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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她這樣一個沒有真心的人,憑什麽揮霍別人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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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天澤的人一直在監聽兩個人的對話,聽完之後,又不免有點唏噓。

這個女人,並不像看起來那樣敦厚老實。

阿言聽完這一百萬的事,她不知道該誇嬸嬸太聰明呢,還是罵自己太笨。

其實,王素芬一直帶著這些金條,阿言還不只一次地幫她拿過這東西。

王素芬把金條縫在一件棉衣裏,她給阿言的說詞是,這是她出嫁時母親親手做的,還縫了些東西在裏邊,是他們家鄉的風俗,寓意帶財。

阿言一直都信,從未懷疑過。

原來,那些就是金條。直到現在,阿言才反應過來。

他們帶著價值一百萬的黃金,在異鄉苦哈哈地過日子,就連王素芬生病住院了,都沒敢拿出來花,而是眼看著阿言為掙錢去做試藥人。

“那些錢,燙手嗎?”阿言問。

“不只燙手,也燙心。孩子雖然不是我綁的,但要了人家贖金,沒放了人家孩子,這是作孽呀。

也活該,你瞧瞧我,當年多漂亮。再看現在,我像五十來歲的人嗎?說是六七十,怕是也有人信的。”

王素芬摸了摸已然花白的頭發。

拿了這些錢,她心裏確實也不安。不敢花,也不敢自己去投案,也不怕把東西給弄丟,就那麽提心吊膽的過了這十幾年。

人,如何不老呢。

有時候,她夜裏做夢,會被自己嚇醒。因為,她常會夢到沈行也被人綁走了,人家也跟她要一百萬贖金。她沒有錢,總在夢中驚醒,然後哭上一場。

阿言是見過她被噩夢驚醒的。每次她哭的時候,阿言都會問她做了什麽夢。她總是說,夢見前夫又打她了。其實,這也是謊言。

“阿言,別告訴沈行。”王素芬拉住阿言的手道。

“他早晚會知道的。”阿言嘆了口氣。

“但不要是現在。反正他找不到我,也就當我是逃出去了,躲出去了。我這個當媽的,小時候沒能照顧他,沒能帶他走,讓他挨了他老子不少打。

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性格。以後,你就拿他當你哥,看在我小的時候關照過你幾年的份上,替我照顧他。”王素芬求著阿言,雙眼裏都是懇切。

“我知道,我該坐牢,我的罪,我都認。”到了這個時候,王素芬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

“嬸嬸,我不會不管沈行。但,我還想再問你一句。兩年前,沈行傷了人,賠償金不夠,你說是借的,真的是借的嗎?”

“借了一部分,回去找沈行他爸要了一部分,差不多就夠了。我不敢動那一百萬,至今都沒動過。”王素芬下意識地搖著頭。

阿言待了一個多小時,王素芬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阿言,包括她是前兩天才知道那個男人叫張文全。

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時候,那個男人說他叫李春林。他還說他離過婚,沒有孩子,還說他愛她。

往事如煙,那個男人叫什麽其實已經不重要,她多希望她從來沒有遇到那個男人,那麽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她和那個男人還是很好的。

像很多男女一樣花前月下。那個男人對她不錯,經常給她買點小東西,又會說些好聽的話,比之前夫,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沒有經歷過愛情的女人,以為自己遇到了良人。

然而,不過是噩夢一場。

阿言從地下室出來,盧天澤站就站在樹蔭下。

五月的陽光透過樹蔭照射下來,落在盧天澤的肩上。

“盧先生。”阿言叫了一聲,盧天澤才回過頭來。

這是一個郊區的院子,盧天澤有些事情會在這邊來辦,畢竟這裏安靜,有點什麽動靜,外面也聽不到。

“你們會怎麽處理我嬸嬸?”阿言昨晚沒敢問成霜,她怕成霜為難。

“如果小宇沒意見,等ICU那個醒了,該問的問清楚了,就交警察處理。但如果小宇有別的安排,那就聽他的。”

阿言點了點頭,“麻煩盧先生了。”

“霜霜跟你說過了吧?”盧天澤趕緊把話題引到沈秋池那邊。

“說過了。但,她就算做錯了事,你怎麽還打她了,她是女孩子……”

阿言雖然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指責盧天澤,但男人打女人,她是清楚的,畢竟沈行的媽就是被前夫打出家門的。

“她那個脾氣,說要去吃牢飯,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就氣不過,打了她幾下屁股……”

盧天澤前面還覺得自己挺有理,說到後面也就沒那麽自信了。

打屁股?

阿言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通常來說,孩子做錯事,大人才是打小孩子屁股。這盧天澤是要給沈秋池當爹嗎?

那這爹也太年輕了。

“你一會兒過去,給她帶束花。我已經讓人把花放你車上了,還有一些吃的。你就替我……替我好好跟她說說。醫院的事,我會看著處理,絕對不會讓誰傷她分毫。”

阿言被盧天澤的話給拉了回來,立馬點了點頭。至少,最後這話,阿言覺得這個「爹」還是挺護崽的。

阿言別過盧天澤出來,直奔沈秋池的家。

盧天澤說打了沈秋池幾下屁股,阿言想著,可能就是輕輕拍了幾下,嚇唬嚇唬沈秋池而已。

但是,當她看到走路都不自然的沈秋池,她覺得自己對打幾下屁股有誤解。

“這種時候,你不在家好好待著,亂跑什麽?”沈秋池不敢坐,只能趴在沙發上。

“你的屁股,沒事吧?”阿言擔心道。

“你來了也好,替我擦擦藥,我自己也看不到。”沈秋池指了指茶幾上的藥膏,然後小心地扒下褲子,露出紅腫的屁股,阿言覺得有點觸目。

“可能會有點疼,我會輕點。”阿言其實有點不敢給沈秋池擦藥,因為看到那屁股上的手指印,她就覺得挺疼。

“沒事,死不了。”沈秋池挺硬氣。但是,阿言剛往上抹藥,她卻叫得跟殺豬一樣。

只要是肉,哪有不疼的。

“盧先生讓我過來看看你,他說讓你別擔心,醫院的事會處理好,不會讓你受委屈。”阿言一邊小心地擦藥,一邊說道。

沈秋池叫了幾聲,沒接這個話茬。

“秋池姐,盧先生對你應該是真心的。”阿言又道。

“昨天沈行那樣撒潑,他都沒把沈行給送去警察局,也沒讓人收拾沈行,應該也是因為沈行是你弟弟。

這要換了別人,怕是早給打趴下,就算不扔到警察局,六扇門裏還沒有收拾人的法子嗎?”

阿言一邊擦藥,一邊絮絮叨叨。她今天除了來看沈秋池,主要工作就是當說客。成霜說盧天澤喜歡沈秋池,她就信。

沈秋池又不傻,自然知道盧天澤的意思。

就昨晚那事,這要是換了別人,怕是不能這樣安靜地趴在沙發上擦藥。

要嘛吃牢飯,要嘛賠錢,還可能會被吊銷醫師執照。畢竟,她這種性質太惡劣。

但是,就因為知道盧天澤是真心的,她不敢。她這樣一個沒有真心的人,憑什麽揮霍別人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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