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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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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瑛紀終於回國了。

飛機降落在機場, 瑛紀剛下飛機,總監部的人和禪院亮介就在出口等著。

瑛紀見到亮介很高興,老遠就揮手打招呼:“亮介?我給你帶了禮物!”

禪院亮介笑瞇瞇地說:“回來了?累不累?”

他身邊那個穿著西裝的男子幹巴巴地說:“禪院瑛紀大人, 總監部的小村大人想見您。”

禪院亮介接著說:“您畢竟出國做任務了嘛, 任務做完了總要和總監部打個招呼,再提交三份報告,小村大人主管國外業務。”

瑛紀哦了一聲,“先等等, 我將行李快遞回家。”

回來時沒了蘭堂這個人形行李儲存倉庫, 他帶了好幾個箱子。

有一些是郵寄到京都的,有一些是郵寄到城崎的, 還有一些是直接郵寄到朋友家的, 比如日下部那份,比如夜蛾正道那份。

禪院亮介笑著說:“何必這麽麻煩?我讓人送回家,回頭我幫您郵寄吧。”

這算是瑛紀的朋友圈, 怎麽能讓總監部的人盯著瑛紀郵寄快遞?

瑛紀看了禪院亮介一眼,點頭道:“行,那你來處理。”

禪院亮介打了個電話,讓一個族人將瑛紀的行李送回東京別院,然後他帶著瑛紀並總監部來人一起坐車去了總監部在東京的駐地。

在車裏,瑛紀有點擔憂地問禪院亮介:“我忘記寫報告了,現在寫也來不及啊。”

禪院亮介:“您只需要說一下國外執行任務時遇到的情況即可,以後會有更多咒術師出國做任務,您的經歷可以為下一個咒術師提供經驗。”

瑛紀這才松了口氣。

瑛紀很少來總監部在東京的辦事處, 大部分時候都有禪院家的人幫他處理這些雜務。

瑛紀見到了名為小村的老頭,這老頭看上去很和善,面帶笑容, 說話很客氣,話裏話外都表示問話只是個流程,是為了方便之後出國的咒術師們積累經驗雲雲。

瑛紀大概說了做任務時遇到的一些麻煩。

比如第一個任務雖然設置了帳,但沒有警方和輔助監督配合驅散附近人群,還是有流浪漢被困在了九十九由基設置的帳中。

好在瑛紀速度快,戰鬥爆發了一分鐘不到就搞定了咒靈,沒有波及無辜。

比如第二個任務純粹是經濟犯罪,比起被砍翻在地的犯罪分子,看警方的態度,他們更想抓捕大魔王瑛紀。

“國外部門信息不共享,甚至部門和部門之間還有對立關系,很容易將我們自己陷進去。”

對,說的就是眾所周知的CIA和DEA。

至於第三個任務……

“我們還需要搜集當地黑幫的消息,任務地點出入居然需要黑幫許可,官方就是個擺設。”

做任務方面,瑛紀的態度向來認真嚴謹。

咒術師這行是高風險高死亡率的工作,也許他的經驗能幫後來者減少麻煩和危險,所以瑛紀說的很詳細。

名為小村的總監部高層一邊聽一邊追問細節,瑛紀都認真說了,瑛紀並不知道旁邊有監聽器將兩人的對話傳到某個會議室裏,總監部高層都聽著呢。

可能瑛紀有問必答的態度讓總監部高層很滿意,瑛紀面前這個叫小村的老頭神態更和善了,在問話告一段落後,老頭說:“辛苦了,您提供的消息非常重要,我們會開會討論的。”

瑛紀點頭:“沒事了吧?沒事了我就回去休息了。”

小村老頭笑著說:“沒什麽大事了。”他話音一轉:“這是您第一次出國吧?國外景色如何?遇到什麽有趣的事嗎?”

總監部其實是想問你和九十九由基是不是死灰覆燃了。

結果瑛紀猛地興奮起來,他說:“我認識了好多新朋友,他們大多是俄羅斯人,他們的酒量超級好,烤肉做的好吃,我們還約了明年一起玩!”

瑛紀嘰裏呱啦地將自己和毛子哥們喝酒吃肉唱k打拳甚至玩射擊的事全說了,總監部高層越聽越煩躁。

這禪院瑛紀聽不懂人話嗎?他們才不要聽什麽與毛子們的哥們情,他們要聽與九十九由基的妹子情啊!

他們請了有選擇判斷類別術式的咒術師,對禪院瑛紀說的話進行真假判別。

然而可怕的是,咒術證明禪院瑛紀說的話全是真的!全部發自肺腑!他是真的打算明年畢業了去西伯利亞和許久不見的毛子哥們玩摔跤!

一個高層小聲總結:“……所以禪院瑛紀和九十九由基在美國半個月,除了做任務的一周,剩下一周禪院瑛紀去找新朋友玩了,沒搭理九十九由基?”

似乎沒問題,但是沒人信。

另一個高層信誓旦旦地說:“他身上帶了咒具,也許是擾亂術式探查的防護咒具?”

這個答案瞬間被總監部高層接受了,於是他們再一次恨恨地想,禪院瑛紀太狡猾了!

瑛紀可不知道總監部高層繼續罵他,他還在向這位叫小村的高層推銷俄羅斯的伏特加,這次回國時,名為葉卡夫的毛子飯店老板給瑛紀塞了好多烈酒,除了伏特加,還有葉卡夫自己在美國搜集的度數較高的威士忌等。

瑛紀一副肉疼的樣子分出一瓶給面前的小村老頭,老頭【盛情難卻】,接了。

等瑛紀離開了,老頭立刻叫人對這瓶扁扁的伏特加做了檢查。

度數倒是不高【對瑛紀來說不高】,只有六十度,檢測結果表示除了酒精沒別的添加物,老頭試著喝了一小口,只覺得嗓子裏點燃了一團火焰,繼而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小村老頭用自己做實驗,實測了禪院瑛紀的酒量真的如傳聞中那麽好。

瑛紀離開總監部後,禪院亮介帶著他去了禪院家在東京的別苑。

禪院直毘人打電話問總監部的事,瑛紀心不在焉地將事情說了一遍,禪院亮介在旁邊幫忙分類禮品並填寫郵寄單子。

禪院直毘人確定瑛紀沒有惹事後松了口氣,他道:“你下次出國前記得和家裏說一聲。”

瑛紀老老實實地應了。

然後瑛紀溜達到禪院亮介身邊,將給五條悟那一大包裹巧克力單獨提了出來。

“這個不用郵寄,我給悟送過去,他還在東京吧?”

禪院亮介怔了怔:“在,您要去五條那邊嗎?那我和他們約個拜訪時間。”

瑛紀隨口說:“不需要約,我和悟打個電話就行了。”

禪院亮介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

一般禦三家內部拜訪大多要提前預約,防止讓隔壁家族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但瑛紀和五條悟關系好是兩家都知道的事,直接上門……應該沒關系吧?

事實上禪院亮介想多了,瑛紀自然是懂得拜訪禮儀的,先不說他以前是神器,神主和神主之間是有忌諱的,這輩子他是禪院,禪院怎麽說也是傳承千年的大族,自然不缺禮節教導。

瑛紀並不打算直接登門拜訪,他給五條悟打電話,約在了東京一家知名的甜甜圈店。

瑛紀剛在甜甜圈店坐下,要了一杯草莓牛奶和草莓甜甜圈,五條悟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

五條悟一進門就看到瑛紀手邊放著的超大提袋:“好多!太棒了!”

瑛紀笑嘻嘻地說:“這只是各種口味的試吃,剩下的全都打包走快遞了,我買了太多,自己帶不回來。”

確切來說是打包走蘭堂的亞空間快遞,反正再有半個月蘭堂和中原中也就回國了。

五條悟心情極好地坐在瑛紀對面,瑛紀推了推面前的甜甜圈盤子,五條悟不客氣地叼起來咬了一口,然後才註意到瑛紀手腕上的鐲子。

“……咒力都用光了?”

五條悟有些驚訝:“遇到麻煩的敵人了嗎?”

瑛紀咳嗽了一聲:“沒,我玩完了。”

五條悟對瑛紀口中的玩很好奇,瑛紀索性拿了九十九由基從組合那邊搞到的視頻給五條悟看,五條悟看到瑛紀在天上飛的樣子,直接笑噴了。

五條悟:“你穿了什麽玩意兒?這面具……米奇?你抱了個人?男的女的?”

費奧多爾身形瘦弱,厚厚的棉被褂子裹起來,還戴了小白帽,不認識他的人根本判斷不出男女。

瑛紀說:“這是那邊很火的一個漫畫角色cos服飾,我不能暴露身份嘛。”

“這是費奧多爾,一個任務人,我帶他離開費城,能拿這個數,美金。”

五條悟了然:“怪不得你要飛出去。”

頓了頓,他猛地想起一件事:“你用我的咒力飛出去,我是不是能分成?”

瑛紀一想也對,就道:“可以啊,要我轉賬給你嗎?”

五條悟:“我不缺錢。”他湊近瑛紀,小聲說:“你下次出國帶我一起啊!”

瑛紀無語地看著五條悟:“我出國回來都被總監部罵了,我若是帶你出國,不說總監部,五條家就會撕了我。”

五條悟眼珠子一轉:“我要是能搞定家裏呢?”

瑛紀這才拍著胸脯答應了:“那沒問題!”

他興致勃勃地說:“我明年2月底去莫斯科,那邊的朋友邀請我去參加謝肉節,有興趣嗎?”

五條悟大喜:“就這麽定了!”

至於總監部?唔,不要在意。

瑛紀又和五條悟說了國外的樂子,兩人嘻嘻哈哈了好一陣才互相告別。

從東京回到城崎,旅游結束了,編輯的電話也過來了,瑛紀只能老老實實地埋頭畫漫畫,因蘭堂還在旅游,瑛紀就抓弟弟甚爾來貼網點。

貼網點真的是一件很仔細小心還耗費時間的工作,伏黑甚爾貼了兩天就忍不住給蘭堂打電話,痛罵蘭堂這個助理不合格,居然旅游一個月,太沒眼色了!

——老板工作的時候當鹹魚,扣工資!!

蘭堂嗯嗯啊啊了一陣,語焉不詳地表示他在幫九十九由基盯梢,暫時沒空搭理伏黑甚爾,然後利索地掛了電話,可把伏黑甚爾氣壞了。

但蘭堂本人還在美利堅,伏黑甚爾沒法發脾氣,只能黑著臉繼續貼網點。

瑛紀回家後第三天,之前一直想找瑛紀聊天的導師終於聯系上了瑛紀,導師在電話裏大加讚揚了瑛紀的第二篇小說,末了他說深度不足,可以再細化一下。

故事裏,妻子向珍珠祈禱得到了無與倫比的美貌,身體卻一天天衰弱,繼而病逝。

導師認為這一點可以修改成自我了斷。

“你別讓妻子病逝,讓她自盡而亡,這樣才符合物哀美學。”

瑛紀聽後怔了怔,他鄭重拒絕了導師的建議。

“不,我不會寫這種劇情的。自盡是不能踏入輪回的,生命是可貴的,每個人都要珍惜這僅有一次的綻放機會。”

每一個神器都是枉死的素魂,自殺者的靈魂是無法成為神器的,所以神器見到活著的人尋死,都會不可遏制地生出憤怒。

他們如此珍視的、無法割舍、無法忘懷的生命,卻被這麽輕易拋棄了,真是太憤怒、太悲哀了。

瑛紀又說:“而且若是修改成自盡而死,妻子也會失去丈夫的愛。”

“人死後一切得到和失去都沒有意義,他們只會給還活著的人帶來悔恨和悲傷。”

最後瑛紀強調:“妻子自我了斷後,丈夫會認為是自己沒有讓妻子幸福,所以妻子才做出錯誤選擇的。從這個角度來講,珍珠神靈不算滿足妻子的願望,所以不能這麽改。”

導師愕然不已,他震驚了好久才回神:“等等,按照你這麽說,小說真正的主角不是青年,而是珍珠神靈嗎?”

瑛紀:“對呀,一直都是珍珠。”

導師怔怔的,純白無瑕的珍珠從海底來到人世,它通過完成願望給人類帶來幸福,可這樣的願望澆灌出來的幸福,是真正的幸福嗎?

以及通過這些願望成為神靈的珍珠,究竟會成為什麽樣可怕的存在?

這麽一想,導師細思恐極,繼而興奮不已。

“很好,那就按照你的思路寫吧,我很期待後續的珍珠故事,一個非人存在如何從人類的惡中綻放出幸福的善之花!”

導師說完後又問瑛紀:“你似乎很不讚同這種追尋自然寂滅的自我了斷行為?為什麽?”

瑛紀反問:“我為什麽要讚同?”

他的語氣有些覆雜:“當然,生命屬於個人,怎麽決定自己的生死是個人自由,我只是不讚同輕易放棄生命的行為,所以不會在小說裏描寫這種事的。”

導師沈吟片刻才道:“這是一種文學作品中較為流行和受人追捧的觀念,如果你不讚同,可以試著寫一篇論文。”

瑛紀怔了怔:“寫論文?”

“是的,作家嘛,不僅要寫小說,還可以寫一寫有爭議性的文章,這樣可以最快速度打響名頭,更何況你的確不讚同,不是嗎?”

導師也的確在為瑛紀的職業發展盡心盡力了:“你可以故意寫的難聽點,誇大自己的觀點,甚至極端點都可以。反正罵得越狠、越會有人關註你,這樣才能有名氣!”

瑛紀對這樣的厚愛有點接受不良:“……我已經很有名了。”

整個咒術界誰不知道他禪院瑛紀的大名?

導師以為瑛紀說的是漫畫:“漫畫腳本又不是你寫的!”

他諄諄教導:“你先出名了,讀者才會對你的文章感興趣,你這兩篇小說、一篇文章,再加一個你我之間的對話訪談,應該可以湊夠一本書的分量、可以直接插隊出版了!”

瑛紀聽後有些心動,既然要當小說家,出版小說好像是必然的事,而且瑛紀的確不鼓勵這種行為,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成為神器了,但他還記得自己變為神器那瞬間心頭劃過的明悟:他同樣是一個枉死者。

於是瑛紀提筆開罵,洋洋灑灑寫了小一萬字的論文,總結下來就是【有病去看病,缺愛了去找愛,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了可以先提筆寫文章反駁他,人死了連被罵了都不知道哦】。

導師看完後超級震驚的,他沒想到瑛紀提筆罵人這麽犀利,於是導師當天就聯系同行,將瑛紀的論文發了過去。

新人賞前面三位同行都在準備自己小說集時,瑛紀這個第四名先憑借著罵人的文章出現在了大眾視野。

更有趣的是,因為瑛紀是本名發文章,總監部等一直盯著瑛紀的咒術界自然先一步看到了文章內容。

……然後咒術師們集體認同禪院瑛紀的看法。

mmp的!老子祓除咒靈救一個人多不容易!!那些不要命的王八蛋真的超級煩人,每次死一個,死亡地點可能出現咒靈,死亡流言會孕育咒靈,甚至看到這一幕的人也可能心生憂郁和陰暗心理、再弄出來個咒靈!!

——普通人別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們這群混蛋死了都在給咒術師添麻煩啊!!

當然普通大眾並不知道小圈子裏的想法,瑛紀憑借這篇文章瞬間成了作家圈子裏的公敵,因為物哀和寂滅、死亡之美算是這個國家傳承悠久的文化,瑛紀公開炮轟本國文化有病,頓時有無數人提筆寫文章罵瑛紀。

瑛紀才不在乎這個呢,比起被無數人寫文章罵,瑛紀更關心蘭堂什麽時候旅游回來,弟弟甚爾貼網點速度太慢了,沒有蘭堂這個熟練工速度快。

時間就這麽來到了七月底,蘭堂終於帶著中原中也回國了。

他們伏擊加茂憲倫的計劃失敗了,因為加茂憲倫的幫手、名為裏梅的詛咒師居然掌握了反轉術式,一邊打一邊奶自己,實力超強。

以及加茂憲倫可以任意更換馬甲,在被蘭堂的亞空間困住時,這廝脫了馬甲撕開空間跑了!!

九十九由基氣得臉色鐵青,既然加茂憲倫跑了,她反而不能對裏梅下死手。

因為一旦裏梅死了,她和加茂憲倫就撕破了臉皮,萬一這個加茂憲倫去找伏黑甚爾的老婆的麻煩,那禪院兄弟會發瘋的。

蘭堂和瑛紀私下裏說了後續,瑛紀若有所思。

他說:“當初我見到他時,他就使用了死人偶,全身只有大腦是活的,我懷疑那是他的操縱媒介,當時我對著他腦門來了一刀,只是沒想到這廝命硬,居然沒死,也許我不應該用斬擊,應該讓由基對著他的腦門用術式。”

頓了頓,瑛紀又補充了一句:“當時的人偶額頭有疤,你們這次見到的人偶有什麽特征嗎?”

蘭堂遺憾表示,那哥們跑路前用炸彈將身體炸了,他們下次遇到了再仔細觀察。

然後蘭堂猛地反應過來,他愕然道:“疤痕?等等,那不是和六見無敵一樣了嗎?”

漫畫裏的六見無敵貌似也有個疤哎!

瑛紀先是驚訝,然後感慨道:“怪不得他去找由基,可能以為六見無敵的疤痕是由基根據他設定的?但當時設定的人是悟啊!”

瑛紀搞不清這個加茂憲倫的腦回路,他將這些年來的部分任務資料整理一番,讓中原中也交給尾崎紅葉。

“讓她仔細查一查這些資料,也許能抓住加茂憲倫的渠道。”

蘭堂也打算和尾崎紅葉詳談一番,但在回公司之前,他被伏黑甚爾攔住了。

伏黑甚爾貼了半個月的網點,心裏有氣,他獰笑著抓了蘭堂去對練。

蘭堂怡然不懼,他現在可是有強力人偶打手的人,而且他有對戰經驗了,這次專門拉開距離和伏黑甚爾開打,蘭堂居然短時間和伏黑甚爾打得不相上下。

只能說別人的尊敬都是用實力贏來的,這次過後,伏黑甚爾才不嫌棄蘭堂了,還就蘭堂幫瑛紀開發新招式表示了感謝。

圍觀的中原中也算是大開眼界,看著地形徹底改變的對戰區域,他頭一次有些不自信,甚至有點惶恐:難道自己真的是高原咨詢公司裏實力墊底的存在嗎?

與此同時,遠在青森的某個大戶人家的宅子裏,一個男孩看著報紙上的文章,鳶色的眼眸裏閃過迷茫和遲疑之色。

男孩有著一頭微卷的黑色短碎發,他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身上帶著一股陰郁之氣,沒有這個年齡男孩應有的活力與朝氣。

許久之後,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篇小短文,只是寫完後,男孩沈默良久,又拿起杯子,輕輕傾倒杯子,讓水將紙上的字跡浸染,然後將紙撕碎扔進了垃圾筐裏。

男孩覺得寫文章去罵這個作者,正好落入了作者的圈套,他也不相信所謂的愛與希望,在這個腐朽而窒息的家中,他只感受到了死寂和孤獨。

至於自己是否生病了……

男孩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他是否生病可不是身體說了算,而是家裏名為父親和母親的存在說了算。

十三歲的男孩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天空有厚厚的雲層,要下雨了。

他想,再等等,想罵人的肯定不止他一個,先看看這個禪院瑛紀被罵後的反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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