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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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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貪歡。

邢苑的身子曠得太久,有些承受不住狂風暴雨般的襲來。

喘息呻吟聲漸漸控不住,似哭似笑,難以自己。

段磬的吻痕從圓潤的肩頭一路沿著她光潔細滑的後背落下,在那處猙獰疤痕處,流連不去,漸緩了猛烈的沖擊力。

屋中旖旎一片柔情蜜意,盡在不言中。

邢苑覺著自己的身子,就像是段磬手中的風箏,忽高忽低,都任由他擺布周全。

到最後時,眼前一捧晶光璀璨,睜不開眼,居然是暈厥了過去,人事不省。

待到悠悠醒轉,邢苑一條雪藕般的臂膀,搭在水紅的被面上頭,媚眼如絲,嬌軟無力。

身邊人,已經不在。

邢苑偷偷在被子底下一摸,身上已經被人用溫水擦拭清理,再看無屋中收拾一新,想必都是段磬所為。

想著要坐起身來,後腰一陣酥麻,卻是根本使不上力。

邢苑忍不住嬌嗔道:“真正是個冤家來的。”

沒料得,段磬正好推門進來,他才換過衣服洗了澡,頭發微濕,眉宇間顏色更濃麗。

幾步走到床榻邊,單手撐在床沿,低聲笑道:“才醒來,就在背後數落我的不是。”

邢苑想到方才的迤邐,嚶嚀一聲,拉高了被子,蓋住了臉孔。

段磬笑著將她連人帶被一起擁過來,抱在胸口,低頭細細親吻她的頭發。

兩個人又纏綿了好一會兒,邢苑覺著段磬的手鉆進被子裏,被她一把抓住,羞臊難當:“別鬧了。”

“沒鬧,你是不是腰背酸軟無力,我幫你推拿幾下。”

段磬果然再君子不過地再她後背的幾個穴道推拿,手勁時緩時急。

邢苑慢慢覺得有股熱力從後背註入體內,氣力跟著慢慢恢覆過來。

“前一回,你急火攻心暈倒過去,我便知你身子以前有過虧損,以後方需要好好調理才能恢覆,否則上了年紀,這病根難以祛除的。”

段磬的指腹最後在她的纖腰邊揉了兩下,才依依不舍地抽出手來。

“知道病根嗎?”

“知道。”邢苑雙頰緋紅,卻被他說得認真起來。

還是因為那次沈塘。

深塘內的水深,冰涼刺骨,她全身被寒氣侵蝕,盡管後來讓董宓打撈上來,卻沒有將養,又在狂風大雨中,一路逃命,才落得這般。

“不怕的,慢慢養,總能都好的。”

段磬溫柔地將被子從她身子上一點一點剝除:“我替你穿衣。”

邢苑三番兩次想要按住他的手,沒想到,他真的只是穿衣。

先替她紮了肚兜的繩結,再是褻衣褻褲,外頭的衣裙都選的粉綠粉白,穿戴起來,說不出的嬌俏。

末了,將她抱到床沿坐好,彎身替她穿鞋。

邢苑出神發楞,從來沒有一個人這般對待她。

將她當成是一個無價之寶,雙手捧著,細心呵護。

心口的地方,軟得能夠立時掐出一汪水來。

段磬都弄好了,才坐回她身邊,始終握著她的一只手:“以後,不許再說先頭那樣傷人的話。”

邢苑明白,他指的是她喊他走,再也不用回來的那幾句。

默然不語。

“上一回,本該就如此的,我不是舍得下你,而是不願意趁人之危,那時候的你,即便要了我,也不一定是你的本意,心甘情願。”

段磬輕輕笑了一下,“沒想到,這樣做,反而讓你起了心結,以為我嫌棄你的過往。”

平日裏,那樣聰慧過人的,怎麽到了關鍵時候,就笨成了木魚腦袋。

段磬對她真是愛不過來,攬著她的肩膀,將還沒回神的人兒,擁住了,又低頭吻起來。

邢苑緩過氣來時,嘴唇都被親的發腫,別過臉去,不肯再多看他一眼。

“苑兒,等到董宓的案子了結,我定會與你成親的。”

邢苑一呆:“等案子了結?”

段磬只以為她覺著時間太長,連忙解釋道:“董宓的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瞧著州衙之中,怕是有青衣候的眼線,董宓入獄,他必然會為了那寶藏之事,再來一次揚州,等將他打發了,我們再順順心心地成親。”

“我不想成親。”

邢苑的聲音小小的。

“都說我克父克母克夫,如果不成親,我就不會克到你。”

“說的都是什麽傻話,我便是要娶你過門,與你成親。”

段磬說得斬釘截鐵,字字鏗鏘。

“你真不怕?”

邢苑專註地看著他的臉,怎麽都看不夠似的。

“我怕什麽,這天底下,還真沒什麽能讓我害怕的。”

邢苑咬了咬嘴唇,忽而撲身在他懷中,臉孔貼在他的胸口,恨不得將自己揉進他的身體裏去。

段磬朗聲而笑,輕柔拍著她的後背:“以前的事情,多半都是你身不由己,別大包大攬都說成是你的錯,以後,你嫁了我,任何事情都讓我來替你扛,你也累了這些年,我心疼。”

邢苑的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胸口衣襟,忍了很久的眼淚,奪眶而出:“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不值得,真不值得。”

“你自然是值得,值得我這般對你,我以後要對你更好才是,才能彌補你以前吃過的那些苦。”

這一次,段磬沒有阻止邢苑放聲大哭。

只是一遍又一遍,將那些鹹濕苦澀的淚水,都替她吻個一幹二凈。

隔了幾日,裘大明的傷勢好得差不多,趕緊將青靈給送回邢苑這裏。

青靈隔在兩個人中間,各種不自在。

以前,明明不會這樣,怎麽這會兒姐兒同段都頭一個眼神交匯,都讓她面紅耳赤的。

她尚未出閣,又不好意思問男女之情。

只能當做什麽都看不出來。

今日是董宓案升堂問審之日,婁大人也要旁審,段磬一大早起,眼皮跳個不停,總覺得會有意外發生。

此事牽連到邢苑,他卻不想那些寶藏之事,再讓更多人知曉,反而將她又拖下水。

所以,天才蒙蒙亮,就從九華村趕回了州衙。

飛身下了黃驃馬,段磬先到大牢中查探一番,見董宓和冬香兩個,分別關在兩頭,都是病懨懨的模樣。

他再尋到尚未睡醒的沈拓,問他尹雀的行蹤。

沈拓揉了揉眼,,坐起身來:“哎喲,段都頭,你可算是現身了。”

“出什麽事情了?”

這口氣一聽,就不是什麽好事。

“那位刑獄司的婁大人,被尹師爺哄得不知為何,居然相信了楚知州全盤的話,這幾日,三個人成天吃喝玩樂,樂不思蜀的,說是今日要升堂,應該關照過你,畢竟人犯是你親手抓來的,尹師爺昨晚上卻來關照,說今天的問審要緩一緩。”

“已經定了日子,怎麽又要緩?”

段磬明白這些官場之事,說是要緩,必然會從中生出枝節來。

“我問了兩句,尹師爺哪裏肯說,只讓我別多事。”

沈拓已經完全醒過來,上前一打量段磬的臉,“我的天呀,你幾時把胡子刮了,我就知道你長得好,卻沒想到去了胡子,比我看著還後生了,怕是以後你要管我喊大哥了。”

段磬笑著給他一個爆栗子:“就你一張嘴貧。”

“你掛著一把胡子,還多少人來說親,如今這副潘安樣貌,州衙的門檻都能被媒婆踩平了。”

“說什麽胡話呢,我心裏頭有人了,還哪裏來的媒婆。”

沈拓一聽有戲,急著找鞋子穿起來:“是邢娘子?”

“除了她還有誰?”

“她可是個寡婦。”

沈拓知道段磬對邢苑的心思不一般,可是邢苑的身份特別,要是廝磨胡混還說得過去,真要娶進門,別說是段都頭這般一表人才,便是他這樣的破落戶,怕是也過不得雙親那一關。

“寡婦不礙著什麽。”

“她都嫁三回了!”沈拓怪叫連連,“而且三個男人都死了,你就不怕你成了第四個。”

段磬臉色一沈:“這些話,你今天說了,我只當是沒見到,以後當著她的面,切莫再說,否則,我饒不了你。”

沈拓知道段磬是當了真,也不敢再亂說話。

說真的,就算段磬露出原來的本相,他還是挺怕段磬的。

或者說,是敬畏。

“你家裏頭能答應?”沈拓臨出門,不放心的多問了一句。

“船到橋頭自然直。”

段磬說得很幹脆,完全不拖泥帶水。

沈拓背著他,偷偷吐了吐舌頭,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們幾個人,那些碎嘴子一旦說開了,流言蜚語的,實在夠嗆。

段磬沒再理會他,徑直去尋了楚知州。

到了正堂前,明明聽到裏頭在有說有笑。

尹雀卻在門口將他一把給攔住了。

“段都頭不可進去。”

“我是來問楚大人,為何要改了升堂問審之日。”

尹雀一雙細眼,從上到下打量了段磬好一會兒:“段都頭那是了不得的人物,抓到了嫌犯,投入大牢,就一走了之,也不管州衙內還有刑獄司的上官在訪,真是直接當著婁大人的面給楚大人一嘴巴。”

“你莫要搬弄是非,四處挑撥離間。”段磬早料得,其中是尹雀在搗鬼,一句話,堵住了他的話。

尹雀張開扇子搖了搖頭道:“楚大人與婁大人已經商量好了,這案子,暫時不審,要審也要等到進山尋到寶藏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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