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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我好想你。。。(接楔子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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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陽光漸淡,蟬聲消歇。

窗內,一排排深漆的桌椅在黯淡的光線下,看起來森森然如臥伏的鬼影,一聲比一聲沈重的撞擊從前方講臺上傳來,混和著低暧柔昧的低吟,輾轉在空氣中的濃重性麝味兒,讓人根本無法同這是一所學校聯系在一起。

那重疊的黑影被斜入的光拉得極長,而隨著喘息聲愈發劇烈,黑影仿佛疾速震動的翅,晃動得更加厲害,從最初的形狀到幾乎徹底變態,若教人看到,定會瞠目結舌於眼前的情澀,會毫不思索地稱它為——瘋狂!

砰地一聲重物相擊的悶響,女人的求喚嘎然而止,那似從喉裏發出的嘶啞喘息聲,帶著極致的滿足感,久久不歇。

便是這一刻,屋外背立的士兵們,也禁不住紅了臉。

那位年輕的副官上校先生低頭看著搭在腕上的黑色披風,眉峰緊眉,眼底們過一絲疑慮。

稍頃,教室裏傳出男人的命令聲。

上校先生立即將黑色披風遞了進去,男人又低聲說了一句話,讓他眼底的驚愕更添三分,立即重重一跺腳接下命令,小跑步下了樓,直奔男人剛才坐的裝甲車。

稍後,教室門被打開,男人懷裏的人兒用黑色披風緊緊裹著,他大步走下樓,寬沿帽下露出的粉色唇角,微微上彎著,顯示著他難得的好心情。沒有人看到那雙眼睛,一直緊緊凝著懷裏昏過去的紅暈小臉,深極亮極。

涼風過,輕悠一個機靈兒醒了過來,入眸便是男人放大的俊臉,嚇得她低叫一聲,聲音裏還帶著一絲沙啞,讓兩人對視的氣氛又添上幾分旖旎。

“你,你放開我!”

他眉一挑,目光下移,“真的要我放開你?”

她順著朝下一看,低訝一身,身子縮得更緊了。

而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操場上,蹲伏的師生們全驚愕無比地瞪著他們兩人,那團毫無雜質的黑色中,只露出一小截雪白天足,也能讓人立即猜想到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有人低啐“太恥辱了”“簡直就是淫一亂骯臟”,方走了兩步的男人倏地停住腳,往那聲源看去,那方立即就息了聲。

輕悠見這不對勁兒,立即用東晁語阻止男人的腳步。

男人冷哧一聲,“你整日就跟這種狹隘鄙薄的同胞待在一起,不覺得恥辱骯臟麽?”

他故意用的漢語。

輕悠恨得瞪他一眼,似乎慢慢找回些氣場來,哼道,“若要人不說,除非己莫為!”

她還是沒用膽,只敢用東晁語。

手臂倏地收緊,疼得她抽了口氣,可隨即他卻揚聲大笑起來,那愉悅不加掩飾。

剛才被輕悠救下的學生,膽子不小,還在嘀咕,“那是東晁皇族的徽印啊,難道是元帥?!”

眾人都被男人陰晴不定的模樣弄得忐忑不安,哪有膽量去研究男人肩頭的標志是個什麽軍銜,笑聲突然一止後,男人齒縫中蹦出的幾個字,再次令眾人驚愕。

“掌嘴!”

剛才罵人的立即被士兵拿著木板打得牙血蹦飛,哀哀痛叫。

“織田亞夫,你叫他們住手,你發什麽神經,你個變態,神經病!住手,你們住手——”

“要他們住手也可以,親我一下。”

輕悠僵住,臉上已無血色,心裏將男人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聲,沒有太多遲疑,飛快地揚起脖子,蜻蜓點水地碰了下男人的臉頰。

他說勉勉強強接受,看在現在人多,環境氣氛不怎麽妥當,暫時放過她,稍後再被上正餐。

她氣得緊緊揪著他的領口,恨不能就此勒死他。可意識到自己現在渾身刺裸,再跟他在這裏丟人現眼下去,她可受不了。

男人轉身朝裝甲車走去,上校先生懷中抱著一個用黑布蓋住的物什走上前,恭敬地喚了一聲“元帥”。

輕悠不解,便聽男人說,“悠悠,這是我送給你咱們四年未見的見面禮,你瞧瞧,喜歡不喜歡?”

並沒給她太多思索時間,男人一個眼神,上校先生便揭開了黑布,不知誰抽了口冷氣,四下瞬間一片冷寂,所有人都駭異地瞪大了眼看著那東西——竟然是一個描金繪花的骨灰甕。

淡淡的聲音,冷冷揚起,“悠悠,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兒的甕冢。我把那浸了你血的碼頭石和你我浸血的衣服,都碎成了灰裝在裏面。那些血都是寶寶的一部分,包括後來醫生從你體內拿出的血團子。這甕冢一直被我供奉在神翕上,每天三株香。已經整整四年零十天,也就是說,我們的寶寶已經四歲了。”

輕悠覺得自己像被抽空了氣氛,渾身冰冷,比起剛才教室裏的那一場靡亂的糾纏,更讓她有種生不如死的錯覺。

“哦,忘了說,十天前我的艦隊偷襲這裏的港口,那時好像你們正在搞戰艦試航成功的慶祝活動吧?那天剛好是咱們寶寶滿四歲的生日。”

一聲道響亮的巴掌聲,伴著一道尖銳的叫聲響起。

“織田亞夫,你這個瘋子——”

——對,你說的對極了,從遇到你開始我就瘋了。那男孩說的更沒錯,從你離開我的那天起,我就已經在地獄的深淵了!

……

夜,很深。

一盞綠罩燈下,男人輕咳兩聲,勤務兵急忙送上藥片,他直接生吞下,便朝前丟出個眼神。

立在他跟前的副官上校先生正做著最新戰報,“元帥,臺灣方面已經來報,突襲戰非常成功,已經登陸,地面反擊較為激烈,野田將軍說最遲在一個月內解除當地反抗武裝。南京方面現在還未收到準確的信息,誤以為是西班牙的海盜艦隊又發難……”

上校口中滿是敬佩,和打了勝仗後的小小激動。

末了,燈後陰影裏的眼眸擡起來,說,“殺一儆百即可,不準讓士兵騷擾平民。”

“是。”

“當地局勢控制好,嚴密關註英國總督府的情況。”

“是。”

“要慶祝可以,絕不可酗酒鬧事,發生一起,立即槍斃!讓憲兵隊的人做好治安監督。”

“遵命!屬下一定嚴格執行。”

上校離開時,天色已蒙蒙亮。

男人回到內室,鋪著雪白軟鋪的西洋大床上,女人倦極的睡靨,泛著被充分疼愛後的淺淺紅暈,男人舌尖輕輕舔過薄唇,似在回味著先前那場美妙的熱身運動。

她的味道還和初遇時一樣好,不,比那時更美妙了。

長指輕輕滑過肩頭圓潤的骨線,順著柔膩的美背,一寸寸下落,推過薄薄的絲縛,露出更加誘人的美好,上面布滿了他種下的愛痕。

黑眸微微凝住,腦海裏卻幻出一副極致的畫面,緊緊相疊的肉體,痛快淋漓的歡愛,就在眼前,就在他掌下。

老天,他還無法相信,他終於又得回了她。

他俯下身,張口含住肉肉的小耳垂,低喃著,“悠悠,我好想你……”

吻一串串落下,欲望被挑起,他深深陷進她的溫暖世界,奪走她抗拒的哼叫,再一次開啟那個瘋狂的世界。

……

“不,不要了……”

輕悠掙紮著睜開眼,入眼陌生的雪白紗帳讓她一時懵懂,不知身在何處,下腹忽然一緊,便覺一股暖流滑下股間,源源不斷。

空氣裏仍然飄蕩著濃烈的香麝氣息,她羞憤難,尋不著衣物,將薄被一裹,躬著身子一拐一拐地摸進浴洗室,開大了水管對著自己猛沖。

冰冷的感覺喚醒她滿腹的屈辱和羞恥,可是卻沒有當年初遇時那麽難受,她暗嘲自己,果然經打耐摔的性兒,已經練出一副銅皮鐵骨厚臉皮了麽!

將身體裏的異物清理幹凈,她找了一遍,屋裏只有那男人的一件白色軍襯衫。惡心地忍了忍,還是穿上了。又發現她的工作包居然放在角落裏,打開包包查看,東西一樣沒少,有信心了。

可裏面光溜溜,就這樣逃跑太糝人了!

恰時,門被敲響,傳來了女性的聲音。

輕悠眸光一亮。

此時,公館門口,織田亞夫剛剛下車,警衛員就一臉訝色地跑出來報告。

聞方,織田亞夫眉頭輕輕一挑,舉步朝裏走,行止間也沒有半分急促,倒是唇角隱約浮出一絲悅色。

這情形讓緊隨的上校副官和勤務兵都暗暗驚訝,當他們剛走進公館大廳時,就聽到啪地一聲鞭響,朝聲處一看,石階上便哀哀叫著滾下兩憲兵來,跟著滋溜一聲響,眾人登時看傻了眼。

話說這公館是標準的荷蘭風格,正廳後便是一座開敞的金色長梯,走勢長緩,而這扶手由上好的樟木鋪成,頗為寬厚。

此時,左側扶手上便順勢滑下一個人來,當然不僅如此,最驚人的是那人兒一邊往下滑,一邊掃除前後撲上前的阻礙者——憲兵,且左手一把刀,右手一只鞭,耍得叫虎虎生威,游刃有餘啊!

當眾人看清那張長發後的嬌俏小臉時,都是一驚,這莫不是個潛入公館盜取重要軍情的亞國女間諜!看來亞國人比他們想像的要聰明,且行動非比尋常地迅速呀,這麽快就摸到他們元帥大人的駐地來了。

隨行的警衛立即繞到年輕的元帥面前,紛紛擡起了槍管子。

哪知元帥大人一聲喝止,走到最前,大手一伸,便抓住了那甩來的細軟白鞭,再一個用力,就將那小人兒卷進了懷裏。

這動作叫一個幹脆利落,前後不過十秒中,看得一幹下級們士官們敬佩不矣。

織田亞夫瞥了眼女人身上自己的襯衣,大手一緊,繳下女人右手的槍,道,“又是維氏的瑞士軍刀,姜愷之送你的?”

“哼!”

右手的鞭子,細致而韌性十足,而且還相當美觀,雪白一根,要是纏在腰上就是漂亮的皮帶,沒人會想到居然有如此的殺傷力,他的憲兵一個個都成了花臉。

“白鱷皮蛇鞭,你小叔給你的?”

雖是問,卻用的肯定語氣。

“織田亞夫,你休想囚著我。你這個侵略犯,東洋鬼子,你會不得好……唔!”

瞪大的眼看著放大的俊臉上,兩顆幽光灼閃的眼眸,恨得呼吸都快沒了。

周人立即齊唰唰地背轉過身,同時摒息抑聲。

從這一刻開始,上校先生和警衛憲兵們同時樹立起了一個非常緊要且重要的認知,這個疑似亞國女間諜的漂亮小姐,應該是元帥大人的掌中寶了。其地位,在元帥心中甚至高於國內殷殷盼望著與元帥共築鴛盟的公主殿下。

一吻罷,長指撚著柔潤的下巴,“這四年不見,你的花拳繡腿倒有些進步,罵人的詞藻也豐富了一點,只是接吻的技巧卻退步了。怎麽,姜愷之沒有好好調教過你麽?”

“你,你齷齪,愷之哥哥才不會幹這種下流骯臟的事!”

這罵的當然是正宗的漢語,現下沒亞國人。

他目光湛亮,啞聲說著“這剛起床是不是沒漱口嘴怎麽這麽臟,得好好洗洗”,便抱著邊吻邊上了樓去,任她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到門口時他問她是不是要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出去見人時,她氣哼哼地終於沒再做無謂地反抗。

進屋後,織田亞夫看到被脫了褲子綁在角落裏、嘴裏塞著團帕子的女仆,目光涼涼地掃過輕悠。

輕悠哼叫,“誰叫你連件衣服都不給人備一件。”

他一邊脫衣服,一邊說,“臨時決定的突襲行動,這是打仗,不是郊游,日常用具一切從簡。我以為你要下午才會醒,沒想到你在我回來前就鬧騰開了。”

轉過身,一副精碩有形的胸膛大赤赤地展現在眼前,她立即紅了臉,暗罵一句“不要臉”,別開了眼。

但腦海裏卻迅速閃過那左肩頭和右腰側的白疤,心底有些浮躁。

忽然,頰旁就吹來一縷輕風,腰間一緊就帖上一副溫熱的肉墻,肩頭被捏了一把,沙啞的聲音透出十足的誘惑力,“悠悠,你體力恢覆得比我想像的要快很多,這裏還挺硬實。這幾年,許是有認真鍛煉身子吧?”

她盯著他不懷好意的下流笑容,那久違的熟悉的屈辱感讓她一口氣哽在胸口,擡手狠狠推開他大罵,將床上的衣服全砸到他身上,甚至一把摸到了他剛剛脫下的槍,她憤恨至極地撥出槍,就對準了他欺上來的心臟。

“想殺我的話,那就開槍吧!”

“你別以為我不敢!”

她紅著眼圈兒,拉開了保險栓,狠狠瞪著他。

他卻不以為意,看著她的目光柔得像水,這樣的表情,該死的迷死人!

他們兩人這般對峙著,房門突被推開,門外的女仆、上校、警衛等人看到這情形,嚇得一個個齊齊倒抽口氣,驚喚聲此起伏彼。

今兒一個接一個的驚嚇著實讓人膽顫兒呀!

這裏沒有織田亞夫的老人,都十分費解,這小女人瞧著明明又嬌又美,怎麽次次出手都那麽狠呢!刀鞭剛玩完,這就扛上槍了!

“悠悠,我的命在四年前就給你了,你若要,隨時可以拿去。不過,現在……”

咕嚕一聲空鳴,登時掃倒了裏外一片人兒。

某女縮在床下緊咬被角,恨恨地將某男的祖宗十八代又問候了一遍。

……

頂著滿頭疙瘩和黑線吃完了飯,輕悠的眼光一直朝不斷進出人員的門口瞄。同時,耳朵裏也塞滿了男人的戰報內容。

她四處尋著可逃之路,然警衛加憲兵的鐵筒似防衛,除了殺出一條血路根本別無他法。她又走到窗邊,公館裏外都是崗哨林立,荷槍實彈,遠近巷弄俱是無人。

煩躁地在屋裏走來走去,前來報告的將官們又驚又奇的同時,還得給這位一臉怨氣的大小姐讓路,這情景出現在這裏極為獨特。因為將官們跟隨這位俊美得過火的元帥大人行軍打仗數月以來,其嚴謹治軍的風格,怎麽會在這辦公室裏放這麽個小美人呢!

那時,一個秘書打扮的男人前來拜訪,看到輕悠也頗為吃驚。

輕悠見這處尋不到脫路,故意甩門進了內間臥室,那聲音之大,簡直目中無人,怔得辦公室裏的所有人都呆了幾秒。

可在臥室裏待了不足一刻鐘,輕悠又磨蹭出來了,臉色有些糟糕。眾人有些奇怪,並不知她其實是在翻騰窗戶時,看到了條案上的那個漂亮得糝人的骨灰甕冢。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再沒有人進屋做報告了,男人才站起身,穿上黑色軍服,一邊扣著鈕扣,一邊看著女孩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打著哈欠。

輕悠一接到眼神,立即站了起來,“你要出去?”

“不是我,是你。”

“啊?”

“不想麽?那我們就在屋裏吃午飯。”

“不,我要出去。我要,我要回家。”

事實上她更想去南洋海軍的司令部,這當然不可能,只能迂回從事了。她也的確擔心楊氏夫婦,怕他們要是聽說了學校裏發生的事,若來找她的話會碰到麻煩。

織田亞夫沒說什麽,拉著她的手出了門,她怎麽也抽不出手,頂著一票閃亮亮的目光迅速坐進了車。

一路無語,她看著窗外似乎沒有多大變化的街道,也有些詫異。早前在南京時,聽說東晁部隊占領黃海島嶼,殺光了島上所有的人,將人扔在海裏染紅了整個碼頭,血腥無比,倍受輿論界韃伐。

似乎,他的部隊軍紀嚴明沒有亂來。

軒轅輕悠你又傻了,他到學校的那天就殺了莫玉琴啊!

肩頭突然一緊,她反射性地倒肘就揮去,被男人抓住。

“你幹什麽?”

“司機在問你具體路怎麽走,你的神兒跑哪去了?還想著怎麽逃回你的愷之哥哥那裏麽?那我便告訴你,姜愷之的艦隊已經在海上被我的艦隊全殲,回不來了。”

“你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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