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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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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羂索對於即將開始的行動難得有些猶豫。

因為之前在橫濱的失敗, 羂索其實並不打算在抓捕伏黑惠、暗殺夏油夫人一事上親自動手的。

總監部的中層換了一些人,羂索需要時間重新構建自己網絡,也想用時間來麻痹禪院瑛紀和五條悟, 最起碼等到明年星漿體同化時, 羂索要有能力再構建一個萬無一失的陷阱。

就如同夏油教主所言,伏黑惠一個人上下學肯定是心狠手辣的禪院瑛紀放出的誘餌,羂索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可他依舊讓黑色咒物裏的怨靈去襲擊伏黑惠,還打算找詛咒師去襲擊夏油傑的母親, 其實是想看看五條悟和禪院瑛紀到底有多少張牌。

只有摸清楚了敵人的手段和實力,才能保證明年天元同化時的謀劃能成功。

但不知道為什麽, 前天羂索突然覺得, 他不應該遠遠躲著,即便這次不出手, 也要在附近盯梢。

正因為是陷阱, 五條悟和禪院瑛紀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如果出現一些意外狀況, 破壞了五條悟和禪院瑛紀的計劃,對羂索來說反而是好機會。

比如當他們幹掉詛咒師,擊殺了黑色咒物,在以為一切塵埃落定時, 羂索突然冒出來搶走伏黑惠,或者幹掉夏油夫人,給他們當頭一棒, 這才是最好的報覆吧?

剛開始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 一夜過去後, 羂索居然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可能性。

然後羂索決定來高專拿出九相圖。

九相圖是當年他在加茂家做的實驗成果, 後面六個咒胎姑且不提,前面三個好歹還能拿來用一用。

至於怎麽拿到九相圖,羂索直接取了當年加茂憲倫的血液,用咒術制作了一個一次性的追蹤符紙,有血液指引,羂索輕易確定了高專忌庫的位置。

考慮到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和行為,行動最麻煩的事反而是調開兩個忌庫守衛。

一番波折後,羂索總算拿到了九相圖。

但還有一個需要註意的地方。

羂索深知九相圖這幾個咒胎非常憎恨自己,他不能和九相圖有近距離交流,於是他將忽悠九相圖這件事交給了黑色咒物的怨靈。

誠如五條悟和瑛紀所料,黑色咒物裏的夏油教主受限於束縛,無法再招呼夏油傑,也不可能將羂索的布局和手段告訴夏油傑。

不過夏油教主倒並不擔心,他覺得以五條悟的能力,一旦知道敵人的目標和行動時間,肯定能提前做好應對。

但開搞前夕夏油教主有點繃不住了。

羂索這廝從哪裏弄出三個特級咒靈的?

名為脹相的特級咒靈是一個將頭發梳成雙馬尾炸毛的、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鼻梁上有一條黑色印痕,像是胎記,他穿著灰白色外袍,上身是黑色交領褂子,脖頸處還纏著黑色圍巾。

脹相的神色平靜甚至有點木訥,他對著面前的過咒怨靈點點頭,仿佛夏油教主只是路邊的四級蠅蟲。

夏油教主有些糟心,按照束縛規定,他需要招攬脹相和他兩個弟弟去搶奪伏黑惠,夏油教主雖然沒法違背束縛,但在言語上可以搞挑撥離間嘛。

夏油教主故意嘲諷:“你看起來這麽蠢,能記住我說的行動計劃嗎?”

脹相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你說,我做就行了。”

夏油教主戳脹相的雷點:“假如我讓你弟弟去死呢?”

脹相的臉色果然變了,他幽冷地看了夏油教主一眼:“按照約定,我們三個幹完這一票,你和你背後的詛咒師需要將我剩餘六個弟弟的死胎給我。”

脹相話音一轉:“但如果行動會危及到我弟弟們,束縛約定了,我有權利拒絕。”

夏油教主在心裏恨恨怒罵羂索,他面上冷哼一聲:“但換言之,只要你們全力以赴就能完成的任務,你們是不會劃水的,對吧?”

脹相點點頭。

夏油教主只能拿出伏黑惠的照片:“抓這個小孩,盡量要活的。”

實際上羂索說的是生死不論,但夏油教主卻希望小咒術師活著,所以才有了這個折中的要求。

夏油教主又問:“你那兩個弟弟呢?”

脹相:“血塗有點笨,壞相在盯著弟弟。”

夏油教主心說笨好啊,如果實力再爛點就更好了。

夏油教主說:“行動那天讓血塗噴射血液,壞相發動術式,你和我去抓伏黑惠,可以吧?”

脹相同意了,他當然希望兩個弟弟能在一起行動,畢竟血塗只有人類六七歲的智商,單獨放出去容易出事。

夏油教主暗暗琢磨,到時候他故意給脹相拖後腿,五條悟安排的人手應該可以趁機帶走伏黑惠,他們再打一場混戰就行了。

至於夏油夫人那邊……

夏油教主冷靜地想,既然羂索會親自去那邊,禪院瑛紀和五條悟自然會過去暴打羂索,他無需在意那邊的動靜。

東京這邊的變化姑且不提,單說京都高專學校裏,京都和東京高專交流賽終於開始了。

上午是兩校開會,下午開始筆試,明天上午是個人賽,下午是團體賽,後天是敗者組的演出。

今年比賽時間從四天改成三天,除了能節省時間外,還有一個潛在考核,考察家入硝子應對大規模傷者的能力。

畢竟家入硝子是反轉術式,她沒法參加個人考核,團隊考核也容易成為敵人目標,所以她只參加最初的筆試,之後治療傷者就算是她的考核了。

今年筆試內容理論上是考察學生對於窗、輔助監督以及政府部門的對接,但可能是夏油傑和禪院直哉大打出手還砸了京都校的操場的緣故,樂巖寺校長突然表示既然學校教導的都是咒術師,那當然要考察咒術師的基礎知識才行,還是考符文吧。

瑛紀有些驚訝,夜蛾正道心說大意了,看樣子這次京都校早就做好了計劃,他們可能知道在之後的個人和團體賽上會輸給五條悟,所以才想在筆試上耍花招。

夜蛾正道很想拒絕,表示既然早早定下了考試題目,怎麽能臨場更改呢。

樂巖寺校長卻拿咒術師總是遇到出乎預料的情況來說事:“我們咒術師要有應急能力,唯有在危機和關鍵時刻才能展現出咒術師的各方面素質和能力。”

樂巖寺校長看向瑛紀,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自從去年你出了那些題目後,孩子們可是摩拳擦掌好好補課了一番,還請你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瑛紀想了想,索性點頭:“行。”

夜蛾正道擡手扶額,鑒於東京校的夏油傑砸了京都校的操場,夜蛾正道面對樂巖寺老頭有點矮一頭的感覺,而且瑛紀都同意了,於是他也無奈點頭。

夜蛾正道估摸著夏油傑要考0分了,顯然樂巖寺老爺子對於自家操場被砸、夏油傑去只要出一份萬字檢討書這個處罰結果很不滿意啊。

但出乎夜蛾正道的意料之外,這次瑛紀出的題目非常基礎,雖然的確是咒術師應該掌握的符文、術式和結界基礎,但和去年那種現場修改符文的難度簡直沒法比。

這就只是一張專業基礎考試卷。

於是筆試結束後,所有人,包括夏油傑在內,基本都拿到了滿分。

夏油傑交完卷子後心裏松了口氣,他暗自感慨幸好他準備充分,平時有註意補課,否則真要在筆試上翻車了。

京都校的學生們也很高興,考的都是他們會的東西,這次樂巖寺校長不會再生氣了吧?

不過卷子這麽基礎簡單,難道出題的是京都校的老師?

冥冥和庵歌姬也這麽想,等聽說考試卷是瑛紀出的後,兩個女生面面相覷:禪院老師還會出這麽符合大眾水準的卷子嗎?

家入硝子有些好奇:“聽說去年的卷子超級難,具體是什麽樣的?”

庵歌姬給家入硝子大致說了一下去年的考試內容,引起了家入硝子的驚呼,冥冥微微蹙眉,她環視一圈,小聲問家入硝子:“五條和夏油呢?”

家入硝子面色古怪,她笑嘻嘻地說:“五條拉著夏油去看禪院老師的樂子了。”

她壓低聲音:“京都校做東,請夜蛾老師和禪院老師吃席。”

“哇哦!”三個女生的眼睛都亮亮的:“相親!”

雖然三個人也很想去看現場,但也只是想想罷了。

畢竟是總監部和禦三家的暗中交鋒,五條悟敢拉著夏油傑去看樂子,因為夏油傑未來肯定能成為特級咒術師,她們幾個還是老老實實等現場拍照吧。

三個女生先去京都校的食堂吃飯,她們品嘗著京都豆腐,和京都校的學生友好交流著京都有什麽可看可玩的。

一個京都校的學生笑著說:“雖然櫻花季要過了,但嵐山深處還有一些晚開的重櫻,你們現在去還能趕上最後的櫻落,那景色也是極美的。”

庵歌姬正聽著呢,家入硝子突然用手肘撞了一下她,還晃了晃手機。

庵歌姬連忙打開手機,正看到他們東京學校群裏面,夏油傑突然發了好幾張照片。

點開一看,庵歌姬差點笑出聲。

京都校做東,晚宴是在一處山裏的據說有著悠久歷史的寺院舉行的。

寺院裏有盛開的櫻花樹,晚上打了燈,映照著漆黑夜色裏的櫻花,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瑛紀坐在宴席上,氣勢十足,他身邊坐著白天見過的禪院直哉。

樂巖寺校長拉著夜蛾正道坐在了其他地方,總監部和京都校參加宴席的人都是年齡大的老頭們,這幫老頭壞心眼的表示年輕人多交流,不要和我們老頭子吃一桌啦,就成功將瑛紀和直哉轟到了小姐姐的圈子裏。

被小姐姐們淹沒,瑛紀的表情越發冷冽了。

看得出來直哉在努力幫堂哥應付這些女人,但並無卵用。

他們四周坐滿了風姿各異、或嬌俏或嫵媚的妙齡女郎,直哉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哪怕禪院直哉說話越來越難聽,也完全無法擋住熱情的小姐姐們,甚至他本人都很快被淹沒在小姐姐們之中。

能被總監部的高層帶過來的女公子們自然明白此行的目的,她們必須為家族達成撲倒禪院瑛紀的目的。

這幫嬌客們的目標是瑛紀,又不是禪院直哉,於是她們紛紛給瑛紀敬酒,說話溫溫柔柔的,完全無視了禪院直哉。

瑛紀這一刻感受到了當年九十九由基的惱火和窘迫,他沒法直接起身走人,也不可能一直冷著臉,還需要安慰被直哉的暴言戳得飆眼淚的小姐姐們,一時間手忙腳亂,身體僵硬極了。

五條悟拉著夏油傑偷偷圍觀瑛紀的倒黴樣,瑛紀為了防止自己掉入小姐姐們的陷阱裏,感官和警惕心提到了最高,自然發現了五條悟。

夏油傑拍攝的照片恰好是瑛紀看向五條悟位置的樣子,照片清晰地展現了倒黴蛋瑛紀那無辜又惶恐的小眼神,就差直接開口說【胖友快來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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