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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阿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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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玉香和薛玨的對話, 祖祺在臥室裏面聽得一清二楚,頓時整張臉紅成了猴子屁股,恨不得直接消失在被子裏面。

當薛玨抱著還在嗚哇嗚哇大哭的薛千萬回到床邊, 祖祺已經將自己裹成一個嚴實的粽子, 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裝睡。

“睡著了嗎?”薛玨問。

祖祺沈默半晌, 本想直接睡過去, 只是聽到薛千萬撕心裂肺的哭聲,到底於心不忍,便將遮蓋在腦袋上的被子掀開, 露出一張紅彤彤的臉蛋。

燈光下,薛玨抱著薛千萬滿臉無奈的站在他面前, 頗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你來看看他吧, 我不知道該怎麽哄了。”

祖祺抱過薛千萬,他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感覺懷裏的小家夥哭聲漸漸弱了下來。

“看來他真的很喜歡你。”薛玨目光溫和, 臉色柔得仿佛能溢出一汪清泉, 他一邊緩緩在床邊坐下一邊說道。

畢竟是自己孕育了幾個月又生下來的孩子, 祖祺看著薛千萬哭得眼淚鼻涕直流的小模樣,還是感到心裏一抽一抽的疼。

他托著薛千萬,等到薛玨拿來溫熱的濕毛巾把小家夥臉上的痕跡仔仔細細擦拭幹凈,又輕輕拍著背哄了一會兒。

許是剛才哭得累了, 薛千萬在祖祺的輕哄聲中, 沒多久就瞇縫起眼睛, 漸漸睡了過去。

祖祺好笑的看著小家夥傻乎乎的睡顏, 突然間想起什麽,擡頭看向薛玨,結果冷不丁撞上薛玨一瞬不瞬註視著他的視線。

“……”

好不容易恢覆淡定的祖祺霎時又紅了臉:“你別這麽盯著我。”

薛玨撲哧一笑,俊朗的臉上泛著柔和的光澤,他似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清了清嗓子,才開口:“我發現你挺好看的。”

祖祺:“……”他很想說,你才知道嗎?這不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嗎?

不過僅剩不多的羞恥心還是阻止了他說出這麽自戀的話來。

片刻間,薛玨已經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按理說,剛出生的嬰兒沒有視力,要長到三四個月大的時候才會開始認人,也不知道千萬哪兒來這麽精準的直覺,一認一個準。”

祖祺驚恐道:“也就是說……千萬現在什麽都看不見嗎?!”

薛玨面露無奈之色,頓了須臾,說道:“還不至於那麽嚴重,相當於我們生活中的近視眼罷了,看人看事物都很模糊。”

祖祺恍然,同時心裏又詫異又自責,他光是從翁玉香那裏學習帶孩子的基本操作,卻鮮少主動去了解這些更深層次的知識。

反倒是薛玨經常和翁玉香一起帶薛千萬去醫院打針檢查,也更加像個合格的父親。

對於祖祺的意外沈默,薛玨似乎猜出了他在想些什麽,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伸手摸了摸祖祺剛吹幹的頭發。

蓬松的發絲摸起來的手感極好,像在摸著一只乖巧聽話又毛絨絨的兔子,薛玨忽然有點舍不得放手。

“早點睡吧,你明早還有事要做。”薛玨說。

祖祺點了點頭,輕手輕腳把薛千萬放在床中間,向薛玨道了聲晚安。

關上燈後,整個臥室都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祖祺聽著空氣中傳來薛玨均勻的呼吸聲,一時間整個人都被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填充滿,好像在做夢一般。

他和薛玨竟然在一起了……

這種事放在祖祺剛穿越到這個世界時,那是連想都不敢想一下。

懷著這樣的心情,祖祺失眠了。

夜裏薛千萬又醒了幾次,餓得張著嘴巴就開哭,沒等祖祺有所動作,薛玨便翻身下床,很是熟練地抱起薛千萬輕哄並沖奶粉餵奶,祖祺本想幫忙,但是被薛玨制止了。

就這樣熬到天亮,祖祺總算有點睡意,薛玨卻起床洗漱穿衣,順便把還在熟睡的薛千萬交給前來接人的翁玉香。

祖祺迷糊聽著薛玨穿衣服時悉悉嗦嗦的聲音,遲鈍的大腦在緩慢的運轉,他猶豫著要不要起來把薛玨送到大門外。

畢竟他們剛確定了關系。

可是這樣做會不會顯得太主動了?好像他很急切的想要拉攏自己和薛玨的關系一樣……

祖祺思來想去,拿不定主意。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身後的床受到重力往下陷。

祖祺嚇到了,正想回頭看看是怎麽回事,隨即只覺眼前一黑,緊接著兩片溫熱的薄唇蜻蜓點水的落在他的臉頰上。

“……”祖祺的臉轟的一下紅透了,燙得好似有火焰在上面燃燒跳躍。

薛玨淺吻即止,很快拉開了他和祖祺之間的距離,垂眸見祖祺臉上的紅蔓延到了耳根,頓時忍俊不禁:“早安吻。”

祖祺眼神四處亂飄,不知道說什麽,憋了半天才低低的哦了一聲。

薛玨雙手撐在祖祺兩邊,目不轉睛地俯視著他,嘴角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難道你就沒有點表示嗎?”

“……我要有什麽表示?”祖祺底氣不足地嘟囔。

“比如說……”薛玨瞇了瞇眼,像是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回吻之類的。”

“……”祖祺也非常正經地說道,“我還沒有洗漱呢,你親得下去嗎?”

薛玨面不改色:“我不介意。”

祖祺嘴角抽搐幾下,頓時覺得薛玨在他心中高大上的形象崩塌了一半。

“但是我介意。”祖祺說著狠心一把推開半壓在身上的男人,隨後下床拽起扔在床腳的睡衣睡褲,噌的一下溜進了衛生間。

可惜他匆忙之下忘記反鎖衛生間的門,洗漱到一半的時候,薛玨直接打開門光明正大的擠了進來,逮住獵物又是一通亂啃。

……

上午九點鐘,祖祺坐薛家的車來到他和恒景臣約好的地點。

等了約莫半個小時,武裝嚴實的恒景臣偷偷摸摸將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開到祖祺面前,做賊似的對他揮了揮手。

祖祺穿著寬松的長款羽絨服,厚實的卡其色圍巾在他脖子上裹了兩圈,正好遮住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水光靈動的大眼睛。

在祖祺的整張臉上,他的眼睛是很大的加分項,漂亮又靈活,像是會說話一樣,乍看之下有種很無辜的感覺。

恒景臣遠遠瞧著祖祺裹在一件深色大衣裏,猶如一只活蹦亂跳的兔子,噠噠噠跑到車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下。

禁不住感嘆,只論外貌,祖祺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小鮮肉,也是當下學生小姑娘們最喜歡的款之一,並且當初起點那麽高,然而後來經歷太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真是可惜了。

待祖祺坐上車系好安全帶後,恒景臣連忙收斂起惋惜的表情,瞥了眼對方依舊纏得很緊的圍巾,笑道:“還很冷嗎?我把暖氣開足一點好了。”

“不用了不用了。”祖祺趕緊擺手,“我坐一會兒就暖和了。”

恒景臣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說:“你一直帶著圍巾不難受嗎?”

聞言,祖祺的臉瞬間變得燒紅起來,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有些難以啟齒地說:“不難受。”

恒景臣很是奇怪,但是見祖祺這麽堅持,也不好再說些什麽,於是轉移了話題。

恒景臣那個同學所在的郊區距離市內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一路上兩人聊著天沒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

來之前祖祺聽恒景臣說起過這塊地的情況,說是周圍沒經過開發,要麽是廢棄的田地要麽是其他養殖場,反正環境不怎麽樣。

如果祖祺能順利盤下那塊地的話,恐怕還要請些人過來打掃清潔一下。

不過那個地方到市內的交通比較方便,還有直達的公交車,若祖祺後期還要招聘工人進行果林的日常種植和維護,那些工人進出市內會很便利。

可惜這一點暫時還不在祖祺的考慮範圍內,他需要找個時間確定吉祥三寶一族人是否能從空間來到現實,然後再重新進行打算。

當然這些話不能告訴恒景臣,祖祺只能沈默的聽著恒景臣的介紹,時不時點頭。

下車之後,兩人沿著一條羊腸小道走了二十多分鐘,才看到一扇頗為破舊的大鐵門,而鐵門兩邊是一直往後延伸的磚砌水泥高墻。

恒景臣說得沒錯,這裏確實可以稱得上是荒無人煙,放眼望去盡是長滿綠油油雜草的廢棄農田,就連旁邊的養殖場也隔了好遠的距離。

雖然這種地方在恒景臣眼中有些糟糕,但是對祖祺而言簡直不要太美好,他出售的蘋果算得上是來歷不明,想要打好掩護,就必須找個非常荒涼的地方作為種植基地。

目前來看,祖祺對這個地方非常滿意。

恒景臣摘下口罩,走到邊上給他同學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就回來直接推開了大鐵門。

門沒有反鎖。

“我同學還沒起床,我們自己進去好了。”恒景臣有些尷尬地說,“他讓我們沿著這條道一直往右邊走,看到一棟小房子的話,那就是他的宿舍了。”

“好的。”祖祺點頭應道,他正好可以走慢點觀察一下這家養殖場的地形和環境。

聽恒景臣說,前陣子鬧雞瘟,他同學就把養殖場裏的所有家畜拿出去賣了,現在只留下空空蕩蕩的棚子和一片無聊時種植的果林。

祖祺本想去看看那片果林,無奈恒景臣找不到方向,於是他們兩人只得接著往右前方走。

顯然,恒景臣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一路上他帶著祖祺迷了三四次路,幾經折騰下來,恒景臣頓時來了脾氣,打電話讓他同學來接,他和祖祺則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等待。

不到五分鐘,一個吊兒郎當的頎長身影慢悠悠的出現在祖祺視線中。

那個人還沒走近,就無語的抱怨道:“我早跟你說過徑直往前走,遇到叉路口就往右,結果這麽簡單的道路被你們走成了迷宮。”

恒景臣一把扯掉剛戴好的口罩,三兩下塞進衣兜裏,他走上前佯裝生氣的捶了下來人的肩膀,冷聲反駁:“你倒是能耐,我都把生意給你帶上門了,你還窩在被子裏面睡大覺。”

那人也不惱,嘶了一聲,哆哆嗦嗦地搓著手臂:“這不是冷嘛,要不是你過來看我了,我今天一整天都不會下床。”

“誒誒誒,你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誰來看你了?”恒景臣立馬板起臉,隨即把站在旁邊看著他們打趣的祖祺往前拉了拉,“我陪我朋友來的,這是祖祺,之前跟你提過他。”

說完,恒景臣再將臉轉向祖祺時,很快恢覆了最初陽光親切的笑容,他繼續介紹道:“他是唐俞寬,你叫他阿寬就行了。”

祖祺霎時楞住:“阿寬?”

恒景臣詫異地挑了挑眉:“怎麽?你倆認識?”

“不認識。”祖祺壓下心頭異樣的情緒,在唐俞寬打量著他的意味深長的目光中,扯了扯嘴角說道,“我以前有個朋友也叫阿寬,不過他是東北人。”

“巧了。”唐俞寬掀起一邊嘴皮子,有些流裏流氣地笑了下,“我也是東北人。”

“……”祖祺有一瞬間像是在大白天見著鬼了似的,他不可思議地盯了唐俞寬半晌,緩慢開口,“可是你的口音聽起來不像東北人。”

恒景臣笑著拍了拍唐俞寬的肩膀,笑道:“那是你沒聽過他幾年前的口音,張口就是一嘴的東北大碴子味兒,可能是在帝都生活久了,身邊全是帝都本地人,說話口音也就自然而然變了樣。”

唐俞寬嬉皮笑臉道:“雖然我說話不像東北人了,但是我的身材和身高依然很像呀。”

比唐俞寬整整矮了半個腦袋的恒景臣臉色一沈,頓時感覺膝蓋上好像中了一箭,左忍右忍還是沒忍住一巴掌拍在唐俞寬寬闊的後背上。

“我可去你的吧,這麽久不見,你嘴巴還是這麽欠,不想要嘴巴了就捐給有需要的人行嗎?”

“我就欠。”唐俞寬最鬼臉,“略略略。”

恒景臣:“……”

直到恒景臣把拳頭捏得哢擦作響,作勢要收拾人了,秒慫的唐俞寬瞬間安靜如雞。

看得出來恒景臣和唐俞寬的關系很不錯,至少在祖祺與恒景臣相處的這段時間裏,很少看到恒景臣有這麽放松愉悅的時候。

隨後唐俞寬領著恒景臣和祖祺在養殖場內晃了一圈,順便去了祖祺一直想看看的果林。

“我這個養殖場大概有一百二十畝,其他地方都拿去搭棚養家畜了,只有這麽小塊地暫時用不著,就讓人送了二三十棵果樹來種。”唐俞寬抱著雙臂,冷得臉色有些發青,一邊打哆嗦一邊說道。

祖祺走上前摸了摸樹幹,又擡頭看了眼生機勃勃往外舒展的枝葉,回頭問道:“蘋果樹?”

“對。”唐俞寬點頭,“可惜果期早就過了,這些樹結出來的果實又大又脆,很適合放到市場上賣,我本來是種著玩的,結果有很多人跑來我這裏買蘋果。”

祖祺突然想起空間裏最常見的就是蘋果樹,頓時有點恍惚,他在餘光中觀察著唐俞寬的神情,發現對方沒有絲毫異樣,言行舉止都再正常不過。

不知道唐俞寬是不是吉祥三寶口中的阿寬……

他們的外號都是阿寬,也同為東北人,看似有幾處相同的地方,然而祖祺想不出任何可以驗證唐俞寬是不是那個阿寬的辦法。

算了。

以後再去問下吉祥三寶好了。

到了中午,唐俞寬做東請客吃飯,大大方方拿出兩百塊錢帶著恒景臣和祖祺去附近的農貿市場買了一只鴨子和三條鯽魚以及幾袋子素菜回來,說要大顯身手。

作為相識多年的老友,恒景臣早就習慣了唐俞寬的摳門,滿臉絕望的葛優躺在沙發上吹暖氣,同時不忘向祖祺抱怨道:“什麽時候唐俞寬那家夥願意拿錢請我們下館子,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唐俞寬穿著加長款棉衣,嘴裏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正在廚房裏哼哧哼哧的拿著菜刀宰魚,破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他把恒景臣抱怨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過去。

“靠,恒景臣,你又在背後說我壞話!”唐俞寬又憤怒又無奈,叼著煙口齒不清地嚷道,“等什麽時候我有錢了就請你下館子。”

恒景臣撇了撇嘴巴:“恐怕一輩子無望咯。”

雖然唐俞寬沒錢請他們去餐廳吃飯,但是他的廚藝當真不錯,姜爆鴨和姜絲糖醋魚都燒得極為美味,熗炒白蓮和小煎肉色香味俱全,混在飽滿軟糯的白米飯上面,在場三個人一口氣吃了兩大碗。

吃飯時,唐俞寬便向祖祺說了一下整個養殖場的售賣價格。

一畝地三萬元,一百二十畝地則是三百六十萬元,連同場內所有東西打包賣,祖祺需要就留下,不需要就扔掉。

如果祖祺能接受這個價格,那麽唐俞寬唯一的要求就是盡快拿到錢,最好在辦理完手續之前就拿到八成的賣價——他的確急需用錢。

祖祺說他需要半天的時間考慮一下,會在今天晚上九點鐘之前給出答覆。

唐俞寬知道三百六十萬不是筆小數目,也早就做好了祖祺不會當場拍板的準備,於是欣然同意了祖祺的要求,起身開始收拾碗筷。

恒景臣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向唐俞寬告別,準備同祖祺一起離開。

臨走前,祖祺偷拍了一張唐俞寬低頭拿碗的照片,隨後滿腹心事的跟在恒景臣後面走了。

回程的路上,恒景臣安慰祖祺道:“我只是充當你們交流的媒介而已,你們談得攏就皆大歡喜,談不攏就算了,你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去買那塊地,我可不想替唐俞寬那家夥承受這三百多萬的人情。”

聞言,祖祺才明白恒景臣以為他說考慮一下是不好意思當面拒絕唐俞寬,頓時哭笑不得,連忙解釋說:“我很喜歡那個地方,無論是環境還是地理位置都非常符合我的要求,不過買地不是件小事,我認為我應該再慎重思考一下。”

“原來是這樣……”恒景臣松了口氣,轉而笑嘻嘻地自嘲,“是我自作多情了。”

在後面的談話中,祖祺才從恒景臣口中得知,唐俞寬母親早亡,父親生病住院,每天都需要很多錢來吊命。

唐俞寬是做設計出身,可惜賺的錢投到醫院裏無疑於杯水車薪,他也想過把父親留下的養殖場做大,卻壓根不是那塊料。

經過三番四次的折騰之後,唐俞寬只能把唯一擁有的養殖場賣掉,換來的錢可以讓他暫時輕松一陣子。

原本恒景臣想拿五百萬給唐俞寬,可是唐俞寬說什麽都不願意收下,因為這兩年他向恒景臣借過不少錢,已經還不上了,沒臉再拿恒景臣更多的錢。

祖祺聽完,有些唏噓。

若唐俞寬真是吉祥三寶心心念念的阿寬,那他在唐俞寬這麽困難的時候提起另一件不太相關的事情,會不會不太好……

恒景臣開車把祖祺送到薛家門外,祖祺剛回到家,就看見小雅興致沖沖的向他跑來。

“祖先生,您讓我去市場買的東西,我都買到了。”小雅歡喜地說道,手裏還提著一個裝得滿滿的黑色塑料袋子。

祖祺接過袋子,打開一看,裏面是用各種小塑膠袋分裝得清清楚楚的蔬菜種子。

“我跑了好幾個地方還向一些人打聽了,才找到這家說是種子質量最好的鋪子。”小雅掰著手指頭數道,“有蘿蔔、白菜、韭菜和小白菜這幾種。”

“謝謝你,小雅。”祖祺感激道,過了一會兒又問,“果樹呢?”

小雅說:“我買了一堆蘋果和櫻桃的樹苗回來,不方便帶進來,就放在前院了,我帶您去看看吧。”

祖祺上樓把裝有蔬菜種子的塑料袋放到臥室,才跟著小雅去了前院。

修建得規整又打包好的樹苗擺放在石磚地板上,並整整齊齊的依次排開,祖祺蹲在邊上觀察半晌,隨後分別從蘋果樹苗堆和櫻桃樹苗堆中挑選出兩棵長勢較好的樹苗。

“剩下這些樹苗,你幫我找個地方存放一下。”祖祺手裏拿著兩棵樹苗,起身對小雅說道。

小雅忙不得點頭說好。

祖祺又問:“你知道怎麽存放嗎?”

“知道,今天早上我去買樹苗的時候,那幾個大伯說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小雅嘆氣道。

暫時用不到的樹苗需要放置在陰涼通風處,而且每天都要在樹苗的根部澆一些水,同時還要在樹苗的葉面噴灑水,以保持樹苗的生命力……

見小雅把保存樹苗的方法說得那麽順口,祖祺突然有些愧疚,他甚至冒出了把小雅安排到他即將買下的養殖場去工作的想法。

之前祖祺在網上出售靜心養神粉時,小雅可謂是主力軍中的大將。

可是仔細斟酌過後,祖祺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萬一他能進入空間的事情被人不小心傳出去,其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祖祺拿著兩棵樹苗路過客廳,正好遇到抱著薛千萬站在落地窗前看風景的翁玉香。

翁玉香看了眼祖祺手裏的東西,奇怪道:“小祺,你怎麽拿了兩棵樹苗?”

“我打算和朋友一起開個果園或農場,就讓小雅去市場買了些樹苗和種子回來,自己瞎折騰一下。”祖祺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這是他早就想好的借口。

翁玉香並沒有懷疑祖祺的話,還很心疼地說:“其實你去拍個戲上個節目豐富一下生活還是可以的,開果園農場實在勞心勞神,以我們家的條件也不需要你這麽累的賺錢。”

如果條件允許,祖祺自然很樂意當米蟲。

之前他忙著賺錢是害怕薛玨和薛家發生變故,有了金錢傍身,就可以減少很多潛在的危機,而現在繼續賺錢,純粹是因為不想浪費空間裏那麽豐富的物資。

“我只是隨便折騰而已,不會浪費太多時間。”祖祺笑了笑說。

翁玉香知道自己勸不動祖祺,識趣的不再說什麽,眼睜睜看著祖祺拿著兩棵樹苗上了二樓。

下午五點鐘,段凱和小鄧子坐著公司的車按時來到薛家大門外等待,祖祺收拾好行李箱,又把蔬菜種子和樹苗打包好,便拖著東西準備出門。

薛千萬在翁玉香懷裏睡得像只小豬似的,白嫩的臉頰透著一層粉粉的紅,看起來可愛極了。

祖祺沒忍住在薛千萬臉上親了一口,感嘆道:“沒想到我的醜兒子這麽快就逆襲了。”

翁玉香聽了,一個勁兒的樂呵。

“再見,薛聞錦。”祖祺捏了捏小家夥肉嘟嘟的小爪子,又在掌心裏親了一口,這還是他第一次喊出薛千萬的大名。

薛聞錦。

這個名字是祖祺取的,沒有那麽多覆雜深奧的寓意,也沒有像薛玨之前那樣找來幾個大師算命,就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同音文靜。

希望那小子長大後能文靜一點吧,別再這麽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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