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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過去,“沒什麽。昨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才那麽對你的。你沒有忘記吧,我們有約定,正常情況下都是陌生人。”

一百四十六能執行命令嗎

所以他這一大清早的就把她當成陌生人了?!

林晚梔不知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看了看喬瑞亞冷漠的側臉,她說道:“好吧,如果你非要我收下,我現在就去拿。”

這樣他總該滿意了吧?

她的手剛抓到車門把手,喬瑞亞開口了:“你不用去。”

接著他將手伸到窗外揮了揮,一個男傭連忙走了過來。

“林小姐的手鏈落在房間了,你去幫她拿來。”他吩咐道。

不一會兒,男傭連那個精美的盒子一起捧了下來,像捧著滿滿一杯水或者一件易碎品似的小心翼翼地遞給林晚梔。

這個牌子全世界赫赫有名,林晚梔雖然不知道手鏈具體的價格,光從男傭的表情也可以看出一定是個天文數字。

真是一個奢侈的負擔啊!

這麽貴重的東西她不可能戴著去上班或者上課,放在宿舍也不一定安全。

他們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就是永遠都無法逾越的鴻溝。

林晚梔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車子平衡地行駛在蜿蜒寧靜的小路上,朝陽透過樹稍從他們身上歡快地掠過,微涼的空氣中帶著植物的清新。

這本該是個多麽美麗的早晨,可惜卻是以這樣的方式開始……

喬瑞亞一直沒有說話,林晚梔也沒有開口,帶著滿心的憂傷靜靜地望著窗外。

不如不聚的好。她又想起了這句話。

如果昨天有得選擇,如果能提前知道今天會是這樣,她還會跟他來這裏嗎?

她感覺答案有些不確定了。

車子一駛上城市主幹道,林晚梔便開口道:“就在路邊停車吧,我自己坐車回去。”

喬瑞亞沒有理她,徑直將她送到了離學校只有一個站的地鐵入口,說道:“註意安全。”

“哦。”林晚梔也不看他,抱著那堆禮物和他送的手鏈下了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地鐵站。

確定他看不見了,她取下背包,將手鏈連同盒子一起塞進了背包。

其他的禮物太大,背包裏塞不下,她只得累贅地繼續抱著。

……

艾米麗昨晚沒回公寓。

去到教室,林晚梔終於知道了喬瑞亞反常的原因:拉伊莎死了。從她住的病房的窗戶摔下去摔死的。有網站和報紙說她企圖從窗戶逃跑;也有人說她是自殺的,原因是她本來就精神失常了。

葉菲姆向來熱衷於和喬瑞亞有關的一切新聞,自然又免不了就這事和林晚梔熱議一番:

“消息是今天淩晨傳出來的,好多網站都第一時間發布了手機推送,你怎麽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詫異地問道。

“我關閉了手機推送功能,亂七八糟的新聞太多了,我不想被這些真假難辨的事情弄得暈頭轉向。”林晚梔解釋道。

上次的事情她發現自己誤會了喬瑞亞之後,就再也不想從任何新聞上去獲取他的消息了,因此便關閉了推送功能。

“你是指上次喬瑞亞的事吧?”葉菲姆會意地一笑,“好啦,現在拉伊莎死了,喬瑞亞的麻煩徹底結束,你再也不用擔心他傳出花邊新聞了。”

“我什麽時候擔心過了?”林晚梔嗔怪地瞪他,臉卻不由自主地紅了。

喬瑞亞今早表現得那麽冷漠,肯定是為這個惡耗感到難過。

可惜她知道得太晚,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和他溝通的機會。

不知不覺,林晚梔在心裏原諒了喬瑞亞今早的態度。雖然到現在她也沒有確認過拉伊莎到底是不是喬瑞亞的女神,但對方畢竟和他發生過糾纏,她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想了想,林晚梔拿出手機,給喬瑞亞發了一條信息:抱歉,我剛剛才得知那個可怕的消息。我想你的心情一定很糟糕,無論如何,希望你能盡快走出陰影,因為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為此感到自責。

給喬瑞亞發完信息,林晚梔又想到了另一個人:妮可。

這段時間她一次都沒有碰到過妮可,現在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她覺得妮可的心情也一定很糟。

猶豫了一下,林晚梔給顏薇薇發了一條微信:學姐,妮可是你的同學吧?她最近怎麽樣?

過了很久,顏薇薇一直沒回她,發給喬瑞亞的那條信息也像石沈大海,毫無音訊。

……

A-R公司的總監辦公室裏,喬瑞亞一動不動地坐在辦公椅裏,身子靠在椅背上,雙肘撐著兩側的扶手,十指交叉於胸前。他深邃的眼睛楞楞地盯著電腦屏幕,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而屏幕上正是拉伊莎墜樓身亡的新聞。

如果沒有傳出山頂酒店的事,她就不用進精神病院,也不會摔死了。

盡管他不是直接把她推出窗戶的兇手,卻是促使她走向死亡的背後推手。

各大網站出於同情制作了拉伊莎的紀念圖冊,有她曾出演的電影海報,還有她的一些寫真集。圖片上的她是那麽美,那麽陽光開朗,讓人怎麽也無法相信她是一個精神病人,更無法想象她會在如此美好的年紀死去。

出於愧疚和自責,喬瑞亞幾乎看了所有報導這則消息的新聞,此刻腦海裏更是不斷浮現出她往日的模樣。

他曾經喜歡過她,就像喜歡一件美好而遙遠的事物;他也為她難過,甚至迷失過。他覺得這裏面算不上有多少愛,起碼也是有一些感情摻雜其中的。

大的網站言論比較保守,基本上都認為拉伊莎是不小心墜樓或者自殺,也有專門以博人眼珠出位的小網站提出了大膽的猜測:拉伊莎可能是被殺,原因跟她最近的遭遇有關。

最近的遭遇不用想也知道是指上次和他在山頂酒店的事。

作為受家族保護,並和拉伊莎站在利益對立面的人,當她精神失常的新聞傳出來時,喬瑞亞也曾懷疑過其中的真實性。

現在,面對拉伊莎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的新聞,他心裏的懷疑便更加強烈了。

一個上午就這樣在發呆中過去,快到中午時,喬瑞亞才拿起放在桌上調成靜音的手機看了看,看到林晚梔早上發來的信息,他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頭。幾秒後,他直接刪除了那條信息。

查看完其他的未接電話和信息,喬瑞亞撥通了列昂的電話,開口便問道:“你恢覆得怎麽樣了,能執行命令嗎?”

一百四十七你最好離他遠點

中午放學的時候,林晚梔才收到顏薇薇回覆的微信:妮可這段時間都沒有來學校,我也不清楚她的情況。

沒來學校?

她是從什麽時候起沒來學校的?

不知道為什麽,林晚梔突然產生了一股想要了解妮可的情況的強烈沖動,她又給顏薇薇發微信問道:學姐,你能告訴我妮可的電話號碼或者其他聯系方式嗎?我想聯系她。

你找她幹嘛?顏薇薇問,很快又將妮可的facebook賬號發了過來,並解釋道:妮可不喜歡我隨便把她的電話號碼告訴別人,你先加她的facebook看看吧。

雖然沒有問到電話號碼,但得到了妮可的facebook賬號,這對林晚梔來說是個意外的收獲。謝過顏薇薇後,她立刻向妮可發出了好友申請。

沒想到,妮可竟然迅速通過了她的申請,並發來一條信息:你今天有空嗎?我想和你見個面。

和她見面?!

這大大出乎了林晚梔的意料,她楞了一下,連忙回道:好的,但我要到6點以後才有時間,晚上行嗎?

那就明天吧,明天下午2點,我去學校找你,我們在小食堂見。妮可回道。

明天是周六,下午2點剛好食堂人少,是個適合見面說話的地方。

妮可到底想找她做什麽呢?林晚梔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中。

……

下午,傷還沒有痊愈的列昂帶著同樣滿身傷痕的保鏢們趕回了A-R公司總監辦公室。

喬瑞亞讓其他人先出去,只留下了列昂。

他從辦公桌後面走上前來,靠坐在桌子的一角,將列昂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微微一笑,問道:“列昂,原來你還挺有兩下子啊!怎麽樣,傷不礙事了吧?”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列昂也笑了笑,恭敬地道:“少爺有什麽命令請盡管吩咐。”

聽他說話中氣十足,喬瑞亞不禁來了興趣,又問道:“你以前練過拳擊或者跆拳道什麽的嗎?”

“沒有,但我曾經跟著一位中國師傅練過中國的拳法。”列昂回道。

“你練過中國拳法,還是跟著中國師傅?!”喬瑞亞大吃一驚,“那你會說中文嗎?”

“只會一般的日常對話,談不上精通。”列昂道。

聞言,喬瑞亞楞住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又問:“你會中文和中國拳法的事有沒有跟科羅溫或者喬家其他的人說過?”

“沒有。少爺。”列昂回。

難怪!

喬瑞亞在心裏點了點頭,立即吩咐道:“列昂,那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對任何喬家的人提起你曾接觸過中國人的事,不要在他們面前說一個字的中文,最好也不要展示你的中國功夫。”

這是說和中國有關的一切都不能在喬家提起?

列昂楞了一下,很快回道:“是。少爺。”

接下來,喬瑞亞向他下達了自己的命令:暗中調查拉伊莎死亡的真相。

聽完後,列昂露出了大驚失色的表情,“少爺,您是懷疑公爵在這件事情上做了手腳嗎?”

“現在我也說不好,所以才叫你們暗中調查。”喬瑞亞神色凝重地蹙起了眉頭,“要是查到什麽線索就回來告訴我,至於接下去該怎麽辦,我們到時候再商量吧。”

……

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再次見到妮可時,林晚梔大吃一驚,簡直有點認不出她來了。

妮可依舊穿著黑衣黑褲,但身材卻像整個瘦了一圈,以至於那些衣服看起來一點也不緊身了,倒像寬松的休閑款。這次她還戴了一副墨鏡,直到見到林晚梔也沒有取下來。

盡管有大大的墨鏡遮著,可林晚梔還是看出她的臉色很憔悴,兩頰深深地窩了下去,嘴唇發白,似乎還在微微發抖。

“妮可,你堂姐發生這樣的不幸我真的很遺憾!”林晚梔由衷地說道。

本來還沒有那麽強烈的感覺,看到妮可這副模樣,她覺得這件事帶來的影響遠比她想象的要糟糕。

“你和我,和我堂姐都不熟,沒必要說這些。”妮可冷漠地開口。

林晚梔不由得楞了一下:她沒有奢望過和妮可成為朋友。但是,對方既然約她見面,她以為這至少可以說明她們之間的關系比以前更近了一步,或者有了某種關聯。

可現在……

“妮可,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的真心話。”林晚梔說道。

“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這也是我約你見面的原因。”妮可繼續面無表情地說道:“林晚梔,我來是想提醒你,別被那些看起來光鮮亮麗的事物沖昏了頭腦,真正的危險往往就是藏在這些美麗的事物背後。”

說這話的時候她稍稍歪著頭,臉上的表情有點怪異。

“什麽意思?”林晚梔不解地問。

這些話聽起來沒頭沒腦的,又很深奧,她一時理解不了。

“沒什麽意思。”妮可往後靠在了椅背上,將雙手塞進衣兜裏,透過墨鏡冷冷地註視她。

莫名地,林晚梔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像有某種恐怖的氣息正從妮可身上散發出來。

妮可曾經扯過她的頭發,還數次為難她,甚至差點讓人圍毆她,那時她也沒有感到害怕過。可是現在,對方就這樣平靜地坐在那裏,沒有帶一個人,一件武器,卻讓她產生了一種危險逼近的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呢?

林晚梔既納悶又不安,忍不住問道:“妮可,你約我見面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嗎?可我根本聽不懂,你說了又有什麽意義呢?”

她不認為妮可特意約她見面是為了跟她打啞謎。

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只是對方沒有明說。

對面,妮可抿了抿唇,墨鏡後的目光似乎垂了下去,正透過鏡框下方看著地上。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不方便告訴我?如果你不方便當面說,可以在facebook上發給我。”林晚梔又說道。

然而,妮可毫無反應,就像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

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晚梔心裏更加納悶了。

良久,就在她以為妮可不打算再開口的時候,對方突然擡起頭來,看著她認真地說道:“本來我沒有義務這麽做的。林晚梔,看在我曾經欺負過你的份上,我就再送個人情給你吧,我說的是喬瑞亞,你最好離他遠點!”

一百四十八他在辦公室玩游戲

妮可怎麽會知道她和喬瑞亞的關系?

她又為什麽要對自己說這些?難道她在提醒自己喬瑞亞代表某種危險嗎?

可她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麽危險性啊!

半晌,妮可早已起身離去,林晚梔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昨天發給喬瑞亞的信息到現在也沒有收到回覆,她一度懷疑是不是信息沒有發出去,或者喬瑞亞根本就沒有收到。

懷著那點敏感的自尊心,她一直忍著沒有給他發第二條信息。現在,在聽了妮可這番話後,她的心情突然變得很沈重,似乎連收不收得到他的回覆都不那麽在意了。

又坐了好一會,林晚梔才踉踉蹌蹌地起身回公寓。

不多時,出乎意料地,她收到了顏薇薇發來的微信:聽說妮可轉校了。你有聯系到她嗎?有沒有聽說這個消息?

妮可轉校了?!

剛才她們聊天的時候妮可怎麽一個字都沒有提起?

略微一回憶,林晚梔猛地發現,妮可看似沒有向她道別,可實際上每句話都暗含著道別的意味。

她為什麽會突然離開BK大學?

這可是整個A國最好的大學啊!而且,她明年就可以畢業了……

倏地,林晚梔想到了什麽,連忙點開了手機上的facebook。果然,妮可將她拉黑了……

……

“怎麽樣?”看到列昂神色嚴肅地走進辦公室,喬瑞亞立刻站了起來,臉上浮現出急切的期待。

“少爺,我們查過了,沒有他殺的可能。警方那邊調查的結果也和我們一樣,排除他殺嫌疑的消息明天應該就會見報。”列昂匯報道,頓了頓,又說道:“我們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好像還有另一夥人也在暗中調查這件事。”

“是喬家的人嗎?”喬瑞亞連忙問。

“不清楚。您讓我們暗中調查,所以我們沒敢暴露身份,那些人也很謹慎,根本沒和我們正面交鋒過。”列昂道。

“既然你們沒有遇到過那幫人,你又怎麽會知道他們的存在?”喬瑞亞問。

“是這樣的,無論我們詢問相關的醫護人員,還是查找物證,那些人總比我們搶先一步。我問過那些醫護人員,他們說對方是除了警察之外的另一夥人。”列昂回。

聞言,喬瑞亞又坐了回去,深邃的褐眸裏布滿疑雲。

顯然對拉伊莎的死持有懷疑態度的不止他一個,可是,另一批人又是誰呢?

會是父親派出的人嗎?

他不自覺地擡起手,將手指放到嘴邊默默咬了起來。

見狀,列昂忍不住問道:“少爺,您不認為這是個好消息嗎?”

“你先出去吧。”喬瑞亞看也沒看他便吩咐道。

列昂出去後,他拿起了桌上的手機,卻沒有進行任何操作,只是看著它發呆。

整整一個星期了,他不僅沒有回覆林晚梔的信息,也沒有聯系過她。

他一直在等這個結果,現在結果出來了,可他還是覺得不安心……

……

他真的把她當成陌生人了麽?

小小的格子間裏,林晚梔又一次抓起自己的手機,點開了屏幕。明明剛才並沒有聽到過短信或者電話的鈴聲,可她仍不死心地要確認一下。

還是沒有。

喬瑞亞根本沒有聯系過她。

明天就是A-R公司的對賬日了,她早已將各項票據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去他們公司。

想了想,林晚梔字斟句酌地編輯了一條信息:喬瑞亞,明天我會來你們公司對賬,為了避免像之前那樣碰巧和你遇上,我提前告訴你一下。

半個小時後,她收到了喬瑞亞的回覆:我明天不在公司。

看到這條信息,林晚梔楞了一下:明明她發的每條信息他都可以收到,之前為什麽不回覆她?

你還在為拉伊莎的事情難過嗎?林晚梔發出了新的信息。

沒有。我很忙,沒時間聊天。喬瑞亞回。

簡簡單單的幾個單詞,卻每個都透出深深的冷漠。

對著手機,林晚梔感到一陣失落。

……

第二天,她一上班就帶著資料直接去了喬瑞亞的公司。

頂層寫字樓還是原來的樣子,職員們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每個人都顯得那樣從容不迫,而又怡然自得,沒有一絲繁忙焦慮的氣息。

走進財務辦公室,林晚梔將賬單和票據一一交給那位戴著黑框眼鏡,長得憨態可掬的男職員,笑呵呵地問道:“最近貴公司忙嗎?”

“不忙。我們這邊才成立幾個月,業務還沒有上正軌,應該算比較閑。”這位職員率直地說道。

“哦……”林晚梔作勢四下看了看,又貌似隨口問道:“那……你們總監呢?公司剛起步,他是不是經常去外面發展業務啊?”

“我們總監啊?”職員呵呵一笑,“他可是堂堂的喬家二少爺,怎麽可能親自發展業務?他的‘業務’在電腦上,每天都在辦公室玩游戲呢。”

“今天也在嗎?”林晚梔連忙問。

“在啊,剛才我們主管還去找他簽過字。聽說他每次簽字的時候眼睛都是盯著游戲的。”職員道。

“……”

他不是說今天不在公司嗎?

他不是說自己很忙嗎?

他不回覆她的信息,不願和她聊天,就是為了玩游戲?

站在那條長長的走廊上,林晚梔看了看走廊盡頭,喬瑞亞的總監辦公室就在那裏,門口站著兩個保鏢,說明職員沒有騙她,喬瑞亞在公司,就坐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面玩游戲。

他為什麽要騙她?!

林晚梔真想沖進喬瑞亞的辦公室去,當面質問他。但她沒有那個勇氣,也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

她只是喬瑞亞一個不願被人知道的存在,而她自己也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這段不能見光的感情和不正常的關系……

捧著文件夾,林晚梔默默離開了辦公區,來到電梯前卻忘了按按扭,只是垂頭喪氣地站在那裏,腦子裏還在胡思亂想著:

是她哪裏做的不夠好嗎?

還是她那晚沒有按他的意思去他的房間,所以他生氣了,對她感到厭倦了?

他那天花了那麽多心思特意為她安排一切,還買那麽昂貴的珠寶給她當生日禮物,付出了那麽多,肯定也想從她這裏得到些什麽吧?

她真笨!

他是個男人啊,在她身上還能圖什麽呢?

電梯毫無動靜,林晚梔也絲毫沒有察覺到,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那裏好一會了。

直到一個身影出現在她身旁,那人溫和地問道:“林小姐,您是要下去嗎?”

一百四十九向她索賠一輛新車

列昂先生?

林晚梔轉過頭去,隨即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列昂先生,好久不見了。”

“是啊,林小姐,很久不見了。今天您是來我們公司辦事的吧?”列昂打量了一下她,接著伸手按了電梯,又笑著問道:“您沒順便去看看我們少爺?”

“你們少爺在公司嗎?”林晚梔立即接過去。

盡管剛才財務部的人已經說過了,此刻列昂就站在她眼前,可她就是不死心,就是想問個清楚明白。

“在啊,當然在。這不,少爺吩咐我去給美琪小姐準備一份生日禮物……哦,對了,您可能還不認識美琪小姐,她是A國財務部長的女兒,今晚舉行生日派對,特意邀請了我們少爺。”列昂高聲說道。

他果然在公司!

維克曾說喬瑞亞不喜歡參加派對,他竟然不僅接受了別人的派對邀請,還特意吩咐下人準備禮物……

林晚梔的心徹底涼了,心情一下跌落到了谷底。

電梯終於上來了,她搶先走進去,卻再一次忘了按樓層。

看她面色蒼白地靠在角落,列昂也沒有問,直接按了1樓。

電梯下降的過程中,列昂張了好幾次嘴,最後終於開口問道:“林小姐,您說女孩子一般比較喜歡鉆石手鏈還是鉆石手表啊?少爺讓我自己看著辦,我想想都買了好幾次手鏈了,是不是該換個手表呢……”

買了好幾次手鏈……

也包括喬瑞亞送給她的那條嗎?!

列昂的嘴還在動著,可林晚梔再也聽不進去一個字。

那條鉆石手鏈,她以為是喬瑞亞精心挑選送給她的,沒想到,原來只是他隨便吩咐下人買的。

每個邀請他參加生日派對的女孩都可以得到一條鉆石手鏈吧?她也不例外……

“林小姐,您聽到我說的話了嗎?您覺得是買手鏈好呢,還是手表好?”列昂又一次問,這次拔高的嗓音將林晚梔從恍惚中拉了出來。

正好,電梯到了1樓,門倏地打開了。

“我不知道。”林晚梔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她身後,列昂輕輕按了頂層,電梯門再一次關上了……

……

當列昂回到總監辦公室的時候,喬瑞亞仍站在窗前,一動不動地盯著樓下。

“她走了嗎?”他問。

“是的,少爺,林小姐已經走了。”列昂恭敬地回道。

“你都按我吩咐的做了嗎?她有沒有說什麽?”喬瑞亞又問,依然沒有回頭。

“都按您的吩咐說了。林小姐她……她看起來很難過,大概受了不小的打擊。”列昂不安地回。

他只是十多天沒有跟在少爺身邊,這段時間少爺和林小姐的關系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原以為那些話是少爺的多此一舉,沒想到林小姐聽到竟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喬瑞亞沒有出聲,就那樣靜靜地站著。

半晌,他轉過身來,冷冷地問道:“根納季還沒有找到嗎?”

“還、還沒有。”列昂臉色一變,突然有些結巴了。

規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可狡猾的根納季還像泥牛入海,杳無音訊。

餘光中,喬瑞亞兩側的褲袋鼓了起來,顯然放在褲袋裏的手緊握成了拳。

列昂的額頭不禁冒出了冷汗。

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麽,連忙說道:“少爺,我們找到了另一個人!”

“誰?”喬瑞亞厲聲問。

“是、是往您車上潑油漆的那個男人。我們在海關出入境的監控錄相上發現了他的蹤影,這幾天正在派人跟進。”列昂道。

說完暗自舒了一口氣:總算不是一無所獲。

潑油漆的男人?

他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

喬瑞亞微微蹙了蹙眉,吩咐道:“給我把他找出來!”

……

兩天後,喬瑞亞收到了一份快遞,打開來一看,是他送給林晚梔的手鏈,裏面還附帶了一封英文短信。

林晚梔在信上寫道:這份禮物還是請你收回去吧,它不適合我,或許你可以把它送給更適合的人。另外,如果你還想用拒絕一個貴族是違法的那套來威脅我的話,我想告訴你,我已經查詢過A國的法律了,根本沒有這一條。

“呵……”看完信,喬瑞亞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冷笑,隨即將它用力地捏成團,砸進了垃圾筒。

一兩分鐘後,一聲脆響,那條鉆石手鏈被他扯成了兩段,也跟著進了垃圾筒。

“列昂!”他沖門口吼道。

列昂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喬瑞亞立馬吩咐道:“讓律師以我的名言給顏薇薇發律師信,向她索賠一輛新車!”

“是。少爺。”

……

晚上,林晚梔剛下班回到公寓,顏薇薇便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跑來找她了。

這是顏薇薇第一次來她的公寓,林晚梔倍感意外,連忙問道:“學姐,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小林,你一定要幫幫我!”顏薇薇一下拉住了她的手,用帶著哭腔的聲音懇求道:“你去幫我向喬瑞亞求求情好嗎?我拿不出那麽多錢的,真的拿不出來!”

“學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林晚梔被這些沒頭沒尾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那個人被找到了!就是往喬瑞亞的車上潑油漆的人……”說著,顏薇薇急忙掏出了今天剛收到的律師信,“你看,喬瑞亞向我索賠300萬美金!300萬美金啊,近2000萬人民幣!你說我哪有那麽多錢?小林,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顏薇薇顯然被嚇得不輕,一張小臉煞白,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2000萬人民幣?!

林晚梔倒抽了一口冷氣,那封律師信她連打也沒打開就直接退還給顏薇薇了,抱歉地道:“學姐,不好意思啊,我可能幫不上你。”

前天網絡上傳出了財政部長千金舉辦生日派對的照片,葉菲姆特意給她看了喬瑞亞和壽星的“親密”合影。

看到那張照片,她一氣之下便把手鏈退了回去。

沒想到,直到現在,喬瑞亞也沒有聯系過她。

她都被他“拋棄”了,她說的話還能起什麽作用?那可是2000萬人民幣啊!

“小林,你還在怪我嗎?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可我已經向你道過歉了啊!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中國人,還是雨澤哥的朋友,是同學、是校友,你怎麽能見死不救?”顏薇薇將林晚梔拉得更緊了,臉上的表情也更急切,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如果理論有用的話,林晚梔也想跟喬瑞亞好好理論一番,問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學姐,不是我不想幫你。我和喬瑞亞連話都說不上,能幫你什麽呢?”

一百五十讓我看什麽

“能說得上話的!學校裏都在傳喬瑞亞對你與眾不同,你說的話他肯定會聽!”顏薇薇拉著林晚梔不依不饒,又說道:“小林,我已經打聽過了,明天他們計算機專業有一門畢業考試,喬瑞亞肯定會回來參加,到時你幫我跟他求求情,成不成我都感謝你,行嗎?”

“我在喬瑞亞眼裏沒什麽與眾不同的……”林晚梔難過地小聲說道。

那條手鏈就說明了一切。

這幾天她為這件事難過得不得了,上課、上班都沒有心情,哪還有心情去幫別人當說客?

何況要說服的對象還是喬瑞亞……

突然,“咚”的一聲,顏薇薇竟然在她面前跪下了。

林晚梔嚇了一跳,連忙拉她起來,喊道:“學姐,你、你這是做什麽?!”

“小林,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顏薇薇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其實我只是表面上風光,我爸重男輕女,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裏,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他肯定不會管我,說不定還會趁機和我脫離父女關系。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啊……”

“那……”

那大叔呢?

林晚梔想到了宋雨澤,隨即一想,他也只是幫芳卉公司打工的,這麽大一筆錢,對他來說肯定很困難。

“那……好吧,我去試試看。”林晚梔毫無信心地說道,然後又拉顏薇薇,“學姐,你先起來吧,我們想想該怎麽跟他說。”

……

第二天。

林晚梔特意請了一節課的假,跟著顏薇薇早早來到了計算機專業的教學樓下,站在角落裏等喬瑞亞出來。

來之前她們已經確定過,喬瑞亞確實回學校參加考試來了,此刻他的車也正停在學校停車場。

“小林,拜托你了!一定要好好跟他說啊!”站在前面的顏薇薇回過頭來神情緊張地看著林晚梔,第N次叮囑她。那表情就像一個即將把自己培養多年的運動員送上賽場的教練。

“我會盡力的,你放心吧。”林晚梔忐忑地說道。

其實她一點信心也沒有,完全是被趕鴨子上架沒有辦法了。

考試時間剛進行到一半,樓裏突然傳出了腳步聲,有人在下樓,腳步又快又穩,帶著一股輕快的節奏。

倏地,林晚梔的心一下揪了起來,沖前面的顏薇薇問道:“學姐,是喬瑞亞出來了嗎?”

“應該不是吧,離考試結束的時間還早著呢!”顏薇薇肯定地道。

話音剛落,她忽然發出一聲盡量壓低了的激動的驚呼:“是喬瑞亞!他出來了!”

說完,她轉過身來,抓起林晚梔的胳膊又一次叮囑:“小林,拜托了!一定要幫我好好說!”

聽到那陣腳步聲的時候,林晚梔的心就亂了,再被她這麽一扯,之前想好的那些說詞頓時亂成了一團。

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

離她們不到50米的大門口,喬瑞亞雙手插在褲袋裏,悠悠然地走了出來,他昂首挺胸,雙眼直視前方,臉上帶著輕松愉快的表情,仿佛剛經歷了一個令人愉悅的約會,而不是一場畢業考試。

林晚梔還沒有準備好便被顏薇薇拉了出去,徑直來到了喬瑞亞的面前。

看到她們,不,應該是看到林晚梔,喬瑞亞的目光幾乎沒有在顏薇薇身上停留過,直接落到了林晚梔的身上,他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這個點還沒有到放學的時間。而他了解她的課程比自己的還要清楚,更加了解她從不輕易曠課的性格。

“我……”林晚梔突然語結。

見狀,顏薇薇連忙搶著說道:“喬瑞亞,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也很後悔,我不該毀壞你的車子,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她的語氣急切而真誠,聽起來飽含歉意。

說完又悄悄推了林晚梔一下,示意她快點開口。

“喬、喬瑞亞,我學姐已經知道錯了,你、你就原諒她吧……她願意承擔你噴油漆的費用……再多的錢她真的拿不出來了。”林晚梔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不是她原本要說的話,應該說意思是這個意思,但她之前想的說詞要比這得體一百倍。

不知怎麽回事,站在喬瑞亞面前,林晚梔的腦子好像一下變得很不好用了。

聞言,喬瑞亞微微瞇起了眼睛,冷冷地看了她幾眼,又一臉厭惡地打量顏薇薇,接著又將目光轉到了她身上,“你就是來跟我說這事的?”

“是、是,我們是專門來向你道歉的,為此我和林特意請了假。”顏薇薇顯然對林晚梔的表現不太滿意,又搶著說道。

“這跟你有什麽關系?”喬瑞亞繼續看著林晚梔問。

“我……顏薇薇是我學姐,不,是我朋友,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她。”林晚梔連忙說道。

她根本不覺得自己在喬瑞亞面前有什麽面子,後面那句話原本也不在計劃中,稀裏糊塗地,她竟然那麽說了。

顏薇薇在背後拉了拉她的衣襟,這是表示感激的意思,說明她對她這番話很滿意。

她們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喬瑞亞的眼睛,他依然冷冷地看著林晚梔,只是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沈。

漸漸地,顏薇薇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要救場,可一時又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

氛圍突然變得沈默而緊張,就像一團烏雲壓頂……

“林晚梔?你有什麽面子讓我看的?”喬瑞亞終於開口了,卻像一陣凜冽的北風刮過,剛好有人朝他們走了過來,他更加大聲地喝斥道:“你是覺得自己長得很漂亮嗎?讓我看什麽?還有,你們是什麽關系關我什麽事,誰弄壞了我的車,我就找誰賠,不相幹的人給我滾一邊去!”

滾?!

他讓她滾?

林晚梔猛地擡起頭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她知道自己沒有份量,卻沒有想到在他心裏已經卑賤得要用“滾”這個字了。

他曾經那樣溫柔、深情地對她……

顏薇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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