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帶著薛蟠和薛螭來到書房，把其它人都趕了出去，房間裏就剩下他們父子三人。

薛父坐好後，讓薛蟠和薛螭哥兩站好，“你們知道為父叫你們到書房來是幹什麽嗎？”

薛蟠和薛螭對視了一眼，薛蟠說，“是搬到京城事嗎？”

薛父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把目光移向薛螭。

薛螭想了想，說道，“是前些日子我給玻璃方子出了問題，那我再實驗實驗。”

薛父搖了搖頭，對著薛螭一笑，“螭兒很好，那些方子很有用，讓我們家進益多了許多。”

薛螭聽了這話不好意思了，“能幫到家裏就好。”

薛蟠一旁也是驕傲說道，“我就說我家小二好厲害。”

薛父看到薛蟠薛螭兄弟兩和睦一個不會不滿，另一個也沒有自滿瞧不起人很是欣慰，“你們兄弟兩這樣很好，要保持下去，要知道家和才能萬事興。”

薛蟠和薛螭皆站好，對著薛父說道，“孩兒知道。”

薛父點了點頭，“今天為父叫你們進書房是要正式告訴你們一些事情，你們雖然現還不是很大，但也是到了知事年紀，平日裏我也陸陸續續告訴過你們些事情，今天，為父就正式告訴你們。”

薛蟠和薛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躍躍欲試，還是薛螭薛父面前膽子大點，“爹，以前你不是說我們還小嗎，我記得我三個月前才問過你。”

薛父瞪了眼薛螭，“聽為父說，不要亂插嘴。”

薛螭乖乖閉嘴，趁著薛父不註意，給薛蟠做了個鬼臉。

薛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沈吟了一會，“本來為父是不想這麽早告訴你們，可是螭兒過了年就要一個人去京城，京城螭兒就是代表著薛家，而且京城關系也要螭兒聯系，這些年雖然靠著螭兒一些奇思妙想打開了京城局面，可是我們根基畢竟江南，京城關系還不是那麽穩當，現螭兒要去京城啦，那麽那些關系自然要螭兒出面維系。”

薛螭小心看了眼薛父，“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對這些人情往來一點也不懂，我能做好嗎？還有我還要和師父學習呢？”

薛父看了眼薛螭，“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要你出面就夠了，禮物什麽，薛忠會準備好，你去只是個面子上事，你還小呢，只是去當個擺設，具體不用你來。就算我想讓你去，我還怕你把事情搞砸呢！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搭上人脈被你毀了。”

薛螭聽了這話，和薛蟠嘀咕道，“這不就是讓我當個擺設嗎，真是，我還以為會委以重任呢？”

薛父聽到了薛螭嘀咕，但他不理他，而是繼續說到，“我知道你們兩個從五年前從京城回來後就應該有所發現，蟠兒是努力和先生和楊武師傅學習，螭兒是向程公學習時候，拿出了不少成果出來，你們都是好孩子。”

薛父看著薛蟠和薛螭都認真聽，繼續說道，“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和你們說說我們家情形。”

薛蟠和薛螭聽到這，知道今天能夠確認這幾年來猜測，兩眼放光看著薛父。

薛父不管薛蟠和薛螭如何激動，平穩說著，“金陵四大家，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裏，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請來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這幾年雖然還這樣說著，但這個薛指是你們叔叔薛湖這一脈，外人看來我這個薛家族長是不值一提，但你們應該也看出來為父是另有身份吧！”

薛蟠和薛螭點點頭，“孩兒知道。”

薛父點點頭，繼續說道，“蟠兒是嫡長子，這幾年為父也會偶爾帶著你，讓你看我處理一些事，我也沒瞞著你，你應該是發現了吧！而螭兒呢，你本不是嫡長子，按我們薛家祖訓是不能告訴你，可是你打小就愛黏著我，偶然間你就自己發現了，然後你就開始搞發明了，而且有些東西本來不是我們這樣家庭應該伸手，你也拿出來了，如果說你是太小不知道，一次兩次還說得過去，次數多了，我就猜你是應該知道為父為皇上辦事，螭兒，你說我說對不對啊？”

薛螭沒想著此事上瞞著薛父，而且這也是父子兩心照不宣，於是薛螭沒什麽想法，薛父既然主動說了出來，薛螭也就毫不猶豫點點頭，“沒錯，爹，我是知道爹為皇上辦事，還是那種可以直接向皇上上密折那種。你總以為我小，而且不怎麽懂那些之乎者也什麽，沒錯我是看不懂那些東西，可是我還是知道明黃色是只有皇上才能用，有一次我偶然看見了明黃色折子，所以我就知道了咯！”

薛父這回驚訝了，他原以為薛螭只是知道一點，沒想到薛螭竟然知道這麽多，忙問道，“你和別人提過嗎？”

薛螭低著頭翻了個白眼，“爹，我又不傻，怎麽可能告訴別人！”

薛父雖然知道薛螭不是什麽多嘴人，但聽了薛螭這樣一說才放下心來，“沒錯，為父是為皇上辦事。我們薛家早開國之初就是皇上放江南暗線，這些年，我們嫡支一脈一直為皇上辦事，為皇上收集江南信息，有許多世家都是我們薛家扳倒。”

薛蟠邊聽邊點頭，聽到這，薛蟠有了疑問，“父親，那為什麽我們嫡支要把皇商讓給堂叔家呢，皇商身份不是很好嗎？”

薛父聽到薛蟠這樣問，很是欣慰，“蟠兒長大了，知道自己想問題了，不錯。把皇商讓給別人我是半是無奈半是有意。無奈是因為爹爹這暗線身份，差點暴露了，也是當時我太貪心，想著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間搖擺，對江南監管力度不夠，為皇上辦差也有所懈怠，所以遭了別人毒手。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你們娘懷著好兒時候，有一段時間李大夫也就是回春堂李爺爺經常來我們家，那是因為李大夫診出了我們一家都遭了暗算，所以接下來才有了我讓出皇商舉動。”

薛蟠和薛螭聽了薛父一番話，忙上前問道，“那爹爹現身體怎麽樣，好了嗎？”

薛父很高興兩個孩子孝順，“早好了，李大夫診出為父中毒後，為父家休養了三年總算是好了，你們不用擔心。”

薛蟠和薛螭盯著薛父仔細看了會，覺得薛父臉色還是很好，也就放心了，繼續聽薛父說話。

“另外也是因為中毒一事，那休養三年為父翻遍了我們薛家開國以來收集到信息，才發現我們家局面是多麽搖搖欲墜。如果我們家再那樣下去，鐵定是得不了好，我們薛家這麽些年來喝江南世家聯系得太緊了，一旦他們出事，我們薛家也免不了被牽連，所以我也就趁著那次機會把皇商讓了出去，好隱下去。這士農工商，商下面，可想而知商人身份有多低，為父都能把皇商讓出去，那麽普通商是看不上眼，你們看我這幾年可有親自出面做生意，沒有吧！”薛父說著看著薛蟠和薛螭。

薛蟠和薛螭想了想，好像是沒怎麽見薛父出門做生意，於是搖了搖頭。

薛父不理他們繼續說道，“為父既然看到我們薛家這一局面，自然是不會坐以待斃。第一步就是讓出皇商資格，第二步卻是要培養你們哥兩成才。你們哥兩也沒有讓為父失望，雖然你們都不是讀書料，可是你們也找到了自己路。蟠兒是習武準備從軍，螭兒是拜了個好老師，雖然還沒學幾年，可是這效果卻是極好。通過螭兒努力，尤其是發現了土豆、紅薯玉米高產，讓皇上很是高興，雖然沒有下明旨嘉獎，但這一份功勞我們薛家是怎麽也少不了。”說到這，薛父明顯是激動了。

薛父深吸一口氣，繼續說：“螭兒，我知道你手上還有好，但是你不要拿出來，誰都不可以告訴，不管是你師父還是我，都不準透露一二，等到帝登基時候你才能繼續展現你才華，聽沒聽到？”

薛螭看著一臉嚴肅薛父，不自覺點了點頭，“知道了。”然後疑惑看著薛父，“爹，你怎麽知道？”

薛父看著薛螭一楞一楞，“你是爹孩子，爹怎麽可能不知道你。好了，你現拿出來東西，已經夠我們薛家消化好一陣子啦！你要記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道理。你還小，不知道世事黑暗。這年頭有權有勢才是正理，你以為你小心思誰不知道啊！程公也是知道，只不過程公豁達，好啦！到了京城後，你要聽程公話，程公是個好老師。”

薛螭點點頭，“知道了，爹，我會。”

薛父又繼續叮囑道：“還有你獨自去京城，一個人外，要學會長大，要自己照顧自己，爹娘不你旁邊護著你，你要多加小心……”

薛父叮囑完薛螭，又轉過頭對著薛蟠說道，“蟠兒，我知你性格是做不來皇上暗線，而為父也不想再做皇上暗線，那樣我們薛家遲早完蛋，所以這搬到京城是一定，你不要急，先讓螭兒先過去，等過個幾年，為父把皇上布置下任務完成，就能帶著我們一家去京城安頓啦！你先和先生好好學習，你先生是上過戰場，你將來如果要升上去，戰場是少不了要去，你多和他學學總不會有壞處。”

薛蟠聽了薛父解釋，知道自家一時半會還去不了京城，“知道了，父親。我會努力向著先生學習。”

薛父滿意看著薛蟠和薛螭，“你們兩兄弟以後要互相扶持，聽到了沒，薛家有你們兩，幸甚！”

薛父又接著說，“你們兩個從今天開始跟著我處理事務。”薛父看薛螭想說什麽揮手阻止了他，然後對著薛螭說道，“到了京城，雖說這些人情往來有薛忠替你打點，但你要懂個大概，雖然薛忠信得過，可是他畢竟是下人，還是要你自己掌掌眼，我想程公提早帶你回來也是考慮到這點。這些日子給我用心點。”

薛螭聽了這話想想也有道理，束手站立，“知道了，父親。”

薛父聽到薛螭回答轉眼去看薛蟠，“蟠兒，你是嫡長子，以後是要頂門立戶，這些也是要掌握，以前我帶著你時候，你不是太專心，這回你給我把皮繃緊了，認真點，知道嗎？”

薛蟠撇撇嘴，但還是躬身站好，“知道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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