花,皇上決定先看看,“薛螭,聽楊師父說最早提出修大水庫的人是你,對嗎?”

薛螭本來還想著如果皇上繼續問起火藥,自己該怎麽回答,沒想到皇上卻是問起水庫的事,心中疑惑,面上不顯,很快就回答道,“回皇上的話,是微臣首先提出來的。”

皇上雖然暫時放下了想讓薛螭繼續研究火藥,但他決定還是先看看,畢竟水利也是很重要的,每年用在治水上面的花費就不小,但效果還不是很理想,對於薛螭首稿,楊謙修改後的規劃書,皇上也是研究過的,如果真的能成,那麽推廣到全國各大河流,那將是一項功在社稷的舉動,因此他也是上心的,要不然薛螭這一用出爆破裝置,他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被帶進京,“哦,那你說說你是怎麽想到利用大型水庫,還有你覺得你的設想能否成功,給朕好好說說。”

薛螭雖然詫異,但他把這當成論文答辯來看待,只不過,答辯對象的身份高了那麽點,薛螭很快就把自己的設想、原理、可能造成的結果、中間會遇到的困難都說了出來,這一說明,就用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大致說明。

薛螭一直在講,皇上沒叫停,他也不敢停,他就這樣一直說了兩個時辰,中間不帶歇,他現在是口幹舌燥,可是皇上不發話,他是不敢停的,正當薛螭覺得自己快要扛不住的時候,終於聽到了皇上叫停的聲音,薛螭此刻在心中感謝各路神佛,真是太不容易,終於可以停了。

皇上聽了薛螭的講解,知道果然薛螭對水利很有研究,提出的觀點也是很有想法,並不是空談,比起火藥,薛螭看來是更擅長於水利,想了想皇上心中下了決定,“好了,可以,朕希望你以後再接再厲,提出更好的解決方案。”

薛螭聽了這話,知道皇上是認可自己在水利上面的作為,暗舒一口氣,知道今天自己是過關了,“是,皇上,微臣定當竭力以報皇恩。”

皇上看了看薛螭還略顯稚嫩的臉,想到薛螭到底年紀還是輕了點,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麽,“嗯,朕期待你的將來,還有朕會派人向你學習這爆破裝置的做法,你好好教會他們,同時朕也會賜下兩名護衛給你,以後他們就跟著你。還有,這爆破裝置中的火藥爆炸如何作用,你以後就不要告訴任何人。薛螭朕問你你以後會繼續研究這火藥下去嗎?”皇上也不知道他是希望薛螭回答是還是不是,只是想著讓薛螭自己去選,那麽一就對得起楊謙的叮囑,要知道楊謙可是皇上還是皇子時的老師,楊謙說了希望薛螭在水利上走得更遠,皇上也不好不賣個面子給楊謙。

薛螭聽了這話,也沒在意,他早就懷疑自己被跟蹤,只不過現在由暗轉明,但是對於火藥,他覺得他就算是心中有興趣,但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只好搖搖頭,“回皇上的話,微臣覺得火藥做起來太危險了,而且微臣志不在此。微臣師父告誡過微臣,術業有專攻,微臣近階段是想著如何把水庫建好,就算不能親自參與進去,也想在一旁看著,微臣還有很多不足,正是要多向前輩學習的時候。”

皇上聽了這話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什麽,但既然薛螭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多說,好在有兩個護衛在薛螭身邊,薛螭有什麽動作,他都能知道,又想起薛螭的興趣好像很廣泛,也做出過袖箭,玻璃好像也是薛螭做出來的,“薛螭,你回去可以在自己感興趣的方面多做出些東西來,做出來不要忘了你未來丈人。前些日子,皇弟還向朕炫耀說你送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給他”說著皇上想起二月薛螭就是皇弟忠順王的女婿,也算是自家人,不由得開了個玩笑。

薛螭臉上一紅,吶吶的不知說什麽好,但皇上問話他不敢不回,“回皇上的話,微臣不會忘的。”

皇上看著薛螭的臉紅了,想到果然這薛螭年紀還是小,臉皮還是不夠厚,不過這樣也好,什麽都能從臉上看出來,也讓人放心,皇上一高興決定給薛螭一個恩典,“薛螭,既然你喜歡水庫,那麽我批準你在水庫建設過程中全程跟在楊師父身邊學習。職位嗎就一個五品的員外郎好啦!”

薛螭聽了這話,心中高興,這麽多年下來他是真心喜歡上水利,也喜歡經由自己的手給大家帶來便利,更重要的是皇上這一發話,說明自己安然度過了這次危機,忙跪了下來,“些皇上恩典。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看薛螭的高興不是假的,又想到畢竟是有功的,腦中一熱,“薛螭,朕不是賞罰不分之人,薛螭你把這爆破裝置做了出來,節省了不少人力、物力,得賞,朕今天就破例,賞你一個恩典,你說說你想要什麽?”

薛螭聽到這話,一時間懵了,這是怎麽回事,這自己當官不是賞了嗎,怎麽又來了個恩典,但有便宜不占不是他的風格,他也沒起來,仍是跪著,回答道,“謝皇上隆恩,微臣有個妹妹,微臣厚著臉皮,想替妹妹討個恩典。”

皇上說出那句話就有一絲絲後悔,當聽到薛螭提起他妹妹時,心中不喜,又是個想攀高枝的,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不能收回,但語氣卻淡了下來,“哦,你的妹妹怎樣?”

薛螭敏感的感覺到皇上好像不高興,但他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這次為了妹妹,他是怎麽也要拼一次,“回皇上的話,微臣的妹妹明年及笄,妹妹從小就喜歡詩書,可惜微臣和兄長都不是這個料,父母就想著趁著今年的科舉給妹妹找個讀書人,微臣想著微臣什麽也不缺,就希望皇上能給微臣妹妹賜婚,好讓妹妹以後在夫家腰桿更直。”

皇上聽到這話知道自己想岔了,原來是賜婚,這還不是揮揮手的事,心情好了,“那有你們是有了對象,還是朕選個好的。”

薛螭不知道皇上為什麽聲音又暖了起來,但這不妨礙他提出他的要求,“這個微臣就不知道,微臣今天剛剛到京城。”

皇上這才想起來薛螭是自己從官廳那直接召到宮裏的,想了想,“那這樣吧,你回去問問你父親,讓他上個折子,朕自會下旨的。”

薛螭這回是放下了心,自從被王夫人威脅,這事總算是可以說解決了,皇上這一承諾,可解了薛家心頭的一塊大病,薛螭真心感激起來,“謝皇上隆恩。”

皇上點點頭,就揮手讓薛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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