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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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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我筆試過關,陳文瀚給我打來了電話:“蘇娜,恭喜你,一只腳已經邁了進來。”

“謝謝。”我可不敢高興太早,“不過不到最後,一切都是變數。”

陳文瀚笑著:“你這麽不自信?也太不相信陳導和郭導的眼光了。”

我一楞,趕緊道歉:“是我怕辜負了他們的厚望。”

“你就放心大膽的去面試。”陳文瀚說得斬釘截鐵,“你能在他們手下過關,就已經是勝出。”

搞了半天,陳文瀚不僅僅是來道賀,更是來給我加油打氣,我欣喜著轉動手裏的筆:“謝謝。”

“下次見面,我們就是同事了。”陳文瀚的自信讓我也開始膽大的暢想可能的未來。

面試安排在半個月後,李平為了我能展示出自己最好的狀態,提前一天給我放假。

偷來的日子還準備和高繆子兩個人悄悄過,沒想到奶奶一個電話,把我們都召回了家,陪她捯飭花房,散散步,說些閑話。

“恭喜娜娜,馬上要心想事成了。”奶奶今天一看見我就笑得合不攏嘴,吃飯的時候,還特意舉杯向我祝賀。受寵若驚的我立馬跟上。旁邊的高繆子也參與進來。一桌子的菜,三個人吃得津津有味。

本想多陪陪奶奶,但是奶奶看著電視,靠著沙發,不一會兒就酣睡了。

我和高繆子只好悄悄然離開,還不忘帶走最新出爐的蓮藕糕。

“清風朗月。”高繆子牽著我的手漫步在南部灣,靜謐的河水在冷月的照應下,泛著瑩瑩白光,細細聽,能感受到它的流動。

“不用一錢買。”我接著,耳邊傳來了某人的笑聲,問道:“你笑什麽?”

高繆子眉眼彎彎:“你是在暗示我,回家小酌幾杯。”

我眨了下眼,輕笑一聲,在高繆子高挺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明天面試完。”為了這適宜的氛圍,我特意靠近她的耳廓,如溪流般靜謐著:“我們再非人推。”

高繆子推開我,毫無魄力的警示著我:“娜娜,早睡早起。”

我卻抱住這個小可愛,慢慢地走著:“是呀,得早點睡。明天面試完,還有工作。我得快點完成,才有足夠的時間。”後面的話沒說完,只剩嘿嘿笑。耳邊只聽到某人不悅的哼了一聲。

為了對面試表示尊重,李平特意為了我選了一套黑西裝,內塔一件白T。要是有表演,外套一脫,簡單的衣著不影響自由發揮。誰知道會出什麽問題。

這次面試在d大。大家在禮堂外等候。我到的時候,看見不少人直接坐在花壇邊,侃侃而談。

一個看似熟悉的人向我走來,走近了,我才記起,他叫陸航。

“我們又見面了。”陸航向我打招呼。我也簡單的回應了,然後他開始正式介紹:“你好,蘇娜,我叫陸航,陸帆的弟弟,在哈哈小院兼職。”裏面一個熟悉的名字吸引了我的註意力,他也註意到了:“對,就是之前把你朋友弄傷的陸帆。”他禮貌的退後一步,向我鞠躬:“不好意思,我哥莽撞了。”

我連連擺手:“不用這麽客氣,這事已經過去了。”認真打量,他倆還真有幾分像。

“面試加油。”說完,陸航就精神滿滿的走了。

還有人準備向我搭訕時,門禁打開了,有老師在維持秩序。我們拿著自己的準考證依次進入。三個候場室,十人一間,每個人各占一桌,前後左右不挨人。大家大眼看小眼,沒有人開口,畢竟,有老師站著。

聽著叫號,看著戰友們一個個出去,奔赴一場未知的戰役,我開始緊張了。等到自己的號,更是顫了一下,然後跟著老師走。

短短的幾十米,我不停地給自己打氣,不能辜負太多人對我的支持與期待。

老師一指,我緩了口氣,信步走到舞臺中間,臺下坐著七名面試官,他們的後面還坐著三十位話劇工作者。他們有些我見過,在舞臺上,在海報上,在課本裏。他們都是我的前輩。偌大的觀眾席只被占用了一小塊,我卻感覺比坐滿了觀眾還要亞歷山大。

工作人員走過來讓我現場抽題,我感覺自己伸進紙箱的手在發顫。

當工作人員打開題目,是對《等待戈多》的理解,限時,五分鐘。這是愛爾蘭現代主義劇作家塞繆爾·貝克特的著名悲劇。作為著名的戲劇作品,我自然是看過它的劇本跟表演演繹。它的荒誕賦予了它更多的意義。等待在時間的洪流裏循環。

我就自己的理解展開解讀,牢記郭導的叫囂:舞臺聲音必須洪亮,讓臺下的每一個人都能聽清。我嘴巴說著,眼睛看著。他們有的在認真聽,有的在東張西望,有的在做筆記。當我說完,用時四分二十秒。

緊接著又是新一輪的抽題,這一次,是在《趙氏孤兒》、《一只馬蜂》、《李爾王》、《玩偶之家》四個劇目裏選兩個,進行梗概整理,限時五分鐘。

四個劇本我都看過,兩個國外,兩個國內。

我想了幾秒,選了元雜劇《趙氏孤兒》和易蔔生的《玩偶之家》。

習慣了臺下自由,站穩了臺上姿態。我安心抽出第三題,表演《茶館》片段。兩分鐘記憶,三分鐘演繹。時間很快,容不得我多餘的分神。

最後一抽,沒想到紙上是現場三十位老師其中六個的序號,然後他們隨即寫詞,我要在兩分鐘內把這六個詞,至少四個詞融在一個場景裏,自由演繹三分鐘。

看著老師們手裏的提示板,我把詞語全部寫在記錄板上,然後看著這六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詞語:巴黎聖母院、巖漿、我恨你、來吧,寶貝、浴帽、鉛筆。

我擡頭看了眼臺下,大家跟沒事人一樣,各自安靜美好。我則在腦海裏瘋狂的旋轉,怎麽讓這六個東西融為一體。

“時間到,表演開始。”恪守職責的工作人員提醒,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筆。

剛走出一步,我就無奈的伸出手,又緊握拳頭收回胸前,苦澀著叫喊道:“埃斯梅拉達,我的埃斯梅拉達,我應該怎麽樣才能捕獲你的芳心。”

時間到,頹喪倒地的我爬起來,向評委們致謝,然後拿起被自己丟擲的外套,信步離開。

跟著指引,走在無人的甬道上,我緊張的身心總算可以放松下來了。

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表演是否能捕獲評委們的芳心,反正,我做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其他的,靜待佳音。

走出禮堂,陽光落在葉子上,讓綠更加耀眼,就像璀璨的綠寶石。還沒有走出拐角,我就碰見了坐在路邊的陸航。他向我打招呼,我一度懷疑他在等我。

“你好。”我回應著,沒有問出自己的疑慮。

陸航卻自爆:“你終於出來了。”我正想問:你在等我?他就伸出了手,笑容如陽光般燦爛:“蘇娜,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這麽自信的笑容,讓我不禁相信了這句話,與他握上。

“你很期待我們能成為同事嗎?”看著陸帆,我還有些困惑。

陸帆點點頭:“你的兩場話劇我都看了,雖然和杜子涵、張思瑤還存在一定的差距,但,也是我奮鬥的目標。”前面的大實話,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對我說。我是該高興還是尷尬。他接下來的話讓我不得不尬笑:“接下來,讓我們一起努力,超越她們。”說完,他還特意比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我附和著這麽熱血的青年:“加油。”

陸航笑著:“我回宿舍了。下次,單位見。”說著,他便搖搖手作別。

目送這麽熱情的同事慢慢消失在林蔭道,我嘴角含笑。

風輕輕一搖,地上的斑駁開始搖曳,錯落的陽光讓我想起了一中。心底慢慢升起一股安定。樹葉輕飄飄的落下,與地面溫柔相擁,讓我有了一種歸屬感。踩上地面的碎影,能聽見風和樹葉的低語。在說什麽呢?可能是想告訴葉子們:慢點落,時間還很長。

我走到停車場,坐上車,錢多多關懷著:“如何?”

我卻冒了句:“感覺他的話都挺準的。”

“什麽?”錢多多向我看來。

我搖搖手:“我們還是趕行程吧。結果下周就出來了。”電影結束了、電視結束了、話劇結束了,就連考編也結束了。

李平立馬黃世仁附身,工作安排滿檔,還不忘繼續挖掘延伸,讓我往綜藝走,被我一口拒絕。

不是綜藝不好,而是我綜藝感和歌唱實力一樣不強,不想當常駐。偶爾受邀,壓力不大,想來效果會更好。

打工人的我趕緊向高繆子尋求安慰,連發幾個哭臉:好討厭,又要開啟馬不停蹄趕行程的節奏了。還以為推掉的工作可以不做了,沒想到,他都給我留著。

高繆子歡喜的回應著我:看來,你對面試很滿意。

我露齒大笑:你要相信陳導和郭導的眼光。

高繆子送來幾個白眼:你就美吧。

我拋去幾個秋波:恭喜你,美人在手,她還會自倒。

高繆子哈哈大笑:請美人好好工作,切勿隨意自倒。

我嚴肅著:那是自然。倒,我也只倒在另一個美人懷裏。她姓高名繆子。

高繆子莞爾:準了。

路上:

陸帆接到陸航的電話:“哥,以後我就和蘇娜是同事了。”

陸航輕易不說,一說定是十拿九穩的事。不認識蘇娜時,只知道她是個明星,緋聞纏身。沒想到弟弟陸航卻對她大加讚賞,甚至以她為努力的目標。自己的位置被取代,陸帆自然是對蘇娜喜歡不起來。同為一組後,更是越看越厭。直到誤傷事件發生,陸帆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偏執。既然陸航這麽崇拜,他不能改變,就只能試著接受。好在,拋開有色眼鏡,蘇娜也不是窮兇極惡,罄竹難書。

蘇娜官方微博留言節選:

a:保佑娜娜一定成功。

B:高繆子一天不落的留言,不是真愛我都不信。

C:蘇娜真是越來越美了。太喜歡她了。永遠支持。

高繆子:娜娜,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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