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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岳婿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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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正是南安王趙梓。

他聞言默然以對。

隨著天昊帝兩位皇子的成年,大金朝廷如今愈加變幻莫測起來,田皇後所出的大皇子和胡貴妃所出的二皇子的奪嫡之爭愈演愈烈,田氏和胡氏都想把南安王府拉進他們的陣營,而他做出的決定是不摻和其中任一方。

天昊帝在宮中舉行禦宴,夜深散席之後,他想一個人靜一靜,就來到了往常在京時愛來的秦家酒肆,原本想著獨酌解悶的,沒想到胡非同也跟著過來了,還帶了兩壇他愛喝的玉梨春酒。

趙梓不願理會胡非同,他看向玉珂。

他原本就是面朝西坐著的,玉珂一進來他就看見了。

在宮裏參加禦宴的時候,玉珂還好端端的,臉上帶著靦腆的笑,端著酒杯向他敬酒,怎麽不到一個時辰就變成了這樣頹唐的模樣?大概有了什麽心煩的事情難以排解吧!

前些年他和玉成秀在北疆協同作戰,玉成秀一直把玉珂帶在身邊,他可以說是看著玉珂長大的。

玉珂有一雙黑白分明的清澈雙眸,秋水一般澄澈明凈,令人心生好感。

趙梓當真是把政敵玉成秀之子當成子侄看待的。

他不準備回答胡非同的話,而是看著玉珂問道:“玉珂,你怎麽了?”

玉珂望著南安王平靜卻溫暖的鳳眼,想到出門之前孟蘋那與之相似卻含著鄙視的眼睛,忽然覺得非常委屈,在這一瞬間,他不再是那個堅韌冷靜的西北將軍,而只是一個滿了十七歲快到十八歲的少年。

他低下頭,低聲道:“我喜歡著一個女孩子,我讓她呆在我身邊陪著我,可是我現在沒辦法讓她成為我的妻子,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和她能堂堂正正站在一起,我做了很多,可是她還是受到了傷害……”

趙梓靜靜地聽著玉珂的傾訴。

胡非同逐漸有些坐不住了,在心裏把玉珂大罵了無數遍。

當年趙梓同秦芝娘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點的,當然明白這是王爺心裏永久的傷疤,等閑誰也不敢揭開。

他的長子胡韞曾經和他商量過把小妹胡瑩嫁給玉珂,和清遠侯玉成秀聯姻的事情,他也曾經考慮過這件事。

玉珂這樣做,很有可能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拒絕胡玉兩個家族的聯姻。

想到這裏,胡非同看了玉珂一眼,玉珂往日薄薄的眼皮泛著粉紅,有些浮腫,看起來真像一個為情所困的少年。

胡非同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他可不認為老狐貍玉成秀會生出如此單純的兒子,更不用提玉珂自己如今正是仕途順遂春風得意,這樣單純重情義的人卻能走得如此順遂,可能麽?!

趙梓聽了玉珂的傾訴,瞬間竟有些恍惚。

當年他若是能夠什麽都和芝娘講清楚,兩人一起商量如何應對,而不是什麽都獨自一人承擔,芝娘會不會不再誤會他,而是和他一起堅持走下去呢?他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去年他派去稻陽探查的人回稟說芝娘已經去世了,她的兩個孩子也離開了稻陽。那個芝娘帶著的女孩子,會不會是他和芝娘的......趙梓不敢想下去了,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趙梓望著玉珂,清冷的鳳眼中帶著同情與悲憫:“玉珂,好好想一想,弄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如果你願意再難也要和她在一起,就和她說清楚,兩人一起走下去。”

趙梓端起被胡非同斟滿的酒杯,搖晃了一下,看著酒杯中澄碧的酒液蕩起的波紋,接著道:“選擇是很重要的,一定要慎重;你一旦做出選擇,就要堅持走下去,早晚會實現你的目標,而不要一味地活在後悔之中,讓自己痛苦……”

玉珂咀嚼著他的話。

南安王的話很平淡,卻帶著飽經世事滄桑之後的返璞歸真,不像他的爹爹。

對他的爹爹來說,婚姻是交易的手段:他之所以娶母親,是因為陳家有錢,可以幫助初入官場的他疏通仕途;他之所以娶馮氏,是因為馮氏背後的正陽侯府和田氏家族位高權重,能讓他進入更高的**階層;他之所以想和禮部尚書牛書宇聯姻,是因為以前投靠過的田氏鋒芒太露,而現在成為天昊帝親信的他需要接近牛書宇所代表的中立的清流階層……

想著南安王所說的要慎重選擇,一旦選擇就要堅持下去,玉珂認真的思考著,拷問著自己的內心。

他開始想象沒有蘋果的日子。

沒有了蘋果,就沒有了那從小時候開始就握著自己的手給自己取暖的手;

沒有了蘋果,就沒有了那雙常常悄悄凝視自己的飽含溫暖的美麗眼睛;

沒有了蘋果,就沒有了一直追隨自己相信自己,令自己繼續奮鬥的動力;

沒有了蘋果,就沒有了寒夜裏的溫香軟玉,暑熱時不著痕跡的無聲關懷;

沒有了蘋果,就沒有了逆境時的互相扶持富貴後的共同分享;

沒有了蘋果,他就算擁有了世界上的一切,又有什麽趣味?

玉珂突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玉珂望著趙梓,道:“王爺,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趙梓帶著胡非同和玉珂從秦家酒肆走了出來。

趙梓剛剛站定,幾個身穿黑衣男子從暗處走了出來,齊齊向趙梓躬身行了個禮。

玉珂一看,發現站在前面的兩個人是柳蔭和柳萌,只是他也分不清哪個是柳蔭哪個是柳萌。

這時候胡非同的隨從和下雨天晴也都牽著馬走了出來。

玉珂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執子侄之禮,恭請南安王和胡太傅上了馬,這才上馬與柳萌柳蔭並轡而行。

酒肆外的街道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在昏黃的燈籠光暈下,一個幹枯的梧桐葉子在地上被夜風刮得“啪啪”直響,帶著一股蕭瑟悲涼的氣氛。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前面出現了一輛馬車,被幾個穿著青衣勁裝的人簇擁著,不慌不忙地轆轆而行。

玉珂騎著馬送了南安王和胡太傅行到了路口,這才向南安王和胡太傅告辭,分道揚鞭而去。

當南安王、胡太傅和南安王一行人離去之後,他們路上遇到的那輛馬車的簾子被掀了起來,一個錦衣中年人問外面護衛著的青衣衛士:“看清楚了?確定是南安王、胡太傅和清遠侯世子?”

青衣衛士湊上來邊走邊低聲道:“稟報大人,確實是他們三人的形容。”

錦衣中年人放下了轎簾,陷入了沈思:玉成秀竭力想要保持中立,可是他的兒子卻同趙梓和胡非同走在了一起,這件事情得去向爹爹稟報一下!

想到這裏,他拉開車廂前面的小門,對駕車的車夫道:“回丞相府,不去梧桐巷宅子了!”

田丞相的大公子田正奇原本是打算到梧桐巷宅子裏去的,那裏養著他新討的一個外室,最是貌美妖嬈,善於笑謔,田正奇正寵著呢,原本是舍不得春宵虛度的,只是剛才看到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重要,他雖然風流,但是緩急輕重,他還是拎得清的。

“是,大公子!”車夫答應了一聲,開始指揮著馬匹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拐彎。

同南安王一行人分開之後,玉珂開始打馬狂奔,天晴和下雨緊緊跟隨在他後面。

到了內院門口,看著將軍進了內院,天晴和下雨這才把馬交給內院門口值事房內當班的小廝,向小廝們交代了一下,就去玉簫院裏睡去了。

為了保護夫人,玉簫搬進了內院居住,玉簫的院子整齊舒適,他倆正好先住在玉簫院裏,倒也便宜。

玉珂懷揣著雀躍的心走進了內院。

距離臥室越來越近了,他似乎聽到了一陣壓抑的低泣聲。

玉珂聽出了是孟蘋的聲音,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便放輕了步子。

輕輕推開起居室的門,玉珂一進去,就看到白菜正站在臥室珠簾的外面,看到玉珂進來,她指了指臥室。

玉珂擺了擺手,意思是這裏有我。

白菜就行了個禮,抱著鋪蓋躡手躡腳離開了。

臥室同起居室相連的門上掛著一串青玉珠簾,是孟蘋用一粒一粒的青玉珠親手穿成的。

玉珂站在臥室珠簾外,聽著臥室裏孟蘋壓抑的低泣聲,心裏像被什麽揪住了,只是氣悶,他的額頭頂在臥室的門框上,籲出了一口氣,這才站直了身子。

臥室裏開著窗子,月光撒了滿地,玉珂能夠看到孟蘋正趴在梳妝臺上哭,單薄的雙肩隨著她的哭泣,一聳一聳的,令人憐惜。

孟蘋哭了一場,發洩了一通,舒服多了。

外面起居室沒有什麽動靜,白菜就算是聽到她哭,也會顧及她的面子,裝作不知道的,對於這一點,孟蘋非常放心。

她擦幹眼淚站起身,向大櫃那邊走了過去,順手把剛才坐的繡墩也拎了起來。

孟蘋剛把繡墩放在地上,雙手摁了摁繡墩,確定可以禁得起自己的體重,這才擡腿準備上去。

她身上只穿著白綢中衣和白綢褻褲,都是緊趁的衣服,倒也方便。

孟蘋剛把左腳放在繡墩上,就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接著她就被人從背後抱住了。

身子被緊緊擁在熟悉的懷抱裏,感受著玉珂薄薄的袍子下面那堅硬卻溫暖的軀體,她覺得心一下子暖了起來。

半晌,孟蘋才問道:“玉珂,你不生氣了?”

玉珂“嗯”了一聲。

“玉珂,對不起!”

“嗯。”玉珂壓抑著歡喜,神情嚴肅地接受了。

“我以後盡量不亂發脾氣了!”

“嗯。”玉珂神情肅穆,頗有一股矜持高傲的勁頭。

待孟蘋道過歉了,玉珂這才開口問道:“蘋果,你搬繡墩做什麽?”

孟蘋心虛地顧左右而言他:“玉珂,你又喝酒了?”

“不要轉移話題!”玉珂義正辭嚴地斥責了孟蘋。

孟蘋只好老老實實道:“你不在,只有我一個人睡,有點冷,就想著再去拿一床被子……”

玉珂抱緊了孟蘋,把臉貼在樂孟蘋臉上,輕輕地摩挲著:“傻瓜!”

他抱起孟蘋就往床邊走。

把孟蘋橫放在床上之後,玉珂身子前傾,雙手撐在孟蘋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看著孟蘋:“你懷著身孕,以後還敢不敢爬高上低了?”

孟蘋望著他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眼睛,心裏甜甜的,撒嬌道:“以後再也不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玉珂已經俯身吻了下來。

吻了一會兒之後,他突然側身翻到了孟蘋的左邊,抓住孟蘋的左手,拉扯著往自己小腹處按去。

孟蘋一下子就隔著薄薄的白綢摸到了他梆硬挺直的物件,不由抿嘴笑了。

因為孟蘋有孕,所以這段時間玉珂一直都處於禁欲期,雖然偶爾孟蘋也會用別的方式幫他紓解一下,只是玉珂一向欲望強烈,又正處於最好的年齡,孟蘋的幫助畢竟只是些隔靴搔癢,解決不了大問題。

孟蘋笑瞇瞇望著他,懷孕玉珂今日突然生氣是因為憋得了。

她坐了起來,把嘴巴附到了玉珂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玉珂眼睛一亮,壓抑著躁動雀躍的心,低聲道:“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孟蘋點了點頭,“滿了三個月就能做了,只是動作不要太激烈!”

玉珂馬上道:“你先歇著,我去沖個澡!”

甫一進入,那溫暖濕滑緊致的就令玉珂差點放出來。

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扶著孟蘋的胯部緩緩動作著,盡量不傷到孟蘋。可是即使是這樣,他的動作還是越來越大,越來越快。

孟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懷著身孕,可是欲望卻有些強烈了,她被玉珂弄得渾身顫抖精神恍惚,隨著玉珂的撞擊迷亂地哼出聲來。

玉珂聽著她銷魂的哼聲,下面又被她一陣絞纏吮吸,幾欲射出,他彎曲著上身低頭含住孟蘋胸前的櫻珠,用手扳住孟蘋的雙胯,擺動著勁瘦的腰,一下一下,終於在孟蘋的哭泣聲中,一起達到了頂點。

一時事畢,孟蘋的身子背對著玉珂猶在顫抖,玉珂側身貼著她的背,伸出手臂環住了孟蘋的腰腹,手在孟蘋隆起的肚皮上輕輕撫摸著,眼睛閉上了。

孟蘋縮在他的懷裏,他想和孟蘋永遠都處於這樣的狀態――孟蘋柔順地躺在他的身下,縮在他的懷裏,由他來疼愛,讓他來保護!

他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的感情可以這樣熾烈,這樣深刻,他抱著嬌小玲瓏的孟蘋,有一個奇怪的想法,他想把孟蘋吞下去,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孟蘋成為他的骨中骨肉中肉,從此永遠不再怕世間的淒風冷雨……

第二天兩人一醒來,就開始在床上互相打鬧著玩,主要是孟蘋在欺負玉珂,她騎在玉珂腿上,伸手去摸玉珂的腹部,又去撓玉珂的腋下,玉珂被她弄得又是笑又是喘,卻不敢用力掙紮,只好開口求饒。

因此,在同玉珂的對戰中,孟蘋總算是取得了一次小小的勝利。

用過遲來的早飯,玉珂興致勃勃道:“蘋果,我帶你去狀元坊選點首飾吧!”

孟蘋笑瞇瞇地答應了。

經過昨夜,她被玉珂滿足之後,當真柔順得像一只小貓,玉珂說什麽就是什麽。

沒想到,在狀元坊剛逛了兩家店鋪,孟蘋就碰到了久違的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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