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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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喆皓和葉春妮的努力下，葉春山夫婦登門拜訪爺爺的場面總不算太難堪。喬國良周一在北京有重要會議，沒等到他們到來便啟程了。葉春山夫妻兩人大概是被喬萬茂的嚴肅模樣震住了，話竟然少了許多，連動作都收斂了不少。
周三的時候，陸笑笑的爺爺突然中風進了醫院，他們的旅程被迫中斷，葉春妮暗地裏松了口氣，迅速給兩人買了回家的機票。喬喆皓回家接他們去機場的時候，後備箱裏也裝滿了上海特產。
他們走的那個晚上，家裏清凈了許多，小安準備的菜依然豐盛，三個人的飯也比平時多吃了一些。
葉春妮眨著惺忪的雙眼醒來，發現自己竟然枕著喬喆皓的胳膊，被他攬在了懷裏，瞬間慌亂了。
兩人雖然結婚有半年之久，但這樣的狀態卻是第一次。
她靜靜地看著他沈睡，仔仔細細地瞧著他。
他很少有這樣安然入睡的時刻，平時的他要麽是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渾身上下散發著些冰冷的氣息；要麽是用戲謔的眼神瞧著她，說些諷刺的話。而此刻，他的神態竟是這樣的平和與安逸。
她也從未有這樣的機會能夠靜靜地觀察他。原來，他的睫毛很長，像小孩子一樣；他的鼻梁堅挺，顯得他很剛毅；他的嘴唇微薄，有些上揚；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真的很好看。
葉春妮就這樣靜靜瞧著，心跳不自覺地開始加速，小臉也紅撲撲的。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左臂輕輕環住了喬喆皓，把頭慢慢貼近他胸前。
她的動作很輕，但還是吵醒了喬喆皓。
他如同被驚醒的睡獅般睜開眼睛，盯著葉春妮，葉春妮迅速收回了自己環住喬喆皓的手，惴惴不安。
喬喆皓盯著她，盯了很久，沒有說話。
葉春妮更加緊張了，這是不是暴風雨的前奏呢？她坐起來，說道：“時間不早了吧，我去準備早餐。”說著就要起身下床。
“過來”，喬喆皓叫住了她。
葉春妮忐忑地重新往他身邊挪了挪，喬喆皓拍拍她的枕頭，道：“躺下。”
那些不管是半夜還是清晨都會發生的事情在她腦海裏浮過，她緊張起來，卻只能乖乖地躺下來。
感受到她的不安，喬喆皓問道：“你在害怕？我就那樣讓你害怕嗎？”
“沒有。”葉春妮怯怯地說著，卻微微舒了一口氣。
“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聽謊話。”喬喆皓此刻很執著，想要一個真實的答案。
“我，現在是有些害怕。對不起，剛剛是我吵醒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葉春妮說這些話的時候，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砰砰”聲。
喬喆皓“嗤”一聲笑了：原來她害怕的原因是這個。
這一笑讓葉春妮更加不安了，自己又說錯了些什麽啊！她慢慢擡起頭，試圖和他對視。
喬喆皓看著她，眼睛裏還有些許的笑意。葉春妮想：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生氣呢？一直吊著的心稍稍松了些。
“在你眼裏我是個怎樣的人？魔鬼嗎？”
葉春妮在腦海裏快速地組織著語言，卻又不知道怎麽表達才是最好的。
喬喆皓又笑了，很溫柔地說道：“你盡管說實話就是，我想知道我在你眼裏是怎樣的人。”
或許是這種溫柔的笑讓她放松了警惕，或許是剛才靜靜觀察安睡的他時自己心裏那突然泛起的異樣波瀾讓她放下了戒備，葉春妮很真誠地回答道：“我也說不好你究竟是怎樣的。你總是那樣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讓我捉摸不透。只是有一點我很清楚，我心裏是很感激你的。”
“感激？”喬喆皓玩味著這兩個字，還真是無關痛癢的兩個字。
葉春妮坐起來，看著他的眼睛，一板一眼很認真地說道：“是的。我很感激你。如果沒有你，我爸沒錢做手術，我哥也沒錢結婚。如果沒有你，我一輩子都不會住上這樣好的房子，穿上這麽漂亮的衣服，戴上這麽名貴的首飾，坐上那樣好的車子，去那麽高檔的餐廳吃飯。”
聽著她的話，喬喆皓原本註視她的眼睛漸漸轉移到天花板上去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如果沒有你，我應該不會來上海生活，看這裏的風景，接觸到像你們一樣的人。如果沒有你，我想必一輩子都在那個貧窮的小村子裏度過，嫁個同村或鄰村的青年，打工種地、洗衣做飯、帶孩子，一輩子就那樣過了，不知道還有這樣一片天地，不知道我也能做不同於以前的自己。我無法斷言這樣的改變是好是壞，但我能肯定的就是我很感激你，是你給了我不一樣的生活，讓我見識了不一樣的世界。”
她說得很誠懇，他聽得很仔細。她很久都沒有在他面前說這麽多話了，他也很久沒有耐心地聽過一個女人說這麽長的話了。
她說完之後，回應她的是一片沈默。她早該知道會是這樣的，咬著嘴唇微微低下頭，默默責怪著自己的多話。
他沖她微微一笑，坐起來，靠在床頭，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拿著問道：“你要不要也抽一口？”
葉春妮一時有點懵，沒明白他的意圖，只是機械地點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煙，只吸了一口就被嗆到了，一個勁兒地幹咳。
“既然不會抽，為何還要點頭？”他笑了，像個孩子似的。
葉春妮想起以前，他會向正在睡覺的她吐煙圈，她被嗆醒的時候他也會笑，會像惡作劇得逞一般地笑。
可他現在笑得與那時似乎有些不同了。
葉春妮止住了咳，低著頭，小聲嘟噥道：“不是你叫我抽的嘛！”
喬喆皓繼續抽著那支煙，沒有說話。
葉春妮看了下墻上的表，道：“快八點了，你該起床了，我去看看早餐好了沒有。”
喬喆皓點點頭，葉春妮連睡衣都沒換就跑出去了。
看著她逃離般的背影，喬喆皓的思緒隨著吐出的陣陣煙圈飄散開來：她早上是在抱著自己嗎？她今天話怎麽多起來了？她現在是在害羞嗎？她該不會是喜歡上自己了吧？
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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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的時候，陸笑笑的爺爺突然中風進了醫院，他們的旅程被迫中斷，葉春妮暗地裏松了口氣，迅速給兩人買了回家的機票。喬喆皓回家接他們去機場的時候，後備箱裏也裝滿了上海特產。
他們走的那個晚上，家裏清凈了許多，小安準備的菜依然豐盛，三個人的飯也比平時多吃了一些。
葉春妮眨著惺忪的雙眼醒來，發現自己竟然枕著喬喆皓的胳膊，被他攬在了懷裏，瞬間慌亂了。
兩人雖然結婚有半年之久，但這樣的狀態卻是第一次。
她靜靜地看著他沈睡，仔仔細細地瞧著他。
他很少有這樣安然入睡的時刻，平時的他要麽是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渾身上下散發著些冰冷的氣息；要麽是用戲謔的眼神瞧著她，說些諷刺的話。而此刻，他的神態竟是這樣的平和與安逸。
她也從未有這樣的機會能夠靜靜地觀察他。原來，他的睫毛很長，像小孩子一樣；他的鼻梁堅挺，顯得他很剛毅；他的嘴唇微薄，有些上揚；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真的很好看。
葉春妮就這樣靜靜瞧著，心跳不自覺地開始加速，小臉也紅撲撲的。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左臂輕輕環住了喬喆皓，把頭慢慢貼近他胸前。
她的動作很輕，但還是吵醒了喬喆皓。
他如同被驚醒的睡獅般睜開眼睛，盯著葉春妮，葉春妮迅速收回了自己環住喬喆皓的手，惴惴不安。
喬喆皓盯著她，盯了很久，沒有說話。
葉春妮更加緊張了，這是不是暴風雨的前奏呢？她坐起來，說道：“時間不早了吧，我去準備早餐。”說著就要起身下床。
“過來”，喬喆皓叫住了她。
葉春妮忐忑地重新往他身邊挪了挪，喬喆皓拍拍她的枕頭，道：“躺下。”
那些不管是半夜還是清晨都會發生的事情在她腦海裏浮過，她緊張起來，卻只能乖乖地躺下來。
感受到她的不安，喬喆皓問道：“你在害怕？我就那樣讓你害怕嗎？”
“沒有。”葉春妮怯怯地說著，卻微微舒了一口氣。
“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聽謊話。”喬喆皓此刻很執著，想要一個真實的答案。
“我，現在是有些害怕。對不起，剛剛是我吵醒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葉春妮說這些話的時候，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砰砰”聲。
喬喆皓“嗤”一聲笑了：原來她害怕的原因是這個。
這一笑讓葉春妮更加不安了，自己又說錯了些什麽啊！她慢慢擡起頭，試圖和他對視。
喬喆皓看著她，眼睛裏還有些許的笑意。葉春妮想：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生氣呢？一直吊著的心稍稍松了些。
“在你眼裏我是個怎樣的人？魔鬼嗎？”
葉春妮在腦海裏快速地組織著語言，卻又不知道怎麽表達才是最好的。
喬喆皓又笑了，很溫柔地說道：“你盡管說實話就是，我想知道我在你眼裏是怎樣的人。”
或許是這種溫柔的笑讓她放松了警惕，或許是剛才靜靜觀察安睡的他時自己心裏那突然泛起的異樣波瀾讓她放下了戒備，葉春妮很真誠地回答道：“我也說不好你究竟是怎樣的。你總是那樣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讓我捉摸不透。只是有一點我很清楚，我心裏是很感激你的。”
“感激？”喬喆皓玩味著這兩個字，還真是無關痛癢的兩個字。
葉春妮坐起來，看著他的眼睛，一板一眼很認真地說道：“是的。我很感激你。如果沒有你，我爸沒錢做手術，我哥也沒錢結婚。如果沒有你，我一輩子都不會住上這樣好的房子，穿上這麽漂亮的衣服，戴上這麽名貴的首飾，坐上那樣好的車子，去那麽高檔的餐廳吃飯。”
聽著她的話，喬喆皓原本註視她的眼睛漸漸轉移到天花板上去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如果沒有你，我應該不會來上海生活，看這裏的風景，接觸到像你們一樣的人。如果沒有你，我想必一輩子都在那個貧窮的小村子裏度過，嫁個同村或鄰村的青年，打工種地、洗衣做飯、帶孩子，一輩子就那樣過了，不知道還有這樣一片天地，不知道我也能做不同於以前的自己。我無法斷言這樣的改變是好是壞，但我能肯定的就是我很感激你，是你給了我不一樣的生活，讓我見識了不一樣的世界。”
她說得很誠懇，他聽得很仔細。她很久都沒有在他面前說這麽多話了，他也很久沒有耐心地聽過一個女人說這麽長的話了。
她說完之後，回應她的是一片沈默。她早該知道會是這樣的，咬著嘴唇微微低下頭，默默責怪著自己的多話。
他沖她微微一笑，坐起來，靠在床頭，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拿著問道：“你要不要也抽一口？”
葉春妮一時有點懵，沒明白他的意圖，只是機械地點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煙，只吸了一口就被嗆到了，一個勁兒地幹咳。
“既然不會抽，為何還要點頭？”他笑了，像個孩子似的。
葉春妮想起以前，他會向正在睡覺的她吐煙圈，她被嗆醒的時候他也會笑，會像惡作劇得逞一般地笑。
可他現在笑得與那時似乎有些不同了。
葉春妮止住了咳，低著頭，小聲嘟噥道：“不是你叫我抽的嘛！”
喬喆皓繼續抽著那支煙，沒有說話。
葉春妮看了下墻上的表，道：“快八點了，你該起床了，我去看看早餐好了沒有。”
喬喆皓點點頭，葉春妮連睡衣都沒換就跑出去了。
看著她逃離般的背影，喬喆皓的思緒隨著吐出的陣陣煙圈飄散開來：她早上是在抱著自己嗎？她今天話怎麽多起來了？她現在是在害羞嗎？她該不會是喜歡上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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