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過得還算溫暖，小小的電暖器在狹小的空間裏發揮了它最大的作用，還有幾天就是除夕了，葉晴安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正在一件一件盤點年貨。

大部分的東西都是買給容司城的，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吃的東西，葉晴安是什麽都吃，但是容司城卻是極其挑食的，雖然他口頭上不說，平時葉晴安做什麽他就吃什麽，但是葉晴安能看得出來，對於他不喜歡的東西，他嚼咽的時候眉頭總是皺得很深。

除夕那晚，葉晴安把容司城扶下床，讓他在餐桌前坐下，又細心地給他腿上蓋上毛毯，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倒是有一點燭光晚餐的意思。

葉晴安廚藝不錯，雖然做不了什麽覆雜的大餐，但是一些平常的家常菜卻是非常拿手，就連從小吃慣了頂級廚師做的山珍海味的容司城也稱讚不已。

葉晴安還是照常先給容司城盛湯，夾菜，其實現在容司城的手已經可以活動了，只是還不是特別靈敏，葉晴安總是忍不住想多替他做一些。

“新年……快樂！”葉晴安遞給容司城一個小禮盒，這應該是新年禮物，容司城將盒子打開，是一條紅色的圍巾，摸上去材質不錯，即使不是他以前用慣的那些大牌子，他也知道這條圍巾應該花了葉晴安不少錢。圍巾下面，還有一個小巧的靈符，容司城將它拿出來，看了又看。

“我……前幾天，去寺廟……求的，很靈的！”葉晴安說，擔心容司城不相信，又再次強調，“真的……很靈的。”

容司城這個人，向來不信神佛，他總是覺得人定勝天，即使後來經歷了這麽多，他對神佛也未有半分相信，只是這次，即使不信，他還是很虔誠地將靈符放在了自己身上，葉晴安用心求的東西，是比神佛還珍貴的東西。

“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容司城將圍巾放下，用並不靈敏的手端起碗喝了一口湯。

“什麽？”

葉晴安眼睛裏除了驚喜更多的是疑惑，按理說容司城不可能有機會給她準備禮物的，他每天都在這個小房間裏，為了躲避容家的視線，她甚至不敢推容司城出門走走，就怕容家發現了容司城的下落而下殺手，那現在容司城口中的禮物，會是什麽呢？

“你過來親我一下！”容司城眼尾是藏不住的笑意，“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葉晴安的臉瞬間就紅了！

陸卓然已經回國了，很快葉晴安合約的事情就能解決，剩下的那筆錢他會讓陸卓然轉到葉晴安名下，然後他會找個雲淡風輕的日子，離開這個世界。

這麽大筆錢都留給葉晴安了，討她一個親吻，不算什麽吧！

容司城看著葉晴安，她的睫毛不安地跳動著，像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親我一下，好不好！”他繼續誘哄道，語氣是有些隨意的漫不經心，但是內心卻是緊張忐忑的萬分期待。

葉晴安扭捏著身體特別不安，她一開口，說話更加結巴了。

“我……我……我……”

“我”了好半天，容司城也不知道她要說些什麽，只是之前就羞紅的臉，現在更是憋得通紅。

容司城覺得自己太可惡了，明明知道自己不會和她有結果，又何必要和她玩這樣的惡作劇呢？

“逗你呢？”他說，“快吃飯吧！”

剛說完，他還沒有拿起面前的筷子，葉晴安已經沖到他面前，低著頭，在他嘴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其實他原本只想她親親臉頰的，這下子他倒是還賺了一筆。

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兩個人在這個小屋子裏生活了一年多，他的身體幾乎都已經被葉晴安看得幹幹凈凈了，但是真關於男女之間的行為，卻是一點也沒有發生過。

這個吻，帶著點暖意，葉晴安的唇軟乎乎的，粉粉嫩嫩，看著特別可口。

哪怕只是淺嘗輒止，容司城也覺得足夠他刻骨銘心一輩子了。

親完容司城的葉晴安，小耳朵也紅了，昏黃的燈關下，顯得特別柔美溫順。她一雙眼睛濕漉漉的，正在等著容司城告訴她到底是什麽禮物。

“你再叫我一聲哥哥，我就告訴你！”

容司城得寸進尺，如果從葉晴安這張粉嫩的小嘴叫出這兩個字，一定比任何靈動的聲音都好聽，其實他最想聽的，是她叫他“老公”，可是他心裏有分寸，何必要牽扯著這樣一個善良的姑娘呢，她以後會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老公，他不能自私地讓她的餘生都擺脫不了他的印記。

有了前面的經驗，葉晴安膽子大了很多，不過對於容司城的“出爾反爾”，還是有些不滿意呢，她嘟著嘴，喚了一聲：“哥哥！”

“太小聲了，我都沒聽見！”

“哥哥！”

聲量提高了不少，容司城凝視著她的眼睛，此刻在葉晴安那雙好看的眼眸裏，滿滿的全是他的影子。

這一刻容司城有多動心，就有多痛心，一想到不能和這個女人白頭偕老，走完一生，他的心，就像是被硬生生撕裂了一樣。

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告訴葉晴安過幾天她就會知道禮物是什麽了，葉晴安感覺自己被容司城騙了，氣鼓鼓的不說話，奶兇奶兇地罵容司城騙人。

容司城看著葉晴安入了迷，原來這個女孩也會有小情緒，原來她也會生氣，也會不開心，原來她被人呵護寵溺過後，也會有小脾氣。

容司城靜靜地坐著，他無數次痛恨，為什麽現在葉晴安面前的人，不是一年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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