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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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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你啊,小鬼。”

江戶川柯南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快就再次見到那天那個橘發青年。

他僵硬了一下,還不等想出什麽應對方法來,對面的青年就已經先一步註意到他,神色如常得打了個招呼。

對方沒像上次那樣一身正式的西裝,而是黑色風衣裏面隨意搭了件白色的內搭,似乎是因為頭上那頂禮服樣式的帽子,就連這身狀似隨意的打扮都顯得正式起來。

江戶川柯南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簡直是毫無準備地撞見。

他猜是因為自己最近太過頻繁的出現在綾子姐的附近,引起了監視人的註意。

是要警告嗎?還是要幹什麽?

柯南已經開始在細數自己的裝備,□□、腳力增強鞋、足球腰帶?……不……他想到那天墻壁上那個巨大的凹坑……

這些設備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完全不起作用、真正的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樣……

青年的手插到衣兜裏。

柯南的手指神經質的痙攣了一下,瞳孔縮起。

——是槍?

在他一瞬不瞬的註視下,對方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鑰匙……

江戶川柯南:???

他還在迷惑間,對方已經把鑰匙插入鎖孔,然後轉頭看一眼他,“綾子今天會回來得稍微晚一點,你要先進來坐坐嗎?”

柯南:?

“哦……嗯……”

他迷茫地被對方像是個主人一樣迎了進去。

雖然腦中一直完全預料之外情況發展的困惑塞滿,但是屬於偵探的觀察力還在。

橘發青年對這裏未免太過熟悉了。

不管是對房間的布置,還是主人對東西的收納習慣……

進門之後順手把外套掛在衣架上的動作也好,還是房間內裏的格局不必多看就了如指掌的行動也好,就像是這間屋子的另一個主人一樣。

這讓江戶川柯南更加緊繃起來。

想到先前關於“監視”的猜測,他不由對情形有了更加不好的預設,並下意識的在房間裏搜尋起了類似監視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可惡,上次明明借著來借書的理由找過一回了,結果還是漏掉了嗎?!

“喏,給。”

突然在耳邊聲響起的聲音,讓江戶川柯南一個激靈。

卻見青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他旁邊,擺了杯牛奶在他桌子前。

江戶川柯南:?!

他也意識到自己的神色太過僵硬了,立刻露出一個笑臉來,“謝謝中也哥哥。”

但是看那牛奶的目光卻不可避免地凝重起來。

——這裏面該不會加了什麽不該加的吧?

青年卻開了口,“不喜歡牛奶的話,橙汁也可以。”

江戶川柯南:這是……威脅?

“不,牛奶就可以、謝謝中也哥哥。”

依照對方的武力值,想要解決他似乎也不用這麽大費周章,這麽想著柯南以一股大無畏的精神,端起杯子來直接噸噸噸地灌下去大半杯。

中原中也:“……”

他看對方痛苦的表情,甚至有種自己誤入紅葉大姐拷問室的錯覺。

中原中也忍不住連線了一下本體的意識,[那個叫江戶川的小鬼,這麽討厭牛奶嗎?]

因為某些意外,臨時被留在學校的久我綾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懵,[江戶川?中也是說亂步嗎?]

[不是,那個小學生。]

久我綾子:“……”

把這個形容套到亂步身上好像也沒有什麽違和……

不過她還是理解了自己馬甲指的是誰,但是同時心底納悶。

——柯南平時沒有對牛奶表現出什麽特別的厭惡?

本體和馬甲就這個問題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中原中也提出了另一個問題,[你和人交往的時候多少也小心點啊,這個小鬼……給我的感覺不太對。]

久我綾子:?

柯南嗎?

雖然並不是腦力派的馬甲,但是如果馬甲的屬性能以數值展示的話,中原中也的智力屬性點也並不差,並且因為長時間行走在黑暗世界的危險之中,他總能敏銳地察覺一些不合常理的異樣。

從第一次見面起,這個小鬼身上就帶著某種異常的違和感。

最明顯的來說,對於一個小孩子而言,他的警惕和緊繃都太過了。

對於這個年紀的孩子,就算是成長在鐳缽街那種因為周遭環境過於早熟的孩童,也不會像他這樣……不僅在警惕、還會遮掩自己的警惕……

雖然在中原中也眼裏,這一切都太嫩了點,但是……想想他的年紀吧……

直覺意識到不對,但是中原中也並不擅長分析這些,正皺著眉思索要不要有空讓太宰那個混蛋來一趟。

卻被久我綾子那邊的回應打斷了思緒,[緊繃?是‘緊張’吧?]

中原中也[哈?]了一聲,不是很明白這微妙的用詞區別到底在哪。

[我沒和你說嗎?這孩子很崇拜你啊……你那天走後,他還說什麽‘中也哥哥超厲害’……]

中原中也那邊一時沒有回應,但是依照久我綾子對這個馬甲的了解,她猜對方耳朵已經紅了。

[沒有。]馬甲那邊立刻傳來反駁。

久我綾子懷著對馬甲的包容心態,附和道:[嗯嗯,沒有沒有……]

中原中也[嘖]了一聲。

久我綾子其實一直都對中原中也這個馬甲這麽容易害羞非常奇怪。

畢竟這個馬甲長相帥氣,性格爽朗,而且實力是無可置疑的強大……崇拜的人、追隨的人、仰慕的人肯定不少。

為什麽還是一副不習慣被誇獎的樣子?難不成是因為黑手黨裏大家都比較含蓄,不會當面說這些話嗎?

無意識傳遞過去的想法讓對面的馬甲瞬間炸毛,[害羞?!]

[你在開什麽玩笑?!]

久我綾子:[抱歉、抱歉……]

雖然自從馬甲多起來以後,她就在有意識地控制和馬甲思維分離——畢竟一個兩個還好,馬甲太多了,真的容易把自己弄成精神分裂——但是在物理距離太近的情況下,還是有點控制不好。

敏銳地意識到,對方這句“抱歉”只針對於不小心把剛才的想法傳過來這個作為,而不是內容的本身。

中原中也:[……]

馬甲那邊傳來的微惱、暴躁、但又不是真的生氣……無可奈何之下,甚至隱約帶著些縱容的情緒……

久我綾子:[中也真好!]

中原中也:[……]

於是那點兒氣惱也煙消雲散了。

——看、中也就是這麽好哄!

久我綾子這會兒已經在坐電車回家的路上,閑著無聊,眼看著“害羞”這個話題總算可以揭過去了,正打算再拉著馬甲聊聊打發時間,卻聽中原中也突然冒出一句,[那不一樣。]

久我綾子:???

又來了……

這種明明可以感知到想法和情緒,但是因為中間的思維過程不一樣,所以讓人一頭霧水的情況。

每到這種時候,久我綾子都會產生類似“這真的是‘我’的馬甲嗎?”的疑惑。

不過,這種事情怎麽都無所謂吧?重要的是……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了。

她試圖探尋中原中也那句[不一樣],到底是指什麽“不一樣”,但是感受過去之後,對方的情緒似乎一片平靜,什麽都沒有。

久我綾子:“……”

她忍不住嘟了一下嘴——果然是跟太宰一塊兒呆久了,連正直的中也都學壞了。

那如果要深入探究的話,也能挖出更深層次的情緒。但是保持著尊重馬甲隱私權的態度,久我綾子很少做這種事。

一人一馬甲很快就扯開了話題,中原中也稍稍松了口氣。

怎麽會一樣呢?和那些讚美的話同時傳來的、那堪稱熱烈的情緒……

無論多少次,都不會習慣吧?

就連那條死青花魚、都只能落荒而逃。

中原中原一邊和久我綾子聊著天,一邊招待著家裏這位小客人。

江戶川柯南從最初的緊繃狀態緩和過來之後,也終於發現,青年的氣質雖然十分危險,但似乎並沒有惡意……

他正盯著光潔的地面上反射的倒影打量思索,卻冷不丁的對方突然回頭。

柯南一驚,對方看了一眼他視線落點,又看了他一眼,就沒多說什麽,只是道:“剛才綾子打電話來,說你姐姐今天回家大概會遲一點,你要留下來吃飯嗎?”

姐姐?

……是蘭啊。

江戶川柯南想起來了,毛利小五郎今天據說要跟一個老朋友去聚一聚。

……又喝醉了吧、讓蘭過去收拾了爛攤子。

毛利大叔還真是……

雖然心裏萬般吐槽,但柯南還是答應了這個邀請。

一個是以他現在的小孩子的狀態,非但不會幫上什麽忙啊,反而還要讓蘭分心照顧,再就是綾子姐這邊……他、不、放、心!

……

…………

難得在綾子姐家留食一次,卻不是對方做飯確實有點遺憾,但是橘發青年神態自然地系上圍裙的的動作還是震驚了柯南。

這過於生活氣息的一幕,好像讓這人身上的危險感也被削弱了不少。

江戶川柯南借著幫忙打下手的借口鉆進廚房,試圖探聽出更多的消息。

雖然看上去非常危險,但是意外的卻很好說話,甚至可以說對小孩子很有耐心。

就算被問了這麽多問題,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甚至都在一個個地認真回答,不能回答問題也會直接說“抱歉,不方便說”。

忽略第一次見面時留下的那過於危險感受,好像綾子姐關於性格方面的介紹也沒錯?

在交談中,感覺對方的危險性在不斷“down”“down”下降,柯南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直接問出了口,“中也哥哥是做什麽的呀?好像很忙的樣子……綾子姐姐說是在橫濱?”

青年語氣平淡,就像回答他之前每一個拐彎抹角的問題一樣,“黑手黨。”

柯南:說……說出來了?!

——他就這麽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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