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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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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潮雲醒來後,下意識地伸出手,沒有摸到人,他睜開眼睛,天已經蒙蒙亮,而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姜潮雲沒想到寒江穆竟然不在。

他已經習慣了寒江穆在他身邊睡覺的日子,這一次不在,他心裏反而湧起了無限的失落感。

完了,他完了,姜潮雲想,他已經習慣寒江穆的存在了。

他失落地籲了一口氣,搖響了床邊的鈴鐺。

很快,碧心就端著水盆過來了。

她走過來,打開了窗戶,對姜潮雲說:“少爺,咱們院子裏的桃花徹底開了,你聞到桃花香了嗎?”

姜潮雲說:“聞到了。”

還是桃花鎮的桃花更香一些。

他有些漫不經心地想著,又突然問道:“昨天沒有誰過來嗎?”

碧心一楞,很快明白過來他問的是誰,到這會兒,她哪裏不明白姜潮雲和寒護院之間的貓膩。

姜潮雲離開這幾天,就有一些風言風語傳開了,不過因為是在林府,這個流言很快就被掐死在了苗頭中,沒傳到外面去,但府裏的人都心知肚明,姜潮雲是跟男人私奔了。

大約是從莫氏那邊流出來的,莫氏還押著嚼舌根的丫鬟去給林月容賠禮道歉,陪足了小心。

而碧心是在姜潮雲身邊伺候的,知道的細節更多,如此她也總算明白了寒江穆為何總對自己那般作態,莫不是在吃醋。

也實在可恨,那樣的粗鄙之人,還妄想染指她家的少爺。

碧心心裏也是急得慌,再一看姜潮雲這般情態,明顯帶著期盼,哪能不明白他們是互相傾慕的,這問題可就大條了——她還想著能伺候小少爺呢!

跟男人在一起,香火怎麽辦?

然而這種顧慮她也是沒辦法和姜潮雲說的,雖和姜潮雲親近,但她恪守本分,絕不會妄想越過少爺丫鬟的那一條界限,不該管的她也不會仗著情分去管。

所以也只能在心裏著急罷了。

她又想起從前的一些端倪,也猜出那姓寒的沒少爬墻頭,打定主意以後要將門窗鎖死,叫他來了也沒門路能進來!

除了這些,她也不知道再做什麽了。

碧心心裏憂愁,臉色也顯得格外苦,偏生姜潮雲一顆心都落到了寒江穆身上,楞是沒有註意到。

姜潮雲用了早膳,心裏惦記著寒江穆,連林月容來了都沒有發現。

過了昨天相見的煽情時刻,母子倆再見又多了幾分蕭肅感。

林月容先一步開口說話:“雲兒,娘以後不反對你跟那個人在一起,但是,你總該給自己留一個孩子。”

姜潮雲窘迫起來,支吾道:“我、我不要。”

林月容難掩哀傷地說:“荀先生說你已經可以孕育後代了,你就不想要一個孩子嗎?”

姜潮雲為難地說:“要是被發現,那個姑娘會死的。”

林月容:“……”

姜潮雲抿唇,認真地說:“他很霸道,他不會願意的。”

林月容說:“那瞞著他……”

話還沒說完,林月容就停了下來,她忽然很生氣,那個男人拐走了她的兒子,還這般霸道,叫人無語,她忍著怒火說:“那個人是皇子,雖不受寵,卻也是陛下的兒子,現在局勢亂,誰做皇帝都還不一定,若是哪個藩王,他又哪裏能活?我們雖住在林家,卻也不是林家人,若是因為你牽連了林家,我又如何有顏面去見林家列祖列宗?”

說完感覺太過嚴厲,生怕又觸反了姜潮雲,林月容又溫和了語氣,說:“雲兒,你若是喜歡男人,我不反對,這世間偉岸的男子不少,你喜歡誰我都會為你求來,但是三皇子碰不得,你就聽娘一次。”

姜潮雲聽她所說,似乎只是覺得自己喜歡男子,只要不是寒江穆,誰都可以,他有些微妙的不愉快,感覺自己被輕視了,他抿了抿唇,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不是這樣的,我不喜歡男人,我不是斷袖。”

林月容很失望地看他,“你何必撒謊,我又沒讓你不去喜歡男人。”

姜潮雲忍不住擡高了音量,“不是這樣的,我不喜歡男人,我也不是斷袖,我只是……”

他遲疑了一下,慢慢地說出了後面的話,“我只是喜歡他而已。”

對……他不喜歡男人的,他只是喜歡寒江穆而已。

他喜歡寒江穆,才會容忍他對他做的那些過火的事情。

要是別的男人對他做那種事情,他、怕是早就氣死了。

是啊,他喜歡寒江穆,才能容忍寒江穆對他做那些事情。

他也喜歡寒江穆。

姜潮雲走了神,林月容喊了他好幾聲,才將他的魂喚回來,“你現在年紀還小,知道什麽叫喜歡嗎?”

姜潮雲不服氣地說:“那現在的盲婚啞嫁,男女雙方是因為喜歡才結合的嗎?”

林月容語塞,她看著姜潮雲,再次發覺這個孩子確實是長大了,不服她的管教了,她有些傷心,又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孤獨感——她嫁人之後,對姜左嶺失望之後,她所能依托的也只有姜潮雲,能叫自己充實起來的,也只有“母親”這個身份。

現在他都不需要她了,她竟然有些找不到自己的意義了。

為人妻,她自問做到了面面俱到,為人母,她也是如此。

但丈夫和兒子她都抓不到手裏。

兒子也不像從前那麽聽話,竟離經叛道到和男子斷袖。

林月容頓感自己的失敗,竟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她的神情一下子就枯燥了許多,平白老了幾歲,她倦怠地說:“那隨你吧,你開心就好。”

姜潮雲見狀不妙,立即軟了語氣,小聲道:“娘,你生氣了?”

林月容冷淡地道:“你還關心我生不生氣嗎?我以為你只要情郎就夠了。”

姜潮雲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也關心娘的,要是大家都能開心就好了。”

林月容嚴肅地說:“這天底下沒有哪個父母看到自己兒子搞斷袖能開心得起來。”

姜潮雲默然無語,心裏也確實知道林月容方才是做出了讓步的,他本來很上頭,現在看了林月容這模樣,也冷靜了下來。

對啊,他是男人,就算寒江穆日後當了皇帝,要立他當皇後,但男皇後這種事情簡直前所未聞,傳出去不可笑嗎?恐怕林家都要被戳脊梁骨。

還是說他的心也太大了,只是跟寒江穆談情而已,就妄想和他攜手一生嗎?

母子倆這次談話依然不歡而散,姜潮雲心情又陷入了郁悶之中。

不過晚上,寒江穆過來了,倒是讓他重新雀躍起來。

然而現在的處境有些尷尬,寒江穆推了推窗,沒能推開,借著屋內的燈火一瞧隱約的縫隙,便看見窗戶從外頭被封死了。

寒江穆有些無言,他當然可以隨手破掉木制的封條,但那樣動靜未免也太大了,容易驚動院子裏的人。

寒江穆便輕輕地敲了敲窗戶,壓低聲音道:“我從正門進來。”

說罷,便往正屋的方向繞去。

姜潮雲心裏還疑惑呢,走到床邊嘗試性地推了推,才發現推不開,但窗戶裏頭也沒有鎖,可見是從外面封上了。

略一想,就知道是碧心的主意,不由得有些害臊,看來碧心都知道寒江穆會爬他窗戶了。

害臊歸害臊,這個時候他想不了那麽多,扭頭去看了看角落裏那面寒江穆送的鏡子,光亮的燭火之下,他的模樣清晰地映照在那鏡子裏,姜潮雲清楚地看見裏頭的自己面色緋紅,眼中水波瀲灩,眉目之中都含著一股濃濃的情,竟叫他臊得立刻撇開了目光。

他重新坐回床上,緊張地並起了雙腿,又覺得口幹舌燥,想去喝水,但又怕接吻的時候一直流水,要是想尿尿,怕又舍不得那難得的氛圍,左右為難之下,竟也沒有動,甚至還主動地拉下了青色的簾子。

碧心的悶哼聲很清晰地響起,叫姜潮雲探出了頭,目光恰好對上寒江穆的目光。

寒江穆大步走過來,姜潮雲趕緊縮回了腦袋,將自己埋在了被窩之中,他小聲問:“你把碧心怎麽樣了?”

寒江穆說:“把她打暈了。”

姜潮雲說:“她剛剛都睡了,你進來就是了,為什麽還要打暈她?”

外面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脫衣服,緊接著,寒江穆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怕少爺的聲音被她聽見。”

這話說得姜潮雲無言以對,他也是後來慢慢發覺自己發出來的聲音很可恥,但是他忍不住,而且他感覺寒江穆似乎也喜歡聽他的聲音,所以他也會若有似無地放縱。

到底在外面玩得太開了,姜潮雲很有幾分痛心地想。

他若是姑娘家,這個時候怕是肚子裏都有孩子了。

姜潮雲一邊為自己的淫、亂感到懊惱,一邊又隱隱地感到了莫名其妙的雀躍與期待。

這其實就是林月容掌控教育下的弊端了,姜潮雲乖順太久,安靜太久,一旦嘗了離經叛道的快樂,一時之間就難以再回頭了。

寒江穆撩開青色的簾子,上了姜潮雲的床,他的手依然是第一時間掌控了姜潮雲脆弱纖細的後頸,只是輕輕往下一掃,姜潮雲的褻衣便脫了開,姿態頗為美妙地從他的皮膚滑落,袒露了他纖細圓潤的肩頭。

姜潮雲聽到了寒江穆的悶笑聲,“少爺怎麽換上了我送少爺的衣服?”

姜潮雲臉頰慢慢紅了起來,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說:“我喜歡,睡著很舒服。”

寒江穆說:“脫也很方便。”

姜潮雲聽了,有幾分羞惱地辯解道:“不是因為你才穿的!是我喜歡才會穿的!”

寒江穆頷首,“少爺喜歡就好,可惜今晚少爺穿不了。”

他總是這樣,能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姜潮雲知道接下來會有發生什麽,他想起荀子陽對他說的那些話,忍不住看向寒江穆的胸口,聽說寒冰蠱需要在胸口劃上一刀才能將母蠱種下去,他至於為他做到如此地步嗎?

姜潮雲想著,伸手去脫寒江穆的衣服。

寒江穆微微有些詫異,坐著不動,任由姜潮雲動作。

姜潮雲果然在寒江穆心口的位置上看到一條新鮮的粉色疤痕,寒江穆皮膚很白,是冷郁的白色,像深冬裏的雪,但這樣漂亮的膚色,卻好像極容易留下疤痕,因此他這漂亮的皮肉裏,全都是大小不一的疤痕。

姜潮雲心裏湧動著萬般情緒,有不可思議,有動容,還有隱秘的歡喜愛意,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晰,就已經先於理智一步讓他身體動了起來。

他抓著寒江穆的肩頭,頗為害臊地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道:“我、我洗了澡,哪裏都洗了,不會臟了。”

寒江穆眼眸一深,語氣變得格外深沈且危險,“少爺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姜潮雲仰起臉看他,那害羞又膽大的模樣像是獻身的處子,他小聲說:“都洗了,你可以隨便摸。”

作者有話要說:  寒老師:你就欺負我不能搞是吧

雲雲子:?

rnm的寒老師占了便宜還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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