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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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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是你,朱砂痣是你,都是你。”◎

溫汀在看到男人落寞身影的時候, 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腳步就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聽到他沙啞的問話, 溫汀之前辛辛苦苦編織起來的心理防線更是一瞬間土崩瓦解。

他的話, 如細細密密的針,霎時間穿透她的四肢百骸。

疼痛無比。

這種劇痛,是他帶給她的。

也只有他能解。

只有他!

溫汀嘴癟了癟,好不容易擦幹的眼淚又瞬間決堤。

“謝景恒我恨你——”

“你為什麽要瞞著我?我恨你——”

嘴裏雖然說著恨他的話, 可是身體卻不自覺地靠近, 一點一點地往男人那邊挪著腳步。

謝景恒準備起身, 因為在冰涼的地面上坐了太久, 雙腿麻木, 根本站不穩。

他身體靠著大理石臺面艱難地朝著溫汀張開雙臂。

溫汀一個箭步就直直地撲了過去,把謝景恒撞了一個趔趄。

男人緊緊地摟住她, 埋在她的頸肩,在她耳邊不斷地說著道歉的話。

“寶寶對不起, 都是我不好。”

“老婆對不起, 讓你受委屈了。”

“寶貝兒對不起, 你打我吧。”

溫汀後頸處感覺到一股濕熱, 知道是他的眼淚。

抱著她的堅強軀體也在不自覺地顫抖。

她奮力推開他,搖著頭, 兩張掛著淚水的臉四目相對。

“不怪你,我應該相信你的,我真的不怪你。”

男人緊緊地擁著她,仍嫌不夠緊密,仿佛要把她揉進身體裏面, 大手箍著她的脖頸, 低頭吻住她, 是讓人窒息的深吻,阻斷她呼吸的那種。

吻掉他二十多天的思念。

吻掉她二十多天的委屈。

吻掉他一直以來的隱忍。

唇齒糾纏中,有鹹澀的淚水從眼角滑落,落進唇邊,被他細細地吮掉。

從此刻開始,他們的生命裏只有彼此唯一。

王媽準備進廚房做飯,被孟月素叫住了。

她給了王媽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王媽表示理解,二人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但是外面細碎的聲音還是引起了謝景恒的註意,他勉強將掛在自己身上的人兒分開,一雙眼睛濕漉漉地望著她,“汀汀,我們回家好不好?”

“回我們的家。”

溫汀頭埋在他挺括結實的胸前,艱難地點了點頭。

得到她的回應,謝景恒俯身把她打橫抱起,徑直往門外走。

溫父溫母都在客廳裏,看見這一幕,屏氣凝神的也不敢出聲。

謝景恒此時仿佛剛剛加足馬力的馬達,喊了一聲,聲音高亢洪亮。

“爸媽謝謝你們,改天登門正式拜謝。”

“我們先走了!”

溫汀被他高調的舉動整得羞紅了臉,埋在他胸前不敢擡頭。

只聽見孟月素笑著回了句,“走吧走吧,慢點開車啊。”

謝景恒抱著她,單手打開了車門,把她放進了後排。

身體靠近座椅的那一瞬間,溫汀緩緩睜眼,納悶怎麽不讓她坐副駕駛。

謝景恒把她放好,又飛速去了駕駛位,發動了車子。

“汀汀,你先休息一下,保存體力。”

?什麽意思?

“你坐在副駕駛,我是沒有辦法專心開車的,所以,你在後排休息,我趕緊趕緊——把車開回家。”

溫汀內心:“......”

果然,這個男人還真的是說話算數,一個小時的車程裏,一句話都沒有跟溫汀說,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

直到到達目的地。

謝景恒把車停穩,熄了火,又打開後排車門,把溫汀抱了出來。

溫汀心疼他的勞累,本能地抗拒了一下,“謝景恒,我自己能走。”

語氣裏帶著埋怨,男人聽上去,更多的是撒嬌。

“不讓你走,好好保存體力,別一會兒又累暈過去。”

溫汀才懂了他說的保存體力是什麽意思,隨即羞憤地在他胸前捶了幾下,“你想什麽呢,你是不是每天滿腦子都是那些少兒不宜的內容。”

“我想和我老婆做,有什麽少兒不宜的,合理合法。”

溫汀無語,合理合法這個詞算是被他用明白了。

但是,溫汀心裏還有好多疑問要問他,既然話都說開了,不如趁這個機會,把所有的疑惑都解釋解釋清楚。

想到這裏,溫汀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老公,你還沒吃飯吧,等著,我去給你下碗面,吃了你才有體力。”



謝景恒臉上既有疑惑,又有興奮。

小丫頭挺上道啊,剛才還羞憤地打他,一下子就這麽懂了?

謝景恒乖乖地坐在餐椅上看著溫汀幫他煮面。

最簡單的清湯掛面。

溫汀利落地煎蛋,燒水煮面,又加了幾根青菜,不到十分鐘就上了桌。

謝景恒看著面前的滿滿一大碗面,有點犯了難。

“汀汀,不是我不吃,我今天在你家跟你媽學著做酒釀圓子,失敗了好幾次,都被我吃了,我現在一打嗝,還一股桂花味呢,不信你聞聞?”

他作勢要沖著溫汀的小臉吹氣,被她躲開了。

“幾個小湯圓能有多少能量啊,再把面吃了,老公今天晚上的體力,才能到達巔峰。”

謝景恒挑眉看她,一雙桃花眼帶著隱隱的意圖,“巔峰?”

溫汀伸出大拇指鄭重地點了點頭,“嗯,巔峰!”

“好。”

男人早被她誇得五迷三道,開始低頭大口吃面。

“哎,等一下老公,先別吃。”

溫汀邊說著,邊去了旁邊的酒櫃,憑記憶找到了上次喝過的一模一樣的葫蘆酒瓶。

——白蘭地。

這酒濃烈的程度她是見識過了,這輩子都不敢再碰。

她只取了一個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遞給正吃面的人。

“老公,再把這杯酒喝了,就是雙重——巔峰了!”

謝景恒心裏知道小丫頭是故意的,他想看看她接下來的小把戲,所以好心情的配合她。

他手指摩挲著酒杯,一雙黑眸盯著她看,“汀汀,想讓你老公喝醉嗎?”

溫汀不以為然,“我老公什麽酒量啊,哪能一杯就倒啊,對吧?”

嘖......

既然人家都這麽誇了,不喝實在是太丟面子。

謝景恒磨了磨後槽牙,仰頭把一整杯酒都灌了下去。

bingo!

溫汀目的達到,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好心裏默默叫了聲好。

“老公,快吃面,一會兒坨了就不好吃了。”

謝景恒倒是想吃面,但是烈酒穿過食道到達胃裏,整個胃部都脹滿,再也沒有了胃口。

烈酒後勁大,剛喝下去沒幾分鐘,就感覺上了頭,渾身燥熱。

謝景恒不耐煩地單手把領帶扯了下來,襯衫扣子也被他解開好幾顆。

溫汀看著這美男子醉酒圖,有些不淡定了。

不是都說酒後吐真言嗎?

怎麽變成酒後脫衣服了?

“等一下...等一下...”

溫汀趕忙制止了他繼續解紐扣的手,“謝景恒,你先坐下,我有話問你。”

確實有一些上頭,但是理智尚存的男人乖乖坐下。

溫汀掰著手指開始。

“第一個問題,你在三年前就在我的網店下單了一款旗袍,前不久我才做好寄給了李想,沒想到李想拿給我,說這是你的快遞,到底怎麽回事,你買給誰的?”

謝景恒睜了睜迷離的雙眼,“當然是買給你的。”

溫汀有點不信,“可是那段時間我剛跟韓霆訂婚,網店都來不及經營,你為什麽會這麽做?”

謝景恒:“我知道,如果韓霆對你好,那麽我將把這件旗袍在你大婚那天匿名送給你,如果他對你不好,我將不惜一切代價把你追回來,親手給你穿上。”

溫汀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內心震撼了幾秒。

確實夠霸道。

“第二個問題,我回國當天的車禍偶遇,還有米蘭,都是你蓄謀已久設計好的嗎?”

謝景恒酒勁上頭,臉頰開始泛紅,“一半一半吧。”

溫汀:“什麽意思,什麽一半一半?”

謝景恒:“你大概什麽時候回國,我是知道的,我準備的是在你回來之後通過匿名郵件的方式將韓霆出軌的證據送到你手上,只是沒想到,你回國第一天,喬栩就撞了我的車,我只好順水推舟,改了計劃。”

“汀汀,你看,老天爺都在幫我,對不對?”

溫汀沒理他,繼續問問題。

“那在米蘭呢,你怎麽會出現的那麽及時,那幾個流氓,不會也是你安排的吧?”

“怎麽可能!”謝景恒聲調提高,“為了追你,我確實用了一些手段,但是我怎麽可能讓人傷害你,我為了等到韓霆的取消婚約的聲明,比你晚去幾個小時,到米蘭後,直奔米蘭大教堂,沒想到正好碰到你被壞人威脅。”

“汀汀......”他忽然重重嘆氣,叫她的名字。

“在韓霆宣布和你解除婚約之前,我都一直忍著沒有出手,我怕有人說閑話,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直到他在微博上高調宣布退婚,你恢覆自由身,我才馬不停蹄地往米蘭趕。”

“幸好我趕上了,多危險啊,如果我晚去五分鐘......”

男人手臂撐著頭,聲音哽咽,“我無法想象。”

看他痛苦的樣子,溫汀實在是不忍心再問下去,但是,心裏的疑惑不趁現在問明白,總是覺得有個解不開的疙瘩。

她走到餐桌對面,抱住他輕聲安慰,“但是你趕到了不是嗎?你成功的保護了我。”

“老公,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就是——關於顧淸凝。”

謝景恒擡眼,眼神鄭重地望著她,“汀汀,我跟你保證,我跟顧淸凝就是一起長大的朋友,發小,我對她覺對沒有其他心思,而且我早就知道國子喜歡她,我更不會跟她走得近。”

“那她為什麽會有星星發夾?”

謝景恒:“我猜想,她應該是為了引起我的註意,故意戴的吧,我小的時候曾經把這個發夾跟國子和阿寧看過,所以顧淸凝知道,也不稀奇。”

溫汀:“最最最後一個問題。”

謝景恒被她的舉動逗笑,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問吧,問多少都行。”

“她為什麽跟你一起出國?她也是謝氏的工作人員嗎?”

謝景恒想起那天晚上跟父親的爭吵,父子倆鬧了個不歡而散,到現在,誰也沒聯系誰。

“她回國就是為了我,提前跟父親聯系要入職謝氏,這些我都不知情,我知道的時候,公司已經出了事,而她是父親請的公關總監,為公司利益考慮,我只好和她一起解決公司困局。”

溫汀聽得半信半疑。

謝景恒繼續說著。

“回國那晚,她應該是看到了你在車上,所以故意表現的親昵,讓你誤會。”

溫汀臉紅了紅,心說顧淸凝好手段,而自己真的被她耍的團團轉。

“汀汀,我那晚已經跟父親說了,謝氏企業有我沒她,有她沒我,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

“汀汀,不要再懷疑我的真心。”

“我愛了你十六年。”

“白月光是你,朱砂痣是你,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作者有話說:

謝景恒十六年的暗戀,終於得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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