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霜洗了個澡，也就洗去了身上的酒氣。

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時，阿言已經把飯菜都擺上了桌。

三個素菜，很清淡，看起來還不錯。

成霜抱著雙臂站在餐桌旁。片刻之後，阿言端著剛剛煮好的菠菜丸子湯出來。

冒著熱氣的湯讓阿言滿身都是煙火味，像極了家的感覺。

“餓了吧？”阿言把湯放到桌上，立馬給成霜盛了一碗。

“來，先喝點湯，再吃菜！”阿言把湯遞到成霜跟前。

成霜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不言不語，看得阿言有點手足無措。

“那個，傑哥說，珊珊姐約了你吃晚餐，說給你打手機，沒有接。”阿言道。

成霜像是根本沒有聽見，面無表情，目光卻很犀利。

阿言搓了搓手，下意識地捏著圍裙的一角，“說是六點，老地方。”

她又補了一句。

拜托，有點反應啊，總這樣盯著我，是要在我身上盯出窟窿嗎？

阿言心裏犯嘀咕。

“傑……傑哥說，你可能會頭疼，說……說晚上別再喝酒。還……還說，他今天回公司開會，讓我晚上開車送你過去……”

阿言從來沒有這樣緊張和尷尬過。

被一個男人這樣盯著看，真的很有壓力。被一個特別好看的男人盯著看，就不是有壓力，是有……想法！

阿言也覺得，這個時候有想法很扯，可誰讓站對面的人好看呢？

“要不，你先……”

“誰讓你進來的？”成霜打斷了阿言的話。

“就……你之前不是說缺一個生活助理嗎？”

成霜知道，如果不是傑哥或者齊雪，阿言進不來。

他可以問傑哥和齊雪，但他現在想聽阿言自己說。

“那是之前，現在不缺！”成霜的話有點冷，像是孩子賭氣。

“不缺？”阿言似乎神經短路了一下，“前天你不還……”

“那天你拒絕了，所以現在不缺！”成霜嘴快，阿言頓時吃了憋。

不過，她很快想到傑哥的話。

昨晚傑哥來找她的時候，她的腰還疼著，當然，現在也疼。

傑哥說，霜霜很少有信得過的人，但他信你。像他這樣的身份也不能隨便找個人做生活助理，就算有合適的，他還不一定願意用。

你就當幫霜霜一個忙，你都不知道，昨天你暈倒，霜霜多擔心。像他那樣的人，可不容易對別人那麽上心。

傑哥本來是個粗獷的漢子，動手比動嘴厲害迅速，但這幾年保護成霜，嘴皮子也練出來了。

他是磨了不少嘴皮子，最後說動了阿言。

而傑哥讓阿言感動的只有一句話：你昨天暈倒，霜霜多擔心。

這麽些年，除了嬸嬸也沒有誰擔心過她，也沒有誰關心過她。

她也沒有什麽朋友。

因為成長的環境，她也很難跟誰交心。

她與成霜萍水相逢，但這個看著高高在上的男孩其實私下裏親切又可愛，還有點孩子氣。

她覺得成霜有種讓人很想親近的魔力，但她也害怕親近，走近了，怕自己生出什麽貪念。

可是，她又想走近。

這很矛盾。

“那天我有拒絕嗎？我後腦勺摔了個包，不記得了。”阿言頓時耍起了賴，因為傑哥說過，如果成霜提及這一茬，就裝失憶，反正她腦子摔了是事實。

成霜差點沒有忍住笑，畢竟，阿言耍賴的樣子有點蠢萌蠢萌的。

“哦，後腦勺摔了個包，我瞧瞧……”成霜說著伸手就去摸。

阿言下意識地躲開，卻被成霜拉住，“躲什麽躲？別動，我看看！”

阿言別著頭，有點不自在，他這樣一邊拉著自己的手，一邊摸後腦勺，怎麽覺得自己特別像小狗，而且還是那種體型嬌小，可以在頭頂紮小辮的那種。

“還有一點腫，疼嗎？”成霜的手指輕輕地摸了摸，話語溫溫軟軟，在耳邊撩撥著她敏感的神經。

“一點點，沒事！”阿言順勢撥開成霜的手，畢竟被當小狗的感覺不是太美妙。

“你快吃菜，不然都涼了。”阿言退了兩步，與成霜拉開距離，而成霜拉著的手也就此放開。

阿言來了，他挺開心的。，雖然他也說不出來為什麽會這麽開心。

雖然心裏開心，但依舊板著臉，“菜要是做得不好……”成霜的話沒有說完，他已經夾了一筷子進嘴裏。

真奇怪，這菜的味道有點熟悉。

他擡頭看阿言，滿眼的新奇。

他肯定是第一次吃阿言做的菜，但為什麽會覺得這味道像是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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