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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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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明崇的腳險些被踩腫了, 只好勉強朝著端籬束笑。

端籬束指著光禿禿的樹,氣道:“整個禦花園, 就一棵朱砂梅!就一棵!你眼光怎麽就這麽好,可著這一棵剪?”

端明崇偏頭,對上歲晏無辜的眸子, 無奈笑了笑,任勞任怨背了鍋:“是我的過錯, 我不該全部剪完。”

端籬束咆哮:“前幾年這樹上的花也是你剪的吧,怪不得我無論問誰他們都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罪魁禍首歲晏幹咳了一聲, 有些不忍心太子把前幾年的鍋也一起背了。

歲晏走上前,從端明崇懷裏選出來兩支綻放鮮艷的花, 捏著花枝輕輕一旋, 彎著眸子遞給端籬束,道:“公主也不要太動怒了,若是殿下知曉您十分鐘愛這棵梅樹, 定是不會這般不留情面剪個幹凈的,不知者無罪——是吧,殿下?”

端明崇只好順著他的話, 無奈笑道:“是這樣。”

端籬束還想再發怒, 但是看著一旁遞給她花的歲晏, 又不情不願地收斂了怒氣, 伸手將花枝接了過來。

歲晏笑道:“這麽冷的天,公主出門怎麽也不帶個手爐?”

他說著,將袖子裏放著的小手爐遞過去, 道:“當心凍著手。”

端籬束幽幽看了他一眼,又無語又恨得牙癢癢。

愚蠢的男人,一個個的,不知是真的遲鈍還是裝出來的。

端籬束冷淡道:“不必了,我瞧著太子哥哥手倒是凍得通紅,侯爺還是把東西送給所需之人吧,不必顧念我這個外人。”

歲晏:“……”

他不知為何突然被懟了個跟頭,一歪頭無辜地看著她。

端籬束掃他一眼,又擡頭狠狠瞪了一眼端明崇,轉身噔噔地跑了。

歲晏看著她的背影離開後,轉過頭來發現端明崇正在淡淡看他,立刻討好一笑。

“這小公主脾氣真大,莫不是殿下你把她慣出來的?”

端明崇淡淡道:“你的春心,還要嗎?”

歲晏忙將端明崇滿懷的春心接了過來,想了想又把花給宮人抱著,轉過身雙手持起端明崇有些發紅的雙手攏在了掌心裏。

歲晏妄圖用掌心那點微弱的溫度去溫暖端明崇冰冷的手背,滿臉深情地看著他:“殿下的手怎麽這麽冰,冷得我心疼。”

端明崇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裝。

歲晏想偷偷摸摸地把小手爐拿出來,但是對上端明崇冷淡的笑容又不敢,只好抓著他的手往自己外衫裏的腰間放。

端明崇這時才開口:“不冷嗎?”

掀開披風後,又撩起了外衫的側擺,冰冷的手貼在單薄的衣衫裏冰的歲晏一個激靈,他抖了抖,大義凜然道:“為殿下暖手,不、不冷。”

端明崇輕輕笑了,他起身上前,將冰冷的手環抱住歲晏的腰,使勁往裏面鉆:“那這樣呢?”

端明崇隨著他胡鬧剪了半天花枝,早就冷得像是冰塊,就算隔著衣服貼在身上也是止不住的寒意往裏鉆。

歲晏一邊小蹦著一邊哆嗦道:“不、不冷,冷死我也不說!”

端明崇再也忍不住地笑出了聲,將手縮回,一把將歲晏攔在了披風裏擁著,道:“這般呢?”

歲晏被端明崇渾身的暖意包圍,才擡高手臂,一把抱住了端明崇的脖子,笑吟吟道:“殿下,你怎麽就這麽好啊?”

端明崇笑道:“方才你指責我剪花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歲晏沒想到他還惦記著這事,暗叫糟糕,忙推著端明崇的肩膀往後退了幾步,幽幽道:“你又要翻舊賬?”

端明崇無奈道:“才沒過一炷香的事,怎麽能算是舊賬,你……”

歲晏將手裏的小手爐塞到他懷裏:“自己暖手吧你。”

說完,轉身便跑。

端明崇忙跟上去。

在兩人消失在禦花園的拐角處後,梅園裏的幽靜小道裏走出一行人來。

皇帝眸子冷淡地瞧著兩人消失的地方,也不知在想什麽。

身後的宮人看著皇帝的神色,躬身小聲道:“陛下,太子殿下和侯爺,許是玩鬧太過了……”

皇帝突然一笑:“玩鬧太過……”

他伸手在剪得光禿禿的樹枝上輕輕一撥,瞧著枝頭微顫,臉上雖然有些笑意,眸底卻是冰冷肅殺一片。

“太過便太過了吧,”皇帝不知想到了什麽,輕輕嘆了一口氣,似是惋惜似是感慨,“太子若是歡心,養著個身份尊貴的孌寵也沒什麽不好。”

宮人肩膀微顫,垂著的頭更低了。

歲晏剛入住東宮的第一日便下了一場大雪。

寢殿裏燒著地龍,他窩在窗前的軟榻上扒著窗欞往外看,兩只腳還在無意識地晃著。

端明崇在一旁的書案上看書,瞧見歲晏滿臉百無聊賴,無奈地放下書走過來,道:“阿晏,你在做什麽?”

歲晏一歪頭,道:“數雪花兒——我太無趣了,你把我拐到這裏來,就是把我晾著讓我長蘑菇嗎?”

端明崇道:“那你在侯府整日裏都做什麽?”

歲晏想了想,如實道:“吃飯睡覺逗海棠,哦對了,我們府上還新來了個下人,名叫樂安,我最喜歡逗他了,一逗就臉紅發抖個不停。”

端明崇無法理解歲晏的惡趣味,無奈地坐下來,道:“那我陪你吧。”

歲晏頓時振奮起來:“你不看折子了?我方才瞧見外面還有一大堆呢,小山似的。”

端明崇道:“那些不重要。”

歲晏聽過這樣的話,忙接口道:“陪我才是最重要的,對不對?”

端明崇笑了:“從哪聽來的話,不害臊嗎?”

歲晏毫不害臊,認真道:“殿下,我也愛慕你。”

端明崇:“……”

端明崇抿了抿唇:“你今天在禦花園,可不是這麽說的。”

歲晏沒想到端明崇竟然連這麽點小事竟然還記著,古怪看著他。

端明崇淡淡道:“記小仇,我跟你學的。”

歲晏臉色一黑,道:“不就是隨口說了你幾句,這種小仇你也要記?”

他伸手抓住端明崇的衣襟,猛地一用力將端明崇拉著貼過來。

端明崇一楞,就聽到歲晏嘀咕道:“還你算了。”

他說著,直接覆唇在端明崇身上親了一下,然後才像是扔掉燙手山芋一樣一把推開他,道:“行了,走吧。”

端明崇:“……”

端明崇被他氣得沒脾氣了,伸手在他額頭彈了一記:“睡覺嗎?”

歲晏點點頭,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警惕地看著他:“純、純睡覺嗎?”

端明崇楞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整個人都不自然起來,他故作鎮定地朝歲晏伸出手,道:“你……你若是想要做些其他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歲晏:“……”

歲晏駭然看著太子殿下想要占便宜還一副勉為其難的神色,忙拍掉了端明崇的手:“看你的書去,不用你陪了,我自己睡去。”

他說著,不管端明崇欲言又止的神色,抱著小手爐撩開床幔鉆了進去。

端明崇正要跟進去,歲晏道:“別進來,弄完那些折子再進來,否則我把你踹下去。”

端明崇:“……”

端明崇只好老老實實去了前殿。

歲晏在東宮渾渾噩噩過了七八日,每日和在侯府過的差不多,但是在他看來,有端明崇陪著,卻和之前過的那些無聊日子完全不一樣。

有端明崇在,似乎在冰天雪地中,都能看出滿天燦花。

時間宛如流光瞬時劃過。

很快,一月廿四,婚期將近。

歲晏這幾日在東宮又吃胖不少,他咬著饅頭從小廚房優哉游哉地跑回來,正瞧見端明崇在寢殿裏為他收拾東西。

歲晏有些潔癖,貼身衣物從不準許陌生人碰,在侯府都是海棠收拾的,到了東宮他又懶得出奇,旁人動不得,端明崇只好親力親為。

歲晏將饅頭吞下去,又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個小紙包,隨意道:“殿下,你又在收拾什麽,沒朝事處理嗎?”

端明崇笑道:“明日你就要回侯府,我收拾好明日便不用起早了。”

歲晏一楞:“啊?”

端明崇無奈回頭:“你忘了?還有兩日便到了你兄長的婚期了。”

歲晏這才幹巴巴地點頭:“記著呢,就是沒想到……明天就要走啊,我還以為就一直住著呢。”

端明崇道:“別鬧了。”

知道自己就要離開後,歲晏整個人都消沈了,連晚飯都沒吃多少,就蔫噠噠爬上了床。

端明崇將他的東西收拾整齊,撩開床幔看到他鵪鶉似的縮在被子裏,忍不住笑了:“你就回去住幾日,婚期結束後再回來,要不然旁人定然說你不通禮數,自家兄長成親都不回府。”

歲晏悶悶道:“那你會跟我回侯府住嗎?”

端明崇無奈笑道:“你說呢?”

歲晏已習慣了整日同端明崇抵足而眠,乍一要回府一人睡覺,莫名得有些不適應。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日,端明崇都洗漱好上了塌,他還在糾結怨念。

端明崇將歲晏亂糟糟的頭發理了理用發帶束好,道:“別壓著頭發了。”

歲晏又滾了幾圈才作罷,他從床上爬起來,突然道:“殿下,明日要早起嗎?”

端明崇墨發垂下,燭光映著越發顯得俊美,他搖頭,道:“不必,怎麽了?”

歲晏將錦被往身上一披,手腳並用地爬到了端明崇身上,一把將兩人罩在了裏邊。

燭光被遮擋在外,一片昏暗籠罩飛快落下。

端明崇一楞,就感覺到歲晏在一片灰暗中摸索著解他的衣帶。

狹小的空間中,歲晏的呼吸噴灑在端明崇臉側,若是仔細聽,還能聽到他微弱的喘息。

端明崇呼吸一窒,艱難擡手按住歲晏的手:“阿、阿晏,你做什麽?”

歲晏微微俯身,張開唇咬了一口。

端明崇:“你……”

歲晏道:“哦對不住,咬著臉了?”

端明崇:“嗯。”

歲晏忙道:“太黑,沒瞧見,重新來。”

這一回,他伸手扶著端明崇的下巴,覆唇咬在了端明崇淺色的唇上。

端明崇一把扶住了歲晏的腰,呼吸明顯粗重起來。

歲晏輕輕撕咬著端明崇的唇,很快兩唇想分,兩人都有些微弱地喘息。

端明崇:“阿晏……”

歲晏喘息了幾聲,才小聲喃喃道:“殿下,你這回要是再不輕一點,木口,可真的沒下次了。”

端明崇:“……”

端明崇什麽都沒說,直接翻身將他壓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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