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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喜歡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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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朝遙得意:“叫你們耍酷風騷裝冷漠吧,這些都是活生生血淋淋的報應。”

賀樓煜明顯被懷清不溫不火的幾推手打得內傷不輕,顫顫巍巍一副內臟都要吐出來的模樣,霸氣感全無!他抹去嘴角血漬,邪惡又狂魅地一笑(用詞自重),開口道:“如花姑娘,你看爺都大發慈悲地看上了你手中這塊破玉了,你最好識相地賣給爺,爺就放過你。多少價錢隨便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爺付不起的。”

莫朝遙嘴一咧:“老娘天生就不知道識相兩個字怎麽寫。”

“接著來!”懷清似也傷的不輕,臉色蒼白,負手沖賀樓煜喝道。

“來個毛!”一看懷清受傷,莫朝遙小心肝就痛出翔,慌忙沖上前去丟了個治療技能,又圍著懷清,小心翼翼檢查了一遍有沒有大礙。才對賀樓煜道:“這東西本來就不是給你的,合該瞎了你的鈦合金狗眼,沒看見我跟游離訂婚了嗎?這玉佩可是我送給他的定情信物,聽清沒有?!我就是吃了消化成翔!也不會給你,懂了嗎?”

“定情信物?”賀樓煜一嗮:“喲,那這信物還真有點貴,君子有成人之美,你不要,我也不強奪。你會心甘情願給我的,記住了。”

“總有一天你一定會XXX”這是莫朝遙小朋友最吐艷的事情,最不樂意聽的句式。臉色黑了黑,“走著瞧。”說罷,揣手便要走。

懷請看莫朝遙要走人,而賀樓煜丟了句狠話,貌似也沒有要強搶的意思了。他微挑了些眉,不做糾纏,只警覺地打量了一番賀樓煜,便作罷了。

兩人回到小破茅房,懷情一一收拾了買來的東西,擰了一把抹布,便要收拾屋子。這和莫朝遙長期以來,對懷清的印象有些不同,至少一般電視裏面演的武林高手,都是三斤白酒,十斤牛肉一頓飯。困了睡樹梢,披頭散發,亂穿衣服才算瀟灑。

可是懷清不同,他是個該講究便十分講究,甚至有那麽一丟丟的潔癖的人。他的衣服會按照天氣更換式樣,若不用穿盔帶甲的時候,便會將頭發一絲不茍的笄起。靴子的樣式,發冠的顏色,都認真的搭配,挑剔又喜歡整潔。

莫朝遙在一旁吹胡子瞪眼,晃著手上的玉佩:“你們到底在玩些什麽?又是授命寶,定命寶,竟然扯上了傳國玉璽,怎麽不告訴我?”

“我給你看過李世民的玉印。”懷清很坦然。縱然莫朝遙如果將懷清擁有雙玉印的事情說出去,他就會被全服追殺,但是懷清還是坦然地告訴了她。莫朝遙算是知道,嘿,這麽說來......懷清還是對她無條件的信任,但看他正填一盞茶,把玩那套鴛鴦杯,毫無虧欠的表情。

好吧......“這是傳國玉璽,被王政君砸掉的那一個角?”

懷清頷首:“是。”

“你,還有帝國家族的那些人,還有其他職業玩家,為什麽都在爭這著東西?”

懷清瞇神:“用來做合成精煉。”

合成精煉,自然是把各種不同的東西,合成一樣物件。精煉,便是去其糟粕,留下最值錢的部分,用李世民的“定命寶”與“授命寶”這一雙玉印,加上和氏璧的渣渣,能煉出個什麽勞什子?

說起和氏璧,它中國歷史上著名的美玉,在它流傳的數百年間,被奉為“無價之寶”。由於和氏璧已經失傳,真正的和氏璧究竟如何模樣,今人已經無法得知,只能通過有限的文字記錄中的描述加以想象。相傳和氏璧被秦始皇制作成了傳國禦璽,而隨著朝代的更疊,該禦璽又相傳在唐後失傳。

傳國玉璽,又稱和氏璧,說來淵源可以拍部歷史大片了。前面也說了,李世民本是策反逼禪得來的位置,沒有傳國玉璽放在枕頭邊,自傲如他,自然是不爽的。於是便制作了雙玉印,以自我寬慰一番。

大概初中的時候,就有學過關於這塊傳奇碧玉的故事。說是在春秋時期,楚國有一個叫卞和的琢玉能手,在荊山裏得到一塊精妙絕倫的璞玉。卞和是個一根經的人,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逗比二貨。他跋涉千裏,捧著璞玉去見楚厲王。厲王命玉工查看,玉工也不知道為什麽,瞎了鈦合金狗眼,對歷王說這只不過是一塊石頭。於是厲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下卞和的左腳。後來時間流逝,厲王駕鶴歸西,武王即位。卞和的一根經又再次發作,捧著那塊被說成石頭的玉去見武王。武王又命玉工查看,玉工仍然說只是一塊石頭。阿西吧,夠倒黴啊。卞和因此又失去了右腳。後來武王嗝屁朝梁了,文王即位,卞和抱著璞玉在楚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眼淚流幹了,接著流出來的是血,雖然有點恐怖。嗯,這個文王呢,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漢子,得知卞和的事後,後派人詢問:你為什麽哭呢?

卞和說:我並不是哭我被砍去了雙腳,而是哭寶玉被當成了石頭。

於是,文王命人剖開這塊璞玉,見真是稀世之玉,命名為和氏璧。

莫朝遙不懂那塊玉有多值錢,不懂什麽歷史價值,不懂什麽文韜武略的玩意兒。縱使這個故事是杜撰的,她還是喜歡這個故事裏愚蠢的卞和。

他是一個,為了一塊不被人欣賞的美玉,願意放聲哭泣的人。

至於懷清,這個人讓莫朝遙又愛又恨。他總有他的理由,莫朝遙省得再問,只知道他喜歡。他喜歡什麽,那她給就是,縱說是拱手讓江山,也許她也做得出來,何況一塊碎玉而已。

撇嘴,莫朝遙迅速將玉佩塞到懷清深衣裏頭,訕訕道:“收好了,老娘的定情信物,搞丟了和你拼命。”

懷清略怔了怔,默默啄了啄莫朝遙的指腹。就是那麽用嘴唇碰了碰莫朝遙的指尖。他的嘴唇冰冷卻柔軟,和女人的嘴唇不同,薄而冷傲的弧度。很少有男人會有這樣的表現,一般男人會用吻來表達喜愛,譬如吻姑娘的眉梢臉頰。懷清是莫朝遙見的第一個,吻她手指的男人。這禮貌得就像歐洲十八世紀,男士紳士地禮節,卻被懷清吻得充滿了寵溺的味道。然後他繼續面癱地搽杯子。

莫朝遙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掉了,指尖微微顫抖。

懷清挑眉看了看,擱盞在案上,撩袍起身,矮著肩胛,捋起了莫朝遙耳畔的一縷碎發。然後細致小心地幫她重新髻好那朵花兒。

“懷清.......”莫朝遙知道他的真名,但是出於尊重,從來不在外人面前喊。

懷清笑了,躬著身子,額頭輕抵她的耳畔,將下頜擱在她的肩膀上。緩緩道了一句:“不會搞丟的。”

莫朝遙內心:你這是要玩死我的心嗎,這是要玩死我的心嗎,是要玩死我的心嗎.......

是的,懷清不經意的任何溫柔,都像是毒藥一樣,把莫朝遙吃得死死的,翻身無望。莫朝遙不怎麽敢動,任由懷清矮著身子,依著她的肩膀。他們兩人好似結廬在深山的老夫老妻,拾掇著簡陋的家。然後一部經意,展露出互相的脆弱。莫朝遙聲音有些顫抖:“你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

懷清不置可否,起身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不好意思什麽。”

不好意思什麽!你還真敢說啊!孤男寡女荒村野外!莫朝遙:“我.......總覺得,好像做夢一樣。”好像做夢一樣,一個人喜歡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人就對她好。這要多麽好運,才可以遇到一次。狗屎運有沒有!

莫朝遙容易滿足,卻患得患失。懷清的耳鬢廝磨讓她窒息,感覺就是高高在上的神,突然一下變成了凡人,多了那些七情六欲,溫吞纏綿。

“怎麽,喜歡我吻你?”懷清恣意涎眉,薄繭粗糙的拇指摸了摸她的唇瓣,有些揶揄的語氣。

一下想到了海裏的那次,莫朝遙的耳根刷地紅透了,不知如何回答。

“喜歡不喜歡。”懷清不慢不緊地逼問。

“喜.......”她說不了謊,尤其是對著懷清的眼睛,懷清的鼻子,懷清的嘴。聽著他的聲音,咫尺的距離,“歡。”

那話音剛落,懷清俯身吻了上來,霸道地撬開莫朝遙的唇齒,緊緊捏住她的下頜,讓她有些痛得頭暈眼花。

有些像是喜歡的回應,卻有些可悲的施舍味道。

窗外忽然下起細雨。

.......

於是時光飛逝,莫名地聖誕節來了。漢人過洋人的節日什麽的,已經成了主流,趙浮易提前打了電話,約了莫朝遙出去溜達。因著節**近,游戲裏的人也越發少了些許,莫朝遙早早下了游戲,補完了作業,看著華燈初上,愈夜愈熱鬧的。

大約八點夜,趙浮易才磨蹭來遲,本想著要發火,卻瞧見他哼哼抱著個巧克力大禮盒,爬了好幾層樓梯,便作罷了。他們從莫朝遙住的小區開始壓馬路,兩人穿的厚重,弓著背,磨磨蹭蹭,邊走邊扯閑淡。A市沒有雪,冷得潮濕,滿大街放著歡樂的小曲,使人心情愉快。

趙浮易像沒見過錢一般,數著幾塊零錢,問:“想吃什麽?”

莫朝遙斜著眼睛掃了掃他手中揉得皺巴巴的幾塊錢,調笑:“哎喲餵,大少爺終於學會了節約樸素了啊,真是可喜可賀,請我吃個煎餅果子唄。”

藥,藥,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一個雞蛋一塊錢!喜歡脆的多放面!這是一種深受廣大文學青年喜愛的傳統美食。

趙浮易捧著兩個熱乎乎的煎餅,用袖子捂著怕冷,遞到了莫朝遙手中,身旁不斷有年輕人簇擁著花車氣球,叫嚷笑鬧著奔跑而過。趙浮易從風衣裏掏出了一個紅蘋果,悄悄放到了莫朝遙上衣的口袋中,莫朝遙正吃著手裏的煎餅果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一個跳舞的聖誕老人,被逗得嘴角微翹。她毫不自知,眼裏熠熠光彩,容易滿足,好奇心重。

那聖誕老人身邊是一個出租車站,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旁邊,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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