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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意志,思鄉,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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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揮汗如雨的激烈運動後,男人們全部甩開胳膊下了湯,輕煙繚繚的仿天然溫泉池裏,有端著清酒細細品,有懷抱美人膩味,有搭臂低聲交流,還有兀自沈思不語。

不巧,那位宴會的主角太過沈默,讓組織者極為不滿,就要打破他的獨立氣場。

當斟酒的女伶靠近時,某人突然揚手扔出一物,擊中女伶腳踝,驚訝聲響起,嘩啦一道入水聲後,冰冷的喝斥冷冷揚起。

“出去!”

“亞夫,今天可是專門為你辦的PARTY,你不用從現在就開始為出雲守身了吧?”野田澈的爛招沒得逞,又開始報怨了。

“什麽從現在,他一直就是個在室男。”東堂雅矢十分不客氣的嘲弄起來。

兩男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隔空擊掌。

野田澈甚至叫道,“老天,亞夫你現在還留著處男身,難道都是為了出雲,力求夫妻平等麽?嘖嘖,真沒看出來,你在歐洲留學兩年就把人家的民主共和人人平等學得這麽精正,都開始身體力行啦!”

又是一片誇張的大笑聲。

“得了,你們的消息早就落伍了。亞夫他現在已經不是什麽處男了,早在兩個多月前,金身已破,現在夜夜春宵,估計剛才就在犯相思呢!”尚善禦極冷颼颼地打斷了兩個自以為是的家夥。

兩人聞言立即收聲,驚訝地看了過去。

織田亞夫蹙眉瞪了眼尚善禦極,問東堂雅矢,“兩年前你參加柏林奧運會,最拿手的擊劍怎麽會只得亞軍?我記得我離開時,你拍著胸脯說只要我走,冠軍絕對是你的囊中物。當時誰打賭說,輸了的人要學豬叫椿(音同春)?”

雖然一聽這話,眾人都想知道原因,可野田澈又舍不得“處男被破”的大新聞,嚷嚷了起來。

東堂雅矢暗地裏狠踹了野田澈一腳,回道,“那這就要問你那位納粹軍官朋友了。”

“怎麽說?”

“你說他只是個幫軍隊采購物資,對於機械、化學非常感興趣的普通軍官。對吧?”

“當然,他是這樣跟我介紹的。我過年後,還跟他訂了五千部西門子電話,用以改善提高政府辦政處各機構的辦事效率。為了表示他誠摯的友誼,他還專門派他的親信副官隨行押送貨品。我覺得他應該是一位相當誠實可靠的朋友,兼商業合作夥伴兒。”

噗嗤一聲,優雅風範不亞於織田亞夫的貴公子雅矢君,一口將吞進嘴裏的酒吐了出來。

忍不住心頭火叫了起來,“夠了,全是放屁!那家夥根本就是穿著羊皮的黑心狼,他上場不到五分鐘就擊中我十五次,我只擊中了他一次,位置還是勉勉強強的手臂。”

擊劍比賽裏的規則,雙人比賽時,若在四分鐘內五次擊中對方,或九分鐘內十五次擊中對方,就算贏。但這個獲勝的標準指的是連續擊中對方,對方擊中次數為零。而在通常的比賽中,這種被徹底洗白,迅速掃地出場的情況幾乎很難看到。就算有,那麽對手至少也能反回一劍。

就拿柏林這次奧運會的女子組單人擊劍冠軍伊輪娜來說,最多也是以連續四次擊中對手,才拿下的冠軍。

所以說,東堂雅矢的怨念可謂極深,當時裁判宣布數據時,全場竟然是一片死寂,因為從來沒有人會在冠軍賽上輸得這麽“離奇”,更沒有人能贏得如此“神奇”!足足五秒中積累的靜默後,那是一片震天動地幾乎掀翻了整個擊劍場館的雷鳴般的掌聲歡呼聲。

至今每每回憶起當時的情況,捶胸頓足也不足以形容那該死的沮喪,好像耳朵裏還一遍遍地播放著“亞利安萬歲”、“亥希特勒”、“噢弗雷德裏克上校太完美了”標語,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織田亞夫似乎並不驚訝,只挑了挑眉,淡聲道,“弗雷德倒是個深藏不露的家夥。”

東堂雅矢丟來個白眼,冷哼一聲,“何止深藏不露!會前他說只是代表軍部參加奧運會,軍令難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他參加的所有項目全部拿了金牌,劍術、騎術、游泳、射擊、短跑等等,甚至團隊比賽打籃球,無一不精,簡直就是十項全能,超級運動健將。”

“還有呢?”

“所謂對機械和解剖小有興趣是嗎?事實上經他改造的後的博朗寧手槍的瞄準率提高了百分之三十。至於解剖,他從頭到尾只對一種生物解剖感興趣。”

故意停頓,其他人忍不住就嚷嚷著追問起來。

“人,而且主要是女人。”

一揭秘,嚷嚷聲消失,數雙眼同時瞪大。

東堂雅矢唇角邪惡開裂,“他最喜歡拿隨身的武士刀,解剖女人的衣服。”

眾人大笑,神色猥瑣。

“這武士刀可是亞夫你送給他的最愛的東洋禮物。”

眾人的笑臉轉了向。

“弗雷德裏克還常常用它解剖受審者的身體,活活剖死。”

笑聲突然就消失了。

但東堂雅矢那雙鏡片下的細長眼眸愈發熾亮起來,“我親眼看過幾次,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的技巧可謂完美絕倫。有句亞國的成語是怎麽形容的?”

織田亞夫接上,“庖丁解牛,游刃有餘。”

其他人再忍不住開始嚷嚷兩人不要再說下去了,均做嘔吐狀。

“對。他對人體的解剖技巧,連最好的外科手術醫生還要忘塵莫及,從理論到實踐,堪稱完美。”

“所以,你現在跟他往來甚密,已經超越我和他的友誼關系了。”

“呵,我幫他解決了幾個小問題,估計等我回德國時,他已經被授予少將軍銜了。整個德意志帝國,他可算是有史以來最年輕英俊的將軍了!不過,這並不是我和他關系密切的主要原因。他們的元首大人對神秘靈異學非常感興趣,而東方世界在他們西歐人眼裏,向來充滿了神秘感。”

“他把你引薦給了那位元首?”織田亞夫的口氣是肯定的。

“嗯哼!就在今年的紐倫堡新年宴會上,托你及時寄來的那把刀的福氣……”

“童子切安綱,我東晁三代統一全國的大將軍用過的鎮國寶刀。”

“嗯嗯,都托了童子的福,讓我認識了不少物理化學醫藥界的泰鬥人物。那位元首的講演讓我印象深刻,他那狂熱的思想暴風席卷了整個德意志帝國,他的私人藏書十分驚人,完全不亞於亞夫你的收藏。我以為,這樣的人必然會在不久的將來,在整個歐洲掀起一場史無前列的大革命,或者,大災難!”

話落,池內一片沈靜,女人們不知何時都被遣走,男人們的面容已經不如初時那般嘻笑隨意,此時整個世界的格局和發展擺在他們眼前,藏於這些表象下那令人震驚的內幕,讓他們的眉宇間多了了幾分凝重和嚴肅。

……

突然,野田澈的目光定在了織田亞夫撫肩的手上,口氣一轉,“亞夫,之前我好像聽某人說你被一個亞國女人戳了一刀,後來又為那女人自裁一刀,這事是真是假?”

答案只是一記冷眼。

但他毫不收斂,冒於犯難,“呵,我還聽某人說,那妞兒脾氣火爆,十分潑辣。要不趁這兒兄弟都在,把人叫來瞧瞧。哥哥已經玩膩了美國妞、墨西哥南非黑妹子,對亞國的小辣椒可是仰慕已久了。話說,這床上功夫應該很不一般吧?不然怎麽能勾引你破掉了珍藏了二十多年的金身。我能不能理解為,你這是提前為了你和出雲妹妹的宿宮吉日,積累必要的經驗和技巧?”

啪,兩張擦澡帕正中兩張俊臉上。

織田亞夫面無表情地轉身上了岸。

尚善禦極扒下臉上的帕子怨怪地瞪了野田澈一眼,十分後悔自己頭晚被打趴下後將內幕透露給了一個毫無節操的大嘴公。

野田澈還想繼續嚷嚷,就給東堂雅也一把拉住打了個眼神,他甩開人,又追上織田亞夫進了蒸室,其他人見狀生恐出事都追了進去。

“亞夫,其實這事也可以理解為你對亞國的報覆,上個亞國小妞兒,報覆當初令堂被亞國男人拋棄的恨意!哥哥我絕對支持你,就像我上美國小表子一樣。表子性似乎就是他們美國的一大特色,他們一邊向我們東晁拋橄欖枝,支持咱們侵略亞國,建立什麽亞洲共榮圈兒。一邊又向亞國的幾大割據勢利敞開大腿,尋找合作者,整個就他媽的朝三暮四。把亞國春秋戰國那套的合縱聯橫玩得比亞國人還滑溜……”

聽到這裏,眾人才把肚子裏的心放下了。

“不過,美國的軍事科技和民生產業發展得非常好,簡直讓人眼紅啊!人家現在十戶裏有三戶人都能用上電話了,是我們的二三十倍不止。而且,我聽說很多歐洲的猶太人移民到美國躲避政治迫害,那群被亞利安人鄙視踐踏的猶太人帶著大筆的科技思想財富,美國佬可歡迎得不得了,敞開了大腿接客!”

一串咳嗽聲響起,一直在東晁土生土長的小夥子們受不了這樣的“開放”。

“我倒覺得美國的三權分立制度,非常好,很民主,很公正。而且可以避除上層建築萬一替換到一個智力低下思維模糊的蠢禍身上時,對國體的傷害。”

“雖然美國是個表子,不過我也讚同雅也的說法。但在咱們東晁,要反自己老子,咱們……”

尚善禦極叫停,“夠了,你們兩出國留了學,都染上國內那些心無皇帝陛下目無朝廷政府的激進份子的歪風邪氣了!搞什麽三權分立,這根本就是對皇帝陛下的褻瀆,別忘了你們面前還有一位親王殿下。再胡說八道,就是以下犯上。”

對此,那兩個勾肩搭背狼狽為奸的男人,揚起鼻子給他哼一聲,異口同聲罵“迂腐”!

尚善禦極頓時臉紅,向兩個一直插不上話的同僚兼同窗求助。

少將先生柏原康撫著下巴,“聽哥哥們說起國外的這些趣事兒,我也好想出去走走看看。”

大學士之子清木義政點頭,“我聽說英國和某些國家,現在是立憲君主制。他們發展得也不比美國差,也許應該去考察一下,更有利於我們未來的改革發展。英國的大革命讓他們成為日不落帝國,我們東晁……”

尚善禦極氣得直罵眾人是逆賊,“搞三權分立的話,那你們置皇帝陛下於何處?要知道在東晁國民的心中,明仁帝的位置等同於神,可不是那些洋人只在周末才會去教堂參拜的主耶酥!亞夫,難不成你也讚同他們的話?”

織田亞夫接過了野田澈遞來的巴西雪茄,重重吸上一口後,徐徐吐出煙圈兒,微瞇著眼,說道:

“這個世界不管是在茹毛飲血的奴隸社會,還是到了洋人們口口聲聲尊奉的紳士禮儀的新時代,永遠奉行的生存法則都是——成王敗寇!”

“一個民族的崛起絕不是靠所謂的偶像崇拜,就能強大一個國家。那不過是統治者為了凝聚民族精神和全國民心玩的小把戲,正如那位元首大人在奧運會上展示了整個德意志帝國亞利安民族的優越性,健美,強大,堅毅,不屈。他上任三年,德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國民生產總值,軍事儲備力量,對外貿易發展,都得到了顯而易見的提高,民眾才會在他那些極具煽動性的精彩演講裏發出瘋狂的呼聲,舉國崇拜。”

“而目前我們的國家,強化民眾對皇帝陛下的信仰和忠誠,也是明治帝時期一直維持下來的凝聚力。我以為,短時間內不可能改變現狀。目前,我們最大的矛盾是洋人們想要像瓜分印度半島一樣瓜分我們亞洲大陸,我們絕不能給他們這樣的機會,任之魚肉。”

“所以,保護東晁,不再受歐美列強奴役,正是當前我們東晁男兒的絕對意志!”

哐啷一片杯子砸碎聲,伴著幾個擊掌聲響起。

野田澈和東堂雅也握住了對方的手,看著織田亞夫,異口同聲地笑道:

“對我們來說,就算東晁亡國,追求織田亞夫就是我們一生的絕對意志!”

尚善禦極登時張大嘴,驚得傻了眼。

這樣的宣言分明就是逆國反帝的反動宣言啊!

啪啪,那緊緊相握的拳頭上又多出兩只,竟然是柏原康和清木義政。

“你們……”

兩小子看向織田亞夫的目光同樣堅持執著,也異口同聲說,“亞夫的意志就是我們的意志,我們也誓死追隨。”

野田澈吆喝著尚善穆極趕快下決定,否則就踢出門兒,尚善禦極有些糾結,可是看著兄弟們那緊緊握住的拳頭,沒有多想也握上去了。也許他們的政見仍有很多不同,可是歸根究底,若離開了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也沒有多少實現的可能了。

最後,八只眼睛同時看向那唇角輕揚、眉眼風華的男人。

男人將手重重覆上,聲若擲地:

“定不負重托!”

……

另一方,即將回亞國的眾人在入寺廟中參拜完後,就要離開。

雖然時間還早,輕悠也不想再拖延下去,徒增煩惱,便拜托十一郎,想要親自送朋友們一程。

十一郎堅定拒絕,後來還是得輕悠軟磨硬泡地到山下找到電話亭打了電話,詢問織田亞夫,得到了應允。

開去港口的路上,陳孟蝶主動要求坐輕悠的車,輕悠邀請了其他人,卻都無人敢應。

車上,陳孟蝶揭露了今日對話裏的一些內幕:

“林雪憶一來就詢問我們的生活情況,還說之前到荻宮看望你時,有一批亞國人被安排住在你們荻宮中。那些小心眼的家夥就以為你厚此薄彼,看不起我們這些被人糟蹋的姐妹,故意安排我們住在宮外。你知道,後來你出現時,就算你今天穿得比我們當初見你時還要樸素得多,可看在那些人眼裏……你沒註意吧,林雪憶今天穿的都是粗布衣,以前她從來不穿,還總在背地裏笑話你……”

輕悠笑笑,沒有多說什麽,將話題轉開了。

到了港口後,船還未到,彼時太陽極大,很多等船的人都暴曬在太陽下,輕悠便央著十一郎讓大卡車多停留些時間,讓眾人能躲在蒙了綠色布蓬的車裏等船。

席間侍衛為眾人送水時,莫曉熏跟陳孟蝶悄悄咬了耳朵,之後,陳孟蝶告訴輕悠,林家似乎今天也有貨要在此上船,並安排了人員前來護送她們,眾人都很欣慰感激。

恰時,有人喚“大小姐”,林雪憶立即從車上跳了下來,略一交流後,果然如莫曉熏所說,車上的人便棄他們這方的軍車而就自己國人的烏蓬小牛車去了。臨走時,也叫了陳孟蝶兩人一聲,只是態度上明顯不那麽熱誠。

這情形看在十一郎眼裏,暗自在心裏冷哼一聲。不自覺地替輕悠不值,亞國這些自以為是的千金小姐什麽都不懂,她們沒有軍部發放的通行令,想跟著商船走根本不可能。從遠征軍出發前,京都這邊的港口早就進行軍事化管理戒嚴,出入港都有嚴格的審查程序。

這女人真是笨死了,為那些沒腦子的蠢人設想周到,人家根本不領她的情。多此一舉,何苦來哉!

於是,大船來時,那些人果然跟著林家人上了船,卻立即被扣押住。陳孟蝶自作主張,拉著左右為難的莫曉熏硬跟著輕悠這邊的十一郎上了船,大副在看過十一郎出具的通行令後,立即點頭哈腰各種討好,甚至連船長都跑了出來,殷情得就將即將出行的兩個女孩當成了重要貴賓看待。

這一幕,自然是讓其他女孩們又嫉又恨,最終還是輕悠主動上前幫忙解圍,事情才尷尬地解決了。

眾人向輕悠道了別,有好面子的人立即接過了輕悠送的禮物。然而,輕悠不知道的是在大船離開她的視野後,那些人又紛紛一齊將東西都扔進了大海裏。

“輕悠,我們一回國就給你派電報。”陳孟蝶抱著輕悠,依依不舍,悄聲耳語,“你放心,我們一定告訴你小叔,他一定會來救你的。”

直到船徹底消失在地平線,輕悠才收回了眼光。

此時,夕陽西下,漫天紅霞,映得碧波鱗鱗,反射的光影將久久駐立的嬌小身影都淹沒了。

十一郎聽到女孩用著幾近飄渺的聲音,說,“十一郎,你知道嗎?我家鄉是在一個四面環山的盆地裏,那裏的人好多都沒見過大海。只有我唯一一次跟小叔去上海時,到他們的外灘瞧了瞧,覺得那裏的海好大好漂亮,好羨慕,好想住在海邊。後來和姐姐們到東晁留學,坐一周的大船,我覺得這樣的經歷真是太棒了,四面八方都被美麗的大海包圍著。我好羨慕你們東晁人,大海離你們的家那麽近,很容易就能看到這麽美這麽壯闊的景色。可是……”

之後的話被漸起的潮汐聲帶走,他沒有聽到,卻看到有晶瑩的亮光,從女孩側臉上滑落。

他突然想起主子曾教過他的一個亞國成語:金窩銀窩也不如自家的狗窩。

……

回到荻宮,已是萬家燈火,炊煙繚繚。

輕悠看著大開的門,迫不及待地下了車,快步朝燃燈的溫暖房間裏沖,未想剛入屋就碰到了一個衣著十分考究華貴的女人。

那女人斜著眼打量了她一眼,就對著老管家說,“希望公主殿下入住荻宮時,先生能將閑雜人等所用器物都處理幹凈,以免某些汙民賤婢的穢氣沖撞到公主殿下的金玉之軀,萬一害得殿下不能順利孕育親王殿下的小嗣子,那我們做下人的罪過就大了。”

管家嚇得連連點頭稱是,給旁邊的女仆打眼色,女仆急忙將輕悠拉進了屋。

輕悠不住回頭,只覺得那女人的口氣和眼神都十分地令人不爽,親王宮裏似乎暗藏了什麽不能讓她知道的懸機。

待用過晚膳後,織田亞夫仍未回宮,輕悠以散步為名溜達到廳堂,便聽到老管家正捂著電話說著,“司長說的對,在下真是老眼昏花了,居然將這麽重要東西忘了。明日在下就進宮,就聘禮的詳細名目……”

一看到她時,老管家立即壓低了聲,結束了講話。

輕悠問,“管家先生,親王他要結婚了麽?剛才……”

“不不不,小姐您哪裏聽來的胡言亂語。”

“可我剛才聽你說聘禮的事,之前那個女士也說出雲公主要搬來住……”

“那是您聽錯了。剛才說的聘禮是在下一個侄兒即將迎娶新婦。小姐您這是想等殿下麽?今天殿下和幾個同窗好友聚會,可能很晚才回來,也許酒喝得多了,還會鬧一宿。不如……”

輕悠沒有再聽管家的搪塞,皺著眉回了屋,拿出筆墨臨字繪畫。

一個小時過去,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地上全是白花花的紙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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