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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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餘灰
明貍抵在床上，眼底是瀲灩的水光，唇瓣殷紅，微微張著唇喘氣。
半響都沒什麽動作。
大概是被剛才的舉動被嚇呆了，有些楞楞的。
“我……”明貍聲音有些啞，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事兒還是因為感冒：“我是真的有暴躁癥，你不信可以去問醫生。”
畢竟這種病情很少見，常白隱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一個人若是做出了一些不常見的舉動，那就都被總結為脾氣不好，幾乎很少人知道這是一種需要吃藥的病。
就跟當初的小明貍一樣，她一直以為，明偉就是那樣的性子，只不過是當初為了追徐珠而隱藏了這幅面孔。
一直到徐珠殺了他，都不知道這是病。
但她清楚，明偉出軌是真的。
明貍手指輕輕擦了擦唇，想要把那股清冷的薄荷氣味擦掉。
現在她可以確定常白隱不是剛才才醒來的了，他應該吃了薄荷味的口香糖。
常白隱松散地坐在一旁，瞧見她擦唇的動作，笑了聲：“就想說這個？”
明貍手指一頓，擡頭看了一眼手上，剛才常白隱壓著她的手腕，竟然也沒跑針。
“嗯。”
常白隱湊過去對視上她的眼睛，跟她的臉距離很近。是一個幾近逼視的動作。
“我剛才吃了什麽，嘗出來了嗎？”
明貍不自然地往後退了退：“嗯。”
“你應該知道我什麽目的。”常白隱薄唇輕啟：“那就別說那麽多廢話。”
明貍沒吭聲，等著他下一句。
常白隱好商量地談著條件：“算是你欠我的，以後隨叫隨到，能做到嗎？”
明貍覺得他有些蠻不講理，但前半句確實是事實，撇開第一次他旁觀，之後他似乎真的並沒有做出什麽很出格的事情。
在學校還頻頻幫了自己不少次。
明貍問：“你喜歡我什麽？”
他毫不猶豫：“臉。”
明貍：“……”
她沒忍住，艱難地問：“那如果我某天毀容了，你是不是就不追了？”
常白隱理所當然：“哦，那你估計欠我的又多了一個。”
明貍：“？”
常白隱慢悠悠道：“賠我一張這樣的臉。”
明貍：“。”
“你吃早飯了嗎？”明貍錯開話題。
除卻別的不說，她把他貓弄傷了，也不能讓人在醫院呆了一夜還餓著肚子。
“沒有。”回答她完，手機響了起來，常白隱接起電話：“餵？”
“你這聲音？你剛醒啊？”陸冬聽到常白隱沙啞的聲音，懷疑似的看了看時間，現在都快要十點了。
按照以往常白隱的睡眠狀態，一天最多只能睡五個小時，怎麽著也不會這麽點醒。
常白隱坐在椅子上，盯著明貍的唇瓣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嗯，出了點事，在醫院。”
“啊……本來想找你滑雪來著，那你還來嗎？”
“剛放假就去滑雪？”
陸冬嘆了口氣：“過幾天你不是要回京寧嗎？到時候阿姨能放你出來？”
常白隱聲音很淡：“誰說我要回京寧？”
“你不回去啊？”陸冬猶豫著：“前幾天阿姨還問我你在學校怎麽樣呢，要我說……你也別整天氣她，都多大年紀了。”
常白隱似笑非笑：“你管我？”
“……得，我他媽可管不了，那我們去了啊，你在醫院沒事吧？用兄弟去看你嗎？”
“不用。”常白隱往床上撇了一眼，明貍正低著頭不知道在跟誰發信息：“過幾天帶你們見見。”
陸冬忽然驚叫：“艹？！！什麽情況啊，不是你……”
話還沒說完，常白隱：“掛了。”
明貍低著頭發信息，壓根沒註意這邊在說什麽。
封可最近出國了，給她拍了不少國外的風景照，還說等到開學來了之後給明貍禮物。
夏陽光給她發信息問封可的情況，估計他還不知道封可出國的事兒，明貍不太會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情感問題，直接回了一句她出國了，沒再說別的。
徐成遠今天才知道他媽給明貍發了信息，跟他媽吵了一架，本身就積壓著的叛逆爆發出來，直接摔門出來了。
明貍：【你媽媽沒說什麽，你不要跟她吵架。】
【你別管這個，不完全是因為你的事兒，自從覆習她就跟一個全程攝像頭似的，抓出軌都沒她那麽嚴，你在家嗎？我現在去找你。】
明貍不知道怎麽回，她不想讓徐成遠知道自己的病，更不想之後有什麽事情麻煩到他。
他媽媽雖然強勢，但說的也對，都是為了徐成遠好。
她都這樣了，也不能白白拖累一個對她那麽好的人。
【我在京寧。】
【江易生讓你去的？我最近新聞上看到他正追一個小明星呢，倒是沒想到他這樣的人還會喜歡誰。】
明貍輕笑：【你還八他的卦？】
【我這不是想知道江哥在不在嗎，也不知道過年江哥回不回來。】
明貍表情斂了斂，手機倏地從手指間抽離，一擡頭，已經到常白隱手裏了。
他也沒看內容，把手機關了放在一旁，聲音有些低沈：“你睡會，我去買飯，想吃什麽？”
明貍打消了說想給徐成遠結個尾的話。
這些天她都能摸清楚常白隱的性子，不要正面跟他杠，這人還是，有那麽一點溫柔的。
還是等他走了再跟徐成遠回覆比較好。
“南瓜粥？”
常白隱輕挑眉：“還有呢？”
明貍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麽想吃的：“我都行，你看著買吧。”
常白隱：“成。”
等他出了門，房間裏一片安靜之後，明貍打開手機看到徐成遠的一大堆回覆。
【。】
【吃飯去了。】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行了，凍死了，我先去我同學了。】
明貍：【嗯。】
中間有醫生進來換藥，明貍問了她自己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回答：“如果你想回去的話，今天吊完水就可以回去，都是些皮外傷，回去擦藥就行了。”
明貍問：“這是最後一瓶嗎？”
“對，這一瓶結束之後就沒事了。”
“那只貓也在這個醫院嗎？它怎麽樣了？”
醫生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那只通白的貓：“不在，現在好像在動物醫院，就是南街那邊那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沒什麽大礙。”
明貍點了點頭：“謝謝。”
等一會出院的時候，還要看一下醫藥費多少錢給常白隱轉過去。
不知道要不要精神損失費什麽的。
她這個學期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到畢業能把存的錢給耗盡，也不知道過年的時候有沒有哪裏能找到一個兼職。
把這些事情拋在腦後，垂眸看到常白隱發來的視頻電話。
視頻正對著一家早餐店，現在都十點零五了，勤奮的早餐店還開著門。
那邊吵吵鬧鬧的，外面放著好幾個桌子，還著有不少人的穿著棉衣帶著帽子在露天的門前吃早飯，熱騰騰的湯跟包子冒著熱氣。
“吃什麽？”視頻裏看不見人，只能聽到常白隱清涼的嗓音，大概是有些冷，他有些鼻音。
明貍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子，說了聲：“嗯……小籠包？或者煎包都可……”
她話還沒說完，又傳來一陣聲音。
視頻裏仍舊什麽人都沒出現，清甜的聲源出現在常白隱旁邊。
“哥哥！那個，我們手機沒電了，可以幫我們買一份早餐嗎？我回去一定把錢轉給你！”
明貍聲音一停，覺得應該等到人家搭訕完再說話比較好。
常白隱的聲音懶散，毫不猶疑：“不好意思，窮。”
女孩的明顯頓了一下：“那哥哥能直接加一下微信嗎？”
語氣像是真的相信了常白隱窮，還大方的不介意的樣子。
大概是因為那張臉實在惹眼。
明貍最有印象的就是那雙眼，狹長的單眼皮有些薄涼，眼尾一道淡淡的白色痕跡多了不少戾氣，但唇瓣很薄，唇形有很好看。
腦子裏又出現了封可問自己的話。
——“你說，要是跟常白隱這樣的人在一起，豈不是會被親死？”
——“他一看，就是控制欲很強的人。”
明貍都快要忘了怎麽胡扯到限制量話題的。
她還沒回過神，就聽到那邊常白輕笑了一聲，隨後懶散的說道：“你可別嚇我，我正跟我女朋友視頻，給她買早餐呢。”
明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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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貍抵在床上，眼底是瀲灩的水光，唇瓣殷紅，微微張著唇喘氣。
半響都沒什麽動作。
大概是被剛才的舉動被嚇呆了，有些楞楞的。
“我……”明貍聲音有些啞，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事兒還是因為感冒：“我是真的有暴躁癥，你不信可以去問醫生。”
畢竟這種病情很少見，常白隱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一個人若是做出了一些不常見的舉動，那就都被總結為脾氣不好，幾乎很少人知道這是一種需要吃藥的病。
就跟當初的小明貍一樣，她一直以為，明偉就是那樣的性子，只不過是當初為了追徐珠而隱藏了這幅面孔。
一直到徐珠殺了他，都不知道這是病。
但她清楚，明偉出軌是真的。
明貍手指輕輕擦了擦唇，想要把那股清冷的薄荷氣味擦掉。
現在她可以確定常白隱不是剛才才醒來的了，他應該吃了薄荷味的口香糖。
常白隱松散地坐在一旁，瞧見她擦唇的動作，笑了聲：“就想說這個？”
明貍手指一頓，擡頭看了一眼手上，剛才常白隱壓著她的手腕，竟然也沒跑針。
“嗯。”
常白隱湊過去對視上她的眼睛，跟她的臉距離很近。是一個幾近逼視的動作。
“我剛才吃了什麽，嘗出來了嗎？”
明貍不自然地往後退了退：“嗯。”
“你應該知道我什麽目的。”常白隱薄唇輕啟：“那就別說那麽多廢話。”
明貍沒吭聲，等著他下一句。
常白隱好商量地談著條件：“算是你欠我的，以後隨叫隨到，能做到嗎？”
明貍覺得他有些蠻不講理，但前半句確實是事實，撇開第一次他旁觀，之後他似乎真的並沒有做出什麽很出格的事情。
在學校還頻頻幫了自己不少次。
明貍問：“你喜歡我什麽？”
他毫不猶豫：“臉。”
明貍：“……”
她沒忍住，艱難地問：“那如果我某天毀容了，你是不是就不追了？”
常白隱理所當然：“哦，那你估計欠我的又多了一個。”
明貍：“？”
常白隱慢悠悠道：“賠我一張這樣的臉。”
明貍：“。”
“你吃早飯了嗎？”明貍錯開話題。
除卻別的不說，她把他貓弄傷了，也不能讓人在醫院呆了一夜還餓著肚子。
“沒有。”回答她完，手機響了起來，常白隱接起電話：“餵？”
“你這聲音？你剛醒啊？”陸冬聽到常白隱沙啞的聲音，懷疑似的看了看時間，現在都快要十點了。
按照以往常白隱的睡眠狀態，一天最多只能睡五個小時，怎麽著也不會這麽點醒。
常白隱坐在椅子上，盯著明貍的唇瓣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嗯，出了點事，在醫院。”
“啊……本來想找你滑雪來著，那你還來嗎？”
“剛放假就去滑雪？”
陸冬嘆了口氣：“過幾天你不是要回京寧嗎？到時候阿姨能放你出來？”
常白隱聲音很淡：“誰說我要回京寧？”
“你不回去啊？”陸冬猶豫著：“前幾天阿姨還問我你在學校怎麽樣呢，要我說……你也別整天氣她，都多大年紀了。”
常白隱似笑非笑：“你管我？”
“……得，我他媽可管不了，那我們去了啊，你在醫院沒事吧？用兄弟去看你嗎？”
“不用。”常白隱往床上撇了一眼，明貍正低著頭不知道在跟誰發信息：“過幾天帶你們見見。”
陸冬忽然驚叫：“艹？！！什麽情況啊，不是你……”
話還沒說完，常白隱：“掛了。”
明貍低著頭發信息，壓根沒註意這邊在說什麽。
封可最近出國了，給她拍了不少國外的風景照，還說等到開學來了之後給明貍禮物。
夏陽光給她發信息問封可的情況，估計他還不知道封可出國的事兒，明貍不太會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情感問題，直接回了一句她出國了，沒再說別的。
徐成遠今天才知道他媽給明貍發了信息，跟他媽吵了一架，本身就積壓著的叛逆爆發出來，直接摔門出來了。
明貍：【你媽媽沒說什麽，你不要跟她吵架。】
【你別管這個，不完全是因為你的事兒，自從覆習她就跟一個全程攝像頭似的，抓出軌都沒她那麽嚴，你在家嗎？我現在去找你。】
明貍不知道怎麽回，她不想讓徐成遠知道自己的病，更不想之後有什麽事情麻煩到他。
他媽媽雖然強勢，但說的也對，都是為了徐成遠好。
她都這樣了，也不能白白拖累一個對她那麽好的人。
【我在京寧。】
【江易生讓你去的？我最近新聞上看到他正追一個小明星呢，倒是沒想到他這樣的人還會喜歡誰。】
明貍輕笑：【你還八他的卦？】
【我這不是想知道江哥在不在嗎，也不知道過年江哥回不回來。】
明貍表情斂了斂，手機倏地從手指間抽離，一擡頭，已經到常白隱手裏了。
他也沒看內容，把手機關了放在一旁，聲音有些低沈：“你睡會，我去買飯，想吃什麽？”
明貍打消了說想給徐成遠結個尾的話。
這些天她都能摸清楚常白隱的性子，不要正面跟他杠，這人還是，有那麽一點溫柔的。
還是等他走了再跟徐成遠回覆比較好。
“南瓜粥？”
常白隱輕挑眉：“還有呢？”
明貍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麽想吃的：“我都行，你看著買吧。”
常白隱：“成。”
等他出了門，房間裏一片安靜之後，明貍打開手機看到徐成遠的一大堆回覆。
【。】
【吃飯去了。】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行了，凍死了，我先去我同學了。】
明貍：【嗯。】
中間有醫生進來換藥，明貍問了她自己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回答：“如果你想回去的話，今天吊完水就可以回去，都是些皮外傷，回去擦藥就行了。”
明貍問：“這是最後一瓶嗎？”
“對，這一瓶結束之後就沒事了。”
“那只貓也在這個醫院嗎？它怎麽樣了？”
醫生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那只通白的貓：“不在，現在好像在動物醫院，就是南街那邊那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沒什麽大礙。”
明貍點了點頭：“謝謝。”
等一會出院的時候，還要看一下醫藥費多少錢給常白隱轉過去。
不知道要不要精神損失費什麽的。
她這個學期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到畢業能把存的錢給耗盡，也不知道過年的時候有沒有哪裏能找到一個兼職。
把這些事情拋在腦後，垂眸看到常白隱發來的視頻電話。
視頻正對著一家早餐店，現在都十點零五了，勤奮的早餐店還開著門。
那邊吵吵鬧鬧的，外面放著好幾個桌子，還著有不少人的穿著棉衣帶著帽子在露天的門前吃早飯，熱騰騰的湯跟包子冒著熱氣。
“吃什麽？”視頻裏看不見人，只能聽到常白隱清涼的嗓音，大概是有些冷，他有些鼻音。
明貍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子，說了聲：“嗯……小籠包？或者煎包都可……”
她話還沒說完，又傳來一陣聲音。
視頻裏仍舊什麽人都沒出現，清甜的聲源出現在常白隱旁邊。
“哥哥！那個，我們手機沒電了，可以幫我們買一份早餐嗎？我回去一定把錢轉給你！”
明貍聲音一停，覺得應該等到人家搭訕完再說話比較好。
常白隱的聲音懶散，毫不猶疑：“不好意思，窮。”
女孩的明顯頓了一下：“那哥哥能直接加一下微信嗎？”
語氣像是真的相信了常白隱窮，還大方的不介意的樣子。
大概是因為那張臉實在惹眼。
明貍最有印象的就是那雙眼，狹長的單眼皮有些薄涼，眼尾一道淡淡的白色痕跡多了不少戾氣，但唇瓣很薄，唇形有很好看。
腦子裏又出現了封可問自己的話。
——“你說，要是跟常白隱這樣的人在一起，豈不是會被親死？”
——“他一看，就是控制欲很強的人。”
明貍都快要忘了怎麽胡扯到限制量話題的。
她還沒回過神，就聽到那邊常白輕笑了一聲，隨後懶散的說道：“你可別嚇我，我正跟我女朋友視頻，給她買早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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