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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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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這回是徹底決定疏遠賈家,以前說是遠著賈家,可大多是薛螭叫得響,而薛父薛母則是當孩子鬧脾氣呢!可是現如今薛母是看清了王夫人真面目,而薛父也是通過近一年來觀察得出這賈家絕對不會是薛家助力而是阻力結論,正好借著這個導火索,和賈家疏遠,這樣薛家也不會被別人說是攀附、身份高了就瞧不起人什麽。

對於薛家疏遠,賈家人大多是沒有感覺,以前,薛家送到賈家三節年禮什麽都是撿珍品送,可是這次元春封妃,薛家禮明顯就輕了幾分,雖然也是好,但和以前比就明顯不是一個檔次,就是和其它一些風聞賈元春封妃而來拍馬屁人家相比,也是稍有不如。

王夫人看著禮單,對著周瑞家說,“這薛家和林家是不是不行啦!怎麽他們兩家到了京城後,這禮明顯就沒有以前好啊,還多是中看不中用,將將一千兩銀子樣子,以前少也是可變現三千兩。這精美瓷器什麽,樣式是不錯,也是官窯出品,可是我們這樣人家哪會缺這一套兩套瓷器,就是拿出去典當,也是不值錢。”

周瑞家是不僅看過禮單,還是親自去看了實物才來稟報,“太太說可不是,這薛家和林家莫不是沒銀子,拿不出好東西來了?”

王夫人輕哼一聲,“哼,什麽沒銀子,我可不信,這到京城前都是好往這裏送,這一到京城,就變了個嘴臉,打量我不知道他們這是嫉妒呢?你瞧瞧,這禮是又笨重又不值錢,真真是眼皮子淺。我們元春如今可是賢德妃,他們不上趕著巴結,還這樣慢待於我們,等見了元春,我非說上一兩句不可。這禮還沒有那些小門小戶送好呢?這也叫大家,真真是笑死人。”

周瑞家看了眼王夫人,小心說道,“太太說是,不過也可能是真沒什麽銀子啊!太太您想啊,這薛家和林家都是到了京城後才減了禮。那肯定是他們進京後銀子周轉不過來。這京城啊,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待,指不定他們兩家就是惹了什麽不能惹,這才沒了銀子。可是又不願別人知道,要知道這禮單看上去還是很有分量,只是不能和以往比,這放不明就裏人眼中,還是不錯,再說旁人可不像太太這麽慧眼如炬。”

王夫人被周瑞家這樣一說,想了想也是有這種個可能,她是巴不得這薛家和林家都不好,可是想到這禮少少了兩千兩樣子,這讓王夫人心跟被誰剜了一刀似,“看來這薛家和林家是這京城混不開,他們兩家也真是,這樣是要送重禮啊,說不得我們賈家能幫上他們一把呢?就這樣,一點誠意也沒有,既然他們沒說,我們就當不知道吧!希望他們兩家能點好起來,不要連累我們賈家才是。”

周瑞家心中腹誹,以前太太還只是不喜這林家,這薛家什麽時候也遭太太眼啦!周瑞家想了下,也許是前幾天太太找姨太太,姨太太沒馬上來原因吧!要知道這王夫人和薛母兩次談話都是兩人關房子裏,周圍都沒人時才說,這周瑞家自然不知道這王夫人和薛母談了什麽,“太太明見,那太太看看其他人家送禮單?”

王夫人點點頭,看了下周瑞家呈上其它禮單,還好都是不錯,折現也方便,心情好了不少,對於薛家和林家禮輕了也不是那麽意,只是覺得他們不識趣罷了,倒沒想其它。

對於薛家疏遠,賈家也就是兩人關註到,一是王夫人,不過她沒意,只是心裏惡意猜測了一把;還有一個就是王熙鳳。

我們前文提到這王熙鳳現是養胎,家裏管家大權不手上,可是她畢竟不是什麽都不懂內宅婦孺,出嫁前因為薛好關系識了字,如今也是知道律令,還有成婚後也沒有斷了和娘家往來,史氏教導下對後宅陰私知道不少,可對外面形勢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王熙鳳聽到這賈元春封妃,第一反應也是覺得這以後可以橫著走,可是她臨盆了,這時候什麽也不能做,為了肚子裏孩子,她只好把心中欣喜壓抑下去,但是也是成天都是高興,但是很王熙鳳就感覺到了不對。

王熙鳳很精明,不用說她如今識字,而且因為只能臥床養胎,什麽也不能做,這想就多了。她是知道這封妃,有稱號妃子都是單字,或是前面加個姓,從沒有聽過這稱號是兩個字,這賢妃、德妃,史上都是有,這賢德二字是何解呢?還有這鳳藻宮尚書,這分明是女官名稱,怎麽能加妃子身上呢?王熙鳳是越想越不對勁,可是現如果把自己疑惑說出來,王熙鳳能肯定這賈家是絕不會有人意這個,他們意是這賈元春是妃子,是賈家靠山,是他們能夠京城橫行、好吃好喝保障,其它他們一律是不管。

王熙鳳憂慮了,她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可是賈家是無人理解她疑惑,她想著是不是找娘家人來問問,現父親王子騰不京城,母親史氏現是整天一顆心撲孫子上,估計也是不知道,這楊氏半年前生了個兒子王成,是王家第三代大孫子,他現可是史氏眼珠子。父親母親不成,那麽只有去問問弟弟王仁。

王仁是個典型紈絝子弟,自從王熙鳳嫁到賈家後,他就和賈家賈珍賈蓉搭上了線,是逢宴必到,和賈家是好得不得了。再加上王子騰離京,沒人管他,而媳婦又給他生了個兒子,這娘和媳婦都撲兒子身上,他是沒人管、沒人勸,又碰上這賈元春封妃事,是天天喝賈家人混一起玩樂。這王熙鳳來問他這封號事,他還是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王熙鳳打擾他喝酒尋歡,很是不耐,敷衍了幾句,就又轉身喝酒去啦!

王熙鳳從王仁那沒有到想要消息,想了想還是讓人去找薛螭,可是卻發現這薛螭開宴第一天來過,後面就一直沒來過賈家,讓人去找薛螭過來,也是推了又推,只說有事就這樣說吧,他就不過去啦,而且明顯態度沒有以前熱絡。王熙鳳現是極敏感,她第一時間感覺到薛螭疏離,想了下又拍平兒去問問這薛家禮單,這禮單事王夫人默許下,也是有些碎語傳出來,自然平兒是聽到了,這如今王熙鳳要問,平兒自然是一五一十回稟。

“什麽,平兒你說這薛家和林家禮比以往輕了一半還多?”王熙鳳本是斜靠榻上,如今聽到平兒說,一下子都坐直啦!

“是,奶奶,這都傳遍了,說是林家和薛家是因為京城得罪了人,家裏沒有以前那麽有銀子才……”平兒把自己聽到如是稟報給了王熙鳳。

王熙鳳又靠了回去,這話她可不信,林家和薛家能因為一進京就得罪人,搞得家業敗了、沒銀子送禮,這種謠言她是怎麽也不信。既然不是遇到麻煩,這個關頭,林家和薛家都不約而同減輕了賈家禮,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他們不看好賈家,這不看好賈家,又是因為什麽,這王熙鳳一一推算下去,越想越心驚。

“哎喲!”忽然王熙鳳抓住平兒手,叫了出來。

平兒看王熙鳳這樣,不知是怎麽了,怎麽說得好好這奶奶怎麽叫了起來。“奶奶,您怎麽樣啦!”

王熙鳳現肚子是疼得不得了,一陣一陣,她是生過巧兒,自然知道這是要生了,勉力忍住痛,喝道,“慌什麽,我這是要生了,把穩婆叫來。”

平兒聽了說是要生了,算了下日子,也是差不了幾天,忙叫人去請穩婆,同時和一旁嬤嬤一起把王熙鳳擡到早就收拾好產房,又讓人去燒水,一通忙亂。又記起還沒去通知邢夫人璉二爺他們,又是一陣忙。

這穩婆姓孫,大家都叫她孫媽媽是王家早就找好送到賈家來,幾天前就住到了賈家,這王熙鳳剛一派人過去叫,人就過來了。孫媽媽到來給了大家主心骨,孫媽媽看該準備都準備上,就進了產房。

孫媽媽進了產房,摸了摸王熙鳳肚子,又問了幾句,對著王熙鳳說道,“奶奶,這羊水還沒破,還要等一陣子,奶奶趁機歇上一會、吃點東西,等羊水破了,好有力氣生。奶奶看可好?”

王熙鳳也知道這生孩子是力氣活,她這會是一陣陣痛,就點了點頭,“給我來碗糖水面條。”

很這面就端了上來,外面該來人也來了,正當王熙鳳還吃面條時候,史氏進來了,看王熙鳳吃東西,“現能吃進東西就好,我看看是什麽,糖水面條,不錯,我記得當年我生你時候就是吃糖水面條,鳳哥兒別怕,娘呢!”

王熙鳳正要說話,忽然一陣熱流湧了上來,孫媽媽一看是羊水破了,忙開始幫著王熙鳳生產。

王熙鳳這是二胎,本應該很順利,可是這日子雖然也到了,到底是被嚇了一下,好沒什麽大礙,經過一天一夜,這王熙鳳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

當賈家人得知王熙鳳生了個兒子時,都是一陣高興,尤其是大房,這大房終於有後啦!史太君聽到生了個兒子,想著又添了個曾孫,笑得合不攏嘴。賈赦知道是個大胖小子時候,他還和別人喝酒,開心不得了,當場就給孫子取名賈桂。是酒都不喝了,而是直接去到賈璉院子,他要去看看他孫子。邢夫人也是高興,這大房有了第三代繼承人,這大房腰桿子也是硬了不少,這幾天被二房壓得她都憋悶死了,如今這大房也有喜事啦,她怎麽能不高興。賈璉也是樂得不行,看著被父親搶過去兒子,傻樂傻樂,他如今也是有兒子人啦!

相對於大房歡樂,這王夫人心中明顯是不高興,這王熙鳳怎麽能生兒子呢?她藥都是白吃了?王夫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面上還是一副高興樣子,打發人去送了禮,人卻是沒過去。

史氏看女兒終於生了兒子,想著這女兒以後賈家就有地位啦!心中得意,如今她是有了孫子又有外孫,別提多愜意。看著這親家老爺抱著外孫不撒手,這賈璉一旁傻樂,邢夫人一旁笑著說恭喜,史氏心中滿意點點頭,可是轉頭一看,卻沒發現王夫人,史氏不樂意啦!這史太君不也就算了,史太君人老了不來,這沒什麽可說,怎麽這二房一個人都沒來,這可就說不過去了吧!尤其這王夫人還是鳳哥兒親姑媽,也沒見到人,這讓史氏不滿,比起這小姑子,自然是女兒親。史氏看王夫人沒有第一時間過來,只是派了個下人過來,很是不高興,心中給王夫人記上一筆,這也為王家後來放棄王夫人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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