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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別想拿孩子走丟的鬼話騙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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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把人接過來之後,便安排住進了酒店裏。

這麽多年了,走丟的孩子有了消息,這對於任何一個丟了孩子的家庭來說,都是大喜事。

沈行第一眼看到丁勝的時候,就發現阿言長像爸爸,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人家都說女兒像父親,會有福氣。

阿言卻一直都在經歷磨難,似乎與福氣根本不沾邊。

昨天去丁家的時候,老太太一直追問阿言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苦,有沒有人疼,在得知阿言的經歷之後,老太太哭得死去活來,自責當年自己弄丟了孩子,不然也不會讓孩子受那麽多苦。

這會兒,在酒店的房間裏,母子倆焦急地等待著阿言的到來。

成霜陪著阿言下了車,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樓時,阿言掌心都是汗,二十多年了,終於可以見到自己的親人,她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電梯門開的那一剎那,阿言反倒有些不敢邁出去。

“怎麽啦?”成霜提心道。

“我腿有點軟。讓我站一會兒。”

成霜扶著阿言出來,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兒,又長長舒了口氣。

“霜霜,你說,爸爸和奶奶會喜歡我嗎?”阿言突然擔心道。

“怎麽會不喜歡,我的阿言那麽懂事。別想太多,乖,奶奶和爸爸都是很實在的人,聽說,昨晚兩位長輩幾乎是一夜沒睡,他們都很想趕緊見到你。”

阿言點了點頭。

“那,一會兒,我說什麽呀?我不知道……”

“老婆,說什麽都可以,他們是你的親人,沒有什麽不能說的。”成霜又道。

阿言再點了點頭。

“快走吧,他們該等著急了。”

成霜扶著阿言往前走。到了房間門口,成霜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沈行。

“阿言,你得笑著,今天是高興的事。”沈行見阿言都快哭了,便安慰了一句。

“他們……”

阿言還沒說完,視線裏就跳入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她的記憶裏其實沒有這個老人的樣子,但看到那頭白發,眼淚卻在瞬間滾落。

“是畫畫吧?”老人踉蹌著來到門口,一把抓住了阿言的手,緊緊地不敢松開。

阿言點點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有眼淚不斷地決堤。

“我的寶貝畫畫呀,這麽多年,奶奶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老人頓時大哭起來,丁勝趕緊上前和阿言一起把老太太扶到了沙發上坐下。

老太太抓著阿言的手,一刻也不敢放開。

阿言這會兒除了哭,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麽,目光與丁勝對上的時候,這個中年男人她也沒有任何的印象,但看著跟自己相像的臉,她知道那就是父親。

“畫畫呀,奶奶對不起你,是奶奶把你給弄丟了。你要是找不回來,這輩子都死不瞑目了。

前兩年,你爺爺走了,臨走前,還拉著我的手說,死之前沒有見到畫畫回來,他不安心啊!”

老人說著哭著,眼淚都流成了河。

待到大家情緒都穩定了一些,阿言才把成霜拉到父親和奶奶面前,鄭重其事地拉起成霜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奶奶、爸爸,這是我老公。他叫成霜,我最愛的人,他給我一個溫暖的家。”

丁勝剛剛沒有註意到成霜,這會兒聽阿言一說,只覺得成霜有點面熟。

“來之前就聽說畫畫結婚了,也沒什麽別的準備,這個給你們。”丁勝從包裏掏出兩個紅包,分別遞給阿言和成霜。

紅包很鼓,看得出裏邊裝了不少。或許,對於當父親的來說,這些是他想給的補償,但又遠遠不夠。

“謝謝爸!”二人異口同聲道。

丁勝點了點頭,擦了一把眼淚。

“成霜,我聽著你這名字挺耳熟,看你的樣子也挺眼熟的,就像之前電視劇《風塵客》裏的陸燁。”丁勝下意識地道。

“爸,陸燁就是他演的。他是演員。”阿言趕緊道。

“演員?”丁勝這下可驚住了。之前《風塵客》大火,丁勝雖然不怎麽追劇,但也跟著追劇的女兒看了幾集,如今電視劇裏的人站在了他的面前,還是他的女婿,確實讓他要點時間來適應。

親人團聚,而且是失散多年,他們總有說不完的話,流不完的淚。

成霜覺得自己在那裏,可能會讓他們不自在,便退了出來,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了他們。

老太太從床頭的背包裏拿出一個繡花包來,阿言覺得那東西有點眼熟,好像曾經看到過類似的,但又有點想不起來了。

“這個呀,是你兩歲生日的時候,我給你做的。那時候,你愛吃小餅幹,我就給做了這個繡花包讓你挎在身上,什麽時候想吃了,就拿一塊出來吃。

昨天啊,他們找到家裏來說,有你的消息,還要接我們過去。

我都覺得是遇上騙子了,直到他們拿出這個繡花包,這是我親手繡的東西,我當然記得。”

老太太的手輕輕地繡花包上撫過,二十多年了,繡花包已經有些掉色,而她的手指也越發蒼老。

“奶奶,我當初走丟的時候,身上就挎著這個包包嗎?”阿言腦子裏似乎有點印象。

“嗯。多虧了這個包包,若是沒有,我真當他們是騙子了。”老太太把包包攥得緊緊的。

二十多年了,以為再也找不到的孫女終於找到了,多少個以淚洗面的夜,多少次午夜驚回,這二十多年的自責與內疚,到了今天,終於可以讓她松了一口氣了。

“你呀,一直是我帶著的。那時候,你爸跟你爺爺在縣城裏打工,十天半月才回來一次。

家裏就咱們祖孫倆,你跟著我下地幹活,也跟我去市場賣菜,但我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把你給弄丟了。”說著,老太太又抹了一把眼淚。

“奶奶,那我媽媽呢?”阿言終於問了一句。

“你媽……”老太太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的丁盛,“你一歲多的時候,你媽就走了。咱們家窮,條件不好,那時候,很多年輕人都去沿海打工。

你媽也想去,你爸和我都覺得你太小,想讓她等孩子大些了再去,她跟你爸吵了一架,就走了,然後也沒再回來。”

“那後來呢?我走丟了之後,她也沒回來嗎?”阿言忍不住追問道。

“我給她打了電話,說你走丟了。她說,別想拿孩子走丟的鬼話騙她回去,她是不會回去的。那之後,我便再也聯系不上她。

後來,聽她娘家那邊的鄰居說,她在外面掙了大錢,發財了,還結婚生了個兒子。”

丁勝的話很簡單,但信息量卻很大。

“年初的時候,她突然來過一次家裏,二十多年不見了,倒是一點不見老。她說想見畫畫,我說畫畫走失二十多年了,她不信,以為我們不讓她見孩子,還大鬧了一場。

後來村裏的幹部還來了一趟,證實孩子確實早就走丟了,她又把你爸給罵了一通,最後走了。

我也不知道這麽些年了,她怎麽突然就想起你來了。你媽那個人啊,我不想說她的壞話,但她做的事,我是真看不上。”老太太又補充了一段。

阿言聽著這話,腦子裏已經有無數個可能,而這些可能匯集起來都指向一個結果,母親主動找她,不是因為想她了,是因為有別的目的。

想到這裏,阿言的心頓時往下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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