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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註視他,暗自釋放自己獨特的能量。

“不可能!”喬瑞亞想也沒想便說道,又使勁搖了搖頭,像要把混沌的大腦搖得清醒一點。

他記得自己和哥哥去了一家俱樂部,也在那裏遇到了拉伊莎,但接下來的事情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Shit!”他痛苦地咒罵。

“這間房間不是你自己預定的嗎?你還告訴我說是特意為我定的,所以才帶我來這裏。這些你都不記得了?”拉伊莎又問,低沈的嗓音中帶著一絲試探。

聞言,喬瑞亞立刻開始打量這間套房,看到床頭的便簽上、被子上的酒店標志,還有墻上掛著的那副他曾見過的著名的風景畫,他意識到這確實是自己預定的房間。

可是,這個套房明明是他定來和林晚梔一起看城市夜景的,他甚至還在考慮要不要根據情況向林晚梔坦白一切,怎麽可能帶拉伊莎來這裏?

“不,絕對不可能!”喬瑞亞情不自禁地喊道。

“喬!”拉伊莎裹著床單下了床,朝他走來,帶著一臉關切的表情。

“你走開!”不等她靠近,喬瑞亞吼了起來,又指著房門,“給我滾出去!現在!馬上!”

他一分鐘也不想再看到她了!

不,是一秒鐘也不想!

突如其來的怒火將他原本強烈的欲-望沖散了,他的大腦漸漸清醒過來,不再受身體的控制。

“你讓我滾?!”拉伊莎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裏冷冷地註視他,“喬,你確定不會為現在所作的決定後悔嗎?”

“那是我的事。你只管給我滾出去!”喬瑞亞毫不客氣地指著門大吼。

然後沖過去撿起自己的衣服迅速穿了起來。

而拉伊莎卻沒有去穿衣服,仍站在那裏,抓著被單,絕望而冷漠地註視著他。

受辱感令新仇舊恨一起在她心裏默然聚積,她全身心地品味著兩個詞:報覆、毀滅。

就像嗜血者在品嘗仇人的鮮血。

很快,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她裹著床單快步走出了臥室,然後又走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聲嘶力竭地大喊道:“救命!救救我!”

突然間,閃光燈接二連三地亮起,嘈雜的腳步聲、說話聲一起湧進了房間。

喬瑞亞還沒有完全穿好衣服,面對這突發狀況頓時楞住了。

“喬少爺,請問您到底對拉伊莎小姐做了什麽?為什麽她在喊救命?”一個男記者像賽跑中的勝出者,沖進臥室,將話筒舉到了喬瑞亞的嘴邊,鏡片後的小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跟在他後面沖進來的人也伸來了話筒,“喬少爺,請問您和拉伊莎小姐是什麽關系,為什麽會在情人節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裏一同出現在這家酒店?還有,她裹著床單求救又是怎麽回事?”

“喬少爺,您能親口解釋一下去年那則有關您和拉伊莎小姐的緋聞嗎?”

“喬少爺……”

“……”

一個接一個的記者,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時間仿佛停在了這個時間段,永遠也不會結束。

喬瑞亞木然地看著他們,任由閃光燈對著自己瘋狂拍攝,心裏只有一個想法:今天和林晚梔的約會泡湯了。要是她看到了這則新聞,會怎麽想?

客廳裏傳來拉伊莎哭哭啼啼地接受記者采訪的聲音:“是他強迫我來這裏的,他想強暴我,我掙紮著跑了出去……沒錯,去年那則緋聞並非憑空捏造,那天也是他強迫我去他家,事後又逼著我否認整件事……是的,我一直都是被強迫的。你們也知道喬瑞亞的背景,我只是一個普通藝人,拿什麽和他抗衡?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只想擺脫這個魔鬼……”

Shit!Shit!Shit!

喬瑞亞真想大喊三聲,為拉伊莎的胡說八道,為這些記者顯而易見的愚蠢猜測。

不過,他並沒有這樣做。他默默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比任何時候都穿得整齊,然後一聲不響地走出了房間。

身後還有記者不依不饒地跟著他,在提問,但大多數人都轉而圍到了拉伊莎身邊,他們像挖掘寶藏一樣瘋狂地挖掘著自己想要的東西。

走出酒店,喬瑞亞想不起自己有沒有開車過來了,放眼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他的紅色帕加尼,便步行著往山下走去。

還沒走出200米,他遇到了哥哥喬傑米和自己的管家、保鏢等人,他們每個人都是一臉焦急,看到他似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瑞亞,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我才一轉身的功夫,竟然就找不到你了。”喬傑米急切而又充滿關心地打量著他,並問道。

“少爺,您的車停在山下,今天這裏太多車了,我們的車都沒辦法開上來。”列昂說道。

難怪他們會步行上山。

喬瑞亞平靜地想道,然後又想到了剛才像潮水一樣湧進他房間的記者,那些人少說也有好幾十個,算起來車確實不少,難怪會堵住上山的路……

“瑞亞,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不說話?”喬傑米用力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似乎被他的沈默和鎮定嚇壞了。

“喬大少爺,您知道令弟和拉伊莎小姐的事情嗎?剛才他們就一同住在這家酒店,對此您有什麽看法?”一個跟著喬瑞亞下山的記者突然問道。

似乎他也剛從對喬瑞亞的驚訝中回過神來。

不知是不是山上有人發現了喬傑米一行人的到來,記者們又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閃光燈開始在喬瑞亞的身後閃爍,嘈雜聲越來越近……

一百二十七那不是真相

喬瑞亞又一次“失憶”了,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下山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從警察局回到公寓的。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靠著扶手,用一只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地毯,仿佛那裏有個神秘的小洞,引得他無法移開視線。

“少爺,您怎麽會和拉伊莎小姐去那家酒店?”列昂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道。

盡管他已經查到喬瑞亞提前預定了那家酒店,但他並不相信他是為了和拉伊莎幽會,他甚至都不相信他之前親眼看到的一切。

喬瑞亞沒有回應他,仍盯著地毯,連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

沈默了一會,列昂揮退下人們,又走得離他更近一些,小聲問道:“少爺,那家酒店您原本是打算帶林小姐去的吧?是不是拉伊莎小姐在俱樂部裏對您做了什麽?”

依然沒有回應。

過了將近一分鐘,喬瑞亞終於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諷表情。

這個變化像一個鼓勵,列昂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今天的一切就是個陰謀。不,連去年的緋聞也是!當時公爵命令人將那件事壓了下去,所以我就沒有再提醒您。少爺,都怪我,要是能一早提醒您,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

作為管家,他應該提前防範任何有可能發生的風險。而去年的事分明已經告訴他,拉伊莎小姐是個隱形的炸彈,這麽重要的事他竟然疏忽了。

他的語氣充滿後悔和自責。

“發都發生了,還有什麽好說的。”喬瑞亞突然站起身來,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走出幾步,他又回頭問道:“我的手機在哪?”

離開酒店的時候他就在找自己的手機,本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給林晚梔打電話,卻發現手機不在身上。

“在這裏,少爺。”列昂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他,“我差點忘了。是俱樂部的人撿到的,後來我們根據您弄的定位才找到它……”

不等他把話說完,喬瑞亞接過手機回房間去了。

站在窗前,他先仔細檢查了一下手機,包括軟件程序,發現沒有被人動過手腳,便直接拔通了林晚梔的號碼。

語音提醒他那邊關機了。

他習慣性地擡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經是淩晨3點,這個時候林晚梔確實該睡了。

明天她會得知他的新聞,從網上,或者某些人的嘴裏,不管這對她意味著什麽,他希望她今晚能睡個好覺。

默默地站了一會,喬瑞亞回到床邊,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

這次的新聞引起的轟動比去年大一百倍還不止,除了《娛樂報》,其他大大小小不下十家報紙、網絡都刊登了拉伊莎裹著床單哭訴的照片,當然,喬瑞亞衣冠不整的照片也以稍小篇幅出現在她旁邊。

《娛樂報》作為頭版頭條寫道:從去年的事情我們學到了教訓:作為一個媒體人,必須保持自己的立場和原則。很慶幸,此次十餘家同行和我們一起見證了某個事實。所謂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不正是最好的證明嗎?

毫無疑問,這是針對去年的事回了喬家一記響亮的耳光。

喬公爵是在清晨的早餐桌上看到這些報導的,當時氣得一把扯掉了桌布,令滿桌食物灑了一地。

不明所以的喬薇安幾乎被嚇哭了。

“給我把那個畜生抓回來,現在!”喬公爵跌坐在椅子上,渾身顫抖地發號命令。

……

昨晚艾米麗沒有回公寓。林晚梔是從早上的手機資訊推送中得知此事的。

當時她正要去上課,將手機從床頭拿起,準備放進背包裏時突然看到了這樣一條推送:昨晚,喬家二少爺喬瑞亞先生和拉伊莎小姐度過了一個“不一樣”的情人節。

“不一樣”這三個字特意加大了,還弄成了醒目的顏色,推送下方是一個網址鏈接。

看著這條信息,林晚梔又一次覺得手機變重了,重得有點拿不動,重得她的手都在顫抖。

一屁股跌座在床上,她楞楞地看著信息,始終沒有點開鏈接的勇氣。

這時,又有一條新的短信進來了:那不是真相。

是英文信息,還是昨天那個號碼。

“不是真相?”林晚梔以疑問的語氣自言自語道。

這條信息仿佛帶給了她某種力量,她又返回到那條推送,果斷地點開了鏈接。

那是一個網站的采訪視頻,畫面上拉伊莎裹著白色床單,小麥色的香肩整個裸露在外面,淩亂的褐色卷發下,一張臉梨花帶雨,正對著鏡頭哭訴她“被迫”和喬瑞亞交往的過程。在她訴說時,鏡頭轉換過一次,出現了喬瑞亞衣冠不整,表情茫然地站在偌大的臥室裏的畫面。

林晚梔註意到,在他腳邊的地板上散落著玫瑰花瓣和淩亂的衣物。

“這不是真的?”林晚梔再一次自言自語,這次聲音蒼白無力,簡直不像從她嘴裏發出來的。

畫面開始抖動,不是攝像機的問題,而是她的手。接著,她的雙眼變得糊塗,滾燙的液體從她的眼眶裏流了下來,她沒有發出聲音,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哭。

視頻結束了,手機屏幕暗下去,又進入睡眠模式……林晚梔始終盯著它,像在等著一臺VCD自動播放下一個影片。

良久,她的手機屏幕終於再次亮起,同時也響起了電話進來的提醒鈴聲。

模模糊糊地,林晚梔看到了葉菲姆的名字,她機械地接了起來。

“林,你遲到了嗎?還有5分鐘就上課了!”葉菲姆在電話裏著急地說道,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問:“你看了今早的新聞嗎?”

要上課了?!

林晚梔猛地回過神來,卻沒有及時起身,依然坐在那裏說道:“葉菲姆,麻煩你幫我向老師請個假,這節課我來不了了。”

她現在沒辦法走到教室去,甚至沒有辦法站起身來。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葉菲姆又低聲問,聲音透出擔憂。

“我會沒事的,你不用為我擔心。”林晚梔平靜地說道,平靜得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那……好吧。”葉菲姆猶疑道。

以為他要掛電話了,林晚梔剛把手機從耳朵邊拿開,誰知又傳來他提高了好幾度的聲音:“林,不管你有沒有看到那條新聞,我都想告訴你,那一定不是真的,喬瑞亞不可能做那種事!”

一百二十八她要去上課

去往教室的路上,林晚梔慢慢地走著,像個年邁的老人擡不起自己的腿似的。春日溫暖明媚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卻沒有給她的臉增添一絲暖意,而令她看起來更加蒼白單薄了。

她要去上課!

她是來留學的,而不是來關註某人的緋聞,把大好時光浪費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

林晚梔一遍遍地在心裏提醒自己,想將自己從那股巨大的震驚中解脫出來。可是,這個聲音實在太無力,無論說多少遍也無法抹去她腦海裏剛才看到的畫面。她忘不了拉伊莎裹著床單的樣子,更忘不了喬瑞亞腳邊那一地似火的玫瑰花瓣和蕾絲內衣褲。

昨天她在窗前站到了半夜,直到睡前還在跟自己說:喬瑞亞果然忘了。這是最好的結果。

現在才發現這個想法是多麽可笑,當時就應該想到他只是發錯了信息的。他要找的是拉伊莎,而不是她林晚梔!

他都那麽多次地警告過她了,讓她把他當成陌生人,又怎麽可能主動來找她?

可笑,她實在太可笑了!

林晚梔果然笑了,笑得那樣淒涼,像一片被風吹落的梔子花瓣。

等她走到教室樓下的時候,剛好傳來了下課的鈴聲。她大吃一驚:一節課45分鐘,那段平時只要走15分鐘不到的路程今天她竟然走了整整45分鐘!

隨即,她像不敢相信似的低頭去看自己的腳,這時,下課的人們沖了出來,人群像洪流一樣將她淹沒,她孤獨而無助地被困在了那裏,耳邊充斥著各種聲音,而每個聲音似乎都在談論喬瑞亞和拉伊莎的新聞。

她不想聽,一個字都不想聽!

林晚梔想捂住耳朵沖上樓去,可這樣的舉動無異於在大海中逆流而上,此刻她幾乎連挪動腳步的機會都沒有。

她放棄了掙紮,呆呆地站在那裏,任由人群將她沖擊得站立不穩,東倒西歪。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些人終於走得差不多了,給她讓出了足夠活動的空間。她連忙朝樓梯跑去,抓著扶手,兩級並作一級飛快地攀登,生怕再一次遲到。

一走進教室,葉菲姆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柔聲說道:“林,你來了。”

“是啊,還好這節課沒有遲到。”剛才跑得太急,林晚梔的呼吸有些不穩,聲音聽起來像在顫抖。

見她在位置上坐下了,葉菲姆也跟著坐下,看著她問道:“林,你已經看到那條新聞了,對嗎?”

“嗯,看到了。”林晚梔平靜地笑了笑。

這個話題她是那麽的不想討論。

準備好課本後,她將手垂在了身側,在葉菲姆看不到的那一邊,她悄悄擰下了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不能失控。

“別相信那些!你知道的,拉伊莎是個演員,什麽戲都能演,這對她來說太容易了……”

“葉菲姆,你怎麽知道拉伊莎在演戲?如果拉伊莎在演戲,那喬瑞亞又在做什麽?配合她演戲嗎?”林晚梔問道,語氣十分冷靜,沒有一絲爭執的意味,就像在陳述某個事實。

喬瑞亞是個成年人,在電腦方面還是個天才,不可能拉伊莎拿塊“糖”就能哄得他團團轉。他們兩個一起出現在酒店,一樣衣冠不整,這一切難道是有人導演的一場戲?

如果這是一部積極的宣傳片,或者是某個正面的形象,她可以相信喬瑞亞在配合演戲。可這是讓他和整個喬家顏面掃地的事情,他怎麽可能任人擺布?

除非那個人不是他!

從公寓到教室的這段路上,林晚梔想起了維克曾說拉伊莎是喬瑞亞的女神的事、想起了那個和外界隔絕的海邊別墅、還想起她曾經在某個時刻也覺得喬瑞亞行為極端過。漸漸地,網絡上的說法開始在她心底生根發芽……

她的話把葉菲姆也給問住了,畢竟喬瑞亞不是一般的人,要說拉伊莎設計陷害他的話怎麽也有點說不過去。

好在,上課鈴聲打破了沈默的尷尬,他們倆都懷著滿腔的心思開始假裝聽課……

……

喬瑞亞還沒有被帶回去,喬公爵就接到了總統府打來的電話。總統沒有親自和他通話,只是派了一個貼身男仆向他轉達自己對這件事的震驚和關註,並讓他盡快給出解釋。

掛上電話,喬公爵的臉黑成了鍋底,跌坐在那把古老莊嚴的扶手椅裏一言不發,手裏的手杖卻不停地用力杵著,要把地板杵出一個洞來。

“老爺,瑞亞最多只是小孩子脾氣,和那個女明星胡鬧了一下而已,肯定沒有新聞上說的那麽嚴重,您別氣壞了身子。”大夫人坐在沙發上尖著嗓子說道。

正好傭人送來了茶水,一直站在旁邊的二夫人親自接過去,遞到了喬公爵面前,輕聲說道:“老爺,現在只是那個女明星的一面之詞,具體是怎麽回事我們還是等瑞亞回來好好問問吧。您一會也別太責怪瑞亞了,我相信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可說不好!去年那件事到底是緋聞還是真的老爺應該清楚,現在又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叫我說瑞亞也太不小心了。像我們這種家庭,想玩女明星也不是不可以……”

“你給我閉嘴!”喬公爵將身旁剛放下的茶水一把掃到了地上,沖著大夫人怒不可遏地吼道。

大夫人討了個沒趣,低著頭不出聲了。

二夫人掏出自己的手帕,親自給喬公爵擦幹凈沾了茶水的衣袖,然後默默退到了一邊。

不多時,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男仆稟報道:“老爺,二少爺回來了。”

聞言,喬公爵蹭地從椅子上彈起,邊喘粗氣邊瞪著門口。

科羅溫打頭,喬瑞亞帶著自己的管家、保鏢等人走了進來。

“爸……”

爸爸兩個字還沒有說完,喬公爵沖過去一手杖抽到了喬瑞亞的肩膀上,渾身顫抖地罵道:“你這個畜生!”

“老爺!”

大夫人和二夫人幾乎同時沖過去拉住他,大夫人說道:“瑞亞已經回來了,您先聽聽他怎麽說。”

“是啊,老爺,請您給瑞亞一個解釋的機會。”二夫人也說道。

喬公爵仍在抖著,卻堅決拒絕坐回到椅子上,拄著手杖顫巍巍地站在那裏。

“瑞亞,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快跟你父親說清楚啊!”二夫人焦急地看著喬瑞亞,催促道。

一百二十九你這個混小子

喬瑞亞那側的肩膀被抽得塌了下去,他用另一只手扶住那只胳膊,緩緩開口道:“自從去年的事後我再也沒有聯系過拉伊莎,昨天也只是在哥哥帶我去的俱樂部遇到了她,我只記得在那裏喝了兩杯酒,後來怎麽會去酒店我自己也不清楚。”

“胡扯!你還給我撒謊?我問你,那個酒店是你自己提前預定的吧,如果不是為了和她幽會,你定酒店做什麽?”喬公爵杵著手杖咆哮道。

公爵竟然也查到了酒店的事?!

列昂大吃一驚,上前恭敬地行禮,說道:“老爺,少爺確實已經快半年沒有和拉伊莎小姐來往過了,據我所知連通訊往來都沒有。昨天的事實在有些古怪,我覺得少爺可能被人陷害了,畢竟我們沒有跟進俱樂部裏面去,少爺喝的酒被人做過手腳也不一定。”

“有人敢對我喬德斯的兒子動手腳?”喬公爵的手杖又在地上“咚咚”敲了兩下,接著轉頭怒視他,“列昂,你還記得我上次說過的話吧,這次二少爺出了這麽大的亂子,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該怎麽辦!”

“老爺,是我工作疏忽,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但是,請您再給我幾天時間,只要查出少爺被人陷害的真相,我願意聽憑處置!”列昂低著頭堅決地道。

“他們昨晚連俱樂部都沒有進去過,有什麽責任?”喬瑞亞在一旁打抱不平。

“你還有臉開口?”

喬公爵說著又揮起了手杖,這次科羅溫和二夫人等人及時攔下了。

科羅溫問道:“二少爺,您昨晚是和大少爺一起出席派對的吧?事先知道拉伊莎小姐會去嗎?”

“不知道。”喬瑞亞如實說道:“要不是哥哥來找我,我根本不知道有那個派對。”

“那你預定那個套房又是怎麽回事?”喬公爵抓住這點繼續問道。

“那個套房……是我自己準備去住的,以前我也一個人住過,您要是不信可以讓酒店查看記錄。”喬瑞亞理直氣壯地道。

事情發生後他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林晚梔不能公開。好在他確實喜歡那個地方,自己一個人也去住過幾次。

“老爺,這點少爺沒有說謊,我早上去酒店那邊問過了。”科羅溫說道。見喬公爵沒有說什麽,又轉頭問列昂:“昨晚你們是怎麽知道二少爺不見了?又怎麽會去山上找他?還有,你們在山上找到少爺的時候是什麽情景?”

昨晚喬瑞亞在警察局一個字也沒有說,是喬傑米叫喬家專用的律師把他保釋出來的。喬公爵今早也派人把喬傑米和律師叫過來一一詢問過了,所了解的情況卻寥寥無幾。

聞言,列昂開始仔細地述說他們昨晚的經歷:

11點多的時候喬傑米急急忙忙地跑出來,問他們有沒有看到喬瑞亞,他們這才知道出了事,連忙打開喬瑞亞親自設計的定位系統尋找,誰知只找到了他的手機。後來有人說看到喬瑞亞和拉伊莎一起出去了,他們又立刻定位了拉伊莎的手機,然後就跟著定位去了山上的酒店……

“二少爺,您可以跟我們說說您昨晚記得的情況嗎?”科羅溫問。

事情到了這一步,喬瑞亞只得將自己所能記住的全都說一遍。

聽著聽著,喬公爵一言不發地坐回了自己專用的扶手椅裏,眉心擰得更緊了。

一陣短暫的沈默後,他突然用手杖重重地敲擊地板,厲聲命令道:“給我把那家俱樂部封了,把裏面所有的人都抓起來問一遍,要是查到有人動過手腳,我要讓那裏夷為平地!”

“老爺,那家俱樂部名義上是一個美籍商人開的,背後的大老板實際上是我們的首相戈什金先生。”科羅溫提醒道。

他也覺得事情蹊蹺,今天一早就派人去查了那家俱樂部,由於那裏一直以隱秘聞名,因此裏面沒有安裝監控系統,昨晚的事根本無法查證。

“戈什金又怎麽樣?要是他敢算計我的兒子,我現在就讓他從首相的位置上滾下來!”喬公爵怒斥。

“是。老爺。”這句話像給科羅溫吃了一副定心劑,他立刻領命而去。

“老爺,這麽看來瑞亞確實可能被人陷害了,咱們還是先讓他回學校吧,別耽誤了學習。”二夫人走到喬公爵身後,一邊幫他拍背順氣,一邊建議道。

“哼!”喬公爵冷哼一聲,接著斜睨喬瑞亞:“蒼蠅不盯無縫的蛋。為什麽不陷害別人,偏偏陷害他?說明他自己本身就有問題!”

頓了頓,又命令道:“來人,給我把這個畜生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還有,把這群廢物全都拖出去殺了,一個也不用留。”

殺了?!

聽到父親如此無情地處置自己的保鏢們,喬瑞亞頓時跳了起來:“爸爸!昨晚的事跟他們無關,您不能這麽做!”

“少爺,是我們失職,沒有保護好您,老爺怎麽處罰都是應該的。”列昂帶著所有保鏢一起跪了下來,表示領罪。

主人一旦被綁架,如果發生了危險,按照慣例他們本身就是要以死殉職的。昨天的事性質和綁架差不多,雖然主人沒有發生危險,但喬家的聲譽已經受損,他們推脫不了幹系。

幾乎每個喬家的下人都知道,在喬家,主動認錯永遠比逃避責任更明智。

因此,他們既是在認罪,同時也是在為自己爭取求生的機會。

“不行!要殺也應該殺罪魁禍首!我現在就去一把火把那家俱樂部燒了!還有拉伊莎,我要殺了那個可惡的女人!”

他昨晚就懷疑俱樂部有問題。還有拉伊莎,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卑鄙的手段,他要去找他們算賬!

隱忍了一天一夜的怒火終於暴發了,喬瑞亞一把搶過一個保鏢腰上的槍,氣勢洶洶地往外沖去。

大夫人和二夫人幾乎嚇傻了,兩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竟然忘了阻止。

“還不給我把他攔住!”喬公爵喝道,表情無比鎮定,像是料定兒子逃不脫自己的手掌心似的。

“二少爺!”

起居室裏的男傭、保鏢們,還有外面值班的保鏢、以及跪在地上的喬瑞亞的管家和保鏢們,聞訊一起圍了上去,有人搶先將喬瑞亞拿著槍的手舉了起來,其他人連忙將他團團抱住,很快奪下了他手裏的槍,又將他帶回到起居室裏。

“你這個渾小子!”喬公爵杵著手杖罵道,不悅地瞪了喬瑞亞兩眼,又看了看他的保鏢們,改口道:“這些人就按二級過失處置,是死是活看他們自己。”

一百三十你太讓我失望了

四堵石頭壘成的高墻中央是一塊10平方大小的空地,墻很高,屋裏只有一扇緊閉得幾乎可以算密封的厚木門,還有唯一的一扇小窗。小窗外面也是一堵墻,墻上長著碧綠的青苔和幾根野草。

地上,喬瑞亞背靠一面墻坐著,兩條大長腿一條腿伸了出去,另一條腿縮在胸前,一只手隨意地搭在膝上,眼睛盯著外面那堵墻上的青苔。

這個差不多可以稱為是小黑屋的房間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陌生了,從小到大,只要惹惱了父親他都會被關進來。至於關幾個小時,還是幾天,那就要看他所犯的錯的嚴重性了。

這次父親雖然沒有說多久,但他猜測最少是三天。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不會有任何食物,只有墻角的那一桶清水,還有這如死寂一般的空氣陪著他。

三天。

如果這次是被記者撞到他和林晚梔在山頂酒店約會,父親會關他多少天?

肯定比那次還長。最少一個星期?十天?

突然,喬瑞亞笑了:還好不是林晚梔!

以他的體格關上個三五天還不至於餓死,但是,如果是十天半個月,那可就說不好了。

林晚梔。

這個名字一出現總會伴隨著隱隱的心痛,他蹙了蹙眉,將目光收回來,開始四下打量這間像自己的身體一樣熟悉的小屋。

其實,自從認識林晚梔以後,他總有種奇怪的預感,覺得自己有一天會因為她而被關進來。現在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有時甚至會嚇得他從午夜的睡夢中驚醒。

對他來說,昨天的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雖然不能阻止預感的實現,起碼推遲了它的來臨。

現在全世界都認為他是變-態,流氓了吧?

林晚梔會不會因此離他更遠?

也好……

喬瑞亞將頭微微仰起,靠在了墻上,又輕輕閉上了眼睛。

……

“真看不出來,堂堂喬瑞亞竟然是這種人!”

“這算什麽?很多人都有特殊的癖好。你看過《五十度灰》嗎?那個男主角不也是這樣。照我說,這樣的男人更有味道!”

“是啊,人家再變-態也是挑對象的,起碼他只對漂亮性感的大明星這樣,其他人就沒有聽說了吧。還有啊,拉伊莎說他們暗中交往了兩年多呢,算起來喬瑞亞也挺專一的啊……”

“……”

中午的食堂幾乎成了女生們八卦的陣營,平時不見的人今天都三五成群地聚到了一起,幾乎每張桌子上都在興高采烈地議論著這個話題。

林晚梔獨自坐在角落裏,心不在焉地扒拉著盤子裏的食物,好半天才像想起來了似的往嘴裏送一下。

下課的時候葉菲姆本來約她出去吃飯的,被她以下午還要上班為由婉拒了。她不想再聽到他提起有關喬瑞亞的話題,沒想到,到了食堂依然逃不脫這個命運。

真該把耳機帶來的!她心想。

“這裏有人嗎?”一個聲音突然問道。

林晚梔還沒有意識到對方是在跟她說話,可看到那兩條穿著緊身牛仔褲的筆直的長腿,她吃了一驚,立刻擡起頭來:果然是妮可!

妮可一貫的黑皮夾克配牛仔褲打扮,長卷發梳成了馬尾束在腦後,臉上沒有化妝,兩只手插在夾克口袋裏,神情淡然地站在她面前。

“你想幹嘛?”林晚梔警惕地問道。問完才發現她身邊頭一次沒有跟著其他的女生。

“不幹嘛。”妮可邊說邊拉過她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又蹺起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也相信網絡和報紙上所說的嗎?”

“什麽意思?”林晚梔問。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妮可擡起了下巴,微微瞇起的眼睛裏透出一股傲慢。

不自覺地,林晚梔放下了刀叉,將兩只手平放在餐盤兩側,盯著盤子裏的食物,沒有出聲。

“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嗎?”妮可又問,然後似自問自答:“雖然拉伊莎是我堂姐,但我認為她在說謊。我了解她,這種事情她絕對做得出來。”

她的語氣十分肯定,還帶著一絲不屑。

“什麽?!”林晚梔驚呆了。

她知道妮可是拉伊莎的堂妹,還知道她們倆姐妹不僅長相酷似,關系也十分親密。正因為如此,聽到妮可說出這樣的話,令她感到太不可思議了。

“你果然相信了那些狗腿子的話!”妮可露出了痛心而又鄙夷的表情,“我以為喬的眼光不錯,沒想到他看上的女人也不過如此。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她站起身來,又睨了林晚梔一眼,轉身便走了。

她在說什麽?

林晚梔像後腦勺被人打了一悶棍,坐在那裏半天反應不過來。

良久,她的理智總算沈澱下來,可以緩慢地思考了:

妮可的意思是說網絡上的消息是假的?

還說她是喬瑞亞看上的女人?

她怎麽知道喬瑞亞看上了她?

喬瑞亞看上了嗎?

不對,妮可怎麽知道網絡上的消息是假的?!

林晚梔突然抓住了重點,立刻四處搜尋妮可的身影,可是,整個食堂早已看不到她的影子。

早上葉菲姆就說消息是假的,現在妮可也這麽說,難道這條消息真的是假的嗎?

……

下午,林晚梔剛走進公司,前臺文員便叫住了她,通知道:“林,我們該為AGD集團替換夏季的花卉盆景了。這是你負責的子公司的名單,相應的產品已經準備好了,下午就開始配送。”

前幾天部門開會有提過這件事,林晚梔也知道個大概:

AGD集團既是芳卉公司最大的客戶,也是最挑剔的客戶:盆景每個季度更換一次,不僅酒店、商場和辦公樓陳設的盆景不一樣,從總裁辦公室到職員辦公室也分若幹個等級,每個等級都需配置不同的盆景。

接過那份名單,她突然楞了一下:第一個名字竟然就是喬瑞亞負責的A-R公司。

怎麽這麽巧?她忍不住在心裏問道。

既然更換,喬瑞亞的辦公室肯定也要換,今天他們會不會又碰上?

可昨天才發生了那樣的事……

一股不安的感覺在林晚梔的心裏升起,她拿著那份名單走進了自己的格子間。

剛坐下,姜小美笑嘻嘻地湊了過來,用手裏的筆敲了敲她的隔板,似打趣般問道:“小林,昨天的情人節是怎麽過的呀?”

“沒怎麽過啊,我一直都呆在公寓。”林晚梔邊準備一會出去要用的資料,一邊回道。

“誒!”姜小美四下看了看,又將身子低下來,腦袋趴在了她的隔板上,小聲問道:“後來你有沒有問宋總那個女人是誰啊?”

“哪個女人?”林晚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詫異地看著她。

一百三十一情況再次反轉

“就是昨天和他一起在咖啡廳裏的女的啊!我不是在facebook上告訴你了嘛。”姜小美有點急躁地說道。

“哦……”林晚梔想了起來,“我沒問他。”

這是大叔的私事,她不覺得有什麽好問的。

“什麽,你沒問?!”姜小美瞪大了眼睛,“你不是管宋總叫大叔嘛,他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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