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餐是成霜做的，非常豐盛。只不過，這頓早餐有點晚，大約該算是午餐了。

“你嘗嘗這個。”成霜往阿言的碗裏夾了點菜，阿言也不吱聲，只是悶頭吃。

“好吃嗎？”成霜一臉期待地問。

“嗯。”阿言也沒擡起頭來。

“吃個雞蛋！”成霜又把剛剛剝好的雞蛋遞給阿言，阿言接過去，一股腦地全塞到嘴裏。

結果，壞了！

一整顆雞蛋塞裏嘴，被噎住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阿言連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睛都被卡得鼓起來，喉嚨又疼又憋氣，難受得要死。

“你著什麽急呀！”成霜趕緊起身替她拍了拍後背，又遞了杯水給她，阿言自己則猛錘了幾下胸口，那雞蛋也下不去。

最後，使了好大的勁，才把那雞蛋給吐出來，弄得臉也通紅，口水直流，喉嚨都快破了一般。

成霜替她擦了擦嘴角，滿眼心疼，“都怪我，應該給你把雞蛋切一下，不然也不至於被卡成這樣。喉嚨估計都腫了，一會兒吃過飯，去醫院看看。”

阿言連連擺手，示意她沒事。

“來，喝口水。”成霜把杯子遞到阿言嘴裏，阿言有點不自在，她從小到大也沒被人這樣照顧過，更何況面對的還是成霜。

“我……我自己來。”阿言的聲音有點啞，這一說話吧，還有點疼。

“你……是不是還不好意思？”成霜問。

阿言沒回答，一口氣把那一杯水都給喝了下去。

“你慢點，一會再嗆著。”成霜急道，“好啦，我不問了。你要是有哪裏不舒服，我……”

阿言頓時紅了臉。

她是有點不舒服，一大早折騰了兩趟。都說了讓他輕點，他一折騰起來，根本不管不顧，她可是好不容易從浴室走到了飯廳。

可是，這話怎麽說呢？

兩人這頓尷尬的早餐，好在是吃完了。阿言起身去收拾，成霜才不讓，說自己來，讓她好好休息。

一聽到休息這詞吧，阿言的臉又紅了。

吃過飯之後，兩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影。這是成霜特地從網上找到的顧雲初早年的作品，就是顧雲初之前跟他提及過的那部電影。

影片中的顧雲初大約二十歲的樣子，看著還很稚嫩的臉。電影講述的是一對異父異母再婚家庭的兄弟之戀，現在稱這種為偽骨科。

這部電影的尺度還是蠻大的，而且整個故事看著很壓抑。畢竟電影拍攝是在十多年前，那時候大家對於同性愛情這種題材還是有點談之色變。

加之比較陰暗的表現手法，讓人看著會覺得心上被重重地壓了塊東西，搬都搬不走。

直到，兩位主人公靈肉相交，從高峰回歸於平靜的時候，好像心中壓的東西才少了些許。

他們，是彼此的救贖，也是彼此的命。

故事的結局也很悲。兩人被父母視之為瘋子，一個被父親強行送進了精神病院，一個被母親送出國。

送進精神病院那個，最終成了真正的瘋子。送出國的那個，最後自殺了。

看完電影，成霜是倒抽了一口氣，而阿言卻哭得一塌糊塗。

“好啦，別哭啦。我的錯，不該看這部電影。”成霜把阿言緊抱在懷裏，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顧雲初說拍完這部電影很久出不了戲。

“顧老師演得真好。”阿言抽泣著道。

“嗯。雲初哥從出道，演技就很好，不然也不會被稱為老藝術家。但阿言，不管發生什麽事，也不管誰反對，我們都會在一起。所以，不準胡思亂想，也不準自己嚇自己。

有些事，我沒跟你說，但我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之後，再告訴你。十四年前的綁架案，你也是經歷者，你有權知道的。”

“我沒有怪你。”阿言吸了吸鼻子。

“我們家言言最好了。”成霜說著在阿言臉上親了一下。

“霜霜，如果我不是當年陳家橋的那個花花，你會不會……”這個問題，阿言一直想問，只是一直沒敢問。

“怎麽，還吃自己的醋？”成霜笑著又親了一下。

“我沒……”

“我很慶幸花花是你。當然，花花如果不是你，我也只喜歡你。想找到花花，那是因為救命之恩，也想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這些年，我總是在想，當初她為什麽不跟我走。明明可以脫離那片苦海的……

但現在，我有能力，如果找到花花，她需要的我都能給。但，我還不至於為了恩情就以身相許。所以，別自己瞎想。”

阿言在成霜懷裏點了點頭，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待著，任由時光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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