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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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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提潑水節◎

“砰!”重重的關車門聲響起。

周衍從車上走下來, 臉色凝重的朝前走去,隱隱帶起一股冷風。

小榮見狀,走過去提醒:“媛姐, 周總。”

宋媛緩緩擡起頭, 視線落到幾步外的男人身上, 之前拍戲她最期望的就是他能來探班, 哪怕一次都好。

她甚至還曾撒嬌求過他, 只要他來, 要她做什麽都行。

但周衍這個男人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妥協,即便是她,也不能。

她的期望最終落空, 有幾次她還悄悄哭過, 但周衍不知。

其實他知道又怎麽樣,他不會為了她改變的。

宋媛對蕭辰說了句:“等一下, 我有點事。”

蕭辰也看到了周衍,柔聲問:“用我幫忙嗎?”

宋媛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把碗交給小榮,又從小榮手裏拿過保溫杯, 隨著周衍一步步靠近, 慢慢擰開了保溫杯的蓋子。

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笑意裏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周衍走近。

下一秒,宋媛杯子裏的水不偏不依潑在了他身上, 潑完, 她淡聲說:“對不起,我沒看到。”

臉上沒有一絲歉意, 一看便知道是故意這樣做的。

這事若擱以前周衍已經怒了, 他有潔癖, 衣服上不能有一點汙漬,更何況是這麽一大片的水漬。

宋媛睨著他,靜靜等著他發怒,她就是故意的,下次他要是再敢出現,她還會用水潑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預期中的怒意沒有到來,周衍甩了甩身上的水珠,邊解扣子邊走向宋媛,聲音溫潤道:“有沒有燙到手?下次拿杯子要小心些。”

暖男溫柔人設營造的很成功,劇組工作人員無不齊刷刷看過來,眼底除了疑惑外,還透著欽羨。

這男人好帥呀。

好溫柔。

宋媛這是拯救了銀河系吧,不然怎麽會有這樣優秀的男朋友,被潑了都不生氣。

周衍眼角餘光淺淺掃了一下,嘴角輕勾,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別人知道宋媛是有主的。

而他——

就是那個人。

當然,他最重要的是做給蕭辰看,無聲告訴他,別搶老子的女人。

蕭辰不甚在意地輕笑了一聲,走到宋媛身側,接過她手裏的杯子,柔聲說:“我去給你添些溫水。”

宋媛點點頭。

兩人互動自然有愛,周衍之前的那點得意瞬間沒了,眉梢微蹙又松開,下頜線緊繃,沈聲對小榮說:“倒水不應該是你這個助理要做的事情嗎?為什麽要麻煩人家蕭先生?”

周衍說話不怒而威,小榮打了個寒顫,接過蕭辰手裏的保溫杯,縮縮脖子,去倒水了。

別人不知道周衍是誰,但導演知道呀,趁他們說話的間隙,導演急匆匆跑過來,客氣道:“周總好,周總您怎麽來了?”

平時導演囂張的跟什麽似的,眼睛長在了腦門上,除了訓人還是訓人,誰見過他對人點頭哈腰過。

這還是第一次見,不免好奇,這個男人是哪個大佬。

後來不知有誰小聲科普了下,這位是周康集團的周總。

周康集團可是有名的大企業,上市公司,在南城很多產業都隸屬於周康集團,別人可能不認識周衍,但周康集團如雷貫耳。

一時間,驚呼聲四起,看人的眼神都放光。

周大佬來這裏幹什麽?

難道是……找宋媛的??

臥槽!

臥槽!

周衍在導演含笑註視中,淡聲說:“哦,來探班的。”

導演:“探班?不知道探誰的班?”

周衍眸光落到宋媛臉上,無視她警告的眼神,悠悠道:“宋媛。”

??!!

全體驚嘆。

導演正愁和大佬沒共同話題,聽到他說來探宋媛的班,靈機一動,“周總,您看您衣服都濕了,天冷,可別感冒了,這樣,裏面有間休息室,要不您去裏面換。”

正巧崔陽手裏拎著袋子,袋子裏裝著衣服。

周衍沒搭腔,直勾勾鎖著宋媛的臉。

導演會意,噙笑說:“宋媛你陪周總去。”

宋媛可以不給周衍面子,但不能不給導演面子,她沒什麽表情說:“好。”

休息室的門重新關上,崔陽和小榮在門口守著,別人就是想看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看。

宋媛的耐心告罄,冷聲說:“好玩麽?”

周衍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扔椅子上,又去解襯衣扣子,挑眉道:“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嗎?你故意潑濕我,不就是為了來這裏陪我換衣服。”

宋媛真想敲開周衍的腦袋看看,裏面什麽構造,是不是缺根弦,她皺眉說:“周衍,我沒空陪你玩。”

周衍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睨著她,目光灼灼道:“我沒想和你玩,我是想見你。”

這種哄人的話,宋媛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以前她生氣的時候,他也會屈尊降貴說幾句好聽的。

當然有幾分真心無從得知。

以前的她會很感動,現在——

什麽都沒有。

“收起你哄小女孩的話。”宋媛嗤笑道,“我不會再上當了。”

周衍眸色一沈,壓低聲問:“我說的話是哄小女孩的,那蕭辰呢?”

他頓了下又道:“蕭辰說的那些算什麽?”

宋媛不知道話題怎麽會扯到蕭辰身上,翻翻白眼,故意氣他,道:“蕭辰怎麽了?蕭辰比你單純多了,至少他從不說假話。”

“你很了解他?”周衍的氣焰不知不覺升高,有股怒火自胸腔裏溢出,他很不喜歡宋媛誇蕭辰。

確切的說,是討厭。

很討厭,宋媛誇蕭辰。

“我當然了解。”宋媛向前跨一步,梗著脖子,仰高頭,定定道,“他比你,強、一、百、倍。”

周衍胸口好像被什麽碾過,莫名的痛。

誰知接下來還有更痛的。

周衍從口袋裏取出一只粉色絨盒,瓷白指尖落在盒子上端,輕輕打開,裏面放著一枚戒指。

戒指上有細細的紋路,細看下,是花朵的形狀,戒指內側有字母,是他和宋媛名字的縮寫,中間有顆小愛心。

這是當初宋媛送他的那枚戒指,為了找回它,他親自去了巴黎,找到趙遠尋回了戒指。

“宋媛,我找到戒指了。”

日光落到戒指上,隱約刺了下宋媛的眼,這枚戒指是她專門找人定制的,戒指上的花瓣有特殊的含義。

1314朵,代表著一生一世的愛。

她和周衍的名字被花瓣簇擁,象征著他們的愛情永遠不會消逝。

她當初為了定制這枚戒指費了好一番功夫,怕周衍不喜歡繁瑣的,特意做的簡單些。

收到戒指那刻,她很開心,她以為周衍也會很開心,事實卻不是那樣。

周衍掀起眼皮淡淡掃了一眼,眼底沒有絲毫的波動,面無表情說了聲:“好。”

她摟著他脖子,撒嬌問:“喜歡嗎?”

他敷衍地回了一個字:“嗯。”

她還想問什麽,被他以工作忙為借口擋了回來。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好傻,他那麽不在意,她為什麽還會認為他很開心。

“哦,知道了。”宋媛淡聲回。

周衍把戒指取出,遞到宋媛眼前,“你能再重新幫我戴一次嗎?”

上次她幫他戴的時候他很不高興,說戴著工作不方便。

宋媛緩緩勾起唇,“好啊。”

她伸出手。

周衍以為她想通了,臉上也揚起笑,把戒指放到了她手上。

宋媛接過,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郁。

周衍已經好久沒看到她笑得如此開心了,整個人跟著也輕松了起來,胸口那抹沈重的碾壓感似乎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高興。

果然。

宋媛還是喜歡他的。

周衍伸出手,等著宋媛給他戴上。

宋媛向前邁一步,兩人間的距離再次縮短,她仰頭凝視著他,眼尾翹起一抹好看的弧線,越發顯得瞳仁漆黑綻亮。

她笑得很燦爛。

周衍也淺淺笑起。

四目相對。

宋媛慢慢伸出手,在即將碰觸上周衍的手指時,擡高手用力向外一拋。

他們後方有扇窗,此時的窗戶開著,戒指越過窗戶掉到了外面的草叢裏。

周衍大驚失色,沈聲問:“宋媛你要幹什麽?”

“你不說是我送的嗎?既然是我的東西,我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宋媛拍拍手,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我現在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留著戒指做什麽,扔了最好。”

“……”周衍氣得說不出話。

須臾,休息室的門重重打開,周衍怒氣沖沖走出,男人背影決絕,行走間帶起一股冷風。

大家不明所以,紛紛看過來。

崔陽看了宋媛一眼,急忙跟上。

這天晚上,節目組收工後,休息室後方的草叢裏來了兩個人,他們彎著腰四處摸索。

崔陽說:“周總您在一旁等著吧,我來找。”

老板潔癖有多嚴重他是知道的,讓他摸泥,那不得嘔死。

周衍手上的動作沒停,神情有些不耐煩,“別廢話,快點找。”

“哦,好。”崔陽不敢再說什麽,一手拿手電筒,一手在草叢裏摸索。

這處草地挺大,裏面除了草以後,還有半人高的小樹,戒指那麽小,說實話真的不好找。

周衍的手被樹枝劃傷了好幾處,鮮血直往外湧,但他沒停,一直蹲在地上找。

這摸摸,那看看,眼睛直直盯著下方,生怕錯過什麽。

不多時,天空中吹來烏雲,遮擋住了漫天的星辰,一道雷聲響起,雨從天降,起初是小雨,後來變成了大雨。

雨水灑在他們身上,沒多久,衣服便濕透。

崔陽勸說:“周總,雨太大了,要不等雨停了再找?”

周衍頭也沒擡道:“繼續找。”

崔陽抿抿唇,行吧,老板說找,那就只能繼續找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雨夾雜著風而來,吹在身上好像有刀子劃過,周衍手指再次被劃傷,血順著雨水流淌而下。

十指連心,痛感傳來。

他雙眉皺起,唇緊緊抿著。

雷聲比之前還響,閃電應聲而到。

白光照得大地纖毫畢現,在絕望來臨之前,周衍似乎摸到了一個東西,他眸子驟然大睜,伸手扒開草。

戒指出現在眼前。

周衍高興笑出聲:“找到了,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

宛若尋到糖的孩子一樣。

崔陽抖著肩膀喃喃自語道:“終於找到了,再找下去,人都要廢了。”

也不怪崔陽這樣說,雨水又大又涼,澆在身上真的很要命。

果不其然。

還真差地要命了。

周衍當晚發起了高燒,高燒引發肺炎,半夜開始說胡話,傭人找來家庭醫生,給他打了點滴。

不過他不太老實,好幾次險些把針拔掉,嘴裏一直念叨:“宋媛,宋媛,宋媛……”

宋媛拍攝結束後和蕭辰一起參加了一個聚會,都是圈子裏有名望的導演,期間宋媛被多灌了幾杯酒,蕭辰有些擔心,趁她去洗手間之際,特意出來等。

宋媛擦幹凈手走出,開門那剎,正好看到倚墻而站的蕭辰,先是楞了一下,隨後問:“你怎麽在這?”

蕭辰晃了下手裏的煙。

宋媛淡笑,“出來吸煙?”

蕭辰點頭,“嗯。”

宋媛眨眨眼,促狹道:“專門出來吸煙的人,為什麽煙還滅著?”

蕭辰找理由失敗,笑得一臉無奈,“好吧,我不是出來吸煙的,我就是想看看你怎麽樣?還好嗎?”

“沒事,我挺好。”宋媛酒量還可以,一般不會喝醉。

蕭辰誠心逗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這是幾?”

宋媛笑出聲:“是二。”

蕭辰見她還能開玩笑,心裏的擔憂也隱隱放下些,正好前邊有服務生端著水果托盤走來,他快走幾步過去,從服務生手裏接過托盤。

須臾,朝宋媛走來。

“來,吃點水果。”

兩人沒直接回包間,而是在長廊的另一端,倚著窗戶邊賞雨邊吃起了水果。

也不知道蕭辰從哪裏得知了宋媛的喜好,給她的水果都是她愛吃的。

宋媛含笑說:“我要是有一個你這麽暖心的弟弟就好了。”

蕭辰頓住,臉上的笑意隱隱退下,輕聲說:“我可不想當你弟弟。”

這時正好有雷聲響起,蓋住了蕭辰的話,雷聲過後,宋媛問:“你剛才說什麽?”

蕭辰:“……”

蕭辰舌尖頂頂壓槽,自動越過這個話題,淡聲問:“你今天和周總說什麽了?他出來的時候好像很生氣。”

宋媛若有似無笑了一下,說:“我把周衍的戒指扔了。”

她沒細講戒指的由來。

蕭辰笑笑,確實是她會做的事,豪邁,不拖泥帶水。

視線游走間再次落到宋媛臉上,有的人,你不能和她相處,越相處,你越發會覺得她的與眾不同。

越會被她吸引。

宋媛偏頭看過去,“怎麽了?”

蕭辰搖頭,“沒事。”

接著又誇了句:“做的好。”

好不好宋媛不知道,反正看到周衍那樣,她心情很好,曾幾時,都是她在小心翼翼付出,他像個毫無關系的旁觀者。

阮雯雯給宋媛發了信息:[號外,號外,告訴你個喜訊。]

宋媛:[什麽喜訊?]

阮雯雯:[我家家庭醫生你還記得吧?]

宋媛:[嗯,有印象。]

阮雯雯:[他學弟是周家的家庭醫生,聽說周衍不知道做了什麽事,人都快燒傻了。]

阮雯雯:[我覺得這是老天在幫你懲罰他,誰叫他以前對你不好。]

阮雯雯:[他這就叫現世報。]

阮雯雯:[哈哈哈,我太開心了。]

阮雯雯把宋媛當親姐妹,和她同仇敵愾,周衍欺負了宋媛,就是欺負了她。

宋媛:[那你知道他是為什麽發燒的嗎?]

阮雯雯:[哦,好像是冒雨找什麽東西,你說他腦子是不是有病?]

宋媛頓了一下,腦海中有什麽一閃而過,隨後回:[嗯,確實是有病。]

蕭辰正在一旁等著,宋媛沒和阮雯雯聊太久,說了句:[回家再聊。]

退出微信。

蕭辰抿抿唇,猶豫許久後,問:“明天我媽媽生日,你能來嗎?”

“我——”宋媛剛要回答,包廂門打開,有人招手說,“宋媛蕭辰你們兩個在那幹什麽呢?快回來,金導找你們呢。”

宋媛努努嘴,“走吧。”

無人註意時,蕭辰手指微微蜷縮,輕輕嘆息一聲。

聚餐結束,蕭辰為了替宋媛擋酒喝得有些多,助理扶住他,“辰哥,這邊這邊。”

等他們走遠後,高松邊打開車門邊感慨,“蕭辰可是為了給你擋酒才喝這麽多的,怎麽樣?有沒有很感動?”

高松和其他經紀人不同,他一直把宋媛當親妹妹看,是以,從來不幹涉她談戀愛。

有的時候,還會替她著急。

宋媛手肘抵著車窗玻璃,淡淡道:“松哥,我沒那意思。”

高松聳肩,“行行行,聽你的。”

說完蕭辰的事,高松開始跟宋媛談工作的事,《迷醉》經過幾輪網絡投票,已經入圍梅花電影獎,而她作為《迷醉》女主角也被提名,接下來就是拉片環節。

高松讓她在微博宣傳一下。

宋媛應下:“好,知道了。”

後面的行程,高松又簡單交代了些,大致聽下來就一個意思:忙。

宋媛又進組拍攝電影,又要錄制綜藝,幾個輕奢品牌的代言也在等著她的檔期。

還有兩個時尚雜志專訪也等著。

忙宋媛倒是不怕,就怕那些時不時突發的煩心事。

這天晚上,她剛到家,宋母打來了電話,話還沒說兩句,張口要兩百萬。

宋媛這幾年掙得錢大部分都給了家裏,剩下讓阮雯雯投進了理財產品上,手頭根本沒錢。

“沒有。”她道。

“沒有?”宋母音量擡高,“你怎麽可能沒有。你這次電影大賣,片酬肯定不少,別啰嗦,快給我。”

“我上個月剛給了你兩百萬。”宋媛道,“這才二十多天,錢呢?去哪了?”

“那點錢怎麽夠。”宋母戲精上線,哭泣泣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一個人把你們拉扯大容易麽,你現在好了,倒不管你媽死活了。你是想讓人砍死我嗎?好,你不管我是不是,那讓人砍死我好了……”

宋媛實在不想聽她啰嗦,沒等她講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她看也沒看,隨手拉黑。

進浴室前又把宋母微信一並給拉黑。

這些都是她從前不會做的事,她顧念著親情,顧念著媽媽的不容易,心疼媽媽的過往,現在想想,是她傻了。

怎麽沒人心疼她呢。

她媽是這樣。

周衍也是這樣。

把她的付出當做理所當然,予以欲求,毫不珍惜。

……

她在浴缸裏舒舒服服泡了兩個小時。

周家那邊又出了亂子。

周衍不知道抽什麽瘋,醒來後一把拔掉了輸液器,吵著要去見宋媛,傭人攔都攔不住,最後只好找來程川。

沒想到生病中的周衍力氣這麽大,程川沒留心,臉挨了一拳,嘴角溢出血。

程川擡手抹掉嘴角的血,順勢給了他一拳。

周衍不甘示弱,又回了一拳。

臥室門關著,除了砰砰的聲音別的也聽不到,傭人急的不行,好在不久後停了下來。

程川頂著一張熊貓眼說道:“去給你們周總做碗面,他餓了。”

事實是他打人打累了。

經過這番折騰周衍也徹底清醒了,揉揉太陽穴,不耐煩道:“你怎麽在這?”

程川齜牙咧嘴,手揉著唇角,彎腰坐在周衍對面的沙發上,翹腿道:“我是特意來救你的。”

周衍放下手,擡起眼皮瞟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屑。

程川手搭在沙發椅背上,晃著腿道:“說說吧,怎麽搞成這樣了?”

周衍不想提,一個字都沒講。

程川看他表情,分析道:“因為宋媛?”

周衍眉梢輕蹙,這幕落在程川眼中算是承認了。

“操!”程川輕嗤道,“你就還沒搞定啊。”

周衍給了他個白眼,示意他閉嘴。

程川:“我教你的方法就一個都不行?”

周衍一臉不屑道:“宋媛不是你交往的那些女人。”

言下之意:你說的方法屁用都沒有。

程川托腮道;“看來,只能用最後一招了。”

周衍挑眉:“嗯?”

程川:“苦肉計呀。”

外面的雨越發大,整個南城籠罩在一片陰雨中,像是裹了一層黑紗,霧蒙蒙的什麽也看不清。

路燈下雨絲斜插而過,砸在地面上濺起一片片水花,雨裹挾著風呼嘯而來,樹枝吹得四處搖擺。

樹葉耐不住風力旋轉落下,正巧落到下方的車頂上。

黑色賓利車靜靜停著,雨刷時不時來回擺動,昏黃的燈光透過車窗玻璃斜射進車內,映襯得後座人臉色明暗參半。

唇色和膚色一樣白。

宋媛從浴室走出來,邊走邊擦拭頭發,忽然手機響起,她走到沙發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她沈思幾秒,沒接。

手機響了幾聲後停下,沒多久再次響起,還是那個號碼。

宋媛疑惑看著,許久後接通。

裏面傳來咳嗽聲,還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宋媛,是…咳咳,是我。”

宋媛聲音沒什麽起伏道:“有事?”

周衍又咳了幾聲:“我生病了,很難受,想……想見見你,你能來見我嗎?]

宋媛:“不能。”

周衍:“現在正下著雨,你出來也不方便,我…咳咳,我去見你也行。”

宋媛連想都沒想,直接說:“沒、空。”

作者有話說:

給女鵝鼓掌,事情要一件一件討回來。

表白你們,來,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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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喜歡喜歡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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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撒花撒花】

【講真,男主這麽蠢,女主是看上他啥了?

據說他把公司做大做強了?就這智商?這應變能力?這邏輯思維?小學生跟著老師做個社會拓展的作業,都不會蠢到這樣吧?

他遇事不會思考吧?完全不會想問題的癥結在哪?對方真正想要啥?不會想辦法?就是一死纏爛打的垃圾人?

還有,如果那個吳霞背後的金主真這麽牛,男主對他要卑躬屈膝,那她是怎麽敢搞事情的?如果沒那麽牛,男主想拿塊地不會想其他辦法,就得通過一個女人是吧?就這,一年了呢,還沒辦成?而且和生意夥伴的女人單獨約飯,他確實也不想拿到那塊地吧?】

【幹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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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空,要睡覺!你的苦肉計也不管用,再等等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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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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